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此情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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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正式進入冬季的阿姆斯特丹稍顯清冷,灰白的云層覆蓋住陽光,時不時會有小雨飄落。 運河四通八達,大小橋梁縱橫交錯,各類船只依舊來往頻繁,臨岸緊湊的濱河建筑顯得趣味橫生。 現在正值歐洲杯冠軍爭霸賽期間,大街小巷紅白相間的旗幟迎風招展,希臘神話中戰無不勝的英雄阿賈克斯頭像躍然旗上。在七十年代,荷蘭球隊阿賈克斯迎來了俱樂部發展史上最輝煌的時期——歐冠三連冠。 明晚,這支本地傳奇球隊將對戰強勁對手意大利,街道上,酒吧內,各種場所都能成為球迷預熱狂歡的地點。 位于舊城區的De Wallen,在低垂的夜幕遮蔽下,街道兩側逐漸亮起粉紅色曖昧燈光,衣著暴露身材火辣的尤物們開始進入櫥窗搔首弄姿展示傲人身材,引誘著前來尋歡作樂的饑渴雄性動物。 這個世界著名的紅燈區坐落在運河兩岸,大大小小的櫥窗加起來差不多將近四百多個,更是有超過一千名以上的櫥窗女郎。這種在灰色地帶游走的行業,是荷蘭聞名世界的一大特色,也是重要經濟支柱之一。 但這櫥窗內很狹窄,一般設有單人床和盥洗設備,有興趣的「游客」可以敲窗詢價,如果覺得價格合適,便可直接進入店內體驗,若是櫥窗窗簾拉上,那就證明此時正在進行不可描述的「交易」。 街道上,除了各種亂七八糟的香水味和汗臭味,還有一種類似豬油混合煙草燒焦的大麻味道,初來乍到的人會很排斥這種古怪氣味,可在櫥窗內忘我交媾的男女根本不會在意。 身形高大的俊朗男人行色匆匆,在往來人群中穿梭,路過一間間粉紅色妖冶巢xue,他的出現,不禁讓櫥窗內沒有接到客的性感女郎們眼前一亮,更有甚者走出櫥窗想要主動出擊,反正都是做,比起那些肥頭大耳還要討價還價的油膩男人,她們更愿意為這樣的客人服務。 男人并沒有停留,繼續快步走向前,幾分鐘后,在一間名為Golven的紅色霓虹招牌處停下,推開門走了進去。 推門而入的鈴聲,立即引起店內一名金發女人的注意,她抬起頭,標準的荷蘭妞長相。 “Hi??!好久不見~!” 女人穿著一襲緊身暴露的黑色皮裙,腳下踩著十二吋透明厚底高跟鞋,見男人進來一臉欣喜,扭著妖嬈步伐走到他跟前。 “Lekah,你這對波怎么又大了?里面是不是新填了硅膠?” 烏鴉痞壞調笑著,環視了店內一圈,櫥窗簾子幾乎都被拉上,時不時會從里面傳出男女性交時的yin叫。 “你這張嘴還是這么討厭~” 女人嬌嗔一句,抬手就往他厚實胸膛處開始挑逗游走,手感不錯,好像比起幾年前更強壯了。 “好啦,我不是來搞你的,還有正事,帶我去找阿芝?!?/br> 烏鴉把Lekan那只不老實的手從自己胸前移開,語氣變得平淡,恢復一臉嚴肅。 “跟我來吧?!?/br> Lekan見狀笑了一下,扭動著蜂腰肥臀,領著烏鴉往店里一個昏暗的通道走進去。 這是東星在紅燈區的其中一家妓院,除此之外,還有幾間脫衣舞俱樂部,目前都由胭脂虎謝佩芝負責照看。 兩人走到一個隱秘包間內,一頭銀色長卷發的女人已經等在吧臺前,Lekan也識趣的關上門走出去。 房間內的電視里球賽直播如火如荼,謝佩芝穿著一身性感蕾絲短裙,正往吧臺上的酒杯里倒酒,見烏鴉進來,也是一臉的嫵媚笑意。 “雄哥?!?/br> 烏鴉走到高腳凳上坐下,接過謝佩芝遞過來的琴酒。 “我要的東西呢?” “準備好了,都在這?!?/br> 謝佩芝從吧臺底下提出一個棕色皮箱,擺在烏鴉面前。 烏鴉打開箱子鎖扣,一把漆黑的溫徹斯特M1887杠桿式連發霰彈槍映入眼簾,泛起一絲冷光。 “十二號口徑,六發彈容量?!?/br> 女人抿了一口手中的酒,走到烏鴉背后俯下身,用自己胸前豐滿故意緊貼著,在他耳畔輕聲開口。 烏鴉伸手取出這把綽號名為「州長」的復刻版霰彈槍,眼神里隱隱透出熾熱火光,若不慎被這把槍擊中,血rou之軀便會被嵌入密密麻麻的小鋼珠,雖然不會立刻死亡,但會失去行動能力。 他將彈藥填裝滿膛,又拿在手里掂量把玩了一番,覺得十分滿意。 幾分鐘后,他將槍放回箱子關好,準備起身離開。 謝佩芝見他對自己的親熱舉動毫無反應,手不自覺的搭在他寬闊肩膀上,試圖挽留。 “不看場球賽再走?” “我雖然鐘意看Ball,但不是這個Ball,走啦?!?/br> 烏鴉朝她淡淡一笑,拿上皮箱,站起身走到門邊。 “雄哥,你自己小心,注意安全?!?/br> “嗯,多謝?!?/br> 男人駐足停留了一秒后,關上門走出去。 