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今天也只想咸魚 第64節
恰逢一場雜耍表演結束,趙崇從袖中摸出一只沉甸甸滿裝著銀餅子的香囊大方賞出去,繼而在一陣千恩萬謝中緊握住云鶯的手,帶著她離開這里。 他們在街市逛得許久,這一回便沒有多停留。 趙崇帶云鶯直奔京城最大的那座酒樓,他已經提前將整座酒樓包下,并為她設下一桌小宴。 小二殷勤引著他們去往二樓的雅間。 待云鶯隨趙崇立在雅間外,小二將雅間的門推開,便瞧見一張張熟悉面孔。 雅間里的人是她的爹爹娘親、哥哥嫂嫂,還有小侄女。 小二識趣立即退下,云鶯呆愣在原地,趙崇抬手輕輕推她一把:“去陪一陪云將軍和云夫人?!?/br> 云鶯被推得下意識往前走得幾步,步入雅間。 待她回頭,雅間的門已然關上,而趙崇沒有跟著云鶯進去里面。 云鶯便又是一怔。 皇帝為何……要為她做到這般地步? 趙崇曉得自己如若在場,勢必引得云家所有人不自在,說起來也無非念著今日云鶯生辰,有心讓她和家人團聚,才特地避開的。但當真做出這樣的事情,自己一樣覺得不可思議,尤其他后知后覺自己一直在笑,腦海浮現云鶯又驚又喜的表情,心底更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滿足。 這種感覺很奇妙,也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仿佛為云鶯做下這些事情,知道她會是歡喜的,他便如她一樣歡喜。 趙崇品味著心底奇妙的感受等云鶯。 他沒有離開這座酒樓,只是去到酒樓頂層,坐在窗邊耐心地等。 街市熱鬧未散,天地間卻悄然飄落鵝毛大雪。 趙崇便開口要來一壺溫酒,伴著這一場忽來的寒冬大雪,自斟自飲。 一壺酒見底的時候,大雪依舊在下。 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幾息時間又被人輕輕合上了。 趙崇以手支頤,偏過頭去看進來的云鶯。 他嘴角噙著一抹笑看著她走近,在她走到他面前時,伸出手去,將人攬到自己大腿上來坐。 云鶯乖巧坐在趙崇的大腿上,望一眼窗外:“陛下,下雪了?!?/br> 趙崇輕“嗯”一聲,又聽她問,“陛下喝的什么酒?” 正欲回答,唇上便是一軟。 柔軟的觸感清晰在他唇上輾轉而過,他一愣,悶笑一聲伸手扶住云鶯的肩,也同她拉開點距離。 “愛妃這是做什么?” 趙崇眸中笑意深深,明知故問。 云鶯一雙眸子靜靜看他,眨眼間嘴角翹起:“嘗嘗?!?/br> 話音落下,她手掌捧住趙崇的臉,湊過去碰一碰他的嘴角,再去啟他的齒,一點點品嘗趙崇獨飲的酒的滋味。 起初是云鶯主動。 后來變成趙崇定住她的臉,不給她一絲逃離與結束這場纏綿的縫隙。 直到云鶯喘著氣將臉埋在他頸窩,趙崇唇邊笑容越深,扣住她腰肢的手臂收緊,心里更覺滿足。 特別是她始終專注認真,心里沒有絲毫雜念。 一個純粹的吻。 因為純粹,所以說不出的動人。 “云將軍和云夫人他們已經先回去了?” 須臾,趙崇出聲打破安靜。 云鶯慢慢抬起頭來,松開環在趙崇腰間的手臂,臉上紅暈未消卻彎著唇說:“嗯,多謝陛下?!蹦茉僮尲胰伺闼^生辰已萬分奢侈,不管皇帝出于何種心思做下今夜種種安排,她都是高興的。 自己在做什么當然也清楚。 她本是他的妃嬪,什么樣的親密都理所當然。 趙崇垂眸去看懷里的小娘子,手指勾著她一縷烏發在指間纏繞。 “愛妃想要回去嗎?” 云鶯便又看一眼窗外,時辰已晚,他們的確該回宮了。 她說:“臣妾聽陛下的?!?