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jiejie超會的
韓寒的告別式,玄裔跟姚樂、關尚音一起去致意了。韓寒當天魂靈也到了,法事開始前他就來了,透過關尚音他們跟家人溝通,免不了他爸媽還要哭一場,然而,也許是不幸中的大幸,他們好好告別了。 要結束前,玄裔坐在來賓的位置觀禮,一旁是姚樂然后是關尚音。他看著韓寒面帶笑容對他揮手,他怔怔地看著對方的笑臉,頰上不自覺沾染了涼意,然后是一陣溫暖的觸碰。仰頭去看,姚樂正用指腹抹去他臉上的淚,眉間溫柔。玄裔歪著頭,靠上姚樂的手臂,抬眼對韓寒抿了一個微笑。 『再見了?!凰麩o聲地說著。 來生再見。 自告別式結束,已經過了一個多禮拜,玄裔準備考學歷鑑定,小學的課程有些無聊,間暇之馀,他拿關尚音最近買的《傷寒雜病論》來看,倒是讀得津津有味,還能跟他討論。 隔兩天就要考試,玄裔還在玩,時常是貓身在家里頭撒野,日子過得要多自在有多自在。關尚音最近上夜班,姚樂的作息也跟著他調整,姚樂前半夜會睡一下,四點就醒了,爬起來寫一陣子文,等關尚音早上下班回來,洗澡、吃飯,收拾好了,還能一起去睡個回籠覺。 只能說每天粉紅得不要不要。 他們去睡覺了,午前不會醒了,白白趴在窗檯上,瞇著眼也有些昏昏欲睡。正當它把四肢收在身下,瞇著眼睛點著頭時,室內氣流發生了變化,它猛地睜開眼,正好目睹那泛著金光的氣旋間一道人影的現身。 金光很讓人眼熟,看來是找關尚音的。 那人看上去約30來歲,膚白秀雅,赤足履地,身著淺色衣裙,外罩素白大袖衫,長發用玉冠豎成一綹高馬尾,發尾有些散在身前,細看的話大袖衫暗繡著蓮紋。 黑貓看清了來人,跳下了窗檯,對那人伏下了身,『參見大士?!?/br> 她短促的阿了一聲,輕聲地說:「請起,閣下無須客氣?!?/br> 『不敢,在下玄裔,烏系一族人。我族在千年前曾遭受滅頂之災,那時深受大士恩德,至今不敢相忘,今日得見大士一面,請容玄裔表達感激之情?!?/br> 「千年前之事不過份內,沒想玄君如此客氣,卻讓我不知該如何開口了?!鼓侨寺曇糁械臑殡y令黑貓抬起了頭,她作勢虛扶了一把,依舊說,「玄君請起?!?/br> 玄裔從善如流的直起身,待他坐直了身體,那人單刀直入,「可否請玄君幫個忙?」 竟不是來找關尚音的嗎?但找他要做甚么?一個呼吸間,百轉千回,他思考各種可能性,但毫無頭緒,玄裔并未猶豫太久,傳音答道:『大士請說?!?/br> 觀音彎了彎眉眼,緩聲細語,彷彿說著再普通不過的要求,「我希望,你可以離開這個家?!?/br> 黑貓雙瞳緊縮,瞬息間繃緊了身體。 他感覺呼吸凝滯,頓了一下才又重新開始呼吸,可喉嚨乾澀,彷彿需要點水潤潤才能傳音,玄裔問道:『大士此言何意?』 觀音彷彿并未察覺自己的話對他造成的衝擊,又開了個新話題,「關尚音實在不錯,我很看好他,才夢回前世變懂得從前世的因果里擷取有用的知識應用,假以時日,更加熟悉了之后,肯定能救助更多凡人?!?/br> 她頭微揚細細地評點,話鋒一轉,又看向他,「也只可惜,還是個凡人......我知曉他跟姚樂兩人的心善,但光有心善還是不足的,他們還需要勤加修行,增進自己的能力,才能讓善擴及更遠?!?/br> 『他們心懷善念憑能力救人,這不夠嗎?』 觀音淡笑,「說夠也夠,說不夠也不夠,正如同醫者在『醫國、醫人、醫病』之間的覺悟跟努力。我看好他們,希望他們能更好,也愿意提供機會,但這個機緣并不能憑空給他們,必須是他們自己來拿?!?/br> 聽完她的話玄裔有些放下了心,但依舊不解,『這與我離開此處有何關聯?』 「玄君,你與他們相處至今難道未曾發覺,他們的凡心甚堅?」觀音淡然地問。 玄裔耳朵動了動,他當然知道,他們倆安于作為一個凡人。 甚至姚樂還當面拒絕過姜莫卿要收他為徒的詢問。他當然知道,他不只一次想過,萬一他倆執意要當凡人,他也無法,只能等他倆百年之后再去找他們轉世。他連這些都想過了,但觀音一說,根本在攪亂他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的思想覺悟。 他垂下眼跟耳朵,『為何要逼他們修行?他們想當凡人,也沒甚么不好的?!?/br> 「修行是不能逼的?!褂^音說,「唯有他們自己有心,才能與天爭命,我想這一點,玄君應是深有體悟?」 他沒有答話。 「我知曉你與他們羈絆甚深,因此,要讓他們扭轉想法,最快,也最直接的方式,便是透過玄君的離開帶給他們的衝擊。唯有失去,才會開始反思。反思之后,才有選擇?!?/br> 『大士太有信心?!恍岵粷M的咕噥。 觀音微笑,「難不成不是玄君信心不足?」 