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
權向陽接到周夕雨電話時,他剛開完會,準備收拾東西,下班去接周夕雨。 雨已經停了,午后盛陽自落地窗照射進了他的辦公室,將他模糊成了黑影,將他深褐色的發絲暈成了金黃,助理看不清他臉上的深情,只能看見他身后的熾熱盛陽。 「權律師你要下班了喔?」當他準備打卡下班時,他的助理問。 「嗯?!?/br> 權向陽與周夕雨讀了同一間大學,他讀了法律系,當了律師;周夕雨則是讀了外文系,任職于外交部,做翻譯人員。 他搭上了電梯,電梯直達地下一樓的停車場,他疾步上了黑色的bmw座車,發動引擎超周夕雨所在的咖啡廳疾駛而去。 他迫不急待的,想要見到她。 到了咖啡廳門口,周夕雨已經站在門口等了,嘴微噘著,雙眼寫滿了不滿,身旁還佇立了一個大行李箱,行李箱旁還散落了好幾個裝滿的袋子,見狀,權向陽趕緊下車,去替周夕雨搬東西。 「你好慢??!我剛從德國回來,還沒倒時差呢!現在我好想睡覺?!怪芟τ甏蛄藗€哈欠,雙眼濕潤潤的像是一隻小貓咪一樣。 此次跟著市長去出訪德國的慕尼黑市,在當地一待,就是一個禮拜,可累死她了! 權向陽將周夕雨的行李快速搬上了后車廂,「等一下你就睡一下,我帶你去一個地方?!?/br> 「哪里???不要帶我去爬山??!」 「啪」權向陽搬完了行李,將后車門關上,予她一笑,「等等你就知道了?!?/br> 「賣什么關子??!」未等權向陽拉開車門,周夕雨就自己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上去,將座椅往后仰,直到最低,再闔眼躺了下去。 權向陽也跟著上了車,他扯了扯束縛他多時的黑色領帶丟到了后座,同時也脫下黑色的西裝外套蓋到了周夕雨身上,「我好想你??!慕尼黑市如何???」 「市區很漂亮,好多建筑都是幾百年前留下來的,古色古香卻又富麗堂皇,我還去了新天鵝堡,覺得自己好像誤入了童話世界?!?/br> 「不用誤入,你已經處在了屬于我們的童話了?!箼嘞蜿柹钌畹赝芟τ?。 周夕雨害羞地別過了頭,回避權向陽的視線。 「那今天是誰約你???」權向陽又問。 周夕雨坐了起來,「林書舒,她說要辦高中同學會,要邀請我去,我拒絕了?!?/br> 同學會? 權向陽內心覺得奇怪,他并沒有接到通知??! 「見到她,我還是哭了,即便過了那么多年,我還是無法徹底放下?!怪芟τ陣@息道。 權向陽揉了揉她的發,語氣溫柔:「沒事的,都過去了??!有我在你身邊,黑暗不會再度來臨的?!?/br> 周夕雨輕輕地點了點頭,當她正要躺下去繼續睡時,權向陽突然朝她問:「那你有見到林苡伶嗎?」 周夕雨搖了搖頭,「自從當年那天起,我就再也沒見到她?!?/br> 當年余篠和傅芷撤回了對林苡伶的告訴,未料檢方以「公然侮辱罪」起訴了林苡伶,因為她對張暖昀的言語霸凌,成了導致張暖昀自殺的最后一個關鍵原因。 同樣的,她的父親也以「圖利強制使人為性交或猥褻罪」遭到起訴,其他與林苡伶有過性行為的大老闆,也以同等罪名遭到檢方起訴。 最后,判決結果出來了,林苡伶被判拘役七個月,因長期被迫進行性交易,導致了心理扭曲,所以法院還判她必須接受心理治療。 她的父親及其他的大老闆皆被判刑五年。 「別說這個了,快睡吧!」 「嗯?!怪芟τ晏苫亓俗?。 