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偏寵 第20節
她哥終于肯說出此行目的:“小妹,你知道嗎?你老公的公司最近得了五環那邊的一塊地,地理位置特別好,要是把房子蓋起來,絕對能賺十個億以上。所以你說這塊地要是咱們弄到自家手里來干,那不是賺翻了嗎?與今現在正是寵你的時候,你要是跟他開口以成本價轉賣給咱們家,他肯定會答應你的?!?/br> 顧清晚覺得自己此刻在聽一個世紀笑話,她哥竟然異想天開到讓她去跟自己老公要地來給他,然后賺了錢分個十分之一給她? 她明明可以拿百分百,為什么只要十分之一? 她看起來像個煞筆嗎? “大哥,你腦子里面都是長的草嗎?先不說我能不能幫你要到,就當是可以要到,你覺得我憑什么幫你?我老公賺了錢,不也有我的份嗎?我何必倒來倒去的折騰?” 被鄙視了智商,顧培東臉色一下子黑成鍋底,也因為今天被瞧不起的meimei幾次三番的羞辱,他自視甚高的性格憋不住了,惱羞成怒的低吼道: “你跟商與今是一家人嗎?你怎么嫁給他的你不知道?人家三年前能買你當老婆,三年后等你老了,就可以買另外一個年輕貌美的!你真當他的錢是你的???我跟你才是一家人,我們身體里流著同樣的血,只有我發達了,你才會發達,如果我們不趁著他寵你的時候,多撈點好處,等你被拋棄了,你以為你還有現在的富婆生活?” 顧清晚發現他哥腦子是蠢了點,但傷人的本事倒是一直很厲害,尤其是傷害自己親meimei這點上,他技能一向是點滿的。 她漂亮的桃花眼半闔,和親哥對視三秒,緩緩撐著椅子扶手站起來,再慢條斯理的拿起面前熱氣騰騰的湯碗,舉到顧培東頭頂上,直接倒下。 有點燙的黏稠湯水澆到頭頂,顧培東“啊”的大叫出聲,像燙腳的青蛙似的,七扭八扭的跳起來躲開。 林淑潔和程艾萱都驚呆了,完全沒想到顧清晚能絕情到這個地步,兩人慢半拍起身,林淑潔急忙去抽桌上的紙給寶貝兒子擦:“培東,你別動,mama給你擦一下?!?/br> 擦得差不多了,她回頭,溫柔的眼神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責備和埋怨:“晚晚,你非要鬧到這個地步嗎?培東是你親哥,我是你親媽,你就是這樣對待親人的?你還有沒有良心,你的心是鐵做的嗎?我們家養你這么大,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 “媽,你肚子里可是生了兩個出來呢,但你怎么就逮著我一個人薅羊毛呢?你也薅一下我哥啊,總不能你兩個都養了,只讓我一個人回報吧?”顧清晚對母親的pua早就聽得耳朵起繭,完全免疫,她皮笑rou不笑道:“過去三年,因為我嫁給商與今,你們一家得的好處早就夠還你們對我的養育之恩了吧?怎么,還嫌不夠?要我一輩子當個扶哥魔?” “顧清晚!”林淑潔難得有些發火的呵斥,還喊了女兒全名。 顧清晚指尖顫了顫,面上卻無波的直視母親。 林淑潔失望的看著女兒,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女兒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自私自利,白眼狼,“你真是讓mama太失望了?!?/br> 顧清晚身體微微哆嗦了下,神色有些發怔,不知想到了什么。 而就在這時,滿腹怒火的顧培東起了報復之心,他推開母親,幾步走到顧清晚面前,揚起手,想要扇她巴掌。 顧清晚發著呆,察覺他意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開。 她這人最怕痛了,臉色剎那蒼白,睫羽緊緊閉上,等待劇痛來襲。 “顧培東,你動她試試!” 一道森寒冷語刺破黑暗傳來,顧清晚發冷的身體里,好像多出了一縷陽光。 她倏然睜開眼,看向光的來源。 第17章 誰也沒想到在這個工作日的上班時間點, 商與今竟然會來沁園,他基本上是不來這邊的,尤其是白天, 因為很容易被顧清晚的員工看到,到時候傳出去, 兩人的關系就公開了。 這也是為什么顧母顧培東只會來沁園找顧清晚, 而不是去她和商與今的家。 他們才不敢去商與今的地盤呢, 又不是傻, 想要編排他的錢,當然是要在自家的地盤上商量。 