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馴之敵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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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艙被扔入處理器銷毀前,他悄悄溜了出來,用瘦弱的身軀擠入了狹窄的通風口,爬向了一個黑暗且未知的新世界。 他逃跑得滿心迷茫,卻一往無前。 隱約中,他知道,這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 “雇到小唐,其實很便宜?!睂幾普f。 “那時候,泰坦公司的舊址離長安區很近。他剛跑出來,在街上吃東西,沒有錢,也不知道要付錢,被人打了一頓?!?/br> “我請他吃了一碗面,他就愿意跟我走了?!?/br> 聽完這個漫長的故事,單飛白沉思了一會兒,問道:“小唐其實不在乎復不復仇吧?!?/br> “是。他沒有委托我幫他,他甚至不記得本部武是誰?!?/br> 寧灼說:“他接受的教育不完整,他到現在為止還不習慣和人相處,恨人也不會,愛人也不會?!?/br> 單飛白:“那……” 寧灼:“他沒有接受過完整的教育,我有。我知道,任何事情都有代價。本部武欠債太多,該還了?!?/br> 第45章 (五)獄 單飛白把整件事從頭到尾串起來想了想。 末了, 他用篤定的語氣道:“嗯。在這里做了他最好?!?/br> 單飛白也曾是銀槌市權貴二代圈的準成員。 如果是在他那位父親的教養下長大,以單飛白天生的交際能力和好奇心,他怕是很快就會淪為無數渣滓中的一堆。 好在他是祖母帶大的。 祖母提前為他開啟了一個充斥著颶風、跳傘和高速開車追逐的精彩世界。 所以單飛白對rou欲、酒精、電子鴉片之類二代間常見的消遣方式毫無興趣。 但要說他全不曾在某些事上動心, 那也是假的。 在十六七歲時, 單飛白曾做過一個夢。 夢里有鮮血, 有寧灼,有烈火, 有他流著薄汗的側臉,有他蒼白透明的嘴唇,有他劇烈的、尾音虛浮的喘息。 那或許是在寧灼受傷后, 或許是在……連單飛白也說不清楚的某個幻象里。 他只知道自己那一夢過后, 他起來, 對著自己的雙腿怔忡了很久。 不過這種事現在并不重要。 說回正題。 單飛白身不在權貴圈里, 耳朵倒是靈敏得很。 他和金·查理曼是小學同學,也曾經在高中校園里聽說隔壁大學的本部武又獲得青年科創金獎了的喜報。 據他所知,本部武在愛色之余, 也相當愛惜自己身體。 對窮苦貧病的人來說,日子是最不值錢的東西,要掙扎著才能活。 對本部武這樣的人來說, 美好的年輕時光易逝,更要珍惜。 由于怕得病, 影響他續航的能力和質量,本部武會聘請私教,給自己嚴格制訂健身課程, 即使在監獄里, 也會每天到他專屬的健身房里刷脂。 本部武甚至有一些毫無道理的潔癖。 他自認為是個干干凈凈的好男子,因為他只和處子睡, 沒有任何患病的風險。 愛惜身體的人,自然更加惜命。 他永遠是先龜縮在一個最安全的地方,才敢為所欲為。 本部武惜命到把自己的家建成了一個水潑不進的鐵王八殼,在一眾高級別墅區中看起來格格不入,幾乎像個堡壘。 倘若等本部武出獄,再想要突破他的王八殼,困難程度都會指數級提升。 而亞特伯第一監獄,是唯一一個能讓本部武感覺安全、而寧灼又能想到辦法接近他的地方。 單飛白望著寧灼,嘴上是問句,心里已經有了判斷:“所以,是寧哥送他進來的嗎?” 寧灼沒回答,只是低頭一口一口認真吃飯。 在本部武入獄這件事上,寧灼的確扮演了一個推波助瀾的角色。 本部武親自制造的性械“芭比娃娃”,就是他當年改造唐璧和一眾女孩的“實用型”升級——改造部分身體,減少損耗,全身心變成一個完美又可心、不會反抗的“玩具”。 這些“玩具”女孩,都是在極其嚴苛的控制下接待客人的,只向高級的上流人士提供“商務”服務,等閑人是無法接近的。 不過,只要是機械,就總有漏洞。 寧灼把通過線人弄到的一批又一批“玩具”名單交給了“調律師”。 要求很簡單:他需要這些人身上傳感器接收到的一切信息。 