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01 首次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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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凱,快點去睡覺?!?/br> 這句話曾經是干戈最討厭聽到的一句話,現在也是。 每當他看著mama或爸爸抱著哭鬧的meimei安撫時,他總是會被兩人趕去房間,然后一個人待著,靜靜聆聽外面的聲音。 室內的寂靜總顯得他格外孤獨。 會吵的孩子有糖吃這句話或許他永遠不懂其中的含意,畢竟他根本不會這樣做。 沒有實務,理論當然就無法被理解和體現。 這不是在說一個孩子該如何會撒嬌才能得到父母的厚愛,因為干戈曾經也會這樣做,但是父母似乎不領情,才使得他停止這樣做。 顯然不是會吵的孩子就有糖吃。 時間來到早上,干戈又是自己一個人默默的起床,坐在床上沉思。 或許是強迫癥有些發作,他得重復思考著同一件事,走著同一個思維好幾次,得到重復的一個答案,他才會打破沉靜,就像電腦重開機一樣開始動作。 以往他會針對前一晚睡前看的電視內容作思考,通常和革新派的復原計畫及保守派的政策方針有關,畢竟罌粟說,許多殺手的工作和政府有關,所以時時注意政府的動向也是件重要事。 但是,最近因為玉帛的關係,罌粟就比較少在睡前看電視了,大多是陪著玉帛回房間。 因此,干戈也就不會自己去開電視來看。 玉帛的狀況很不好,他只能這樣說,而且這也讓他困惑和錯亂,不曉得該站在哪一邊。 就這樣已經過了將近一年,他還曾聽到卡門和罌粟討論是否找心理師的事,說她是不是得了憂鬱癥或抑鬱癥。 罌粟說這是正?,F象,他們應該靜觀其變,而且這也是玉帛需要靠自己走過的坎,沒有人幫得了她,哪怕找了心理師來,她自己想不透的話,這些事就只會在未來不斷重復發生。 干戈在廚房倒著水,遠遠聽到了房間開門又關上的聲音。 光是聽到這個聲音他就知道,罌粟昨晚又在玉帛房間過夜了。 他回頭盯著廚房的門口直到人影出現。 罌粟見到他,笑著走了過來。 干戈將倒好的另一杯水推給罌粟。 「謝謝你?!?/br> 干戈沉默不語,靜靜盯著廚房洗手檯前的窗戶外。 陽光從玻璃淌入,不是黃的,倒有些純白。 罌粟拿著方才對方推過來的水杯凝視眼前的男孩。 他伸手輕輕搭上他的背。 「嘿,下次我就陪你,好嗎?」 干戈聞話,把喝完水的空杯子用力放在檯上,發出叩的一聲。 他轉頭看向他。 「我沒說什么啊?!?/br> 罌粟勾起嘴角,帶著溫柔的微笑。 「感覺你不太開心,但玉帛她......?!?/br> 「玉帛沒有人陪會睡不著,但是為什么......她不是討厭你嗎?為什么會是你陪?」 干戈思索了一下理直氣壯的說著,令罌粟有些不解和訝異,讓他不得不頓著思考起來。 「算了?!?/br> 見罌粟盯著自己沒有回話,大概覺得害臊,干戈逕直離開廚房。 留罌粟一人在廚房納悶著,或許那孩子也沒注意到自己到底說了什么,也或許是自己對他以往的猜錯出錯了,為什么干戈會說出這樣的話?還真是耐人尋味,罌粟想,那孩子果然不觀察到最后就不會知道他在想什么。 走出廚房,玉帛正巧關上房門走了出來,和干戈對上眼。 干戈沒有反應的走到餐桌前坐下,想著等等要到樓上的標靶室發洩去。 這個年紀罌粟還不允許拿槍,但是沒關係,丟刀子是可行的,他尤其喜歡蝴蝶刀。 玉帛對哥哥的冷淡也沒什么表示,接過罌粟遞來的水,喝完后便一言不發的走往廁所洗漱。 罌粟來回看著兄妹倆,「你們倆真討厭,都對我好冷淡,好孤單哦?!?/br> 廁所傳來玉帛毫無起伏的聲音,「你去陪我爸媽就不孤單了,或許我可以幫你?!?/br> 干戈聞話,瞥了廁所一眼又將頭轉回餐桌上。 罌粟對于這樣失禮的話,聽了卻沒什么不悅,依然掛著往常的微笑,寵溺的看著兩個人,然后他點點頭思考起來。 干戈吃完早餐默默起身,收起桌上的袋子,玉帛則漱口然后從廁所走出來。 罌粟讓兩人趕緊做晨練去,然后不知為何的,身影卻突然輕快愉悅起來。 兄妹二人對看一眼然后皺了一下眉頭。 「你是在開心什么啦?」 玉帛很不客氣的說著,以為罌粟就是見不得自己過得好,現下自己這樣煎熬是否讓他很快樂。 罌粟扭頭看向她,咧開嘴露出牙齒給她一個燦笑。 「剛剛想到一個案子,覺得還蠻適合你的,」他點點頭,「想著你大概也是時候可以上路了,玉帛,運氣真好?!?/br> 干戈聽著,原先抱著胸的雙手因心中的訝異而松開,逐漸感到不可置信起來。 他轉頭看看meimei,再看看罌粟。 玉帛則是因為錯愕而盯著罌粟看。 「就是要你現在的氣勢,玉帛,你的處女秀一定可以完美落幕?!?/br> 或許是感到被排擠,也或許是自己又被捷足先登,干戈有些難過的表情顯露出來,使罌粟轉頭看向他。 玉帛喃喃自語的說著天啊天啊的轉身離開,只剩罌粟正觀察著眼前的孩子。 看得出干戈想離開,罌粟搶先他一步來到他面前,「你還沒準備好,所以就先看看玉帛怎么進行的,好嗎?」 干戈看了他一眼,憤地轉身離去。 罌粟卻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悄力扯到自己面前,「你是美酒,玉帛就是熱茶,有的東西要沉得越久才越有韻味,有的東西則是趁熱先喝,」他抬手摸摸他的臉,「所以......別急?」 罌粟輕輕勾起嘴角看著他,卻只得到干戈沉默以對的回應,孩子抽手,轉首離去。 罌粟只能無奈的輕笑哼聲,也不知自己講得這段話是否契合干戈的想法,畢竟這其實只是他的猜測。 但若論紅酒與熱茶,他比較喜歡哪一個? 他心底其實早就有了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