嫁病嬌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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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早已是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了。 柳銀雪忽然有些難過,伸手去端茶,茶水入了口,喉間傳來陣陣灼燒般的辣,才發現自己錯把樓允面前的酒當成了茶,那酒的辣味從她的嘴里一直燒到胃部,辣得她趕忙去找茶水。 手忙腳亂間,她不小心一揮袖,將面前的茶水打翻了,水漬濺出來,淌了她半身。 柳銀雪:“……” 皇后娘娘眼尖地注意到這方的動靜,有些無奈地說:“怎么那么大個人了,還慌手慌腳的?夜里寒涼,衣裳濕了可是容易染風寒的,楚玉,帶銀雪下去換身干凈的衣裳來。前日里尚宮局不是送了一套緋色繡鳳凰朝陽的曳地裙嗎?我看銀雪穿就很合適?!?/br> 那喚做楚玉的女官提醒皇后:“娘娘,那套衣裳乃是尚宮局做了三個月才給您做好的,而且世子妃穿‘鳳凰朝陽’也不合規矩?!?/br> 太后笑道:“無妨,那衣裳哀家見過,哀家也覺得銀雪穿肯定很漂亮,皇后若是喜歡,哀家讓尚宮局另外給皇后做個十套八套來?!?/br> 皇后謙遜道:“多謝母后厚愛,改日臣妾讓尚宮局另外做一套就是,哪敢讓母后cao心,楚玉,快帶銀雪下去換衣裳吧?!?/br> 太后娘娘都開口了,楚玉自然不敢再說什么,上前為柳銀雪引路。 柳銀雪去瞅樓允,卻見他的視線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就連自己看向他時,他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也不知在想什么。 柳銀雪也不再耽擱,和楚玉下去換衣裳。 皇后娘娘的宮里自然有伺候她換衣裳的宮女,且為了配柳銀雪那身緋色的長裙,坤寧宮的宮女還特地另外給柳銀雪重新上了妝容梳了發髻,又插上那根赤金銜珠鳳釵。 柳銀雪一看銅鏡里自己的模樣,就不太想再回交泰殿。 她今日出門時特地用妝掩飾了自己的容貌,是以才沒有顯得太過艷絕,如今被坤寧宮的宮女們一倒騰,她的心思就全都白費了。 那銅鏡里的自己,當真是容色芳華,瀲滟無雙。 宮女們都驚呆了,就連一向穩重自持的楚玉都忍不住驚嘆:“世子妃好美!” 柳銀雪訕笑了下,不知道該說點什么表達自己并不想出去惹眼的心情,楚玉伸出手道:“奴婢扶世子妃回交泰殿?!?/br> 從坤寧宮到交泰殿,要路過重華殿,令柳銀雪尷尬的是,路過重華殿的時候,她忽然有點尿急,人有三急,柳銀雪只得尷尬地問楚玉:“哪里有恭房?” 楚玉指了指重華殿偏角的位置:“奴婢扶您過去?!?/br> “不用,你就在這里等著吧,我自己過去?!绷y雪可受不了上茅廁的時候旁邊都還有人站著等她,她落下話,就提著裙擺朝恭房走去。 然而,她正欲出恭房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傳來說話聲。 “我們也有大半年未見了,你可好?” 這聲音聽起來好熟悉,是洛音凡?嗯?洛音凡怎么會在這里?也是來上茅廁的?她在跟誰說話?柳銀雪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我在昏睡不醒的時候連女人都娶了,你說好還是不好?” 那陰測測的聲音除了樓允還有誰? 他們怎么會在這里說話?那對話聽起來怎么那么奇怪?柳銀雪忽然覺得有幾分瘆得慌。 洛音凡嘆了口氣:“也挺好的吧,都說柳銀雪千好萬好,你能娶到她,其實并不容易,她生得那般好看,你也當好好珍惜才是?!?/br> “不用你跟我說教,”樓允聲音低啞,“你管好你自己的丈夫就好?!?/br> “你還在怪我?”洛音凡無奈地問。 換來的是樓允冷嗤的聲音。 這熟稔的語氣和用詞,絕非認識一年半載那么簡單,他們是舊識?怪她?怪她什么?他們之間發生過什么?他們之間有不正當的關系? 