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偏執獨愛我 第50節
書迷正在閱讀:前男友說他拯救世界回來了、扶搖上青云(科舉)、競夕成灰、競爭對象(校園,1v1h)、在年代文里當廠長、金丹老祖在星際靠旋轉小火鍋致富、情意濃、結婚前夜我竟然重生了、直播教人習武后我爆紅了、侯門婢
叫胥臨一起?!比蒽肼曇粲行﹩?,他抬起頭,一雙眼眸盯著趙榮華的唇,微張著,顯然沒想到會如此順利。 謝殿下?!?/br> 她轉身欲走,又被容祀輕輕拽住了衣角。 梁俊和傅鴻懷來不及收回視線,正巧看見這一幕。 孤生病了,你今夜好好補償?!?/br> 這話就像一根針掉在房中,啪嗒一聲,每個人的動作都停住了。 趙榮華便知他腦子時不時會抽風,也未答他,趕忙提起裙子匆匆離開了書房。 梁俊拐了拐傅鴻博的胳膊,兩人面面相覷,卻見程雍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手中毛筆不停地圈圈點點,似沉浸在書籍之中,分毫沒有受到外界影響。 容祀余光瞥了過去,又默默收回。 這話說的夠清楚了,不該想的,便要早早斷了念頭。 程雍是個良臣,他要重用,不能為了這些兒女之事與自己生出嫌隙。 程雍,孤聽說你前些日子病了許久,如今可是好徹底了,別留下什么病氣?!?/br> 程雍頓了頓筆,抬頭對上那深不見底的幽眸,從容回道,“臣已大好,勞殿下掛念?!?/br> 那就好,”容祀瞇起眼睛,又道,“禮部一直問你要銀子籌備春日祭,雖說還有一月有半,照著往年安排,這銀子早該撥下去了?!?/br> 春日祭是歷朝歷代的重大祭典,每每都要耗費大量錢財物資。 只是安帝登基不過數月,國庫不甚豐盈,私庫不愿攤撥,于太府寺而言,將將給了工部一大筆銀子修筑水道,根本無力再在短時間內籌集錢銀撥付禮部。 程雍為著此事,徹夜難眠。 今聽容祀主動問及,不由擰眉回道,“殿下,臣預備拖上禮部半月,待圣上的別苑修筑完工后,約莫能騰出五千兩剩余,可暫時挪到祭典供應?!?/br> 你這算盤打得可真是環環相扣,若別苑沒有剩余,你又預備如何解決?” 臣日日著人盯著,按照預算,一定會有剩余?!背逃荷先尾贿^月余,短時間內已將國庫私庫清點清楚,涉及大額支出,他更是小心謹慎。 只是他低估了安帝的奢靡享樂,根本不知安帝正盤算著在別苑周圍辟出幾個湯池,閑暇之時帶后宮美人泡泡湯泉浴。 他的算盤,要落空了。 明日趙家會有人送來一份禮單,籠統折合起來,想是會有幾萬兩銀子,你全權接手,悉數存入國庫備用。 至于別苑剩余,就別打他的主意了?!?/br> 容祀轉手又將一本賬簿擲到梁俊手中,揚了揚下頜,“程雍接手禮單之后,你依著這本賬簿,將涉事人員全部抓獲,送到吏部大牢,一一問審留檔?!?/br> 梁俊翻開掃了幾眼,“袁建,不就是…” 對,就是袁氏的二哥,孤要讓他死的透透的?!?/br> 袁建被他扎瞎了眼珠,后腰又被捅穿,沒有傷藥,本就活的生不如死,日日囚在牢獄之中,活的不如一條狗。 起先還能咒罵幾句,眼下卻是沒了氣力,只能有氣無力的悶哼兩聲,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這里頭涉案的官員不少,有幾個近日來經常上奏本讓圣上封后,真沒想到,袁氏隱忍多年,部署的如此精密,竟被她二哥毀于一旦?!?/br> 梁俊很是謹慎的收起賬簿,又抬起頭,問道,“殿下,那趙大郎要不要…” 秉公辦事?!?/br> 梁俊明白了他的意思,應了聲是,知道這回賬簿里的人一個都別想跑了。 …… 紙條上的宅子地址就在城東,可那里彎彎繞繞,坊市又多,趙榮華與胥臨轉了好幾圈,心急如焚之時,忽然看見巷尾一戶緊閉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 一個身形纖瘦的婦人垂頭走了出來。 她走的很慢,從體態來看,像是反應有些木訥,轉身看見她們兩人的時候,她略微愣了愣。 烏黑的頭發被風吹得亂蓬蓬一團,遮住了眉眼,只看到尖尖的下頜。 趙榮華心里有種莫名的感覺,就好像這一幕在哪里發生過,她驚訝自己的反應,尤其是看著那婦人站在原地,眼神直直地盯著她。 