與天爭命并非全然的好處,身邊的人隨著時間凋零,一個一個送走他們,徒留追憶,擔得責任也重;他也不只一次想過要是當凡貓有多好,即便生老病死,有極限在,不用面對太多別離。心的承受力也是有極限的,當然可以百煉成鋼,但在這過程中,需要經過多少的捶打,此間痛楚不言而喻。 想要有所得,自然也得面對代價。 此道理,相信姚樂他們也懂。 其實他也是怕,正如觀音所說,他確實信心不足。實話說,憑甚么人家要為他一個,去放下身邊其他的親友? 想想也覺得臉大了。 仙神不缺時間,他們有用不完的耐心。玄裔在自我爭論時,觀音靜靜地等他考慮,笑瞇瞇的,也不催他。玄裔看她這樣,忽然覺得,他一小菜逼妖修,跟人家玩腹黑學? 太累了,不就是選擇么? 他揚起了頭,貓眼炯炯地望著對方,端坐著一個優雅的姿態,一字一頓斷點流暢平穩,他答道:『我答應你?!?/br> 七月的天,柏油地上冒著熱氣,蟬鳴大噪,然而,教室里鴉雀無聲,唯有紙片翻動的聲音,年紀或大或小的人們正專注地寫著自己的考卷,眾人專注在自己的卷子,唯有短發男孩臉上掛著百無聊賴的表情。 他拄著下巴,轉著筆。監考老師經過了他身后,攏在身前的試卷上已填滿了答案。那位老師抬眼看了看時間,有些訝異,考試剛開始不到10分鐘???那小男孩也抬眼看見他的目光,又無聊的把視線收回去,繼續轉筆。 玄裔后半場就盯著時鐘,終于捱到考試時間過半,他刷地站了起來,瀟灑的交了卷,俐落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地出了教室。背著他的背包出來左右找了找,看見了背對他坐在樓梯上的姚樂。 玄裔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地接近,然后哇地從背后撲了上去。 姚樂被撲得往前了一下,也不知有沒有被嚇到,但他放松了肩頸,轉過身看著掛在他脖子上的玄裔,眉間溫和的順了順他的前發,「寫完了?」 「嗯?!?/br> 姚樂還沒問他寫得如何,玄裔就急著拉了拉他,「走吧走吧,外頭好熱?!?/br> 他順著力道被拉了起來,也沒放手,就牽著玄裔往下走,「怎么那么急?」 「外面很熱啊,我有冷氣吹,你又沒有?!剐徉洁?,姚樂勾了勾唇角,隨口問道,「你說下午想帶我們去哪?」 他的瞳孔微縮,揚頭看他時,故作神秘地回答:「秘密?!?/br> 「唔?」 玄裔歪著頭,理所當然地說,「先說了就不是秘密了,你們到了就知道?!?/br> 姚樂揉了揉他頭發,好脾氣的說,「那好吧?!?/br> 「你們一定會喜歡的?!剐岷苡行判?。 他笑了笑,「好,我就期待了,等我們回去尚音應該醒了,吃完午餐就能出發了?!挂芬宦犯哆缎跣?,牽著他的手也沒放,玄裔也沒主動收回來。他時不時地想,他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 他這么做,究竟是成全了他倆的機緣,或者成全了自己的私念? 為何就不能像考卷那樣,有正確答案? 這樣的自我質疑一直在路程中反覆著,玄裔覺得自己精神一面是緊繃的,一面又是全然放松與他們打鬧的,簡直精分節奏。他坐在后座時不時的指引方向,前座的兩人精神很好,行進間也是笑語不斷,關尚音認出這段路要通往一個附近的風景區,轉頭問他是不是? 他神祕一笑,「是也不是,等會兒就知道了?!?/br> 等確實到了那風景區的登山口,兩人跟著玄裔爬山,他們都來過這地方,因此還一路分享彼此的回憶,走著走著,玄裔拐了一個彎,身后傳來兩人的疑惑語調,「這岔路好像沒走過?」「你這么說......我好像也沒有?!?/br> 他勾了勾唇,「快到了?!?/br> 岔路兩旁都是山壁,筆直高聳,把岔路圈在中央,簡直是從石頭里開出一條路,玄裔拐了一個彎,消失在兩個人的視野中。 等他們也拐過那個彎,等著他們的是一馬平川綠色草原,上頭長滿了狗尾巴草,正隨風搖曳著,往前能看到一條小溪,清澈溪水反射著陽光璀璨閃耀,等情不自禁往前了幾步,忽然從美景醒來般發現此處的不合常理,回頭一望,方才的來時路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幽森高聳的樹林,他們正站在森林的盡頭。 「我們神隱了嗎?」關尚音詢問的看著他。 站在草地上的玄裔勾了勾唇,「歡迎來到我大喵族領地?!?/br> == 小劇場 白白的彈幕 #啊啊啊愛豆本人?。?!# #喵嗚~想舔# #為、為什么要逼我qaq# #愛豆原來是大副黑orz# #嗚......q口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