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2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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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爬半輩子也爬不到這個隊伍中去啊啊啊啊啊??! 不招人嫉妒的是庸才。 許懷謙自覺自己還是有一丟丟才華的,心安理得地站在一群閣老的身后。 而且趁著朝會還沒有開始,找到理蕃院尚書慕容湖,從容地與他攀談了起來:“慕容尚書,問你個事?!?/br> “什么事?”許懷謙叫的是尚書而不是大學士,那就證明許懷謙要講的是他理藩院里的事,而不是內閣的事,慕容湖警惕了一瞬。 不會這小子又發現了他們理藩院里的什么事吧? 自許懷謙出京后,破獲霽西的人販子案一事來,大家都覺得許懷謙這小子有點邪性在身上,走到哪兒,哪里有事。 “沒什么,”許懷謙看慕容湖一臉緊張的模樣,有點奇怪,他不會是怕我跟他走人情吧?“就是想問問你,若是普通人在邊界的互市或是去邊界的互市遇到了麻煩怎么辦?” 聽到許懷謙問的是這個,慕容湖松了一口氣:“若是普通人在互市遇到了麻煩,可以求助理藩院在邊界互市的衙門,若是普通人在去邊市的路上遇到了麻煩,按理說可以求助我們一路沿途開設的驛站?!?/br> “但是你知道,縉朝開國以來,國力薄弱,去往國外的驛站大多都是荒廢,我們就算想整頓,手上沒有銀子也白搭?!?/br> 許懷謙:“……”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如此看來,求助理藩院不太靠譜啊。 “不過,你要是理藩院的官員就不一樣了,”慕容湖的話又轉了回來,“你要是理藩院的官員,就算沿途的驛站荒廢,只要你沒按照規定的時間抵達相應的驛站,驛站就會派人出來尋找,而且出行的官員我們都會配夠保護他的人手,大大保護了他的人生安全?!?/br> 許懷謙:“……”他再有本事,也沒有辦法讓陳金虎當官,人家的理想是踏遍千山萬水,而不是在理藩院當一個固定的官職,這不還是說了等于沒說嘛。 “慕容尚書,”許懷謙看著慕容湖,“你說,你們理藩院沒有錢,是不是你們理藩院的人都不愛動腦筋?!?/br> 慕容湖疑惑:“此話怎講?” “既然你們理藩院可以派出人手保證去往互市的官員人生安全,”從當官下不了手,從理藩院下手許懷謙還可以做到的,“你們就不能再開辟一個能夠保證去往互市商人人身安全的部門,以此來牟利?!?/br> “我倒是也想,”慕容湖搖頭,“可是我們理藩院的人手過去過來就那么些,保護了這個就保護不了那個,你這個每個互市都需要大批量的人手保護,我上哪兒去找那么多人去?!?/br> “找路尚書要去,”許懷謙想也不想道,“他們兵部應該每年都有很多解甲歸田的將士,問問他們愿不愿意去理藩院上衙不就行了?!?/br> 兵部尚書路經賦默默地站在前面聽著后面的兩人交頭接耳,聽著聽著就聽到了自己身上。 路經賦:“……” 不過,他順著許懷謙的思路往下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他們兵部人多,每年都有解甲歸田的老兵,這些老兵不是身體不行了,就是厭倦了當兵,有些是真想回家,有些卻是因為身體原因不得不解甲歸田,不是真的不想當兵。 面対這些還想留在軍營謀一份營生的將士們,他也沒有辦法,畢竟,軍營養不起這么多人。 如果理藩院能夠把這些人都收下的話,那么以后將士們解甲歸田后,又多了一條謀生之路。 