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偏執獨愛我 第94節
書迷正在閱讀:前男友說他拯救世界回來了、扶搖上青云(科舉)、競夕成灰、競爭對象(校園,1v1h)、在年代文里當廠長、金丹老祖在星際靠旋轉小火鍋致富、情意濃、結婚前夜我竟然重生了、直播教人習武后我爆紅了、侯門婢
程雍仿佛猜出他要做甚,目光落到容祀手邊,不由伸手將那用過的茶盞拂開,重新給容祀換了個新盞。 容祀瞄著那帶有口脂的舊盞,被程雍護在手邊,不由又是一陣憋悶?!澳悴灰苍诘热嗣??” 兩人相視一笑,便聽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在門口落定,旋即有人輕輕拍了拍門,接著又有人不屑地冷嘲熱諷,“說到底,沒親娘在身邊教養,總會走歪路。 左右太子殿下給她賜了婚,沒成想就這么沉不住氣,非要扒著程公子,難不成是怕人家不要她?” 她又是做了何種丑事,連這幾日都等不了了?!?/br> 說出來倒叫人惡心,誰不知她跟太子…哎呀,原是諸位夫人來了,瞧瞧我們這些碎嘴的,呸呸呸,就當我們什么都沒說?!?/br> 前頭打陣的是三個老東西,說話最是刻薄,三兩句便交待清了今日的原委。 房內的兩人聽得心火旺盛,程夫人陸氏的聲音悠然響起,篤定而又從容。 華兒雖然還未嫁到我們程家,卻也是我程家名正言順未過門的媳婦兒。誰若是辱她,便是辱我們程家上下,方才三位嬤嬤的話我都聽見了,也記下了,既然知道是碎嘴,合該自己給自己長個教訓,若在我們程府,沒有三十個耳刮子,我都覺得愧對老爺。 當然,你們府里的事情,我是插不上嘴的,只一條,你辱了我媳婦,我便容不下你這個賤奴!” 說罷,程夫人氣定神閑的一掌打下,直把那老婦扇倒在地,半天沒爬起來。 容祀吸了口氣,看向程雍,程雍悄悄壓下嗓音,“母親手勁略大?!?/br> 妻賢宅安,說的一點都不錯。 難怪程府名聲在外,原就是這位程夫人陸氏的功勞。 素日里看起來賢惠溫婉,真遇著事兒了,竟是個雷厲風行,處事果決的主兒。 你性子有你母親的風范?!?/br> 謝殿下夸贊?!?/br> 那老嬤嬤好容易找著南北,再也不敢猖狂,爬到兩邊,安生的跪著,哆哆嗦嗦道了句,“老奴活該!” 剩下那兩個相繼咣當兩聲跪在旁邊,雙手伏地求了幾句饒,仿佛方才趾高氣揚罵人的不是他們。 程夫人乜了眼,摸著指甲上的蔻丹,不疾不徐地說道,“既知道錯了,我便不跟你們追究…” 三人一聽,又要忙著謝恩,程夫人卻將手一抬,冷冷蔑視,“只是你們膽敢辱我媳婦,我夫君,我兒子,定然也不肯就此罷休,且在此跪著,待我家主事的來了,聽聽他們如何發落?!?/br> 三人身子僵硬,誰不知程大人最聽夫人的話,看樣子程夫人是不肯放過他們了,這老婦,著實難纏,事到如今,難道不應該一門心思想著房中的事兒,怎還這般護著那個賤蹄子。 等一會兒,待他們看見那賤蹄子不知羞恥的勾/引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她就不會像現在這般淡定了。 程夫人信程雍,也信趙榮華,可她就是有些擔憂,方才在顧府打牌,沒想到史家半路來了人,好說歹說非要他們過來。 她不信巧合,只怕有人從中作梗。 史夫人拿帕子遮住口鼻,神色凝重的嘆了口氣,“若真是她,你也不該再護著了?!?/br> 是不該?!?/br> 陸氏話音剛落,手掌推開了房門,緊張忐忑的心忽然就平和下來。 她看著對面兩人,又聽到耳邊傳來驚訝聲,史夫人一張臉變得煞白緊繃,根本不是方才的杞人憂天。 殿下…殿下,你怎么會在這?” 不是應該還有…” 有誰?”容祀輕佻的斜睨過去,好看的桃花眼勾起風情,“史夫人還想看見誰?” 