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3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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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水而已…… 里面能有這么多的臟東西? 諸黃粱感覺自己的大腦都受到了沖擊,他端起許懷謙取水的那只碗,碗身干干凈凈,連一?;覊m都沒有。 水里面也干干凈凈的,別說是蟲子了,連個臟東西都看不見,清澈見底,連碗底的細紋都印得一干二凈。 他開始有所懷疑他剛剛在顯微鏡里看到的東西了。 就要動手去拆許懷謙的這臺簡易得不能再簡易的顯微鏡,想看看里面究竟暗藏著什么玄機。 會不會是許懷謙裝這個筒的時候,里面鉆了不少蟲子進入。 “……諸大人,我這好不容易做出來的東西,你若是給我拆了,我可不能保證我還能做出第二臺來?!痹S懷謙和太醫院的其他人,看諸黃粱獨自鼓搗了一通,就要上手拆他的顯微鏡,趕緊制止。 諸黃粱停了停手:“我想看看這鏡筒里是不是進了蟲子?!?/br> “沒進!”許懷謙聽他這么一說,知道他這是思想受到了沖擊,不肯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事實。 將顯微鏡挪移至自己面前,又用螺旋調試了調試,將目鏡和物鏡的聚焦拉至正常聚焦。 這才把顯微鏡推給諸黃粱:“諸大人,你再看看?!?/br> 諸黃粱把顯微鏡推過去,再次把眼睛放在目鏡上,這次他的眼睛亮了亮:“正常了!” 顯微鏡上只有一滴干干凈凈放在載物片上的水滴。 許懷謙手把手教他調試螺旋:“擰這個地方可以調節目鏡和物鏡的聚焦,可以將這滴水放大好幾百倍,慢慢地你就能看清楚剛剛的畫面了,你擰擰看?!?/br> 諸黃粱照著許懷謙的說法,慢慢調試著螺旋,隨著聚焦不斷地拉近,這次他能更清楚地看見載物片上那滴水是怎么方法,那些隱藏在水滴里的小蟲子又是怎么慢慢浮現出來的。 最后畫面定格在許懷謙給他看的那個畫面上,擰不動了。 諸黃粱被這滴水沖擊到說不出話來,一滴干干凈凈的水里怎么會藏著這么多小蟲子呢? “這些小蟲子就是你們太醫院經常所說的臟東西?!痹S懷謙怕他受到沖擊太大,干凈有他能夠聽懂的語言解釋道,“你們太醫院不是常說,人的傷口上有看不見的臟東西產生,所以傷口才會久治不愈,出現化膿惡化等情況嗎?” “現在你看見的這滴水里的小蟲子就是你們所說的臟東西?!?/br> “這些臟東西,我們用rou眼是無法能夠看到的,只有通過顯微鏡把它們方法數百倍甚至上千倍的放大,它才能夠顯現出來?!?/br> “但這未免為太多了?!痹S懷謙這么一解釋,諸黃粱勉強能夠表示接受,但是他接受不了的是,一滴普通的水里都有這么多的臟東西存在,那一碗水里面的臟東西該有多少? 許懷謙安慰他:“這是因為我們放大了,你才感覺到多,但你要想想,這么多的臟東西加起來還沒有一粒米大,是不是又要好受一點?” 諸黃粱緊閉著嘴,表示他并沒有被安慰到。 他所想象的臟東西,應該是像灰塵或者金汁那樣的臟東西,而不是像這滴水這般里面全是蠕動的小蟲子。 一想到這些小蟲子會隨著他們喝水,鉆進他們的身體里,甚至在他們的身體里蠕動,諸黃粱就感覺渾身不適。 “好了,別感覺不舒服了?!敝T黃粱雖然沒有說話,但許懷謙通過他那汗毛炸起的模樣也能夠看出來,他現在并不好受,用極為平淡的語氣告訴他一個更炸裂的事,“我們人都是由這樣一條一條的小蟲子組成的,這樣想你是不是又感覺好受了一點?” “——???!” 許懷謙的話徹底把諸黃粱給說蒙了,人也是由這些蠕動的小蟲子組成的,這怎么可能?! “待會兒跟你說?!痹S懷謙忙著呢,沒空跟他說那么多,對著諸黃粱身后還站著的幾位太醫院的太醫說道,“你們也來看看吧?!?