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青 第163節
她背過身去,等他方便完。 江栩低頭解褲鏈,解了很久都沒解開。 委屈巴巴的聲音染上哭腔和醉腔:“jiejie,拉鏈卡死了?!?/br> “我自己解不開?!彼f,“jiejie,我快憋死了?!?/br> 最后褲鏈是翟松月幫忙解開的,包括他成功上完廁所,也是翟松月在旁邊手把手幫忙。 她聽見湍急的水流聲逐漸變小。 也聽見他在舒服的喘息。 再次將他攙扶回房,他又拉住她不讓她走了:“今天家里只有我一個人,我有點怕?!?/br> 翟松月遲疑地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江栩徹底掐斷她想回去的念頭,點開電腦:“jiejie,你不是說你已經好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嗎,我們看會電影吧,看著看著就睡著了?!?/br> 他打開文檔,上百部的黃=片讓她挑選。 翟松月看著那些露骨粗暴的名字,有些愣怔住。 他紅著臉,解釋自己的電腦里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片。 “我什么都不懂,所以特地找人買了一點,想著......先自己在家學一學?!?/br> 他握著鼠標點開一部,影片開始就直接進入正題,半句多余的廢話都沒有。 他看著看著就靠過去了 “我知道我不如其他人,他們什么都懂什么都會,我這么笨,也只有jiejie不會嫌棄我?!?/br> “jiejie,我也只想和jiejie......” ...... ...... ...... --------------- 裴藺再次見到江栩的那天,是在周末。 兩人都被迫來參加一場飯局。 中途尋了個由頭出來抽煙,裴藺問他:“你和那個jiejie還在一起?” 江栩抽了口煙,隔著煙霧瞇眼,輕慢笑意:“怎么突然問這個?” “我還以為你頂多新鮮個幾周時間,這都快半年了,你該不會真動心了吧?” 他似笑非笑地撣了撣煙灰:“她一個啞巴,你覺得她配嗎?” 配讓他動心? 當然不配。 他就是想玩弄她,僅此而已。 ---------------------------------- 母親的葬禮是在秋天。 江栩胃病住院一周,中途翟松月給他發過消息,詢問他的近況。 大概是因為之前他埋怨過,他不找她,她就永遠不會找自己,所以她總會和他詢問一些近況。 他剛做完胃鏡檢查,被推到病房輸液。身邊沒有一個人陪護,包括必須有人在一旁陪同的全麻檢查,也是他隨便花錢找來的一個路人。 這是他住院的第三天。 胃痛到差點暈倒,自己打120叫的救護車,強忍著劇烈疼痛說完了地址才暈倒。 連怎么來的醫院都不知道。 他拿起手機打字。 【江栩:不太好?!?/br> 那邊很快就回復了。 【翟松月:生病了?】 護士進來,要給他換藥。 【江栩:對啊,胸口疼,疼得厲害?!?/br> 【翟松月:有沒有去醫院看過,醫生怎么說?】 【江栩:醫生說,我這個病有點棘手,沒有藥可以醫治?!?/br> 【翟松月: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認識幾個學醫的前輩,到時候我帶你去其他醫院再檢查一遍??隙〞修k法的,別怕?!?/br> 【江栩:如果能夠見到jiejie,可能病就突然好了?!?/br> 翟松月那么聰明,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這是想見她了。 【翟松月:你把地址發給我?!?/br> 江栩靠回枕頭上,坐躺著,身上穿著病號服。 他勾了勾唇角。 【江栩:等過幾天,我去找jiejie。最近天氣這么冷,我不舍得讓jiejie吹冷風?!?/br> 護士換完藥了,笑著問他:“病情好點了嗎?” 他抬眸,禮貌地笑了笑。剛才是低著頭在回消息,所以沒看清,這會抬起頭,在燈光之下,清晰可見的蒼白唇色,憔悴到仿佛下一秒就會暈倒:“沒好呢,還是很疼?!?/br> 護士一愣:“那我待會去讓醫生過來再給你看看?!?/br> 她開門離開,嘴里嘀咕:“看他剛才笑的那么高興,還以為他病好了?!?/br> 江栩等出院之后才去找的翟松月。 得知他要過來的消息,翟松月提前做好了一大桌子他愛吃的菜。 在醫院吃了好幾天的流食,面對這些食物時,竟然沒了胃口。 他靠在她肩上撒嬌,說手疼,要jiejie喂。 翟松月縱容的笑了笑,拿起筷子開始喂他。 他想吃什么用手指一下就行。 他像個被寵到嬌矜的大小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在她這兒永遠都是身嬌體弱,唯獨在床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兒。 他故意將她弄疼,然后委屈的和她道歉,說他不是故意的。 翟松月見他這樣,怎么舍得怪他呢。 她給他擦眼淚。 沒關系,他喜歡的話,怎樣都可以的。 得了準允,他又重新靠回她肩上。 放在床頭的手機剛好響了。 江栩看見上面的名字,周京賀。 男人的名字。 他眼神微暗,將那手機拿過來遞給翟松月。 “jiejie,你不是說我喜歡的話,怎么都可以嗎?!?/br> 他動作不停:“jiejie,你接了吧?!?/br> 她是個啞巴,但不代表她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她本就是后天突發惡疾造成的聲帶受損,和天生的聾啞還是有區別的。 平日里相熟些的人會給她打電話,她通常只需要通過敲擊手機屏幕來回應。 多荒唐的要求,可就是這么荒唐的要求,翟松月也滿足了她。 沒想到她會同意,江栩稍微遲疑,動作也停下。 看到她按下接通鍵后,他伸手將免提也一并按下,男人的聲音在屋內格外清晰。 與他說話的聲音一同的,是狂風驟雨的攻勢。 “關于帶班的事情我已經和老師說過了,到時候你直接去就行?!?/br> 她顫抖著手,在屏幕上敲了一下。 沉重的呼吸聲,帶著綿膩。 屋子里窄小溫暖的甬道,凸起的開關藏在最深處。 此時被人抵著關上,又后退打開,仿佛是小孩子惡作劇一般,認準了那個開關便一直按。 次數多了,不知道哪里漏水,澆濕了開關。電路也開始出現問題,更加敏感。 眼前突然出現一片黑,是燈關了,還是被身后的手捂住了眼睛。 她仰長了脖頸,咽喉發出生澀的聲音。 男人遲疑,語氣帶著關心:“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她搖頭晃腦,想回答他,卻說不了話。 手指抹黑想找到手機,摸來摸去最后只摸到一雙手。 少年驚訝一聲,貼心提醒她:“jiejie摸到的是我哦,手機在旁邊?!?/br> 他說著說著,還故意呻/吟一聲。 仿佛難耐到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