而且顧培東很怕商與今, 沒來由的怕, 一聽到他的聲音,他扇向顧清晚臉上的手就跟被點xue了一樣, 驀地僵住, 距離只有五六厘米, 可以說是非常驚險了。 他慌忙收回手, 臉色煞白的轉頭看向逆光進來的男人,他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正裝,懷里抱著一束非常新鮮的藍色妖姬, 擦得程亮的皮鞋沉步走來, 黑眸筆直的盯著他。 顧培東腿肚子一軟,差一點跪到地上。 林淑潔和程艾萱也忐忑不安的看著他。 生怕他對自己兒子不利,林淑潔勇敢的站出來說話:“與今,那個, 這事有些誤會, 你聽岳母我解釋?!?/br> 商與今骨骼分明的長指輕抬, 示意林淑潔暫時別說話。 氣氛更凝滯了幾分。 顧培東林淑潔程艾萱只覺得呼吸困難, 很想打個地洞遁走。 唯有顧清晚看到他走近,滿心滿眼都是他,蒼白的臉色稍稍恢復一些,有了血色。 商與今伸手越過她的辦公桌,溫柔的摸摸她的小臉,“還好嗎?” 顧清晚鼻尖一酸,有點想哭,但在親人面前落淚不是她的性格,終究是憋了回去,搖搖頭,盡量平和的道:“沒事,你怎么來了?” 商與今將另一只手里抱著的藍色妖姬遞給她:“今早從荷蘭空運過來的,我知道你喜歡?!?/br> “所以你特意送過來給我?”顧清晚愕然的看看藍色妖姬,又抬頭看著他。 商與今風輕云淡道:“嗯,喜歡嗎?” 怎么會不喜歡。 顧清晚咬了咬唇,雙手抱過花束,努力彎眉笑道:“嗯,喜歡?!?/br> “那就好?!鄙膛c今對女孩勾了勾唇,繼而優雅從容的整理幾下袖扣。 下一瞬,在所有人來不及反應過來之前,他握拳轉身,狠狠揮到顧培東臉上。 殺豬叫和著其他人的驚呼接連響起。 顧培東捂著臉倒在地上,劇痛讓他滾來滾去,還吐了一口血出來。 程艾萱失控尖叫,“血,媽,出血了,培東他出血了?!?/br> 林淑潔身體一震,無比心疼的蹲下身關心兒子:“培東,你怎么樣,你還好嗎?媽現在就打120,媽現在就打?!?/br> 林淑潔抖著手摸出手機,正準備按鍵,顧培東用力扣住她手腕,艱難的吐出字眼:“媽,別打,這是我應得的?!?/br> 他被打了一下,倒是比母親更理智了,知道這一拳他必須咬牙忍下,不然以后恐怕休想再得到妹夫的投資。 是他剛才瘋了,竟然想要打顧清晚。 他現在后悔得腸子都青了,顧清晚現在何等的身份,他怎么敢打她啊。 可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啊,誰叫顧清晚今天跟吃了炸/藥一樣,字字戳心,而且meimei沒結婚前,只有他損她的份兒,什么時候輪到她反過來羞辱他了? 所以都是顧清晚的錯,她不激怒自己,他能失去理智想要打她嗎?還那么不湊巧被妹夫看到,他這是什么運氣??! 顧培東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碰到嘴角破皮的傷口,他倒吸一口涼氣,卻堅強忍住,爬起來,點頭哈腰的的討好商與今:“與今,是大哥的錯,我剛才跟小妹發生了點口角,她潑了我一身的湯,你看我這頭發上,身上還有殘渣呢。不過不管怎么說,都是我失態了,我一個大男人不該跟小女生計較,我認錯,你想怎么揍我都可以,大哥我絕對不還手!” “培東!”林淑潔一聽兒子要讓女婿揍他,不贊同的出聲,兒子是她的命根子,她是絕對不會讓其他人欺負他的,就算女婿氣場強,她怕他,那也不行! 為母則剛,她必須保護自己的兒子。 于是,林淑潔插進兒子和女婿之間,雙手張開擋?。骸芭c今,今天你想要再動培東,那就先從我身上跨過去!我告訴你,就算你比我們家更有權有勢,但我的兒子,你也休想欺負!” 商與今冷目下斂,定定的看著岳母,“你如果也這樣保護一次晚晚,我相信你想要的東西,她都會拱手送給你?!?/br> 站在男人后面的顧清晚,指尖用力一扣。 林淑潔卻是蹙了蹙眉,不太理解商與今的意思,她道:“我怎么沒有保護晚晚了,晚晚也是我的女兒,難道我還能害她嗎?” “那剛才你怎么沒攔著你的兒子?那一巴掌落下去,晚晚一個弱小的女孩,該有多痛?”商與今沉聲質問。 林淑潔理直氣壯道:“剛才那事發生得太緊急,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不然我肯定會阻止的!” 