謝佩芝站在吧臺前,突然覺得他和之前不太一樣,但也不知道具體哪里不對,心中也生出一些疑惑。 清晨的幾縷陽光緩緩照進房間,烏鴉已經起身整理著裝。 銀色太丸鏈依舊掛在脖頸上,他穿上林舒雯第一次給他買的那件黑色皮質風衣,將那枚六角形平安符小心翼翼的放入靠近心臟位置的內袋,希望今天能夠一切順利。 剛剛接到笑面虎的電話,他們安排的人已經拍到了陳浩南和Mr.Sdler手下頭馬在橋上握手的合照,蔣天生一行人午后就會離開阿姆斯特丹。 烏鴉準備好一切,匆匆下樓,這個蓄謀已久的獵殺機會,他們一定不能放過。 十月的洛杉磯也和香港一樣酷暑難當,熱的人頭皮發麻,但椰風樹影掩映,熱情奔放的加州風格也確實別有韻味。 一架由米蘭飛往洛杉磯的航班落地后不久,結束了時裝周行程的林舒雯和Kaylee一臉困倦的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坐上了來接應的車。 “Shreya,那個Derian我真的覺得不錯,你干嘛拒絕他???” Kaylee看向身旁依舊沒什么笑容的林舒雯,開始唉聲嘆氣。 “我真的對他不來電啊Kaylee…雖然五官長的帥,但他的絡腮胡和胸毛那么旺盛…看起來好像猩猩?!?/br> 林舒雯說完翻了個白眼,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一臉疲憊模樣。 Kaylee被她這句話逗得前仰后合,想起Derian襯衫領口下茂密的毛發,這個形容確實也挺貼切。 她們討論的這位叫Derian的男人,是一位意大利奢侈品富商,自從上周在某個時裝發布會的酒會上見到林舒雯后,就一發不可收拾的對她展開追求攻勢。 可偏偏這位大小姐依舊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找了個自己是同性戀的借口婉拒了對方,還拉著Kaylee當擋箭牌,在Derian面前手拉手,吻了她好幾下。 “喂,你老實說,和你第一次的那個男人…床上技術是不是很好?能讓你這么念念不忘?!?/br> Kaylee突然湊近小聲問她,雙眼迸發出八卦的熊熊火光,她雖然沒見過這男人的長相,但實在是非常好奇。 這個問題問得林舒雯一下子就臉紅了,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讓她念念不忘的,也不止這一點。 “Jesus,我真是對他越來越好奇了……” “既然這么放不下,干脆你們復合算了,免得你成天魂不附體,還要時不時讓我和你假裝「情侶」?!?/br> 林舒雯聽到「復合」二字,低頭沉默了幾秒,又看向車窗外,心里泛起一絲苦澀。 “……不可能了?!?/br> 自從她回到洛杉磯,即使是百分百的將身心精力全部投入工作,但是大腦一停止運轉,就會不受控制的想起他。 她從來沒想過,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生命里的男人,會對她有如此巨大的影響力,她說不清楚這是什么樣的感覺,明明越是想要忘掉他,卻越是加劇了這份思念。 斗轉星移,晝夜交換。 時間越過風塵,慢慢進入一九九七年。 蔣天生死后,東星社在港島迅速崛起。 烏鴉從荷蘭回到香港后,相繼又接手了大部分社團事務,最近幾年,東星在基建、證券和休閑娛樂業都已經發展成熟,想要繼續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大展拳腳,就必須做得像模像樣。 元宵剛過,午后陽光正足,烏鴉身著一襲筆挺西裝,站在一間空曠的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海面上來往的船只出神。 年前他和古惑倫看中了這個位于尖東靠近維港的寫字樓,這里的30—37層視野極佳,坪數十分寬闊,在社團內幾經商議后,最終將東星社的新地址決定在這里,并正式改名為東英集團。 他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能更靠近她的世界,已經逐漸厭倦了地下的斗爭和廝殺,他也想要嘗試,走走和以前完全不同的道路。 平時除了忙著集團的工作,烏鴉幾乎都是泡在黑虎拳館,何勇也樂此不疲的當陪練。 但是何勇也被他的轉變弄得一頭霧水,原本三天兩頭就到處夜蒲勾女的大佬,自從和那個富家千金分手后,再也沒看到他親近過任何女人,就連有時候一起出去應酬,跟他出場的小姐都不敢和他靠得太近,生怕被他那張享譽江湖的「King Of 臭口」罵得狗血淋頭。 八月底,林舒雯工作的公司在前兩周相繼完成三個大的品牌合作項目,下午五點,慶功宴選在日落大道附近的一所大型會場舉辦。 