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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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十二月后,天越發的惡劣了起來,連續幾天的降溫似乎正預示著一場暴雪的來臨。 大半個月的調理,寧染的身體恢復的還算不錯,很多事情已經可以不用依賴護工的幫忙了。 而在寧染出院的這天,厲騁也終于出現了。但事實上,他其實每天都會來,不過每回只是在門外待個一會兒就會離開。 時間確實是個了不得的東西,不知不覺的流逝中,好像能撫平人的焦躁,消化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寧染在這段時間里漸漸適應了當下的生活,面對那些陌生的人和事,她目前的身份,已經足夠波瀾不驚,起碼,看起來是的。 天氣預報說今早會有雨,可直到下午兩點,陽光還是很好,半點沒有要下雨的意思。 年終歲末了,各種活動節日紛紛扎堆,哪哪都能感受到一股年味,好比此刻厲家醫院正對面的那座商場,即便不是周末的這天,人流依舊很多,商場外圍巨大的LED屏上每隔幾十秒廣告就會換上一波,紅色的橫幅,勁歌熱舞的背景音樂……所以,商場頂樓明明昧昧的煙頭星子在這樣熱鬧的氣氛中自然是不易察覺。 于朗很快抽完了煙,耳麥當中時不時會傳來手下的匯報,他算著時間,2點20分剛過,便迅速架好了狙擊槍。 作為籌碼的那個女人原本就應該死在拍賣會當天的,而她現在活著,對老板來說就是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于朗沒料到那天的意外,千算萬算更沒想到她最后會落在厲騁手里,姓厲的是個硬茬,顯然比寧致韋要難對付的多,這段時間他把人保護的很好,以至于他們一直沒找到動手的機會,好不容易等到那女人出院,如果這次再不把人做掉,將來只會更難。 2點28分,目標終于出現在了于朗的狙擊鏡中,厲家的車子早早等在了醫院門口,周遭更是有一眾保鏢守著,雖然守的水泄不通,但對于于朗這種專業級別的殺手而言,一旦人出現,他就可以一槍爆頭……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按照他們的預期進行著,然而當醫院的感應大門唰唰往兩邊去時,姓厲的不知道抽了什么風,突然把那女人打橫抱起,擋住了他的視線。 于朗牙關一緊,醫院和商場之間相隔數百米,他確信厲騁不可能會發現異常,槍械早已上膛,如果不是有老板的吩咐,他是完全不介意送他們倆一塊去見閻王的! 兩人很快上了車,厲家的保鏢此時四散在周圍,各方面的視野條件都不算好,要想避開厲騁做掉那女的多少有些冒險,不過也就在這時,狙擊鏡中的男人突然接了通電話,側身的姿勢恰好留了個角度給他。 很好……于朗嘴角淬起了一絲冷笑,瞳孔微瞇,只是就在他預備扣下了扳機的那一瞬,隨身攜帶的衛星電話竟意外響了。 于朗和趙征之間的聯系大部分是靠著這部衛星電話,自從山莊出事后,趙征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聯絡過他,至于上次聯系,還是幾天前,趙征給于朗下了狙殺的命令。 分神的那一瞬,雖然只有分秒,卻已經錯失了射殺的最好時機。 男人面頰狠狠抽動了下,大概是在為錯失這次機會而懊惱,隨后于朗深呼了口氣,電話接通,低聲喚道:“老板……” 冬至這天,帝都下雪了。 這雪沒下之前天氣就一直陰晴不定,下了過后更是沒完沒了,從早上到現在,已經是積了厚厚的一層。 厲騁到家的時候并不算太晚,不過冬日里晝短夜長,五點剛過,外頭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不同于屋外的料峭,屋里頭暖意融融,明亮燈光映滿了整個屋子,飯菜的香味彌漫在空中,依稀還能聽到廚房里忙碌的聲音,萬家燈火的這個時候,莫名溫馨,很有……家的味道。 身上的寒意似乎被滿室的溫暖融化了幾分,厲騁大概自己都沒察覺到嘴角此刻正掛著滿足的笑,有什么東西從不遠處的沙發上躥了出來,弄出了不大不小的動靜,厲騁像是早已習慣,并沒有太去在意,繼續換著拖鞋。 可那動靜又漸漸逼近了幾分,倒也沒有太近,頗有顧忌似的,隔了幾秒,這才響起了幾聲不安分的貓叫。 厲騁換好拖鞋后七月還在角落那里貓著,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男人慢慢走近,七月便也弓著身子慢慢后退了幾步,這會兒倒是叫也不敢叫了,可架勢還是挺足,厲騁有些好笑,這么無聲和它對峙了幾秒,忍不住問:“她呢?” 這只叫七月的貓是厲騁從老宅那兒抱回來的。 七月份老太太出去禮佛,路上剛巧碰上了這只受傷的流浪貓,它那會兒還是小小的一只,估計剛生下來沒多久,眼睛都還沒睜,黑黢黢的泥巴和干涸的血漬裹了一身,嗚咽的叫聲更是斷斷續續,可憐的要命。老太太吃齋念佛,看不得這種造孽的事,可帶回家養了好一陣子這貓還是不和人親近,平時逢人就跑,逮著了就撓,兇的很。 厲騁在這只色厲內荏的貓身上恍惚瞧見了寧染的影子,高冷疏遠,一碰就炸毛…… 七月剛到家那會兒是一點家貓的自覺都沒有,整天就知道往外頭跑,每回只有飯點的時候才能見著它。而寧染對于家里突然出現的這個小動物并不關心,她那時候其實對很多事情都不上心,每天只是窩在固定的地方,做著千篇一律的事,同一屋檐下的生活叫她對他卸了許多防備,可即便如此,他們之間也甚少有什么交集。 后來有天,應該是太冷了,七月躲躲藏藏進了書房,一人一貓,好像誰也沒嫌棄誰,就那么待了一下午,不過自那之后,寧染身后便多了條尾巴,她到哪兒七月就跟到哪兒,粘人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