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男人的嫉妒心
    89男人的嫉妒心    從Y市回來后,藍玫去葉思遠家接藍天回家,順便謝謝他這幾天的照顧。    看藍天依依不舍的樣子,他倆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不用問也能猜到,估計又是她陳叔叔帶著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去了。    總之,和送去的時候相比,除了掉了一顆牙,人是囫圇個兒地回來了。    幾天不見,藍天老遠就張開雙手,親熱地撲到mama懷里,在mama臉蛋上啵啵地親親。耐不住她的親熱勁兒,將藍天抱起來,盡管離上車只有幾步路的距離。    跟葉思遠打過招呼,就向那邊走去。    藍天擺擺手跟葉思遠說再見,還用手掌心送了他幾個飛吻。    葉思遠淡笑著目送她們母女上車。    他很快注意到,不遠處的車里,有一道陌生的視線正看向他們這邊。    他和那道目光對上,不算敵視,但也稱不上友善。    哦,那個繼子。    駱嘉年從駕駛位下來,給藍玫她們開車門,最后上車時,又向葉思遠的方向看了一眼。    略提一下眉。    呵,陪她去了一趟,就以為自己不一樣了嗎?瞧這幅宣示主權的樣子……    虛偽,又幼稚。    這個新來的,可真不討喜。    他對那個繼子毫不關心,他在意的是藍玫的態度。    又想起那天她難得來找他一回,居然是為了那個繼子的事。他很少見到她那么心浮氣躁。想到這兒,對他的厭惡之情愈甚。    但愿她的玩玩,只是玩玩。如果她不知道該怎么做,他不介意幫幫她。    *    案上的魚垂死掙扎,張著口徒勞地呼吸,身體反弓,尾鰭在半空中拍打。殺魚攤主手扣著腮部,將它提起在案上重重拍打兩下震暈。    鋒利的刀鋒松快又迅速地將魚鱗刮下,來來回回,看上去頗重的菜刀靈活地游移,偏透明的魚鱗四濺在周邊,“嘩嘩”的聲響帶著粗糙的質感。刀刃切豆腐一般,劃開軟白魚肚,淡粉的魚rou就顯露出來。    “整魚還是切塊塊?”攤主大姐問。    “不用切,做紅燒魚的。麻煩了?!瘪樇文暾f。    “要得?!?/br>    嘈雜的菜市場這時人已經少了一些,殺魚攤這時人也沒那么多了,大姐才有空給人仔細拾掇魚,擱平時人多的時候,隨便刮刮砍砍就裝袋了,哪來那么多功夫仔細弄。    地上放魚的水箱鋁盆里的咕嘟咕嘟地冒著泡,周圍賣菜的攤主有的閑來無事幾個湊堆打撲克,也有坐在攤位前刷短視頻的,夸張的聲效十分震耳。    魚攤大姐余光不經意瞥兩眼站在攤前的年輕人,模樣長得蠻俊的,背后背了個包,手上拎著幾袋菜,眼神一刻不離地認真看她殺魚。莫不是怕她缺斤少兩,漏他東西?    現在這么精明的年輕人也是不多見……大姐心里嘀咕。    魚收拾妥當,接過袋子,    “謝謝了?!?/br>    “不妨事,不妨事?!贝蠼銛[擺手。    這條魚賣完,估計今下午也沒什么生意了。大姐在魚缸里撈兩把水洗洗手,用帕子擦了擦。解開防水的皮圍裙,抖了抖水,坐在凳子上歇會兒,也準備收攤了。    駱嘉年走出菜市場,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邊在腦海里回憶演練剛才殺魚的過程,雖然以前玫……藍玫教過他,但他還是不太敢下手。只好讓攤主處理,下次他爭取試試,從小魚開始。    看一眼手表,駱嘉年加快了步伐。    這幾天公司加班,他已經好幾天都沒法趕回去做晚飯了,藍天也來不及去接。他跟部門負責人商量,能不能把事情帶回家做,當天給反饋結果。但被駁回了。    他只能先安慰自己,忙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想著想著,駱嘉年又想起那個稱呼,    ……    “別叫姐了……叫名字吧?!?/br>    ……    也許她只是隨口一說,并沒有其他意思。    但又或許,這是一種特別的暗示呢?暗示她對他有了一些特別的感情,所以,允許他叫她的名字。    那句話就像是一顆沙礫落到他的心里,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琢磨、探究。    但他也不好向她求證,倘若她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他自作多情,未免就顯得更幼稚。    那晚過后,早晨她還在睡,他準備下去買些早飯。打開房門的一剎那,正巧看到安柏就站在門外。    一時間,沉默在兩人面前像無聲的炸彈炸開,駱嘉年停住了。    安柏看了看他,沒有說什么。只讓他和藍玫一起下來用早飯,然后就轉身走了。    在安柏看向他的那一瞬間,駱嘉年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他只是他們之中的一個。他對于她來說,也許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他不是陪在她身邊最久的,也不是對她最重要的。他怎么會因為一個稱呼,就以為她會有點喜歡他了呢。    回程的路上,依舊是駱嘉年和安柏換著開車,藍玫坐在副駕,用帽子遮住眼小憩。車里的氣氛很安靜,而且比去的時候多了一點古怪。    這種詭異的氛圍,只有他們兩個感受得更加清楚。    中途在服務區休息的時候,駱嘉年叫她“藍玫”,藍玫第一次聽他這么稱呼她還感覺有些陌生,但也很快接受了。但安柏卻意外地反應比較大。    似乎比早上他看見駱嘉年從她的房間里出來還要介意。    從洗手間出來,他看到安老師在外面等他,似乎有話要和他說。    安柏看著眼前的人,那個曾經鄭重其事地來找他,讓他離藍玫遠一點的學生,現在以一種他無法忽視的姿態介入到他們的生活中,讓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駱嘉年?!?/br>    “你最好知道你現在在做什么?!?/br>    冷淡平靜的話在駱嘉年聽來卻多了幾分刺耳尖銳。    “不用麻煩安老師提醒,我一直都知道?!辈蛔杂X地帶上了對抗的語氣。    “那就好好對她們?!?/br>    駱嘉年沒想到他會這么說,他以為他會讓他離開她。    安柏是個男人,他當然會嫉妒。人都會有偏心,“愛”和關心是有限的,多一個人加入,另一個人就會少一些。從他自己的角度,他很難再忍受又一個男人加入。    但玫玫接納了他,他也只能選擇接受。    能夠多一個人來關愛她,照顧她和藍天,在他不能及時出現的時候給她需要的幫助。    她得到的愛是更多的,這就足夠了。    ……    那天安老師的話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此前,駱嘉年一直覺得玫姐不了解男人,他們的嫉妒心和獨占欲往往更強烈。    當初他借住在他家,當他只是對她產生了一些好感的時候,看到她與別的男人走近,就感覺心中的隱怒與陰暗在一點一滴地匯聚煎熬。恨不得將她藏起來,最好只屬于他一個人。    但她好像并不擔心他們之間會發生什么齟齬和沖突。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說服另外兩個男人接受的,他承認自己做不到像安老師那樣。    那個想將她占為己有的念頭,從萌生開始直至現在,依然沒有消失。    -------------------------------------    不擔心男人們起沖突,說明根本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