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2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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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中原是很富裕的。 他們的絲綢、茶葉在西域內千金難求,一旦他們和中原開放貿易,西域王給西域百姓帶來了好處,民心所向,那還有他們什么機會。 西域的王爺一尋思,這協議不能達成。 可西域都城內的防護太嚴,他們攻不進去,只能在沈溫年回縉朝的路上動手。 兩國來往,不斬來使。 他們要是把沈溫年斬了,縉朝皇帝肯定勃然大怒,必會向西域發兵,到時候,讓新上任的西域王去面對縉朝皇帝的怒火,他們在后面,沒準還能跟著獲得一點利益。 就算不能獲得利益也沒有關系,反正,他們現在都當不了國王,縉朝把西域王滅了他們都不在乎。 總之,能給西域王這個卑賤的奴隸子找點麻煩,是西域其他王爺很樂意做的。 別看沈溫年有了秋若笙后,在西域都城如魚得水,幾乎沒費多大勁就與西域王簽訂了兩國貿易的協議。 但在他們回程的路上,走得那叫一個驚心動魄。 光是截殺都遇到了十幾次。 最慘的一次,就是現在。 截殺又遇到了沙塵暴。 好巧不巧,沈溫年的馬車和秋若笙的馬車都被卷進了沙塵暴里,等兩人醒來時,半截身子都埋在了沙土中,周邊侍從一個都不在了。 “秋姑娘?!鄙驕啬耆讨砩系木胍?,將秋若笙從沙土中刨出來,向她問道,“你車上有水嗎?” 在沙漠中走失了,最忌諱的就是沒有水。要是有水,他們還可以撐著去找路,要是沒有沒水,那完了,沙漠中這么大的太陽,這么暴曬一天,若是沒有水源補充,人很快就會缺水而亡。 “好像有?!北簧驕啬陱纳匙永飹伋鰜淼那锶趔弦庾R到情況的嚴重性,回憶了一下,她的馬車內是備著有水的。 沈溫年有了希望,解救完秋若笙,又去刨被沙土掩埋住的馬車車廂,至于馬,不知道是被沙塵暴給卷走了,還是掙脫韁繩自己逃跑了。 不然有馬在,缺水的時候,殺了馬,喝口馬血也能撐到他的手下們找到他們。 奈何,他們兩人運氣實在太差,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馬車從沙土中刨出來,里面空空如也,別說水了,連放在車里的書籍什么的也早就不知道去向。 “現在怎么辦?”秋若笙也跟著沈溫年一塊刨馬車,大家閨秀的她沒有喊過一句苦一句累,漂亮的指甲都被她刨壞了,有幾根還出了血,但她沒有管這些,抿了抿干澀到不行的唇,看向沈溫年。 “我這水囊里還有些水,秋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先拿去飲用吧?!鄙驕啬杲Y下自己腰間的水囊遞給秋若笙。 “謝謝?!鼻锶趔辖舆^水囊,現在能有水喝都不錯了,她哪里有嫌棄的份。 但沈溫年這水囊是他隨身攜帶的水囊,里面的水本就不多,何況他路上還喝了不少,現在就剩一個囊底了。 秋若笙接過水囊后,知道水不多,也只敢抿了一小口。 “多喝一點吧?!鄙驕啬昕此幻蛄艘豢谡戳苏创骄桶阉疫€給了他,又把水囊推還給了他,“待會兒我們還得去找路,太渴,你是堅持不住的?!?/br> 沒有馬,也沒有路,他們只得自己去找路。 周圍都是漫天黃沙,也不知道他們被吹到了哪兒,更不知道在水囊里的水沒有之前,能不能找到人。 他能做的,就是率先保全他們自己。 秋若笙想了想,聽話地又喝了一口,這一口也是暫且緩解了一下口中的饑渴,多余的,她是一口都不敢喝了。 沈溫年見壯也沒有再勸,伸手拉了她一把:“走,我們找路去?!?/br> 秋若笙也沒有矯情,拉上了沈溫年手,跟著他在漫天黃沙中,尋找起路來。 但他們兩個一個是世家嫡公子,一個大家閨秀,哪有野外生存的能力。 他們一路從天亮找到天黑都沒有找到一條沙漠中的路。 更慘的是,夜幕降臨,即使是臨近夏季,沙漠里的夜晚也冷得讓人絕望。 “秋姑娘,坐過來一點吧?!鄙驕啬暌娗锶趔显诨鸲雅岳涞蒙l抖,主動叫了叫她,“這里沒有旁人,可以暫時把男女大防放一旁?!?/br> 況且,他們兩個孤男寡女的在沙漠里這樣待著,即使是出去之后,也離不了別人異樣的眼光了。 