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05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戀上經理jiejie、你是我這輩子所愛、撈月、讓我認識你、師父本色、熱夏、當NPC學會撩人怎么辦?
這已經是兩天后的早上了。 干戈因為昨晚睡不好的關係,精神和思緒都不在線上,頻頻出又不專心。 他昨晚差不多是凌晨一點多時做了一個夢,因為心慌,所以就爬了起來想求救。 當時他第一個就是往罌粟房間那里跑去,但是想到他今晚在玉帛房里睡,便又到青志那,不過,敲門后等待許久都不見青志出來,他又動作了第二次,這次不到半響,反而是罌粟從旁邊房間迷迷糊糊的張頭盼腦。 干戈見對方一臉疑惑和迷茫的看著自己,只好自己乖乖的又回房里去了,但之后就再也睡不著了。 青志跑哪去了?這是他的第一個疑問。 往常,他開刀都挺快的,再多也不過兩個多小時吧?加上通勤,晚上肯定已經到家的,怎么這次都已經第二天要第三天早上了,還沒有他的蹤影?干戈坐在床上琢磨著,心里深怕他會離自己而去,抑或是,自己是不是也讓他不開心了? 但干戈最不想的,就是青志離開,因為他已經失去了罌粟,現在罌粟歸玉帛所有了,所以他想好好把握和青志的感情和羈絆。 在這種寂寞又陰冷的夜晚,干戈不想一個人度過,因為越是黑暗的地方,他就越會胡思亂想,而他也不想睡,因為他不想再看到爸爸了。 當然,這就導致隔天糟糕的精神狀態。 因此和玉帛剛對打完,他就開始被罌粟訓話。 「唉,干戈,如果你今天連你meimei都不敢打,我真的不知道你出去之后能打誰?你還打倒得了別人嗎?你豈不是被人一味的壓著欺負?」他一邊說著,一邊跟在上樓中的干戈和玉帛身邊,「我之前一直教你,你適合先觀察再攻擊,但不是要你一邊觀察一邊被打,被打到后面都沒力氣了,沒有反手的馀地?!?/br> 干戈聽著罌粟說了這么多,卻一直沒什么反應,一臉沉重的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玉帛畢竟是贏家,這些話是念給輸家聽得,所以她沒什么興趣,自顧的上樓,就直直走往廚房喝水去。 罌粟察覺干戈的異樣,抓著他的肩膀把他轉過來面向自己,「你有在聽我說話?干戈,你到底在干嘛?從對打開始就一直沒什么心思的感覺?!?/br> 干戈抬頭對上罌粟的視線,「青志呢?」這是他唯一的一句話。 罌粟看著孩子單純卻又認真的雙眼,內心卻莫名地感到一陣惱火。也或許,就是因為對方的雙眼里充滿關切和擔憂,所以讓他惱火。 「我怎么知道?」他說,然后放開箝制對方的雙手。 干戈聽到對方這樣的回答,內心覺得一陣怪異,沒再說話,直接逕直轉身離去,往卡門那走去。 罌粟見狀,立馬開口,「站住?!?/br> 他試圖制止他。 但干戈卻沒有聽,走到門邊就開始動手搬開那邊的間置物。 罌粟看著他失控,大步走向前去,從后面抱住他,「我叫你住手,是聽不懂嗎?」 干戈被環抱住,只好開始踢腿掙扎,發出一些不明所以的聲音,似乎再幫助自己出力。 兩人的大動靜吸引了玉帛的注意,他從廚房走出來就看到兩個大男人在門口糾纏。 她覺得荒謬的走過去,「你們兩個太夸張了吧,是怎樣?」 但忙碌中的罌粟和干戈根本沒有理會玉帛。 兩人甚至因為扣在一起晃動,重心不穩的一起跌坐在后方地上,但這都不影響干戈掙扎,一個勁的晃著自己身子,想要從籠中掙竄。 就在這時,一旁與店面連接的門卻先打開了。 眾人停止手上動作都轉頭彼此相看。 卡門見到面前景象,感到疑惑,「你們是在打架嗎?」 罌粟趕忙從地上爬起來,然后拍拍屁股上的臟灰。 「沒事,干戈只是急著找你?!?/br> 卡門聞話,其實大概知道干戈在急什么,也不好意思再問那為什么他們會在地上,便回頭對一個人招招手,讓他進來。 一名長相清秀的男子對卡門點頭表示感謝,然后一臉不好意思地走了進來對第一個看到的玉帛打招呼,「你好,」他說,手里還拿著一個包。 