權向陽按下了廣播電臺,電臺正播放著他最愛的《onemht》。 周夕雨便在主唱嘶啞又高亢的歌聲,沉沉睡去。 與此同時,市區陋巷里的一間ktv包廂內。 包廂里云霧繚繞,林苡伶剛接完林書舒的電話,正煩躁地抽著煙。 她穿著一襲黑色的旗袍,腳蹬紅色高跟鞋,黑色的捲發散至胸前,濃妝艷抹,她邊抽著煙,邊思忖著要怎么應付眼前兇神惡煞的一群男人。 「欸!新小姐呢?老子等那么久都還沒有來,是怎樣?」其中一個男人不悅道。 「我已經忍了一個禮拜了!五分鐘她再不出現,就換你給我們這一群兄弟上!」其中一個男人掐滅了煙,隨手將煙蒂扔到了黑色的地毯上。 林苡伶嚥了嚥口水,看來這一次她是在劫難逃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苡伶知道周夕雨不會過來,反正,她已經有所覺悟了。 「不準動!有人檢舉你們吸食大麻!」 正當林苡伶要解開旗袍的扣子時,一大群警員突然破門而入,舉著槍瞄準了他們,最后所有人都被上銬帶回去了警局。 有人選擇脫離黑暗,回到陽光的照耀下,卻有人選擇繼續在黑暗里,沉淪。 「起來了啦!到了!」 權向陽停好了車子,捏了捏周夕雨的臉頰要她起床。 「好啦!你好煩喔!」周夕雨不滿地嘟囔道,揉了揉眼睛,背脊離開了舒服的椅背,坐了起來。 「在哪???」周夕雨環顧四周,四周黑漆漆的,停放了幾輛車,他們似乎是在停車場? 「地下停車場,下車吧!」權向陽率先下車,繞到副駕始座,替周夕雨打開了車門。 「喔?!怪芟τ晗铝塑囎?,關上了車門,權向陽隨即鎖了車,牽起了她的手,往出口走。 「我們在淡水?」周夕雨看著眼前的淡水捷運站問道。 「嗯?!?/br> 日暮斜陽令周夕雨不由得瞇起了雙眼,車水馬龍的街道,洶涌的人潮,她已經好久沒來淡水了。 權向陽牽起了她的手,穿越了車流,來到了人聲鼎沸的淡水老街。 兩人牽著手散步,微風拂起了周夕雨的裙擺,最終,兩人走到了港區沿防波堤架高舖設的原木棧道,在這里停了下來。 微咸的海風,殘陽如火,將波光粼粼的海面染得通紅,是周夕雨許久未見的景色 「干嘛停下來???要看夕陽嗎?」周夕雨不解。 權向陽微笑地看著她,從口袋拿出了一個蒂芬妮藍的小盒子,繞到了她的面前,單膝下跪,「周夕雨,今年是我們交往第十年,你愿意嫁給我嗎?」 一旁的路人拍手叫好。 周夕雨捂著嘴,哽咽道:「我愿意!」 兜兜轉轉,幾個路口;尋尋覓覓,幾度流浪。 她的最初和最終,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權向陽,她的陽光。 權向陽替她戴上了戒指,站起來擁抱她,「謝謝你,我是真的愛你?!?/br> 「我也是?!?/br> 兩人的雙眼閃爍著碎光,映的只有彼此。 接著,權向陽扣起了周夕雨的下巴,他的吻緩緩落下,與她糾纏著。 落日馀暉攏在他們的身后,將兩人擁吻的身影刻畫在了木棧道上。 ——只要你相信,陽光永遠都在雨身后,大雨傾盆過后,終將迎來熾熱盛陽,絕望后的希望。 是的,她相信了。 只要夠勇敢,每個人都能擁抱屬于自己、永不流逝的那一道光。 就算身處黑暗,只要勇敢地跨出了那一步,一切都會不同的。 sunshierrain.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