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成州平 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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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教堂和成州平對教堂的認識完全不同,它造型詭異,可是材質卻又很樸素,就像是用泥巴糊成的一樣。 陽光照在小松臉上,一側的頭發掩蓋住了她半邊臉,她的笑容很淡。 她的容貌沒有變化,但是她的目光卻變得沉重肅穆。 而她身上穿著的衣服,竟還是那一年她來云南實習,他丟給她用來避雨的黑色沖鋒衣。 成州平得拇指在她臉上摩挲了一下,他的目光漸漸溫和,與她對視。 老周搶回手機看了眼,說道:“李長青閨女真是越長越漂亮了...要他人還在,知道你跟小松在一起,你小子腿早就斷了。對了,你倆到底誰追誰???” 成州平說:“是我追的她?!?/br> 老周還想繼續八卦,見成州平兩眼幽深地盯著他,他收起自己的八卦之魂。 兩人繼續看著電視,成州平突然問:“我戒完毒,還能接著做緝毒工作嗎?” 作者有話說: 今晚在微博分享一個番外,和正文無關,只是想給他們輕松一點的人生。 第80章 小松六月底答辯完成,七月份的時候,因為祖父祖母雙雙離世,匆匆回國。 她在祖父祖母的葬禮上見到附院的王院長,送他離開時,王院長問她打不打算來醫院工作。 小松說:“我打算回家了?!?/br> 王院長說:“是不是不想在李選手底下受氣?” 小松說:“我已經和醫院那邊說好了,規培第二年,調去云南邊境支援?!?/br> 王院長愣了一下,突然正色說:“小松,你知道國家培養一個你出來投入的成本是多少嗎?” 小松微笑說:“我調過去的地方,是我爸犧牲的地方。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他,現在我工作了,有能力償還他了?!?/br> 王院長嘆了口氣,“你慎重想一想,博士念出來,真的不容易?!?/br> 小松語氣輕松地說:“我現在又不缺錢,不需要在不喜歡的地方和別人掙得頭破血流?!?/br> 王院長說:“你姑姑知道你要去云南支援山區了么?” 小松說:“還麻煩您幫我勸勸她?!?/br> 做完遺產公證,李永青和小松一起回到了小松的家鄉,李長青長眠之處。 小松帶了她去李長青墓前待了會兒,然后一起去吃飯。 李永青本來想了一肚子話勸小松回去工作,最后出口,只剩下一句:“你和你爸真的一模一樣?!?/br> 小松吸了口橙汁,說:“不一樣,他是為愛背井離鄉,我是為了他?!?/br> 李永青無奈地笑了,“真的,你要是見過他年輕時候的樣子,就知道真的一模一樣?!?/br> 小松說:“那我比他好看?!?/br> 李永青想到自己的哥哥,年輕時候頂多算是挺拔,倒真說不上多好看。 吃完飯小松帶李永青在本市玩了三天,李永青回去后,小松正式開始了住院醫師之路。 臨床cao作和科研完全是兩碼事,她做過不少臨床實習,真正面對病人的時候,還是不知所措。好在她學習能力強,只用了半個月時間,就熟悉了基本cao作,并且搞清了這家醫院的人際關系。 半年來她幾乎沒有雙休的周末,元旦她本來打算值班的,三天前,突然收到蔣含光的微信,他要來她所在的城市開會。 小松元旦就沒有排班,請了一天假,十二月三十一號早晨,開車去機場接蔣含光。 “去哪?” “我還沒訂酒店,要不然你收留我吧?!?/br> 小松說:“那你給我住宿費么?” 蔣含光笑她:“你都是有三套房的人了,還貪我這點住宿費???” 小松說:“說正經的,你到底訂酒店了沒?” 蔣含光靜默片刻,忽然說:“小松,你在海德堡,我就去海德堡,你在幾內亞,我就去幾內亞,你回家鄉,我來你家鄉,你有沒有發現這其中有什么規律呢?” 小松也笑了。她還和以前那個狡猾的孩子一樣,不想聽懂的事,就裝作不懂。 “咱們特別有緣么?” “說真的,你需要有人在你身邊照顧?!?/br> 的確,她不是小姑娘了,醫院里總有人熱心地給她安排相親,小松以工作忙為由,拒絕了他們。 “我知道一家酒店,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標準,但今天一定有房,現在送你過去?!?/br> “還是為因那個人?你回來,他有來找你么?” 沒有。 他食言了。 他對她的每一個承諾,都沒有兌現。 “小松,雖然我也是個男人,但我還是忍不住告訴你,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如果他心里有你,不會讓你等他這么久?!?/br> 小松問:“你想下車么?” 蔣含光:“什么意思?” 小松說:“不想下車就閉嘴?!?/br> ... 這天劉文昌把成州平叫到了辦公室里,老周也在,他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成州平現在仍然無法歸隊,他穿了身休閑衛衣,目光掃過這個封閉空間里的兩個警察:“你們這是要對我進行批評教育嗎?” 劉文昌白了他一眼,“坐下?!?/br> 老周說:“工作的事,有消息了?!?/br> 成州平頓了一下,坐到劉文昌對面的椅子上。 劉文昌說:“市公安宣傳部,待遇比咱們隊好,工作壓力也不大,你過去正好負責市里的禁毒宣傳?!?/br> 成州平的目光凝固在劉文昌臉上,“我不能去一線了么?!?/br> 老周說:“劉隊跑斷了腿才給你弄來現在的安排,成州平,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br> 成州平說:“那我辭職?!?/br> 劉文昌脾氣上來,把文件夾扔出去,“你他媽犟什么犟?你要是我兒子的話,信不信我打死你?” 他終于說出了真心話,他自己是個緝毒警察,卻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繼續干這個。 成州平起來,撿起地上的文件夾,放回劉文昌的辦公桌上,他沒留任何一句話,直接離開。 成州平這半年一直在做復健,他的身體各項功能都在慢慢恢復,雖然比不上從前,也比最遭的時間好了不少。 他去了上學時越野跑訓練的梧桐大道上跑了十公里,結束跑步,去面館吃了碗面,回宿舍的途中,接到了高遠飛的電話。 “你托我的事有信了?!备哌h飛說,“邊境那邊一直缺人,管理相對松弛,基本上愿意上一線的都能去,你要是愿意去,我來跟劉隊溝通?!?/br> 成州平的臉上,終于有了笑容,“當然去了?!?/br> 高遠飛狠狠說道:“成州平,你真他媽是條漢子,老子服氣?!?/br> 成州平說:“彼此彼此?!?/br> 高遠飛說:“走完程序,怎么也得兩三個月,你呢,這段時間就好好做復健,爭取盡快回復以前的狀態?!?/br> 成州平回了宿舍,換了身運動服,去公園跑步了。 他的身體想要恢復到以前的狀態,基本是不可能了,他只能在現在的基礎上加強訓練,結果是什么,他不知道,也不重要。 時間一轉眼到了年底,醫院的排班是個大學問。 工作以后,大家都在期盼新年長假,誰也不愿意待在醫院過年。 小松過年不用回家——準確說,她無家可去。 她申請過年值班,除夕當天中午,蔣含光來醫院找她吃了頓飯。 送她回到醫院門口時,蔣含光對她說了一句話:“天氣預報說,今夜有雪,這是你們這這座城市五年以來最大的一場雪?!?/br> 小松說:“天氣預報每年今天都這么說?!?/br> 回辦公室時,她聽到門里有人嘰嘰喳喳在說話。 “今年支援沒人報名,主任把我們都叫過去,說人家海歸博士都去了,我尋思著,這不是道德綁架呢么,不就是留學回來么,要不是國外待不下去,能回來工作么?!?/br> “人家偉大唄?!?/br> “前兩天周姐想給她介紹對象,一聽她是單親家庭,對方就不愿意了。博士畢業怎么樣,還不是沒人要?!?/br> 小松推開門,笑著走進去,“我也不知道自己偉不偉大,但你們說人背地里說人閑話,真的挺膽小的?!?/br> 小松看著呆若木雞的幾人,決定給她們個臺階下。 “每人請我一杯奶茶,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br> “周姐上回給你說的那個相親怎么樣了?” “中午來找你吃飯的那男的和明星似的,你倆什么關系???” ... 生活里有瑣碎但硌人的砂礫,亦有難以翻越的大山。 她喝完奶茶沒多久,一個住院病人肝癌破裂出血,主治醫師立馬帶團隊進行搶救,到了晚上十二點,病人的生命體征才穩定下來。 主治醫師說:“沒想到今年在手術室跨年了,大家辛苦了,趕緊回去吃年夜飯吧?!?/br> 小松回到辦公室脫了白大褂,拿出手機翻了翻微信。昨天她給老周發了條新年祝福,現在還沒人回她。老周不回她,她就沒有旁敲側擊詢問成州平狀況的機會了。 她坐下來,凝望窗外路燈的光暈,右手握著手機,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