這次柳銀雪的疑惑并沒有得到解答,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沒有再繼續談下去,柳銀雪等外面安靜了好一會兒才輕手輕腳地從茅廁出去。 柳銀雪的心情忽然有些沉重起來,腦中不斷地回想樓允和洛音凡剛剛的對話,是以,她甚至沒有注意到,當她邁進交泰殿的時候,所有人斂吸屛氣的反應。 直到天真爛漫的云淺淺發出一聲驚嘆:“哇!表嫂,您真的好美??!” 柳銀雪忽然回過神來,這才想起她竟然還未向皇后娘娘道謝,當即便朝皇后娘娘斂衽行禮:“臣妾多謝皇后娘娘賜衣?!?/br> 太后和皇后皆是滿面笑容,皇后笑道:“本宮的眼光果然沒有錯,這身衣裳還是配我們銀雪更好看?!?/br> 太后笑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說來著?我記得好像有一首詩,是專程稱贊銀雪的?” “我記得,我記得,我還背過呢,”五公主樓星笑瞇瞇地說,“是這樣說的,皇祖母您可聽好了。明燭暗香柳如眉,一點朱唇惹人醉,纖腰楚楚芙蓉色,華容灼灼銀雪唯?!?/br> “對對對,就是這首,”太后娘娘對嬌美的小姑娘總是忍不住多出幾分喜歡,“這般嬌美的姑娘,可不能浪費了上天的恩賜,榮恩,改明兒將哀家宮里的幾匹上好的蜀錦和新進的杭綢都派人送到祁王府去,給我這新的孫媳婦兒?!?/br> 榮恩斂衽應道:“是,太后娘娘?!?/br> 長者賜,不可辭,柳銀雪落落大方地謝恩,坐回到樓允的身邊上。 洛音凡低頭,輕輕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失意還是艷羨。 第 19 章 秦繪沅暗暗撇嘴,背地里罵了聲“靠美色上位的小賤蹄子”。 樓軒和樓阮都覺得樓允命好,能讓老王爺賣出老臉將柳銀雪給他娶進門,說白了老王爺還是偏疼樓允的,方慧敏則想,有了這樣的美嬌娘,卻也不見樓允收性子。 太子樓逸端起金樽酒杯,斜眼瞥著坐在樓允身邊唇角含笑實則看著卻有幾分冷艷的柳銀雪,低頭默默地抿了口酒。 在皇上賜婚前夕,他原想納柳銀雪為側妃,并承諾等他登上皇位,柳銀雪就是皇貴妃,只居皇后之下,柳太傅卻以“柳銀雪福薄,擔不得貴妃的福澤”為由,婉言拒絕了他。 樓逸生出一股躁意,柳銀雪此等絕色,他遲早要將其壓在身下。 只可惜,這樣的美人,待他登上皇位時,已率先被樓允那不懂風情的給享受了。 座位上的柳銀雪,有種如坐針氈的難受,她覺得自己的后背涼涼的,好像有陰風一直在往自己的身上鉆。 好容易熬到夜宴結束,柳銀雪隨樓允一起朝崇陽門走去。 到了崇陽門,準備上馬車的時候,柳銀雪回頭望了眼高森的宮墻,耳邊傳來樓允譏笑的聲音:“怎么?舍不得這威嚴厚重的皇宮?” 柳銀雪回頭,暗黑的夜色打在她的身上,她的五官在暗夜中有種近乎妖媚的美,那雙鳳眼輕輕上挑著,眸中露出幾分冰冷來。 她道:“如若可以,我此生都不想再踏入此地?!?/br> 樓允微怔,柳銀雪已越過他上了馬車。 車簾落下,樓允坐到了柳銀雪的對面,馬車轱轆轆前行,柳銀雪心下有幾分煩躁,忽然問道:“我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 樓允表情很淡:“你說?!?/br> “你可了解太子殿下?他是怎樣的人?”柳銀雪問。 樓允眼里再度溢出嘲諷:“怎么?想當皇妃?” 柳銀雪不愿意跟樓允起這些無用的口舌之爭,她正色道:“我沒跟你扯閑話,我在問你正經的,太子可是性情溫和又禮賢下士之人?” “禮賢下士稱得上,性情溫和?你聽誰說的?”樓允道,語氣里少了些譏諷,“他書房里原有一個專程研磨的,因為不小心沾了點墨在他的朝服上,被他命人拖出去砍了雙手,這件事他身邊的人做得很干凈,所以沒有不好的風聲傳出去?!?/br> 柳銀雪聽著大驚。 如果樓允說的是事實,那樓逸豈不是性格暴戾且殘忍之人? “不相信?”樓允冷笑地問。 卻見柳銀雪點了點頭:“相信,你沒必要編這樣一個謊言來騙我,只是我有點吃驚,我本以為太子不過是有點色心而已?!?/br> 柳銀雪面沉如水,樓允忽然拉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柳銀雪就被迫被樓允拉進了懷里,她“啊”一聲,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沉魚擔憂地問:“世子妃,可是有什么吩咐?” 