看到罌粟和干戈,他馬上點頭致意,「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好,我是郭辰予?!?/br> 罌粟插著腰看他,「你有什么事嗎?」 畢竟他們這個住宅是非常隱密的,就是為了不讓外人發現這里有住人才有這種格局設計,因此,會被卡門放進來的人肯定來頭不小,要不就是有什么重大的事。 名叫郭辰予的男子走了過來,在他們面前停下腳步,臉上的青澀中帶有一絲徬徨,「不好意思,我是來找我學長的?!?/br> 干戈看著面前男子,率先開口,「你也是醫生嗎?你認識青志嗎?」 會這么說,是因為光是對方靠近一點,有些動作,身上就會飄搖出一些淡淡的酒精味,那是清志身上也常有的味道,特別是從醫院回來后,是最濃的時候。 郭辰予看向干戈點點頭,「是,我是青志學長的學弟,那個,學長前天被一群人帶走了,我當時看那些人怪怪的所以一直跟著他,但學長只是把我叫到旁邊小聲跟我說到這里找他,給了我這個地址。學長已經不見一天了,我很擔心他,所以才來這里,請問學長在嗎?」 「不見了嗎?他果然不見了?!垢筛曷勗?,顯得相當擔憂。 罌粟倒沒有顯得緊張或驚恐,反而是悠悠地問了他一句,「你去過他家找看看了嗎?」 郭辰予搖頭,「我是知道學長的住址啦,但是因為他那時是叫我來這里,所以我就直接過來了?!?/br> 罌粟點點頭,「那我得先問一句,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又知道我們和青志的關係嗎?」 郭辰予看向他,對上他的雙眼,這時青澀的他卻意外的帶有堅強的眼色,「學長沒跟我說過,但是我隱約察覺的出來,從學長曾經跟我提過的過往來推測,我大概知道吧。你們不是為政府辦事的什么人嗎?學長好像也是,常常神神秘秘的接一些人到他自己的診療室去不曉得在做什么?」 罌粟看著眼前這人的態度和話語,倒覺得他應該也有幾把刷子。 不過卡門會放他進來,代表這個人沒問題,他們大概見過幾次面吧?罌粟猜。此外,他也覺得這人有幾分可以相信,因為青志向自己提過他幾次,似乎隱約在暗示有一天自己出事的話,郭辰予就會是他的接班人。 罌粟這么想著,點點頭,然后看向他,「你說得半對,所以你應該也知道,今天你聽從了青志的話,踏進這里,急著找他,就代表你已經介入這一切了吧?」 郭辰予看著罌粟,用力咬住了下唇,皺起眉頭,表現出堅毅的樣子,「是,我知道!」他說得正直,就像在面對兵營中的長官似的,「學長有恩于我,我沒齒難忘!」 「絕不后悔?」 「絕不后悔!」 罌粟看著他這般正直如鐵,眼神中還帶有青澀,不像是有什么心機的人,便轉頭看向干戈。 「干戈,你......不是擔心你的青志嗎?我有任務要給你,你和這傢伙走一趟,到青志家去看看?!?/br> 干戈聽到罌粟下達命令,馬上點頭,然后轉身就要往門口走去。 但是罌粟卻叫住他,「站住?!?/br> 干戈回頭,看到罌粟面帶慍怒望著自己。 他感到疑惑。 罌粟看他一眼呆萌,反而越來越火大,「你搞什么東西???」他開口罵人。 見干戈沒什么反應,他又繼續說,「出任務是讓你這樣全身空空的過去嗎?東西不用拿一下、不換個衣服嗎?像你這樣受情感和心情控制就呆頭呆腦的人做不好什么事的,如果今天我不在你身旁,你是去等著被打死是不是?你這種態度我怎么放心讓你出去獨當一面?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任務了,這么基本的東西你都搞不定?你你你,你別去了,」罌粟伸手招他過來,然后回頭叫住玉帛,「玉帛,你跟他去,去青志家,看看保守派搞什么鬼?!?/br> 玉帛發出「哦,」的一聲,便轉身走向武器室那里,「那等我一下,我還要換衣服?!?/br> 干戈看著一切發生,覺得不可置信。 他目瞪口呆得看著罌粟,罌粟也望向他,「你看我干嘛?覺得我冤枉你嗎?」 