這倒的確是真話,林淑潔偏心歸偏心,但也不會允許兒子打女兒,只是剛才事出突然,她又被兒子推了下,等她站穩,已經看到兒子快打到女兒了,她怎么阻止嘛! “那好,我們換一種設想,如果你兒子打到了晚晚,你準備怎么為你的女兒討一個公道?”商與今繼續追問。 顧清晚酸澀的眨了眨眼,怔然的望著擋在她前方,高大偉岸的背影。 這個男人在給她討公道。 “我當然會狠狠的批評培東了!他們是血濃于水的親兄妹,我怎么會忍心看到他們自相殘殺?!绷质鐫嵅患偎妓鞯幕?。 商與今冷漠輕哂:“批評?就這樣?” 林淑潔聰明的聽出自己的回答讓女婿不滿意,她結巴的“呃……”了聲,思考一會兒,她轉身故作用力的拍打兒子的胳膊:“我打死你,晚晚是你meimei,你再失去理智,也不能傷害你meimei??!你瘋了嗎!” 她的手勁一點也不痛,這是她慣常用的方法,小時候顧父要教育闖禍的兒子的時候,她就會在中間這樣幫兒子說情,假裝打那么兩下,讓顧父消氣。 所以顧培東和母親非常有默契,他裝出劇痛的樣子,身體扭來扭去,“媽,你別打了,疼?!?/br> “啊,真的疼,快別打了?!?/br>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后絕對不這樣干了!” 兩人配合默契的演著戲。 商與今全程眼神無波無瀾,連他身后的顧清晚都沒什么波動,只覺得母親和大哥的演技太拙劣。 她已經不想再看他們表演了,淡淡的出聲:“老公,讓他們走了吧,我看著他們煩?!?/br> 她一出聲,林淑潔立即停止打兒子,回頭一臉慈母的關心道:“晚晚,我已經收拾你哥了,你看你老公也打了他,你就別生氣了,原諒你哥吧?他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被我們寵壞了,做事情容易沖動,但他心腸是好的,他絕對沒想過真的傷害你,你不知道,他經常在家念叨你,說你嫁人了,不知道在婆家過得好不好。你們畢竟是親兄妹,哪有什么隔夜仇啊,mama知道你懂事,比你哥成熟,你就多包容包容他吧?” “媽,我今年二十四歲,我哥三十二歲,就算男人成熟得晚,那也晚不到八年吧?”顧清晚自嘲的笑了笑,她母親竟然要她包容大她八歲的哥? 她哥是巨嬰嗎! 哦,也對,她哥真的是巨嬰。 真的累了,顧清晚坐回椅子上,疲倦的揮了揮手:“你們走吧,別來找我了,我看著你們煩?!?/br> 林淑潔還想再說什么,商與今淡淡出聲:“岳母,請回?!?/br> 林淑潔嘴里的話一下子吞回去,有些惴惴不安的看了看女婿,最后,她覺得還是先離開為好,便給兒媳使了個眼色,兩人各一邊扶著顧培東離開。 跨出門檻時,顧培東又回頭對商與今說了幾句討好話,還說過幾天請他喝酒賠罪。 全程,顧培東可以說完全沒把顧清晚放在眼里。 在他看來,自己meimei不過是依附于商與今、可以揮之即來拋之即去的‘物品’,對比起來,還是討好商與今本人來得更重要。 討厭的人終于離開,偌大的辦公室安靜下來。商與今回頭看著坐在椅子上抱著花發呆的女孩。 他走過去,將她打橫抱起來,顧清晚撩眸看了看他,什么也沒說,乖巧的靠在他懷里,任由他抱著回了臥室。 房間里,臨窗的地方放著搖椅,正好可以被早上的太陽照到,商與今抱著她過去坐著,女孩的身體現在有點冷,這算是她的一種心病,一般被家里人傷害后,她就會全身冰涼,就像他剛回國的第二天,她也是這般全身沁涼。 “花給我,我去插好?!鄙膛c今想要把花拿走,這樣他好摟著女孩,暖暖她的身體。 顧清晚卻搖了搖頭,“不要,你專門送來的,我當然要多抱一會兒了,不然多浪費啊?!?/br> 她昂起小臉,彎眉笑了笑,看起來,似乎沒有在乎剛才的事情了,當然,只是似乎而已。 商與今摸摸她頭發:“一束花而已,你想要,我每天都可以送你,沒什么好抱的?!?/br> “那才不是呢,這一束不一樣?!鳖櫱逋碚f著自己才懂的話,低下頭,她深深嗅了一下花香,心情稍微好點了,開始說正事,“老公,你公司最近是不是得了什么五環的一塊地?” 商與今疑惑的蹙了蹙眉,眨眼之間,他全部都明白了,“他們今天來找你,就是說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