/br> 許懷謙和諸黃粱的一番對話,早就讓其他太醫好奇不已了,就等著許懷謙什么時候讓他們也在顯微鏡上看看。 這會兒聽到許懷謙招呼他們了,個個都迫不及待地走到這顯微鏡面前,挨個調試,挨個看。 等他們看完后,都跟諸黃粱一個表情了,一臉懵。 水里好多好多的蟲子??! 再結合許懷謙剛剛與諸大人的對話,他們不難得出,這些蟲子就是他們平時所說的rou眼看不見的臟東西。 這下太醫院一眾太醫們全都跟諸黃粱一樣,對著那碗清澈見底的水碗,心里泛著不適。 以后他們都沒有辦法再喝水了…… “放心,這水里的臟東西怕火,所以這水煮沸后,就沒有那些蠕動的蟲子了?!笨此麄円粋€個僵硬得連水都不想喝的模樣,許懷謙覺得有趣得緊,不再逗他們玩地又解釋了一句。 聽到許懷謙這話,太醫院的一眾人頓時松了一口氣,把水煮沸就能把這些蟲子殺死就好。 諸黃粱還惦記著剛剛許懷謙所說的事,問道:“那你剛剛所說的,我們人都是用由這些蟲子組成的,又怎么說?!?/br> “這個啊?!痹S懷謙抬眸看了看太醫院里的一眾人,從桌上的銀針包里取了根銀針出來,“你們誰不怕疼?” 看樣子這是要給人扎根了。 一想到許懷謙根本沒有學過醫,讓他給他們扎針,豈不是嫌自己命太長?太醫院的一眾太醫都后退了一步。 只留下一個端著一張臉的段祐言,段祐言無奈把手伸給許懷謙:“過來吧?!?/br> “欸,你怎么知道我要扎手?!币姸蔚v言毫不猶豫地支持他,許懷謙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不愧是多少年好友哈,關鍵時候,就是給力。 段祐言無語,許懷謙那目光就差釘在他手上了,他不是扎手扎什么? 段祐言沒說話,許懷謙也沒有問,找到段祐言的食指,用銀針扎破,再用玻璃載物片載了一滴血,重新放在顯微鏡上,調試好了后,讓他們觀看。 “喏,你們看,這些血都是由什么組成的?” 黃粱就聞言將眼睛湊到顯微鏡上面,從目鏡里看到那一個個呈現目鏡里的橢圓形的小蟲子,他再次語塞了。 人的血液里也有這么多的小蟲子! 黃粱看完后,太醫院的其他人也爭相觀看,看完后,都跟黃粱一樣語塞,這簡直太難以置信了。 他們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受到了沖擊了。 這水里面有很多很多的小蟲子,這血液里也有很多很多的小蟲子。 這么說,他們的世界都是由蟲子組成的了? 這么說,女媧不是他們的祖先,蟲子才是? 一想到外頭那些樹枝上蠕動的,一踩還一腳蟲漿的毛毛蟲是他們的祖先,太醫院的人全都感覺不寒而栗。 這也太惡心了! 也是許懷謙聽不見他們的心聲,若是能夠聽見的話,一定會贊賞他們,他們還真說對了。 世界可不就是由這些蟲子組成的嘛—— “其實你們看到這個蟲子它不叫蟲子?!笨此麄円粋€個猶如石化般僵住不動了,許懷謙再次開口解釋道,“這個叫細菌?!?/br> “細菌?” 太醫院的一眾人被許懷謙的這個新詞給疑惑到。 “嗯,就是叫細菌?!痹S懷謙給他們解釋,“何為細菌呢?” “就好比菌子,它們的孢子散落在大地各處,藏在土壤之間,一場大雨后,它們就會長出一個個鮮嫩的蘑菇來?!?/br> “這些藏在水里,藏在我們身體里的小蟲子,也可以比喻為此?!?/br> 許懷謙這么一解釋,大家表示聽懂了:“因為它細小而又多,還會像菌子一樣生長,所以它叫細菌么?” “額……”許懷謙想了想,“也可以這樣認為?!?/br> “總之,我們生活的世界,無處不存在這樣的細菌?!痹S懷謙給他們講,“就好比這水里,血液里,土壤里,到處都蘊含著細菌一樣的道理?!?/br> “這些細菌有些是有益的,有些是壞的?!痹S懷謙盡量簡單地說,“就好比段太醫剛剛取的那一滴血,段太醫的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的病,所以他的血液里的細菌都是有益的,并不會損害身體?!?