臣婦失言?!?/br> 史夫人到底經過事兒,雖不清楚為何房中換了人,卻還是不敢再露馬腳,只能強裝鎮定。 程夫人的擔憂悉數壓了下去,她上前沖著容祀行了禮,又喚來程雍,溫聲道,“雍郎,娘讓你去陪華兒挑選珠釵,看來你是忘了?!?/br> 程雍向著母親拱手一抱,“華meimei體諒,待兒子與殿下忙完事,便會去找她?!?/br> 那我們便先走吧,別擾了殿下的正事…”史夫人見風使舵,拉著其余幾個夫人,順勢就要離開。 忽聽容祀鄙薄地笑出聲來,史夫人的冷汗,登時就從額頭滾到下頜,四肢一陣冰涼。 別走啊,孤想著你們過來,定是奔著看戲來的,戲沒看成,心里頭不高興了吧。 沒事,孤這兒也有場好戲,正熱火朝天的開鑼呢,走,孤帶諸位貴眷前去一睹風采!” 他將折扇一收,提起袍子便從人群中讓開的路中走過,一行人浩浩蕩蕩,各懷鬼胎,待走到二樓最僻靜的一隅,還沒敲門,里頭的聲音便讓人聽的口干舌燥。 史夫人只聽了兩聲,手腳便抖得不成樣子,保養得當的臉上全無血色,她目光茫然地看著門,又下意識的瞄向容祀,見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不由心里咯噔一聲。 胥策將門推開,房中立時涌出一股怪異的味道,在場多數都是經事的女眷,聞到味,便知道里頭人在做些什么。 遂都趕忙用帕子遮了口鼻,隔著那道落地寬屏,隱約瞧見床上紗帳半垂,人影波動。 每一次顛倒,都伴隨著女子的叫聲,似在哭泣,更像是承受不了的嬌啼。 容祀拿折扇在掌心拍了拍,仰起下頜對著史夫人說道,“夫人,請吧?!?/br> 史夫人的眼睛瞪得碩大,仿佛要擠出眼眶,她身子晃了晃,雙膝一軟,幸好扶住了門框,好容易將腿抬了過去。 床上人顛了個,那纖細的影子居于上方,鬢發散亂,喘/息聲哭泣聲不絕于耳,聽得這些貴眷個個羞紅了老臉。 史夫人一咬牙,攔在屏風前頭,“各位夫人,你們先回去吧?!?/br> 殿下,臣婦,臣婦有話跟殿下說?!?/br> 不急,孤有的是時間,別擾了夫人們看戲的興致?!彼F了心不肯放過史瑩,拖了把凳子撩起袍子坐下,“方才不都搶著要看程雍在作甚嗎?沒能遂了某些人的愿,孤甚是不安。 還好,唱戲的多得是,瞧瞧里頭這兩位,正是宣父猶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輕年少吶!” 床被搖的吱呀作響,那兩人渾不察覺,史夫人挪著千斤重的腳步,艱難地走到屏風后,卻見史瑩披散著頭發,渾身不著一物。 史夫人心如刀絞,冷汗直流。 下面那人手中攥著的,正是史瑩的素白小衣。 第85章 不過一夜間,京城便傳開了。 太子妃在酒樓跟人私/通,被太子和諸位貴眷當場捉/jian,場面甚是驚爆,史家兩位大人褪去官服,跪在東宮殿外謝罪,且自請圣上廢黜太子妃。 鋪子里來了幾波人,幾乎人人都在議論。 趙榮華從早聽到晚,小杏在柜前,又是個愛搭訕的,見誰都打聽幾句,趁沒人的時候趕緊跑到里間,一五一十轉告給她。 這事出了后,表面看來是太子及皇家顏面受損,實則細細想來,史家才是栽了個大跟頭。 怎么偏偏這般湊巧,史瑩光天化日跟人廝混,能被當眾抓包。若無人陷害籌謀,像史瑩這樣的高門貴女,身邊小廝婢女不在少數,更何況她是準太子妃,下月便要迎進東宮,史家對她的護衛定然十分嚴苛。 史瑩出事,那便是有人嫉恨史家,早就設計盤算好了。 這個猜疑,在說書先生那成了段子,改名換姓架了朝代,當做笑談,引來不少讀書人的圍觀,品評。 還有人猜,是東宮沒瞧上史瑩的長相,故而才會想方設法尋了借口,一來讓史家主動示弱,二來也沒有把柄落下,于情于理,史家都不會因為廢黜太子妃而與皇權大動干戈。 姑娘,你說太子妃會不會想不開,尋短?”