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成州平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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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路上經常有大貨車呼呼駛過,小松來不及害怕,在看到“宏達汽修”的牌子后,她攥緊書包帶,走了過去。 一個穿灰背心的男人站在“宏達汽修”的紅色招牌下,他單手拿著根水管,在沖洗一輛滿是泥點的銀灰色轎車。 很顯然,他是這個汽修行的人。小松找他帶路是最方便的,但她沒有。 這個男人,和小松平時看到的人,不是同一類。 他拿著水管的那只手,還算正常。而另一只手,正夾著煙往嘴里送,那條胳膊布滿紋身。 男人的頭發剪得很短,路燈照著他的腦袋,甚至看得見青色的頭皮。 小松朝里面看了眼。 那個男人,他的余光看到了小松。 “是老李的女兒?他在里面打牌呢,你直接進去就行?!?/br> 小松看了他一眼:“謝謝?!?/br> 小松十分不喜歡這個地方,氣場很不對。 李長青和龔琴前年離婚,家里的房和車都給了龔琴。 小松不覺得有什么遺憾,他們離婚后,龔琴的生活更好了。他們家和大部分家庭類似,母親承擔了大部分家庭責任,父親只顧自己的事業。 小松小時候,龔琴經常帶她去自己辦公室,她對龔琴的工作環境很熟悉。 這還是第一次她來李長青的工作環境,見到李長青的同事。 她推開門進去,里面是個類似倉庫的廠房,堆著輪胎和汽車零部件,有一個透出光的屋子,里面傳來一聲:“我不信治不了你們這群了?!?/br> 那是李長青的聲音。 小松聽到父親的聲音,終于能放心了,她掀開門簾走進去,里面坐了四個男人,要不是李長青是她爸,她還真分不清他們的樣子。 他們不約而同穿著灰色t恤,身上的汗臭味很像,就連發型都一模一樣。 有個男的看到了小松,提醒說:“老李,女兒來了?!?/br> 李長青抬頭看自己女兒的時候,手上還在熟練地發牌,“小松,你坐旁邊看電視吧,等我打完這局?!?/br> 小松目光瞥向電視機旁邊,那里有個小小的茶幾,茶幾上堆滿了泡面桶。 小松忘了自己上一次見到李長青是什么時候。 也許,她私心也想和李長青在一起多呆一會兒,她沒有去看電視,而是說:“我跟我媽說了今晚去同學家,不著急,我去外面看書了?!?/br> 她出去的時候,聽到李長青炫耀說:“我女兒像她媽,愛學習?!?/br> 小松覺得,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沒有人喜歡學習這種反人類的事。 她到外面沒多久,就看到剛才在門口看到的那個洗車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短促地看了小松一眼,就進了他們打牌的房間。 小松沒有太關注那個男人,盡管他的花臂實在扎眼。 果不其然,男人剛一進去,她就聽到里面有個人說:“小成,你該不會是借著工作徇私吧。這花臂紋的,得多少錢啊?!?/br> “我這花臂算是工傷吧,回頭洗紋身的錢,老彭,你看能不能幫我申請報銷哈?!?/br> 跟里面其他幾個人不同的是,那個人很年輕,里面一屋子四十歲的中年男人里,夾雜著他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也不顯得違和。 那個花臂男說完話以后,李長青就說話了:“成州平,就你小子心眼多,路還長著呢,在哥哥們面前老實點?!?/br>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 小松復習了三頁錯題后,終于意識到,李長青壓根忘了她在這。 她拎著書包走進去:“你出來,我有事找你?!?/br> 李長青一副被抓包的樣子,他把手上的牌往桌子上一扣,站起來,卻是看向成州平的,“成州平,這局你替我?!?/br> “贏了算我的啊?!背芍萜阶叩嚼铋L青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他一手夾著煙,拿起牌,小松在他臉上看到了一抹及其囂張的笑。 在這一刻,她腦海里蹦出一個不該有的想法——這一把,他的牌很好。 作者有話說: 新開文求個收藏 第2章 李長青從那個打牌的房間出來,他見女兒正舉著一臺投影儀,李長青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突然有些恐慌。 他說:“閨女,有話好好說啊?!?/br> 小松把投影儀放在收銀臺上,說:“爸,我們班投影儀壞了,我記得你會修這個,你能幫我修好嗎?” 