不管是身體的哪個部位,都行。 “調律師”笑話他口味獨特、被寧灼捶了一頓后,老老實實干活去了。 名單不知道更換了第多少批,在收獲了車載斗量的黃色廢料后,終于有一個改造過眼睛的“玩具娃娃”,出現在了名單里。 本部武當然是第一時間用極度殘忍的方式“享用”了她,并親手把她交給了特供的渠道負責人,示意她們把這個虛弱的女孩帶走,養好后再投入使用。 剛一出門,她就被人劫走了,被寧灼送到了一家安全的“黑診所”療傷。 5分鐘后,本部武的高清無碼錄播、交易過程、以及在“情”到濃時親口承認“你是我最可愛的作品”的畫面,直接登上了《銀槌日報》頭條。 即使做到了這一步,寧灼也知道,以泰坦公司的能量,本部武絕對不可能重判。 因為他不能把身為唯一證人的“娃娃”交出來。 否則,她只有兩種結果,被收買,或者“暴斃”。 缺乏了關鍵的證人,只有鼎沸的眾聲聲討本部武的惡劣行徑,力度又實在不足。 在本部武還沒有宣判的時候,寧灼就已經推測出了整個流程: 本部武會被鑒定成精神病,經過象征性的療養,送進由他父親親手設計的第一監獄,吃喝玩樂地過渡一番,然后出獄,改頭換面,享受新生活。 寧灼要做的,是讓他永久性地和“新生活”說再見,卻也要保證自己能片葉不沾、全身而退。 他總不至于因為動手鏟除了一堆垃圾而去死。 在入獄前,寧灼已經打下了計劃的基底,張開了一張巨大的網,只等著捕獲這只丑陋的撲棱蛾子。 只是有一點細節超出了寧灼的算計。 ——現在在本部武身邊的人是金虎。 他對自己的厭惡和反感,或許會讓本部武提前留意到自己。 這樣并不好。 在寧灼思索下一步行動計劃的時候,單飛白舉起了一只手,笑瞇瞇道:“寧哥,我知道你讓我來做什么了?!?/br> 寧灼淡淡瞄了他一眼:“自作聰明?!?/br> 單飛白驕傲地:“嘿嘿?!?/br> 看到他態度曖昧,寧灼微微皺眉。 他懷疑單飛白真的猜到他的計劃了。 他冷著臉說:“……沒有在夸你?!?/br> 單飛白沒有理會寧灼,嬉皮笑臉道:“那我明天做一次,寧哥可以看看合不合心意呀?!?/br> 話音落下,他的腦袋挨了一巴掌,但不重,更近似于一種拍打式的警告。 單飛白挨了一小巴掌,并不沮喪,快樂地想,我要是不聰明,他還不喜歡呢。 這樣想著,他嘴角翹起的笑容更加欠揍,看得寧灼手掌在桌下反復攥拳,就連晚上做夢都是在把一條毛色光潔的藍眼睛的小狼崽子擼得吱哇亂叫。 …… 本部武這一夜過得有些心不在焉,即使在湯泉沐浴的時候,眼前還依稀晃著一個高挑的影子,對他投來冷淡的一瞥。 冷淡,本來就是一種高級的撩人了。 本部武知道自己長得難看,但那又有什么關系? 煩惡他外表的人,在知道他的身份、財力后,還不是要舔著一張臉貼上來? 當有了壓倒性的金錢后,外表就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不過,他愿意在他感興趣的獵物面前,稍稍維持一些體面。 于是,第二天,當金虎帶著一串小弟,早早等在門外,看到推門而出的本部武時,他愣住了,半晌才吐出一個簡短的音節來:“……您……” 本部武給自己換了一張臉。 對旁人來說無比新鮮的生物換臉技術,本部武可謂是得心應手,如同上妝卸妝一樣簡單。 他甚至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手動捏臉后,覆蓋自己原有的面容。 ——自從被人錄下了本相、吃了大虧后,他就養成了不定期更換臉模的習慣。 盡管矮小壯實的個頭仍然是無法改變的硬傷,可他的五官看上去清秀端正了不少,勉強可以入眼。 這張臉搭訕成功的幾率可要高得多了。 可是,他找了很久,他饞了一整夜的大美人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問獄警,說是散步去了。 ……地方太大,就是這點不好。 本部武白白轉了半個多小時,心癮實在難解,索性抓住一個來上早班、樣貌還過得去的小鴨子xiele泄火。 完事后,他簡單擦了一擦,就草草套上衣服。 對象不夠合意,本部武心里是很不滿意的,因此連衣服紐扣都懶得系,毫無留戀,推門就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