小杏跑到里間,掀開簾子,只露出個小腦袋。 她被退了婚,不對,她們史家主動退了婚,往后約莫沒人敢再提親,若是嫁不出去,她該怎么活,我聽旁人說,她好像絕食數日了…” 我以前見過她,遠遠瞧的,她長得又白又圓,粉嘟嘟的跟個丸子似的,餓上幾日興許沒事,只是,還有人說,史家謝門避客,史夫人推了邀帖,已經好幾日不見人了,那她們史家該怎么辦,難不成圣上會降罪下來,因為太子妃而連累了史家兩位大人?…” 姑娘,姑娘,你在聽我說話嗎?” 小杏見她沒甚反應,只低頭剝花瓣,不禁又往前彈了彈身子,鼓著腮幫子滿是好奇,“姑娘,你就一點都不想聽?” 這事是坊間茶余飯后的談資,不管是誰,聽了這樣的消息,怎會不起波瀾,可趙榮華就是,她帶著攀膊,將寬大的衣袖擼到肘間,露出兩截白藕似的玉臂,香汗如霧,自她額間沁出,淡淡的一層,襯的膚色瑩白似雪。 她將胳膊搭在膝上,抬眼沖小杏招了招手,“幫我遞過來白術?!?/br> 姑娘,你快急死我了,你倒是跟我說說,太子妃會不會尋死,若是她…” 小杏快要急哭了,因為訴求得不到解答,她變得有些焦躁,一掀簾子,徑直走到里間,拖了個杌子挨著趙榮華落座。 不會,”趙榮華將白術碾碎,眉眼斂著水色,淡淡的掃向身旁小杏,“太子妃是嬌生慣養起來的姑娘,出了事,史大人和史夫人定會用十二分的心力去照看,寸步不離,決計不會再出意外。 何況,即便太子妃終生不嫁,史家也有能力叫她生活富足,吃穿不愁,并非只有依靠夫家才能生存?!?/br> 還有,最重要的一條,趙榮華不打算告訴小杏。 皇家不會允許史瑩尋死,他們會用自己對史瑩的寬容,來更好的鉗制史家兩位大人。 不管是史家的人還是皇家的人,都會用盡全力護衛史瑩,只要她活著,就是在彰顯皇室天恩。 多么好的籠絡手段,不費吹灰之力,比起苦口婆心的收服,捏著史家人的命脈,才更能高枕無憂。 在百姓眼里,史家合該對皇室忠勇不二。 史瑩已經數日不進食了,哭的兩只眼睛好像紅腫的桃子,往日里甜潤的唇干裂單薄,眼下青灰無神,連鼻翼兩側仿佛也跟掃了層鍋灰上去,整個人看起來灰撲撲的。 她倚著床欄,散著頭發,一閉眼,腦中全是自己赤/身被壓在那狗東西身下的場景。 只要一想到,她就惡心的想吐。 那人是何身份,怎么敢,怎么配碰自己,狗東西,她恨不能一刀捅死他! 小姐,姓秦的又來了!”婢女匆匆忙忙提著裙子從外面進來,喘著粗氣驚慌地看著滿屋子伺候的人,咽了咽口水,又道,“秦大人和秦夫人一同來的?!眞áp.ā6ksw.史瑩冷冷睨了她一眼,那婢女趕忙低下頭,再不敢看她。 一條狗,也配登她們史家的大門,以為占了自己的清白,便能厚顏無恥來探望,史瑩咬著唇,雙手狠狠絞著衣衫,“刺啦”一聲,上好的紗裙被撕成兩段,史瑩咬牙切齒地啐道,“不見,讓他們滾,滾滾!” 她胡亂一撥,桌上的茶盞湯羹悉數落地,瓷器碎裂,發出清脆的響動后,幾個得力的婢女立時躬下身去,顧不得湯汁的熱度,收拾了碎瓷片,連桌子底下,床底下,也仔細認真的翻找過,確認沒有遺漏,這才由兩人送出去,四人留在房里繼續伺候。 史瑩動了動腿,腰間生疼,那日用了藥,鬧得很是熱烈,饒是母親上前勸阻,秦家那條狗還是不肯松手。 如瘋了一樣辱她。 她也是瘋了,竟沒一絲意識,由著那狗東西占盡了便宜。 史瑩抬起臉來,哭了數日,早就哭不出淚了。 史夫人自窗牖外看見史瑩的模樣,心如刀絞,她送走了秦家三人,不敢耽擱,只想趕緊讓女兒走出陰霾。 出了這種事,除了自認倒霉,她想不出還能如何應對。 旁人也就罷了,偏是太子在場。 還有一堆長舌婦,一傳十,十傳百,現下京城全是關于史瑩的艷/聞,不堪入耳。 瑩兒,娘攆走了他們,不怕,有娘在,誰也不能拿你怎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