柳銀雪被樓允按在懷里,男子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讓她極不適應,她掙扎了下,卻絲毫掙脫不開,只好盡量用正常的語調說:“沒事,繼續走吧?!?/br> 馬車才繼續前行。 柳銀雪惱得很,使勁兒去推樓允:“你放開我?!?/br> “你說以為太子不過是有點色心,什么意思?”樓允扣住柳銀雪的下巴,眼神陰翳地問,“太子對你做了什么?” “沒什么,我以前見他的時候也只是在宮宴上,今晚我只是去坤寧宮換了身衣裳,他能對我做什么?”柳銀雪掙開樓允扣住她下巴的手,“只是祖父跟我提過,太子有意納我為側妃,不過被祖父婉言謝絕了,祖父要我往后小心太子?!?/br> 她原以為她既然已經嫁人,太子對她定然已沒有心思了,沒想到他今晚卻那樣盯著她。 那是勢在必得的目光。 “樓逸想納你?”樓允目光陰沉。 “很意外嗎?樓允,這整個汴京城的青年男子,也只有你不稀罕我吧,”柳銀雪說著就有幾分得意,“憑我的美貌與智慧,難道不足以讓樓逸青睞?” “說來,你對我并沒有任何的感情,你在惱什么?”柳銀雪不由自主地想起洛音凡,她總覺得樓允與洛音凡之間有貓膩,“你是因為我惱?還是在為洛音凡而惱?” 樓允忽地掐住了柳銀雪的脖子。 柳銀雪忽然感到一陣窒息,缺氧的感覺讓她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她好像在那空白間,恍然看見了死神的降臨。 然而,不過轉瞬,樓允的手又稍稍松了松。 “當時在重華殿偷聽的人是你?”樓允掐著柳銀雪的脖子問。 空氣乍然間灌進肺腑,柳銀雪的臉色卻越發慘白,她望著樓允精致的仿佛死神的面孔,啞著嗓子說:“我在重華殿如廁,跑來說話的是你們,我還沒怪你們打擾我如廁呢!” 難怪當時他們說話說到一半就頓住了,原來是因為樓允發現了旁邊有人。 這人的耳力也太好了些。 樓允松了手,柳銀雪細白的脖子被樓允掐出一圈紅印,她捂著脖子瞪樓允:“我還以為你是占有欲作祟,容不得別人肖想你名義上的女人呢,原來,倒是我自作多情了。你是在為洛音凡不值吧?祁王府與洛府乃是鄰里,你們打小就認識,倒也正常?!?/br> 樓允沒吭聲。 柳銀雪又從小盒里摸出一顆糖來塞進嘴里,糖果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化開,驅散了她嘴里莫名其妙溢出來的苦味,她低聲道:“樓允,你與我本就是強行被綁在一起的,你若是實在不想看見我,就讓我搬到別院去住吧,我自己也有陪嫁的院子,我搬到那里去住也行?!?/br> 樓允抬眼看她。 男子的桃花眼在暗夜下有種驚心動魄的美,上挑的時候好像帶著幾分撩撥心弦的勾魂攝魄,他箍住柳銀雪腰肢的手緊了又緊,勒得柳銀雪忍不住悶哼了聲。 “我沒有寵幸你,所以你耐不住寂寞了,想去別院找男人?” “啪——” 是可忍孰不可忍,柳銀雪對著樓允那張臉,反手就是一巴掌,她算是看明白了,這狗男人就不配她溫聲細語地對待,說的那是人話嗎? 這一巴掌,把樓允打懵了。 柳銀雪卻仍舊覺得不解氣,罵道:“無恥!”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會嫁給你,早知道就讓祖母應了隔壁王夫人侄子那門婚事,人家至少是個品性端正的人,不像你,人不人鬼不鬼,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你要那么羞辱我?我賴著你讓你娶我了嗎?我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嗎?你說的是人話……” 樓允覺得好吵。 耳邊盡是柳銀雪嘰里咕嚕的念叨聲,他臉上火辣辣地疼,那張紅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停地張張合合,他就很想給她封上。 他記得曾有人說,若能一親柳銀雪方澤,此生便死而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