李長青松了口氣,他走到投影儀前面,挨個按了下上面的按鍵,說:“我先拆開看看,要主板燒了的話,就麻煩了?!?/br> 說完他頭伸向打牌的房間,“成州平,螺絲刀呢?” 里面傳來聲音,“你打電話問琪哥啊,我打牌呢沒空?!?/br> 李長青在女兒面前被后輩頂了回來,面子有點掛不住,他一本正經地教育小松:“小松,你好好念書,以后就不用和這種沒檔次的人打交道?!?/br> 小松說:“他不是你同事嗎?” 李長青一邊用手機翻手機號,一邊說:“都跟爸一樣,沒出息?!?/br> 小松說:“你別廢話了,快點修吧,回去太晚我媽該擔心了?!?/br> 李長青打通電話,找到螺絲刀,擰開了投影儀后蓋,發現只是里面幾個模塊錯位了,他給那些模塊重新焊好,連上投影儀的電源線,投影儀就亮了。 小松欣喜說:“還是你厲害?!?/br> 李長青自吹道:“你老爸還是有點本事的?!?/br> 小松看了下時間,八點四十七分了。 她說:“我得回去了,我媽給學生補課,她十點就回家了?!?/br> 李長青說:“那我開車送你回去?!?/br> 小松問:“可以嗎?” 李長青說:“送自己女兒回家,有啥不行?!?/br> 他又進去那個打牌的房間里了,李尤松把投影儀小心翼翼裝回自己的書包,她看著自己的手表秒針在走,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李長青剛進屋,拎起外套,跟成州平說,“今晚你替我打了,贏了算你的,我送小松回家?!?/br> 他剛說完,老彭拉了下他胳膊,小聲說:“你送她回去不方便,別忘了劉隊怎么出事的,小成安全,讓小成送她吧?!?/br> 李長青沒說話,他嘆了口氣,扭頭,正好看到一條流里流氣的花臂,花臂的主人剛贏了一把大的,眼里欲望膨脹。 年輕人,見到點錢就眼放狼光。 他把外套丟成州平胳膊上,“小成,你幫我送一下女兒,興和嘉園,離咱這四十多分鐘,她偷跑出來的,她媽不知道,你趕十點前把她送回去?!?/br> 成州平說:“靠,你們欺負新人啊?!?/br> 老彭和李長青對視了一眼,笑著說:“你這小子上學的時候就跟我們混了,還新人,我看你現在就是個老油條?!?/br> 各行各業都這樣,出來混,你嘴上可以不服輸,但行動上就得聽前輩的話。 成州平不情愿地從牌桌挪開,李長青瞥了眼他的花臂:“你把外套穿上,小松還是學生,讓她看到你的紋身,影響不好?!?/br> 另一個老周笑著調侃:“別說學生看著影響不好了,我看了都想給你把這條胳膊剁了?!?/br> 成州平斜了老周一眼,在背心外套上一件灰色的襯衣。 他走出這間屋子前,李長青給他塞了一把紅彤彤的人民幣。 “一千五,一千給小松,剩下五百你拿去,把胳膊上這坨東西洗了?!?/br> 成州平說:“還是我師父大方?!?/br> 老周說:“人老李可沒認過你這個徒弟?!?/br> 小松在屋外等了很久,她聽到里面的聲音,知道李長青不能送她回去了。 過了一陣,她看到那個花臂男走出來。 成州平長得不帥不賴,但他眼睛細長,似雙非雙的眼皮讓他看上去邪邪的,是招女孩子喜歡那一類。 他對付女孩子也很有一套,當然,不包括女高中生。 他裝著在褲兜里找鑰匙,盡可能避開小松的視線,邊往外走邊說:“你爸有工作,我送你回去?!?/br> 她跑這么老遠來找李長青,明眼人都看出來是因為想見他,而不是來修投影儀的。 李長青說好送她回去,又臨時變卦,擱誰誰受得了,何況是個高中女生。 說實話,這個年紀,真的還是個孩子。 成州平想當然地認為,這個年紀的女孩,都是任性的,自我的。 小松背著書包,跟著成州平往外走。修車行外面停著一輛銀灰色轎車,成州平剛剛洗的就是這輛,他看了眼車后座,后座放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小松也看到了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抬頭,對上成州平的目光,他說:“你坐在副駕吧?!?/br> 小松從沒跟她這個年紀以外的男性相處過,其它接觸過的,都是長輩男性。 她不知道怎么稱呼成州平——姑且叫他花臂男吧。 花臂男坐在駕駛座上,熟練的掛檔踩油門,還貼心地問:“你們小孩現在都聽什么歌?” 要知道,小孩最大的禁忌是被當成小孩。 小松說:“我不聽歌?!?/br> 成州平覺得自己是自討沒趣了。 友好計劃第一步,失敗。 成州平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他原本還打算裝一會兒好人,裝了兩個紅綠燈以后,見小姑娘不領情,索性也懶得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