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有間小賣部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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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靜不喜歡。 邵海波在一旁吧嗒吧嗒的抽煙。 取個名字吧。 還取什么??? 一個女孩,叫邵女吧。 原是一場玩笑話,說完兩家都不記得了。 后來爺爺輩的在一起閑聊,說起這件事,當成笑話說的。 兩家父母又想起了。 那時邵女正正十五歲,趙開艋鬧的瘋狂追求,才落下帷幕。 黃靜就想,自己二閨女算是完了,外面閑話多的啊,別再拖累了自己家老大。 于是她就放話出去,我家二閨女從小定的娃娃親,你們別胡說八道了,都是沒影的事兒,小孩子之間玩鬧罷了。 雖然娃娃親的正主就是張德福。 黃靜也不過是想起這件事,做了個說辭。 可后來兩人到了適婚年齡,真的成了親。 其中曲折,以后慢慢再說。 邵女坐在桌前吃餃子,就覺得,這餃子怎么就吃不完啊。 她滿腹心事,從看到張德福那一刻起。 腳是真的崴了,可沒想到這么嚴重。 上一世,她聽說德福腳崴了,還是崴過幾個月后的事。 德福報喜不報憂,從不給家里說這些。 邵女就以為只是崴了腳,拿正骨水紅花油搓搓就好了。 沒想到竟然嚴重到要打石膏。 現在想起來,就后怕。 當初如果把腳治好,德福是不是就不會遭遇礦難,是不是就能跑出來了? 邵女越想越怕,她甚至能想象出德福拖著這只右腳,怎么艱難的下井。 自崴過之后,就沒有治療,拖著堅持工作,一直到事故那天。 “吃啊,怎么不吃了?” 張德??瓷叟粍涌曜恿?,連忙問。 邵女抬頭看他,“飽了?!?/br> “才吃這一點?”張德福指指邵女面前的盤子,又指指旁邊東東的,“你還沒東東吃的多?!?/br> 張東東聽了,對著她爸一直笑。 張德福也跟著笑,“你笑什么呢?” “爸爸一直給mama夾,還說mama吃的少?!睎|東明人不說暗話。 “就是,大哥,你太偏心了?!睆埖馒P在一旁道,“我就沒見你停過,一直在給大嫂夾。她吃一個,你放一個,吃一個你放一個,這盤子里,能見少嗎?” “去去去?!钡悦鞔錇榈赂=鈬?,“你大嫂肚子里還有一個呢,能少吃嗎?哪哪兒都有你的份,吃餃子也堵不上你的嘴?!?/br> 一家人熱熱鬧鬧吃了頓餃子,大熱天的在廚房坐不住了,吃完都散了。 張德鳳吃完飯就是一個躺,早早就去自己房間躺著去了。 魏橙花怕胖,吃完飯要去散步。 平時散步都會拉著張德柱一起去,可這次她不想叫他,還別扭著呢。 自己一個人也不想去,于是把電燈泡張東東叫走了。 張東東肯定不愿意跟著她,別扭了半天,不想去。 其實她是特別想出去玩,只不過不想和魏橙花去。 “叔叔,你也去吧?!睎|東來叫張德柱,“你說過,要給我買大白兔的?!?/br> “好嘞!”張德柱站起來,“說話算話,走,去買大白兔?!?/br> 一屋子人陸陸續續都走了,翟明翠催著邵女也趕緊出去,廚房太熱了,敞著門都受不住。 “趕緊回你們屋里吹風扇去?!钡悦鞔鋷兔δ脕砉照冗f給張德福,并囑咐:“你慢慢走?!?/br> 張德福是走的很慢,他不敢快,也要等等邵女。 邵女才懷孕三個多月,眼看著就沒以前利索了。 再加上她肚子大,起身和走路都不似往常。 兩個人一個大著肚子,一個打著石膏,從后面看去,也是可愛。 翟明翠就這么看著,雖然可愛,老母親心里也痛。 