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鏈
大手毫不留情地將衣服撕裂,江悅蘿死死捂住下墜的布料。 不行,不可以撕,這是宋希希的衣服。 “就這么不舍得?”江成京抓著衣領的手松開,語氣是不可置信。 一個才在她生命中出現短短幾個月的小子,就這么讓她割舍不下,甚至愿意跟他回家? 江成京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從此之后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轉身出了房門,江悅蘿瞬間跌倒在地,趴在膝蓋上的頭微微顫抖。 悉悉簌簌的聲響從過道盡頭傳來,江悅蘿坐在地板上,感覺聲音和腳下的瓷磚一樣冰涼。 它慢慢靠近,江悅蘿對它的描摹越來越清晰。 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起,沒等她作出反應,江成京就回來了,帶著一條反著冷光的金屬長鏈。 “小蘿,來,爸爸幫你戴上” 江成京藏起怒氣,換上一副溫柔面孔,但江悅蘿知道,那是披著糖衣的毒藥。 她撐著手不斷后退,眼里是害怕的祈求。 江成京也不急,站在原地將她的一切動作收入眼底。 江悅蘿現在就是只關在透明籠子里的寵物,再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等到她無處可退了,江成京這才上前。 他以一種求婚的姿態單膝跪地,不顧江悅蘿掙扎,輕易將她細白的腳踝握住,套上鐐銬。都說求婚戴戒指是想要將心愛之人永遠套住,他現在又何嘗不是。 “小蘿,不要再離開我了”江成京把她攬到胸前,深情地說道。 江悅蘿在他懷里一動不動,江成京只當她哭累了,讓她好好休息,晚點再來看她。 說完在她發頂印下一吻便離開。 江悅蘿腫著眼睛在床上躺了很久。 為什么。 為什么要在她發現人生開始變得不一樣的時候,又把她推回無邊的黑暗里。 江成京要把她鎖住多久,一天,一年,還是永遠... 他什么都做得出來,清楚這一點的江悅蘿突然生出一股勇氣。 她要逃走。 不管去哪里都好,只要不在江成京身邊。 而且,她還有宋希希,宋希希不是說過嗎,有事可以找她。 江悅蘿像找到主心骨一樣,哪怕做的是過去絕對不敢想的事,現在也有了放手一搏的底氣。 金屬腳鏈一環扣著一環,走動就會帶出聲響。 江悅蘿盡量放慢腳步,以免驚動管家,她知道他總是會和江成京報告一切。 房門沒有鎖,江悅蘿成功進入后便抓緊時間搜尋鑰匙。 書桌上、床墊下都找不到。 矮柜上擺著裝有她照片的相框,拉開底下抽屜挨個尋找,不見鑰匙蹤影。 江悅蘿又轉向衣櫥,每件衣服的口袋都摸了一遍,沒有。 衣櫥頂層還有一格,但她夠不到。 搬來椅子踮腳,卻發現頂層放著的是自己幾件莫名消失的衣物。 從幼兒園到高中穿過的學生制服,帶著她體味的穿了很久的睡衣,和初潮時染了血的牛仔褲... 江悅蘿心里一陣惡寒,像是看到親眼看到自己被制作成了切片標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