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偏執獨愛我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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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榮華裹在衾被里,幾乎一個姿勢沒變,就這么睡到了天明。 原還不想醒,可有人大清早便來砸門,砸的砰砰好似震在胸口。 趿上鞋,她不情不愿打開一條門縫。 在朝陽的晨暉中,容忌頂著兩個黑眼圈,垂頭喪氣的扥住她的衣袖,旋即將腦袋擱到她肩膀,可憐兮兮的訴苦,“淳淳,昨夜有人半宿爬我床,同我搶被褥…” 趙榮華一愣,又見他抬起幽黑的瞳,悲憤道,“我搶不過她,就在地上蹲了一夜,我好冷,好困…” 第42章 偌大的趙府,若說誰還稍微有些人味,便當數大房趙榮淑。 她與哥哥趙謙隨了大伯的性情,敦厚老實,少言寡言,從不會像趙榮錦那般爭強好勝,咄咄逼人。 想必正是因為她的怯懦,祖母才鋌而走險,將她送到留香閣。 容忌躺在她榻上,兩手緊緊抱著她的胳膊,他實在困極了,又加之炭火的溫熱,不過片刻,便蔫蔫沉睡過去。 俊美的臉上是純潔無瑕的恬淡,不摻雜一絲雜念與欲/望。 趙榮華慢慢抽出胳膊,心里想的是該如何收場。 若來趙府的是容祀,一切無需她動腦子,她只消知道那個結果,當年母親究竟葬在何處。 這點小事,對容祀來說,九牛一毛。 可容忌就不同了… 她嘆了口氣,琢磨著接下來大概會有一場好戲,而容忌根本無法與趙家任何一人相抗。 自然,祖母并沒有給她多少籌謀時間,在她將將洗漱完畢,準備妝飾之時,馮嬤嬤便神色不虞的過來喚她。 她仿佛忘了昨夜的不快,只是說祖母有大事要同她商議。 該來的躲不掉,只是可憐了榮淑jiejie。 容忌睡醒時,已近晌午,那炭爐時不時發出輕微的噼啪聲,枕邊小幾上臥了一盞茶,幾枚酥餅。 淳淳?” 他狐疑的喊了幾聲,屏風后的人影一頓,旋即規規矩矩繞了出來,沖著他低眉福身,“殿下,小小姐去了老夫人院里?!?/br> 那兩人長得模樣端正,嬌柔可愛,連聲音都軟軟的像一汪清水淌過。 自是李氏特意挑來的。 容忌“哦”了聲,趿上鞋咬了幾口酥餅,見她們還杵在原地。 這樣冷的天,她們卻穿著絲羅薄衣,凍得膚白唇紅。 奴婢服侍殿下寬衣?!?/br> 其中一人微微抬起頭來,剪水雙瞳沁著生動,她眼看就要上前,容忌將酥餅一扔,噌的站了起來。 出去!” 那婢子一愣,受驚的臉上寫滿委屈,她撲通一聲跪下,另外那個也跟著跪在一起,兩人俯下身子,又抬起頭來。 胸前那抹突兀尤其扎眼。 就那么雪白雪白的呈在容忌面前,如一捧酥酪,又像兩碗豆花。 因著冷,不停地打顫。 容忌喉間涌上惡心,方咽下去的酥餅此時翻騰往上頂。 孤…孤要吐了?!?/br> 他臉上一黃,那婢女來不及做什么,只見容忌背過身去,吐得昏頭轉向。 兩人這才嚇得趕忙爬起來,一人去盆架那洗了帕子,一人去清理污穢物。 殿下,您低低頭,”那婢女緊張的給他擦拭嘴角,見他生的眉眼多情,鼻梁高挺,不禁小臉一熱,擦拭的手又哆嗦起來。 容忌吐完,腦中卻是清明不少。 他往后退了步,見兩人衣裳被汗打濕,水淋淋的貼著rou,很是不堪入目。 老夫人院子怎么走?” 他用袖子胡亂抹了抹頸子,又擦凈額頭的汗,人已掠過他們來到門口。 此時趙榮華正坐在下手位,喝著茶,聽各房在那各抒己見,嘈雜熙攘的聲音不覺于縷,尤其是二房那兩位長輩,二嬢嬢原本說話聲音便很尖銳,如今混在人堆里,像是怕人聽不見,特意拔高了聲調,刺的耳膜疼。 自始至終,李氏都坐在主位,不動聲色的觀察趙榮華的反應。 這位孫女,自容家進京,她頭回忤逆了自己要詐死逃離,便好像換了個人,再不跟小時候那般,任由自己使喚了。 到底是賤人生的雜碎,她便算準了遲早會有這么一日。 如此想著,她將薄瓷杯盞猛地拍到案上,清脆的瓷片聲震得四周登時安靜下來。 大嬢嬢撲在堂中,摟著趙榮淑哭的抽噎不止,她用帕子擦凈淚,聲音壓得極低,在靜謐的廳堂里,那聲音直直戳進每個人心里。 母親,淑兒尚未出閣,名聲卻被殿下毀了,你讓她往后如何自處,如何面對外頭的流言蜚語…” 趙榮華余光掃了眼李氏,見她面色鐵青的坐在那里,冷冷斥道,“教子無方,厚顏無狀,該她受著!” 話音剛落,大嬢嬢的眼圈更紅了。 