干戈聞話只能搖搖頭,因為罌粟說得對,他確實很糟糕,而且,他也沒那個膽像玉帛一樣對罌粟發脾氣,「沒有,」他小聲地說,內心雖然覺得難過和焦急,但他確實是出了一個大錯。 一直到玉帛、郭辰予和卡門一起離開后,干戈都處在原地發著呆,但他也做不了什么,面帶蕭條,就好像在反省自己一樣。 罌粟默默在一旁看著,心中還是不免泛起一陣惻隱之心,畢竟是自己喜愛的人,罌粟當然不樂見他難過。 他知道自己有時對干戈太過嚴苛,甚至有些刻薄尖銳之感,但他也不是有意的,另一面來說,他其實正是因為愛他才表現如此的,一是期許培養他越發杰出,二則是出于忌妒的心情。后者其實是問題的癥結點,但他自己都難以忍受和控制,往往事發突然。 他來到干戈身旁,反而表現出比對方更反省的態度,發軟的壓低自己聲音,「我也很擔心青志,所以才這么生氣的,青志大概是被保守派帶走了,他家那里的安危我們都不知道,我不能放喪失理智的你過去,你懂嗎?我不希望你也為此受傷或有什么三兩短?!?/br> 干戈聽罌粟表現出對自己的關切,心里倒好受一點了,輕輕勾起嘴角,免強露個微笑給對方。 干戈難得主動示好,上前抱住罌粟,「我好害怕,青志會不會出事了?」他說,或許是孩子出于不安感吧?急著希望能從誰身上得到點慰藉和安定感,所以把罌粟抱得緊緊的。 罌粟也環住他的腰身,將頭靠在他肩上,「沒事的,還有我陪你???」 感受到對方溫軟的體溫,罌粟輕輕揚著嘴角,覺得這一個簡單的擁抱得來不易。 背后支撐的竟是自己好友的性命,如果沒有青志出事,這個意外的擁抱恐怕還得等到自己將死時才能得到。 他悄悄地將頭轉向干戈的方向,以鼻子和嘴巴輕巧的貼在對方頸側處,小心翼翼、不驚擾對方卻又貪婪的吸取著男孩身上的味道,靜靜感受著底下的脈跳。 對方的頭發不時輕搔到自己的眼窩處,但他卻覺得舒服無比。 干戈在罌粟懷里許久,才緩緩離開他的身子,面帶害羞的低下了頭,大概是因為做了平時完全不會做的行為,讓他覺得格外害臊。 罌粟拍了拍他的頭,現在倒沒有之前的那種不知所措感了,干戈果然還是內向被動一點時好相處。 「我們去看電視吧?看看最近有甚么保守派的動靜?!?/br> 罌粟說,然后領著干戈到客廳去。 過上許久,幾人才平安回來,玉帛也拿著一封信來到罌粟面前。 「這是在他家找到的嗎?」 玉帛點頭,「打開門時被踩了一腳,就在地上,應該是從門縫塞進去的。我們進去的時候里頭沒人,也沒什么打斗的痕跡,他應該沒有回去過?!?/br> 罌粟一邊聽著玉帛說話,一邊打開信封,靜靜閱讀著里頭的文字,陣子,他才抬頭對上大家焦急等待的眼神。 「他果然被他們帶走了?」干戈先開口。 「對,是被帶走了,但是人是平安的,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撒謊,但他們的意思是最近人民的輿論太多了,他們決定不等了,直接公布證據,只是他們怕我們說話,所以抓了青志當人質讓我們閉嘴,等風波過了自然會放人走?!?/br> 玉帛看著罌粟,「所以意思是就要我們什么都不做的在這邊等嗎?」 「除了這樣,我們也別無他法了吧?」罌粟也看向她,「怎么,你有別的方法嗎?雖然這種手段大概也是他們的下下策吧?但對我們來說也沒什么好處,雖然他們不知道,但我們是無法出來說話的,因為我們的仇人肯定更多啊,革新派的幾個......光想就覺得很難搞,我們怎么可能出來說話,豈不是曝自己于險境?」 「那就跟他們說啊,告訴他們我們不可能出來說話?!?/br> 「你想也知道,你講他們就信嗎?況且,他們真要殺死我們的話,告訴他們還更糟,他們就可以利用這點想辦法讓革新派來找我們,那還更難搞?!?/br> 說到這里,大家都陷入了一陣沉默,似乎對目前的情況相當不樂觀,罌粟又看了一眼電視中的新聞,然后拾眼沉思。 「我們就等吧?」他說,「再見機行事?!?/br> 大家也默認這個結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