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璧
“嗯…”緊蹙的眉松了松,謝蕭又問:“既然這樣,你覺得該怎么改?” 忽略其他幾人眼睛抽筋般地給她遞的不知名眼色,林挽月大致說了說,并不算優異的思路,比他自己寫的卻好上太多,只是他手下的員工沒膽對他的成果提一點意見。 她說完,他眼里的陰霾轉亮,豁然開朗地笑起來,凌厲的臉上神情緩和如冰山消融:“你很能干嘛?!?/br> ??? 什么意思?這幾人又看怪物似的看著謝蕭,當眾駁他的面子,他不發火嗎? 而且怎么就能干了!隨便誰都能想到吧!只是懾于他的yin威不敢提??!有毒吧! 他的夸獎,林挽月沒什么感覺,踩過同事們掉了一地的下巴,按點下班了。 * 林挽月這天夜里徒步跑了10公里,她為了運動方便,高高扎起了馬尾,光潔的臉全露了出來,加上一身運動服,看起甚至有幾分稚氣,不像是三十好幾的中年人,倒像是個大學生。 燈影憧憧,二十幾年前就從小男生身上悟出身體好才是真的好的林挽月跑完步,漫步走了一會,身上淋漓的汗水讓碎發絲絲縷縷黏在額前。 她在路邊的臺階坐下,長袖挽到了手肘,露出線條流暢優美的小臂,青色的血管由于運動而在蒼白的皮膚下微微鼓起。 她從兜里摸出煙點上,開始吞云吐霧。 她的臉在蒸騰的汗水,以及繚繞的煙霧中不甚清晰。 她一個人坐在臨街的臺階,像是落寞著,出神著,整個人在這安靜的,無人知曉的夜里散發出無可救藥的吸引力,落在了他人的眼里。 噠、噠、噠… 腳步聲由遠及近,林挽月跑步是隨意選的方向,她也不清楚這是哪里,只能確定這不是什么繁華的地方,在這冬日的夜晚,這里除了她本人,也就只有一個人經過了。 她沒有抬頭,繼續坐在臺階上抽煙休息。 直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又越來越遲疑,林挽月眼前投下來一片影子,來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深吸了一口煙,手肘放在膝蓋上,從容地抖了抖煙灰,她抬起了頭。 林挽月忍不住挑了挑眉,手里隨意拿著的半截香煙,被指尖突然的施力碾得變形。 這是一個颯爽而靈透的青年,他蓄著男性中罕見的長發,半扎發,上半邊扎起馬尾,下半邊披在背后。 額前柔軟的劉海三七分開,搭在眉骨兩側,襯得他英氣的臉愈發精致。 但他手長腳長,身形挺拔,即使留著長發,也不會教人誤會他的性別。 他長了一張極其符合中式美的臉,背后背著巨大的畫板,像是個學畫畫的藝術生。 漂亮的貓眼直愣愣的盯著她,可在幾秒鐘之后,他眼里的期待就變為了驚愕和失落。 “你有事嗎?”第一眼的驚艷勁過去,林挽月就注意到了他怪異的眼神,見他一直不說話,又懟在她面前,她蹙起了眉頭開口。 沉璧又看了她的臉一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搖了搖頭:“沒事,不好意思?!?/br> 他敷衍的隨口回答,又轉身邁步走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