/br> “而我們剛剛看到的那滴水里的細菌就是壞的,人們在喝了冷水后,那些細菌進入到人的身體里,侵害我們的五臟六腑,就會導致腹痛腹瀉,有些甚至還會生蟲,嚴重得很有可能直接病死?!?/br> 段祐言很快舉一反三道:“所以那些久治不愈的傷口,也正是因為有這些細菌掉落到他的傷口上,我們大夫rou眼看不見,也治療不了,所以才會導致病情加重?!?/br> “可以這樣理解?!痹S懷謙點頭,“但這也跟個人身體的治愈能力有關?!?/br> “有些人身體里的細菌……”許懷謙頓了頓,“就是你們剛剛看見的那些血液里的蟲子,它們很頑強,它們能自己抵御這些外來蟲子的入侵,所以病就好得快?!?/br> “有些人身體里的蟲子很弱,抵御不了這些外來蟲子……”許懷謙越說越感覺再說自己,“就會很容易生病,就連傷口也愈合得慢,最后完全被外來蟲子侵占,加重病情,甚至死亡?!?/br> 諸黃粱:“……” 段祐言:“……” 太醫們:“……” 他們全都沉默了,這跟他們治病的理念完全不一樣。 “如此說來,一個人生病只要找出他身體的壞菌……”段祐言想了想,“就能把他身上的病給治好了?” “是這樣?!痹S懷謙點頭,“但也不是全部哈,比如外傷和骨折這種就跟病菌沒有關系?!?/br> 許懷謙頓了頓道:“我說的是瘟疫或者痢疾之類的?!?/br> 這兩個詞一出口,太醫院的人全都變了變臉色。 他們現在明白,為什么許懷謙說,只要把這個顯微鏡做出來,他們太醫院可以進入朝堂了。 有了顯微鏡,類似于瘟疫或者時疫之類的病,就在他們面前無所遁形了嗎? 諸黃粱不愧是太醫院院使,在許懷謙說完后,立馬反應了過來:“我們只要把瘟疫和痢疾的病菌找出來,再研究新的病菌去對抗瘟疫和時疫的病菌,以后瘟疫和痢疾等病醫治起來,豈不是藥到病除?” 許懷謙被諸黃粱直接給震驚到了,不愧是太醫院院使哈,這頭腦轉得也未免太快了。 “是這樣的!”許懷謙點頭,“但是諸院使,你也得考慮,人體能不能接受這種病菌?” 該提點的許懷謙都有提點:“若是人體接受不了,這治病不就是成了害人?” “這確實也是個問題?!敝T黃粱想了想許懷謙的話,覺得很有道理,他們現在對細菌這一塊,了解得還是太太少了,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病菌對人體有益,什么病菌對人體有害,只知道,了解完這個病菌就能治病。 他們把目光放在許懷謙身上,希望許懷謙多說一點。 許懷謙被他們頂得頭皮發麻,喂喂喂,我雖然懂生物,但學得也不多,初高中那點生物知識都被他給丟到爪哇國去了,僅存的這點存貨都被掏干了,再榨也榨不出來了! “我這也是玩我兒子的放大鏡想出來的?!崩弦幘?,不知道的,就一律找個墊背的,“你們知道,他有個能夠方法事物的放大鏡,我那時候就在想,要是這個放大鏡能夠再放大,再方法,能夠看清人rou眼看不清的東西就好了?!?/br> “經過一番實驗,我知道的這也就只有這些了,我又不是學醫的,再多的就不清楚了?!?/br> 說罷,許懷謙指了指那臺簡陋到不能再簡陋的顯微鏡:“這臺顯微鏡就送給你們太醫院了,若是還顯不夠好的話,可以讓工部那邊照這個方法,再給你們打磨一臺更好的,你們拿著慢慢研究嘛,總有一天,你們能夠研究出,你們想知道的?!?/br> 許懷謙這么一說話,太醫院的人又把目光從他身上給收了回來,也是,許懷謙又不是學醫的,天天跟著章秉文還有這琉璃,能夠琢磨出這么多東西來,已經很不錯了。 再多的他恐怕也弄不清楚了。 不過太醫院的人也不氣餒,以前他們對臟東西只有一個很模糊的概念,但是現在他們知道臟東西具體是何物,甚至還能觀測到它,讓他們對一些無法治療的病,能夠更深入的研究,總比以前完全束手無策的好。 一瞬間,每個太醫的腦中都浮現了一眾,他們想要研究的病情。 身為太醫的太醫,他們每個人手底下可都是有幾個疑難雜癥的,以前他們沒有辦法治療他們,現在他們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