這點秋若笙當然清楚,但她這不是怕沈溫年介意,既然沈溫年不介意,她又主動地靠近了一點火堆。 “沒有吃的?!鄙驕啬昕此拷鸲?,手掌接觸到火堆的溫度舒服點了,從火柴旁扯出一把草來塞給秋若笙,“嚼點草充充饑吧?!?/br>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沈溫年自己都僵了一下,他大概也沒想過,他一個世家公子,居然有天會淪落到讓一個姑娘嚼草的窘迫。 “謝謝?!鼻锶趔弦蝗缂韧鶑娜莸亟舆^沈溫年遞給她的草,道了聲謝,拍干凈上面的沙土,放在嘴里咀嚼起來。 青草的味道又苦又澀,但是沒有辦法,在沙漠里他們沒有水源又沒有吃食,不吃草,他們很難活下去。 秋若笙雖然是大家閨秀,但她不是笨蛋,這個時候,她很明白自己怎樣才能活下去。 盡管沈溫年和秋若笙已經想方設法地來保全他們自己,奈何,沙漠太大了,大到他們第二天還是沒有找到路。 更慘的是,沙漠里除了缺水以外,還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危險。 第二天,他們在沙漠里找柴火過夜的時候,沈溫年就被隱藏在草叢里的毒蛇給咬了。 毒蛇的毒素蔓延得特別快,沒一會兒沈溫年就嘴唇泛紫,頭腦泛暈。 沒有大夫,也沒有旁人,沈溫年知道自己怕是在劫難逃了,他當機立斷地從懷里取出他和西域王簽訂的那份協議交給秋若笙:“秋姑娘,我怕是不行了,你拿著我的水囊走吧,請務必要把這份協議帶回大縉?!?/br> “別這樣說,沈大人?!币宦芬詠?,失去方向秋若笙沒有哭,跟著沈溫年在這沙漠里看不到希望,秋若笙也沒有哭,但她看到沈溫年中毒,快要不行的時候,眼睛一下就下來了,“你要是活不成了,我一個弱女子在這沙漠里也沒有辦法走出去的?!?/br> 秋若笙身上雖然有一半西域人的血統,但顯然沈溫年的野外生存能力,不知道比她強上多少,要沒有沈溫年,她早在被埋在沙土中時流死了。 何況,還是沈溫年把她從沙土中救起來的,一路上還給她水喝,要沈溫年但凡自私一點,不救她,又沒人看到,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在她危難之時,沈溫年都沒有棄他而去,她又怎么可能在沈溫年危難之時棄他而去。 “別哭,保留水分,活著走出去?!笨粗锶趔掀恋难劬α鞒鼍К摰臏I珠,沈溫年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很想對秋若笙說些鼓勵的話,可話到嘴邊他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不哭?!鼻锶趔纤查g逼停了眼淚,“我想辦法救你?!?/br> “沒用的,你又不是大夫?!鄙驕啬臧褏f議塞在她手里,“快走吧,這片有毒蛇,找個沒有毒蛇的地方過夜?!?/br> “我不走?!鼻锶趔蠐u搖頭,“我想辦法救你,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說著,秋若笙抽泣了一下,冷靜了些,從自己的裙邊撕下來一塊布條,死死捆住了沈溫年被毒蛇咬過小腿上方,阻止毒素的蔓延,然后,想也不想俯下身去,用嘴幫沈溫年吸起他嘴上被咬過的傷口來。 “你瘋了!”沈溫年暴怒到額角青筋暴起,“這樣你也會中毒的!” “沒關系?!鼻锶趔喜煌5貛蜕驕啬晁蔽麄诶锏亩疽?,直到吸出來的血都是鮮紅的,她這才停下來,擦掉嘴邊的血跡,看著沈溫年笑了笑,“沈大人,要沒有你,我也不可能活著出去了,要死我們一塊死吧!” 沈溫年真是被她氣得無可奈何,又被她笑著說出那句要死一塊死的話震驚到。 都說沙漠除了黃沙什么都沒有,但在看到她笑顏的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一朵,開在沙漠中極為美麗的花。 日曬不萎、風寒不侵。 一瞬間沈溫年心跳得厲害,他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任由秋若笙施為。 秋若笙不管沈溫年如何想,吸完毒后,抓過沈溫年的水囊,將里面的最后一口水倒出來,給他清理了一下傷口,最后從自己的里衣里又撕了一條干凈的布條出來,幫沈溫年包扎好傷口。 拖著昏迷的沈溫年遠離這片有毒蛇的地方,沈溫年不在,她沒有辦法生火,只能抱著沈溫年找了背風的地方,兩人挨在一起,彼此靠著彼此的體溫度過了一夜。 