她松開手,匍匐爬到李氏腿邊,捶胸頓足的哭道,“母親,我只她一個女兒,眼看就要議親,橫生這般禍端,若是尋常人,我尚可腆著老臉求他娶了淑兒,可他貴為太子,我…我就是豁出去性命,也難給淑兒掙個身份…” 李氏嘆了口氣,馮嬤嬤連忙給她端茶撫氣。 華兒,你怎么說?” 趙榮華本在看戲,不妨聽到李氏點她名字,禁不住彎起眉眼,似笑非笑的回拒,“祖母,你抬舉孫女了,長輩說話,于情于理都輪不到我這個小輩插嘴?!?/br> 李氏冷冷一笑,“你這是要由著你大jiejie去死了?” 趙榮華沒抬眼,也沒吱聲。 原就是大jiejie自己沒有主心骨,自甘被祖母利用,怪不得旁人。 再者,容忌說的清楚,大jiejie沒吃虧,反倒占了一床被子,受苦的是容忌,巴巴窩在墻角一晚,又困又冷的硬捱著。 兩人既是沒發生什么,又身處趙府,若祖母管的嚴,必不會將此事傳揚出去。 除非她本就打了主意,非要鬧得雞飛狗跳。 李氏轉頭看向大房母女,譏嘲的嗤笑道,“瞧著了,咱們趙家唯一能跟太子說上話的人,壓根就不顧姐妹情誼,便是淑兒從前待她如何親厚,她還是只顧自己,不想費些力氣幫扶。 既是如此,你自己養的好閨女,自己看著辦!” 尾音裹著憤怒,李氏說完,氣的連連咳嗽。 大嬢嬢見狀,似難以置信似的,啞聲問道,“母親,你這是逼淑兒去死?!?/br> 死就死,死了清凈,死了能成全自己的名聲,你現在就讓她去死!” 李氏咬牙切齒的睨了眼趙榮華,見她氣定神閑的坐在玫瑰椅上,像是絲毫不關心。 之所以當機立斷選趙榮淑去伺候,一來是因為她跟趙榮華說得上話,即便趙榮華如何想要脫離同趙家的關系,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趙榮淑去死。二來她也沒有更好的路可選,趙家眼下岌岌可危,朝中官眷早就在容家入京后與她疏遠了關系,若還想穩住門庭,自是要走險路。 李氏不信容祀只把趙榮華當廚房婢女,若不然怎會突臨趙府。 外頭人早早得了信,眼見著太子入了趙家大門,便紛紛開始揣測,趙家是不是又要憑借東風,順勢翻身。ā陸ksw.話傳話的,不過半日光景,傳的城內沸沸揚揚。 好,母親好狠的心,我便知道此事…此事委屈的只有我們淑兒,即便母親如何籌謀…” 大嬢嬢沒說完,李氏一記冷眼飛了過去。 嚇得她噤若寒蟬。 趙榮華神情怏怏,聽著耳邊哭天搶地的喊叫,看著烏泱泱一群人在她眼皮底下裝傻充愣的演戲,愈發覺得無趣。 我這就去死,我死了,就對得起趙家祖宗,對得起祖母了!” 趙榮淑忽然站了起來,跟兔子一樣在眾人失神之時,徑直朝著圓柱撞了過去。 許是沒瞄好,撞偏了,只聽見“咚”的一聲巨響,她左腦門頓時破了個洞,血水滴滴答答淌了一地。 大嬢嬢吸了口氣,眼睛一翻,直挺挺的躺下。 趙大郎親眼看著女兒一頭血水,夫人昏厥倒地,不由從袖中掏出手來,拍打著大腿喊道,“這是,這是要做甚吶!” 李氏漫不經心的瞥向下手位的趙榮華,見她神情愕然,不由心中定了定。 人心都是rou長的,更何況趙榮淑自小待她終歸終歸,尚且算的上親厚。 有心,就好。 她胸有成竹的往后靠了靠,慢悠悠啜了口熱茶。 娘,你醒醒?!壁w榮淑沒想到母親會嚇昏過去,一時間也顧不得擦血,抱起她就哭了起來。 大嬢嬢眼珠動了動,聽著耳邊漸漸恢復了聲響,意識也逐漸歸攏。 淑兒,去求求你meimei,求她幫幫你,幫幫咱們家…” 方一醒來,她就眼含熱淚的伸出手去,直直戳向趙榮華。 趙榮淑眼淚汪汪的抬起頭,看見趙榮華的一剎,淚水跟泄洪似的,很快將她那張臉哭的一塌糊涂。 李氏正襟危坐,鎮定從容的抿了抿唇角。 清早趙榮淑就來了,給她詳詳細細說了昨夜的情形,聽起來,這位太子還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自己個兒蹲墻角,讓趙榮淑在榻上睡了一夜。 可真是有趣。 想來容祀也怕老實人,這才沒有沖著趙榮淑慪火。 昨夜都那般得過且過了,他又怎會追究今日的情不得已。 故而她才敢大張旗鼓鬧騰,且早早知會了心腹,讓她們滿城散播,將太子跟趙榮淑那點不能于人前的秘密傳的人盡皆知。 單憑趙家,是絕無攀附皇家的可能了。 這個機會必須牢牢抓住,且要死死咬定了,太子就是跟趙榮淑睡了一宿。 趙榮華面上不動,心里卻默默念叨:大jiejie千萬別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