/br> 趙崇輕笑,松開云鶯的發又屈指蹭一蹭她殘留紅暈的臉頰:“朕說的是,愛妃想不想回云家?!?/br> 一句話使得云鶯錯愕看著趙崇。 回云家? 甚至允她回家嗎? 云鶯幾乎滿口答應下來,但她仍有理智,曉得今夜已經享受太多,這般悄悄離宮遲遲不歸,終究不妥。她便難得和皇帝客氣一回,搖搖頭道:“臣妾已經很知足了,不敢再有旁的奢想?!?/br> “朕明日不必上朝?!?/br> 趙崇在云鶯的唇上輕啄一口,慢悠悠說。 云鶯被趙崇帶回云家。 皇帝事先有所吩咐,云家上下沒有太過震驚,而云鶯未出閣前所住的院子也提前仔細打掃過了。 她的閨房生著幾個炭盆,房中一片暖意。 丫鬟婆子們來回忙碌送熱水去浴間,沐浴所需一應用什準備妥當,連同換洗的衣物也備下。 在云鶯出閣后,她的閨房里所有東西皆不曾動過,仍是從前的模樣。 正因如此,便是另一種猶如久別重逢的新鮮。 云鶯好奇四處這看看、那看看。 趙崇見她竟然興致勃勃參觀起自己的閨房,淡淡一笑,隨手拿起案幾上一對木雕金童玉女小人。 云鶯余光注意到趙崇舉動,瞥向他手中的木雕,卻有些記不起它們的來歷。 趙崇把玩著木雕,偏道:“愛妃這對木雕做工不錯?!?/br> 云鶯走過去,認真看得幾眼這對金童玉女,腦海模模糊糊浮現些許記憶。 這對木雕似與宋家的三少爺有關…… 宋家的三少爺? 趙崇一頓,幾不可見皺了下眉,記起這個宋家應當是定遠侯府。 “這木雕愛妃是怎么得來的?” 趙崇眉眼不動問云鶯。 定遠侯府的三少爺,前兩年已大婚,沉迷酒色,如今膝下有兩子兩女,庶長子為外室所出,正室膝下有一嫡子,兩個女兒皆是庶女。呵,一個連定遠侯半分英勇也未繼承的酒囊飯袋草包廢物罷了。 雖然云鶯認為皇帝不是當真在意這木雕從何處來,但她仔細回憶,勉強記起來是怎么回事。 她及笄那年,宋家曾讓媒婆來云家為他家三少爺提親。 那宋家三少爺不學無術、眠花宿柳,她的爹娘自然不可能同意。 宋家三少爺大約不甘心,也曾試圖討好于她。 討好她的玩意里有一對精美木雕。 宋家三少爺的東西她不可能收。 不過后來偶然遇到那個工匠,她便掏銀子買了這一對木雕回來當個擺件。 云鶯在心里捋清楚這對木雕的來歷。 可彎彎繞繞這么多,她也不想做些無謂的解釋,只道從前偶然遇見一個技藝精湛的木匠,于是買下來的。 趙崇將云鶯心下那許多話聽個明明白白。 他重又看一看手中木雕,誠心贊許:“這般技藝的木匠宮里也不多見?!?/br> 當下小丫鬟恭敬稟報說熱水備下了。 云鶯便讓她們退下,轉而望向皇帝:“臣妾服侍陛下沐浴罷?!?/br> 趙崇挑了下眉,聽見云鶯心下嘀咕著:【今日得如此多的恩賞,必須把陛下服侍好才行?!?/br> 隨即又一句,【時辰已晚,干脆一起沐浴,也方便?】 趙崇:“……” 云鶯心里的“服侍”、“方便”聽起來都格外有深意。 趙崇無聲輕咳掩飾尷尬:“今日乃愛妃生辰,豈有讓愛妃服侍的道理?” 云鶯但笑,笑容意味深長。 她對趙崇說:“臣妾也會對陛下好的?!?/br> 第45章 開眼 一句話縱使意味深長, 更有無法言說的誘惑。 趙崇幾乎在云鶯甜美的笑容里昏頭。 可是他們這是在云家。 他們現下在的地方,分明是云鶯的閨房。 趙崇按住心底漸漸躁動的心緒,抬手摸了下云鶯的臉,直接避開這話題。 “時候不早了, 愛妃先去沐浴罷?!?/br> 眼瞧皇帝似乎不樂意買賬, 云鶯也不多廢話,自顧自握住皇帝的手, 便拉著他往浴間的方向去。趙崇本想抽回手來, 念及是她生辰,又擔心這樣的拒絕會令她不安, 想著再伺候她一回沐浴其實也無妨, 到底任由云鶯帶他去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