幸運的是一夜過去,沈溫年的身體沒有涼,這證明秋若笙的治療起了作用,不幸運的是,二人身上的最后一口水也沒有了,接下來怎么解決水源問題走出沙漠,是個重大的難題。 沈溫年和秋若笙在沙漠里艱難求生的時候,這邊,許懷謙也接到了前來盛北興修河道的兩位工匠師傅。 這兩位工匠師傅都是詹敏達的好友,據詹敏達說,他們二位的水利工程還在他之上。 要是先前炸豐良縣的時候,有他們二位在,沒準還能把損失降到最低。 奈何那時候,人家不肯來。 現在肯來了,自然是許懷謙寫的那封誠邀信起了作用。 再怎么說,現在許懷謙的大名在縉朝都算是家喻戶曉了,昌盛帝登基以來,有史以來,風頭最盛的狀元,也是昌盛帝最看重的臣子。 這樣的朝廷大臣給他們這種普通人也誠邀信,他們二位還是不來的話,就是不知好歹了。 “兩位師傅,你們看我們盛北這堤壩和水庫修建得怎么樣?”盼星星盼月亮把兩位師傅給盼來了,許懷謙一接到他們,就帶著他們去看了盛北興修的水庫和堤壩。 “修是修得可以?!眱晌粠煾祬⒂^了一遍許懷謙帶他們看的水庫和堤壩后,明顯臉上露出不滿意的神色,但嘴上還是留情了,“但你們朝廷的工匠就不能多留一個心眼子?!?/br> “光是修建水庫和堤壩有什么作用啊?!眱晌粠煾荡炅舜晔?,“堤壩和水庫都只能預防一時的水患,這次治理好了,下次水患來臨時,你們能保證你們修的那個水庫能容納袤河的河水嗎?” 那肯定是不能保證的,袤河現在水位比整個盛北都高,不然也不會它一決堤,盛北會損失這么慘重。 “要是銀錢充足的話,還是修個蓄洪區吧?!眱晌凰麕煾悼稍谛辛?,“這個蓄洪區是為了保證水位一旦超過臨界點,開閘泄洪所用?!?/br> 兩位師傅也跟許懷謙說清楚了:“當然這個蓄洪區不一定能夠年年都派上用場,只是做個防洪預備?!?/br> “再來你說的運河?!眱晌粠煾到舆^許懷謙手中的輿圖,“我兩思索了一下,把這個運河當做防洪排泄的第二預備吧?!?/br> “以盛北為起點,從這里穿插過去,把運河修到延東入???,這樣在洪水泛濫之時,袤河水還有第二道可以走?!眱晌粠煾涤霉P在輿圖上點了一下,“重要的是,這樣還可以起到一個清沙的作用?!?/br> 袤河水位之所以年年上漲,就是因為河底的沙子不斷累積,一年一年的,水位自然而然地就上漲了,只要能夠把河底的沙子排出來,水位自然就下降了一大截。 “這條道修好了,沿途的百姓還可以鑄造水車灌溉農田?!?/br>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兩位師傅剛給許懷謙露了一手,許懷謙就被他們的技藝所折服了。 果然高手在民間。 “好好好?!敝纼晌粠煾凳怯姓娌艑崒W的以后,許懷謙忙不迭地把他們迎進了盛北的學校。 現在盛北的學校不僅僅是學校了,還是許懷謙的府邸,更是許懷謙用來籠絡人才的地方。 反正學校修得大,給夫子配備的小院也多,全盛北來教書的夫子也沒把小院給占完,許懷謙順勢就給自己選了個。 現在兩位水利大師來了,秉承著人才不放過的道理,他們平日里負責興修水利,偶爾也跟其他夫子一樣,去學校里上上課嘛,萬一教出了幾個真傳弟子,大縉又多幾個水利大師了不是。 當然,兩位師傅并不知道許懷謙打了這個主意,見許懷謙沒安排他們在工地上住下,而是帶著他們住進了盛北最豪華的學校小院里,兩人都吃驚不已。 “兩位師傅,以后你們就在這里住下,缺什么盡管跟學校里的書童書侍們說就是?!痹S懷謙安排下他們,“委屈誰也不能委屈兩位師傅不是?!?/br> 兩位水利師傅什么時候受到過這個禮待,都快被許懷謙給嚇死了。 看到許懷謙這個態度,琢磨了又琢磨,又跟許懷謙說了實話:“許大人,我們剛剛所說的那些都需要耗費不少的銀錢,起碼都要五百萬兩打底,你確定興修得起嗎?” 這也是兩位師傅不愿意來的緣故,他們的確是有方法,可是他們說的方法,朝廷有錢嗎? “沒問題?!痹S懷謙現在大方得很,“只要能把這個水患徹底解決,讓我大縉沒有后顧之憂,兩位師傅盡管拿出看家本領來,銀子要多少有多少?!?/br> 不提盛北的蚯蚓肥大賣,就說盛北的花生油和面條,還有各種磚瓦,這些銀錢的匯攏,盛北衙門現在有的是錢! 要不是怕招人恨,許懷謙都想把這數據傳回朝廷,眼紅死他們! 兩位師傅對視一眼,這怎么跟他們想象的盛北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