這是作了什么孽,從土臺上掉了下來。 一腳踩空。 德福嘴上雖說沒事,可翟明翠在他去接邵女的時候,偷偷問了德柱。 德柱說,怎么沒事,沒事能打石膏嗎? 翟明翠便問:“這得什么時候好???” 德柱想了想,得三四五六個月。 翟明翠差點拿搟面杖敲他的頭。 什么叫三四五六個月。 兩人眼對眼瞪了許久,張德柱突然開口:“要不,別讓我哥去井上了。趁這個機會,讓他回來吧?!?/br> 這話是對著翟明翠說的,德鳳和橙花都在旁邊。 三個人異口同聲:那咋行。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道理。 只有翟明翠是真心心疼兒子,可她覺得不就崴個腳,養好了就可以上工了。 至于直接不去了,那就小題大做了。 可張德柱害怕。 他嫂子一語成讖,大哥真的崴腳了,那礦難的夢? 不敢賭。 這是拿命玩啊。 他想繼續說服面前三位,可想來想去,還是要先過了他哥那一關。 只要他哥自己不去,誰也管不著。 張德柱就想著,沒事要和大嫂再聊聊,因為他覺得他大哥比他媽還執拗。 來的時候坐在車里,張德柱就悄摸問了,張德福一臉驚訝看他,問他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他剛提了小隊長,正是干事業的好時候,這個時候回來,那不是要了他的命? 張德柱連忙說沒有沒有,就順嘴問一句。 張德福閉嘴不語了,每每這個時候,德柱不敢再多說,他也怕。 這個家里,或許就沒有不怕他大哥的。 張德柱不清楚他們兩口子的情況,但他清楚他們老張家的情況。 上到翟明翠下到張德鳳,一大家子,其實都怕他哥。 表面上還好,心里真怵。 “所以就讓東東上托兒所了?” 張德福坐在小馬扎上,抬頭問躺在床上的邵女。 “嗯,咱媽也同意,說讓她去上托兒所學學規矩,挺好?!?/br> “那行?!睆埖赂O肓讼?,“她不在家,你也能松快一些。咱們煤廠的托兒所中午也不接回家,是不是?” “對,中午在托兒所吃,然后午休,下午下班時間接回家?!?/br> 這些邵女都打聽過了,“中午吃的飯是煤廠食堂統一做,做好了送過去的。聽德柱說,咱們廠子里的伙食還不錯?!?/br> “還行吧?!睆埖赂5?,“最近效益好,水平都上來了。我看每頓都有rou?!?/br> “你怎么知道?” 張德福剛回來,按說不應該知道食堂里每天吃什么,邵女聽他如此說,也是十分詫異。 “在廠子里就聽德柱說了,東東要去上托兒所,我記著聽工友說起過,食堂給托兒所送飯,我就路過時看了一眼門口貼的食譜?!?/br> 張德福就是這樣,不顯山不露水的一個人,做事很全面。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他都順帶一把手給辦了。 “今天中午吃的黃豆芽炒rou片還有一個醋溜土豆絲,我看明天是白菜粉條燉rou丸。食堂就是這樣,大鍋燉菜比較多,大師傅做起來簡單?!?/br> 張德福說完,突然想起來什么,就笑了,“不跟你似的,不知道偷懶,在礦上做飯,還總炒菜。還好,隊上人少,還能炒的過來,人再多一點,只備菜就累死了?!?/br> 邵女側身躺著,也笑了,“我回來后,就剩王家大嫂一個人了?” “沒有?!睆埖赂U酒鹕?,想出去倒杯水。 “你干啥去?”邵女連忙問。 “倒杯水。餃子吃咸了?!睆埖赂Uf。 邵女要坐起來,“我去倒?!?/br> 張德??粗?,“你還以為我真的走不了了?如果不是你一直往指揮部打電話,我今天就跟著他們下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