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厭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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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的天幕下,寬闊的御道上,司徒佩一人孑然獨立,她舉目望去,遠處似有沙塵襲來,近了才發現,那是奔騰的千軍萬馬! 她脊背發涼,下意識想躲,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群兇惡之徒離她越來越近,近得能聞見他們身上的汗臊味。 她心跳如雷,眼睛一閉打算接受死亡的命運,然而如泄洪般的人潮竟直接越過了她。 她驚愕,這時景象一轉,竟是血流成河的皇宮,那些她眼熟的,陌生的面孔皆身首異處死不瞑目! 她駭然倒地,一轉頭,她瞳孔驟然放大,她看到,她看到她的父皇,她父皇的妃子們,她的皇兄皇姐皇嫂姐夫……他們渾身浴血,像破布一樣被堆迭成一座小山。 一股寒意從后背驟然升起,司徒佩無助地四顧,宜兒,宜兒你在哪! 在她心急如焚之際,景象又一轉,她回到了公主府,卻發現這里只剩斷壁殘垣,目之所及俱成焦土。 她自喉間發出哀鳴,撲向那一具具漆黑的尸體,一邊慟哭一邊尋找,宜兒,宜兒…… 忽然景象又一轉,她出現在了崔府門口,她目睹四周被屠戮暴虐的百姓,一時間什么風度儀態,禮儀教養都顧不得了,只拔腿跑向崔府大門,本以為緊閉的門被她輕而易舉推開,然而,又是一處人間煉獄! 房梁上吊著的,分明是上百口崔氏族人! 她看到了崔旻,看到了崔老太太,看到了崔六哥,看到了每一個她熟悉的崔家人。 她神思恍惚,只知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一處偏僻的院子里,她看到了一個人,她躺在地上,衣衫不整。 司徒佩不敢再往前,不,不…… 最終,她還是忍著噬心的疼痛踉蹌上前,待看清此人的臉,她絕望了,宜兒,真的是她的宜兒…… 她癱倒在地,膝行過去將人按進懷里,仰頭望天,眼中盡是痛苦決絕,為什么,究竟為什么?! ?。。?! “殿下,殿下!” 崔欣宜的叫喊驚醒了外間守夜的人。 望春舉著燈盞進來,“姑娘,怎么了?!” 崔欣宜萬分焦急,“快請御醫?。?!” 只見司徒佩面如金紙汗如雨下,雙目緊閉著嘴里一直呢喃不停。 望春驚叫出聲,“我這就去叫人!” 一時間,公主府燈火四起。 同樣被驚醒的還有王川,他攔住個內侍問,“里頭怎么了?” 內侍苦笑,“川大爺別為難小的了,我還有活兒呢?!?/br> “嘿,你嘴是嚴嘞?!蓖醮ㄑ垡坏?,正巧看到晉中領著人行色匆匆地出來,他趕忙攔下,“晉總管!” “誒喲我……”晉中嚇得直拍胸口。 王川問:“里面發生啥了?” 晉中見是他,低聲快語,“殿下病了,我得去通知崔府,先走了?!?/br> 病了? 王川擰起了眉,白天不還好好的嗎。 約莫半炷香時間,幾位御醫拎著藥箱來了,崔欣宜趕忙前迎,“有勞幾位,煩請給殿下看看!” 為首的那位立馬診起脈來,偌大的宮室悄然無聲。 崔欣宜捏緊帕子于胸前,眼睛一刻也不曾離開過床上之人。 終于,老御醫收了手,緩緩道,“殿下這是受了驚,老朽開個方子出來,只需每日服用即可?!?/br> 受驚? 崔欣宜心強笑道,“謝過王太醫,只是不知殿下何時轉醒?” 王太醫答的模棱兩可,“或許今日,或許明日,皆有可能?!?/br> 御醫走后,崔欣宜立馬讓人煎藥。 半碗藥下去,司徒佩面色雖好了一些,可還是沒有轉醒的跡象,瞧著依舊痛苦,崔欣宜心急如焚。 初荷在一旁暗暗抹起淚來。 正這時,杜衡來稟,說王川在外頭請見,還帶了個人來,說是有法子治好司徒佩。 崔欣宜看著司徒佩,思索片刻后道,“讓他在外殿候著,我待會出去?!?/br> “喏?!?/br> 見到崔欣宜,王川一抱拳:“宜妃安?!?/br> 少女直截了當地問,“你確有救殿下之法?” 王川看了看左右,崔欣宜道,“直說無妨?!?/br> 王川這才道,“我帶來個老友,宜妃可以先叫她給殿下看看?!?/br> 崔欣宜目光如炬,“可靠嗎?” 王川點頭,“可靠嘞?!?/br> 來人是個樣貌平平的道姑,她給司徒佩看過之后,語氣篤定地道,“貴人這是中煞了?!?/br> 崔欣宜心中一驚,“道長,敢問這是何意!” 正巧這是晉中來回,說崔父崔母以及崔小六爺來了。 崔欣宜瞬間像是有了主心骨一番,她趕忙道,“請到前殿用茶!”又對女道說,“道長稍候,我即刻就來?!闭f著使了一個眼神,杜衡將女道暫請出去。 此時天剛泛魚肚白,崔欣宜看到崔母瞬間眼眶一熱,“母親?!?/br> 崔母上前牽住她,“殿下如何了?” 崔欣宜同家人轉述女人的話,崔讓神色一凜,“中煞?” 崔欣宜頓時心里一緊,“父親,這是怎了?” 崔讓低聲道,“殿下別是被什么人下了厭勝之術?!?/br> 這下不說崔欣宜了,連帶崔母和崔欣越都神色俱變。 崔欣越:“這可是禁術??!這不是找死嗎?!?/br> 崔母瞪他一眼,“說什么呢!”說著又催促起崔欣宜,“走,咱們一塊去請那位高人,務必讓她將殿下治好?!?/br> 崔欣宜強忍淚意,“嗯!” 女道名喚屠休,依她之言,寢殿內除了最親近之人,其余全部退避。 崔欣宜見她左手舉銀缽,右手執銀杵在缽口徐徐滑動,發出空靈的聲音,嘴里絮絮低語,突然,她猛然一抬頭雙眼怒睜,同時發出強有力的低喝,“叱!” 頓時床上之人如鯉魚打挺,接著發出劇烈的咳嗽,司徒佩醒了。 “殿下!”崔欣宜沖想過去又遲疑,等屠休點頭,她才過去將人擁住。 司徒佩咳了好久才停,她兩眼布滿血絲,似是不敢相信般看向崔欣宜,聲音凄楚,“宜兒……” 崔欣宜哪里見過她這樣絕望脆弱的模樣,再也抑制不住嚶嚶哭泣起來。 一夜兵荒馬亂,終于隨著司徒佩的蘇醒平靜下來。 崔欣宜問司徒佩,“殿下,你夢到了什么?” 司徒佩心有余悸,一字一頓道,“天街踏盡公卿骨,府庫燒成錦繡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