林舒雯最近還是一副郁郁寡歡的嘴臉,觥籌交錯間,她接連喝了好幾杯已經有些醉,Kaylee無奈,只能讓司機駕車送她回到比佛利山莊。 經過羅迪歐大道鱗次櫛比的精品店時,林舒雯看到Brioni正在更換櫥窗里男模特身上的衣服,她突然叫司機停下車,步伐歪斜的就走進去準備掃蕩。 兩個SA看到這張熟悉的東方面孔,立刻停止手里的工作上前迎接,林舒雯就在附近上班,平時也經常到各家精品店大買特買,所以大部分人都對這個向來出手闊綽的美人十分熱情。 一個鐘頭內,林舒雯就挑選了十多套價格不菲的男裝,雖然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但她卻能跟SA清楚的說出那個熟悉的三圍尺寸,SA也按照她的要求全部找好,裝入購物袋時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此刻,她身上的酒味卻充滿了肆意揮灑美刀的囂張。 林舒雯東倒西歪的走進家門,司機兩手提著一堆購物袋跟著她進來,雖然她這次回洛杉磯后也經常喝醉,但家里的女幫傭還是被她醉醺醺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將她扶到沙發上坐好。 “我——沒醉!你們…都回去吧…!” 在倒下沙發之前,她朝客廳里的兩人揮手道別,女幫傭還是有些擔心,上個月好友Vicky也來陪過她,快被她折磨瘋了,女幫傭見識過了,完全不是她能招架得住的,搖了搖頭,也跟著司機一起出了別墅。 在沙發上睡了大概一個鐘頭,林舒雯突然被渴醒,她站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到餐廳,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起來。 踩著高跟鞋踉踉蹌蹌的走回客廳時,她看見一堆男裝購物袋擺在茶幾附近,覺得莫名其妙。 “陳天雄…你個王八蛋…我怎么又給你買衣服了?” 林舒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這堆衣服什么時候買的。 一定是剛剛在宴會上喝得不夠多。 她走到酒柜,拿出兩瓶紅酒和一支高腳杯,更加無所顧忌的喝起來。 當第二瓶紅酒已經見底時,林舒雯喝得迷迷糊糊滿臉潮紅,又從沙發上翻找出了包里的手機。 “陳…天雄…陳天雄的電話是……是…啊…找到了?!?/br> 林舒雯雙眼失焦的從通訊錄列表里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號碼,花癡似的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手指鬼使神差的按下右下角的綠色撥號鍵,又倒回沙發上。 “快接電話啊…變態…大混蛋…” 她閉著雙眼嘴里嘟囔著,意識已經有些混沌,電話信號里的嘟嘟聲就像她的心跳,過了十多秒后,對方終于接了起來。 還沒等電話那頭的人開口,林舒雯就興奮的把他的名字脫口而出。 “陳~天~雄~~~!” 大洋彼岸的天剛蒙蒙亮,烏鴉聞聲睜開睡眼,又看了看手機,這突如其來的電話讓他有點難以置信,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林舒雯的音調高到通話聲音都變得嘈雜刺耳,但烏鴉卻寵溺的笑了一下,心中泛起陣陣漣漪,他繼續貼近耳邊,認真聽取她對自己蠻橫無理的撒嬌和責問,害怕漏掉她任何一絲氣息。 距離兩人分手已經一年,這個聲音已經很久沒聽到了。 他也在無數個夜晚想要撥通她的號碼,想要問她過得好不好,想知道她會不會原諒自己,想知道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時常獨自在深夜輾轉難眠。 即使分開這么久,他依舊不能將視線轉移到別人身上,依舊不能控制自己的心任由她把握。 林舒雯趁著酒勁,在聽筒那頭不斷對他的行為進行控訴,即使是后來她已經醉的睡著忘記掛斷電話,烏鴉也舍不得按下按鍵,結束這通跨越萬里的酒后真言。 和煦的晨光已經穿透窗簾,照亮了這張曾經和她忘我繾綣的雙人床,烏鴉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他仍然選擇不顧一切,繼續愛她。 這樣的情緒像是噴涌而出的熱流,在他心間不斷快速沸騰,就算前方險阻重重萬劫不復,他也想要再次把她擁入懷中抱緊,不再放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