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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希望探扇淺笑跟任何一個除他之外的人談情說愛。但是,他又有什么資格管控他? 他只是受到探扇邀請、作為幌子的假道侶,只是徒具形式的戲中演員,只是個在他眼中的小屁孩、小弟弟,不管現實虛擬皆然—— 『例如?』 那頭探扇還在好奇、等他的回應。而柳晚又陷入自己的牛角尖。 他怎么總是這樣呢? quot;沒事……要聊什么,都不關我的事。quot; 『……』 探扇靜默了一下,很快接話: 『挽挽,你怎么好像突然不開心了?』 柳晚的心痛了一下。這樣子,不就好像無理取鬧的小孩嗎? 探扇為什么對他這么好,這么寵他…… 就像夢惜流年說的一樣,柳晚偶爾會好奇探扇話里的真意、舉動中或許藏著的真心,從一大堆堆疊的虛假之中找真實,可是每當他找到類似或者相近的感覺時,都無一例外會被那股告知不可能的情緒駁回。有道聲音,總在告訴他,不可能的,別肖想了,別做夢了,他不可能喜歡你—— 他不可能喜歡你這種、不討喜又全無優點的「男生」—— 『挽挽?』 『娘子?』 『老婆?老婆——天啊怎回事,挽挽,掛機?』 『連我叫老婆都沒反應,天要下紅雨了……』 看看,探扇還在那頭撒著嬌、討好著他,柳晚卻感到越來越不適。 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好……為什么百般依著他,徒然給他希望,到頭來又不可能喜歡他? 為什么獨獨對他溫柔,將那絕無僅有的「特別」贈與他。感受過一次他的特殊對待,這輩子就不可能振作起來的吧? 因為,錢肖,探扇淺笑,這個人對柳晚來說,就是如此特別—— 特別到刻印到心里、劃記到底層,便再也去除不掉、揮之不去。 但是,像這樣子嚐到錢肖獨有一人的對待的,真的只有他嗎?真的只有柳晚嗎? 他真的是特別的嗎? 要是連他賴以維生、飲鴆止渴的「特別」……都不是真實的話,他該怎么辦? 腦里想著這些,思緒變得越來越混亂,逐漸分不出是非。 所有東西都是虛假,只有自己對他的愛越發具體深刻。 躲藏不掉、抵賴不掉、無法找藉口。 那傢伙該死的痕跡,就是像這樣子填充他每個地方,存在于他每一處;衣柜、桌腳、床板、窗沿,每一處每一處,該死的,甚至是他的身體里—— 他該如何挖出自己,把他的那一部份去除掉,只留下原本的自己? 他又真的捨得那么做嗎,在他已經體會到那樣的感情、那樣的愛戀后? 那頭的探扇嘆了一口氣,默默轉了形式,將訊息留成文字: quot;挽挽……看來你真不在,好吧。quot; quot;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去洗漱啦,回來如果你還在,記得補給我一個晚安吻哦?哈,開玩笑的~quot; 柳晚盯著那兩行字,眼神漸漸發直。 晚安吻?如果他現在衝下去親他,他會給他好的回應嗎? 還是厭惡又嫌棄地看著他……狠狠推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