風一吹,趙榮華朝著婦人的方向,慢慢走了過去。 第46章 兩人站的很近,婦人的眼睛被頭發遮住,露出的唇干裂出血跡,凝成結痂一點點糊在傷處。 她靜靜地看著趙榮華,如同一具沒有生氣的木頭。 趙榮華心跳的很快,她默默扶住胸口,伸手,落在婦人的前額。 素白的手指慢慢撥開濃密的頭發,露出婦人的眉眼。 黛眉如云霧一般,睫毛很長,遮住了眼眸。 她皮膚很白,甚至有些白的不正常,像是久未曬過陽光,透過皮膚下細細的青色血管,好似能看見血液的流動。 趙榮華的呼吸猛然滯住。 婦人的眼皮抬了起來。 在看清她長相的一剎,趙榮華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那眼睛似一輪新月,霧蒙蒙的望著自己,空洞而又無神的瞳孔,似穿過了趙榮華,看向不知名的遠處。 跟在身后的胥臨同樣一愣。 趙榮華撫上婦人的臉,聲音帶著激動的顫音兒,“大人,她是不是跟我,長得很像?” 婦人的眉眼沿著那只手掃到她的腕子,又緩慢的抬起頭來,呆滯的張了張嘴。 像…” 胥臨倒吸了口涼氣,兩人上半邊臉簡直是照樣刻出來的。 婦人約莫三四十歲的樣子,面容蒼白且茫然,一雙手上布滿煙灰。 胥臨反應過來,連忙急急踏進院門,拐過影壁后,果然看見廚房里頭濃煙滾滾,灶上燉著的藥也燒了起來,黑壓壓夾雜著嗆人的煙味竄出門外。 他忙不迭用院子里大缸的水滅了火,廚房已經燒得面目全非,瓦罐里的藥撒在地上,辨不清原來模樣。 趙小姐,進來說話吧?!?/br> 巷子里人來人往,有些扎了堆,朝著她們投來逡巡的目光。 那不是文娘嗎,怎么出門了?” 就是,老葛是不是不在家?文娘身邊那個姑娘怪好看的,不像咱巷子里的人?!?/br> 肯定不是,要有這么個人,鄰里鄰外的早就知道了,可真是好看,雪白雪白的透著光似的?!?/br> 文娘竟然沒鬧,跟她一同進了院?!” 幾人驚呼著,上前趕了兩步追到門口,只瞧見了背影,胥臨面無表情的合上門來。 真是稀奇了,老葛家八百年見不到一個生人,今日倒有客人來了?!?/br> 看樣子名頭不小,我瞧著那個姑娘不像尋常人家的孩子,倒像是高門大戶養出來的?!?/br> 嘖嘖,那手白嫩嫩的跟豆腐似的,小臉巴掌大,我一個老婆子見了都喜歡,不會是老葛的遠親吧?!?/br> … 厚重的木門隔開了兩片天地。 小院不大,院中擺著兩張藤椅,像是晌午曬日頭用的。 趙榮華牽著文娘的手,能感受到她掌心的薄繭,還有煙灰的粗澀。 文娘,文娘…” 房中傳來老婦的聲音,蒼老而又綿軟無力,叫了兩聲,又連連咳嗽起來。 文娘怔愣地轉過頭,看著屋門,復又撇開趙榮華的手,一步一步往門口走去。 她反應很慢,甚至可以說有些遲鈍。 走到門口,她忽然回過頭,呆呆地看著趙榮華。 趙榮華的眼淚一下繃不住了。 她跑上前,一把抱著文娘的腰,在她懷里蹭了蹭,通紅的眼睛蓄滿了淚珠,撲簌簌的沿著腮頰滾落。 她委屈的抽噎,像是找到了依靠,聲音被淚水泡透,又苦又澀。 你是不是我娘,你是嗎…” 胸腔里擠滿了酸楚,脹的她哭岔了氣,哽咽著嗓音淚眼朦朧。 哪怕過去的十幾年在趙家如何被刁難,如何被孤立,她也只是笑笑,不敢當著人前哭。 更深夜靜之時,她才敢縮進被窩,想著日間的事,偷偷落淚。 天明卻又是一副安寧歡喜的模樣。 祖母不喜她哭,說她本來就是刑克雙親,再哭難保不會哭掉趙家的氣運,哭沒自己的福氣。 文娘腰側的手抬起來,落到她的發頂,拇指劃過細滑的頭發,一遍遍耐心的撫觸,她不說話,只是動作極輕,像怕驚擾了夢境。 趙榮華緊緊箍著她的腰,兩肩一顫一顫地抖動。 她知道,這一定是她的母親! 文娘…” 屋內的聲音再度響起,似聽到了異樣,“是不是有人來了?” 文娘垂下手臂,等趙榮華松開自己后,給她擦去臉上的淚痕,轉頭往屋里去了。 趙榮華身子一軟,胥臨怕她跌倒,忙往前一步,卻見她貼著門框,站穩腳步后,亦隨著文娘走進內屋。ā陸ksw.文娘坐在床頭,手里握著一只碗,碗里的藥汁涼透了,一絲熱氣也無。 她茫然的看向平臥在床上的老婦,又回頭看看趙榮華。 老婦聽到了動靜,撐著手臂直起身子,歪頭往文娘身后一看。 兩只眼睛登時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