于是他想也不想地轉過身看著慕容湖:“慕容,我覺得許懷謙的這個提議非常好,我們兵部完全支持,要人跟我說一聲就好了,我隨時給你拉來?!?/br> 慕容湖:“……”我答應了么,你就開腔! 現在邊境驛站荒廢,路途遙遠又不安全,根本就沒有什么商人去往邊境,許懷謙的提議好是好,但是這個好的前提是,去往邊境的商人夠多,他們理藩院能夠掙到銀子的前提下。 現在他們理藩院一點銀子都沒有,還要養一批解甲歸田的將士,這分明就是在坑他! 一點都沒有察覺自己坑了人的許懷謙還搓了搓手向慕容湖說說道:“慕容尚書,你看路尚書都爽快答應了,你也爽快一點?!?/br> 慕容湖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許懷謙出去了一趟,回來怎么變得沒有以前可愛了! 偏偏他想反駁的時候,昌盛帝這個時候從殿外走了進來,大家都忙著給他行禮去了,他反駁的話是徹底說不出口了。 更氣了。 昌盛帝落在后,掃了一眼下面的官員,開口:“眾位愛卿,有事請奏?!?/br> 然后,就有各路大人跳出來,向昌盛帝匯報他們的工作。 許懷謙聽了一耳朵。 發現,現在的朝堂和以前的朝堂有一點不一樣了。 以前的朝堂除了吵架還是吵架,反正有一點事就吵架。 現在大家竟然能夠心平氣和地站著把事情說完了。 許懷謙還聽到有個貧困州府,今年秋收不利,百姓食不果腹,戶部的人想也不想地站了出來:“我戶部撥款銀二十萬兩,糧二百萬石?!?/br> 許懷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一毛不拔的戶部居然大方了! 就這樣一條條理下去,朝政居然處理得很好了。 “這都多虧了新上任的吏部尚書和沈溫年,”雖然剛被許懷謙坑了一腳,慕容湖還是很好心地給許懷謙講解,“他改了吏部的考核,以前是三年一考,現在是三月一考,還有督查院在各地監督當地官員,下面的官員一個個全都兢兢業業不敢造次,下面的官員如此,上頭的官員就更不敢荒廢了?!?/br> “可以啊?!甭牭竭@兒朝新上任的吏部尚書和沈溫年看過去,這叔侄倆竟然在他不在的時候,把“考成法”都搬了出來,厲害厲害了。 許懷謙先前也想過給昌盛帝諫言朝廷的官員如此不作為,干脆換個考校功績的法子。 但是縱觀歷史,當初張居正改革考成法有多成功,后來就被罵得有多慘,他還是忍住了。 他就是一個小官,還沒有強大敢跟整個朝堂掰腕子的地步,還是忍忍吧。 沒想到這一忍,直接忍到沈延紹和沈溫年出手。 他們是世家,簇擁者眾多,他們推行起來,更為順利,不怪現在的朝堂變化這么大。 “不止這些,”剛許懷謙讓慕容湖氣不順了,慕容湖也想膈應膈應他,“人家沈溫年還提出發行教習書?!?/br> “書籍由各類學科大家編撰,比你你們翰林院編撰的各類學科的書籍還要厲害,”慕容湖漬漬道,“好些退隱的大家都被他請出了山,想想,等這書發行了出去,那些教習們得搶成什么樣?!?/br> “小沈可以??!”慕容湖以為許懷謙會生氣沈溫年比他還要厲害,但許懷謙一聽沈溫年連教輔書都推出來了,連連替他點頭。 他終于不跟自己比臉,開始跟他比才華了。 “這還不是重點,”慕容湖見許懷謙一點都不受影響,又加大了劑量,“他提出放開邊界交易,擴大貿易,增強國內經濟?!?/br> 嘿,你只想到加強去邊界互市的商人人身安全,人家想的卻是直接開放兩國交易。 現在的縉朝處于閉關鎖國的狀態,邊界有互市可以交易,但絕対不可以允許有人出關或者進關。 一旦這道關口放開,可想而知有多少會涌出關去,去外頭的世界看看,同樣也會有外國的人來到他們縉朝。 厲害了,我的小沈! 許懷謙聽到慕容湖說沈溫年居然在他不在的時候提出了這些建議,眼睛一個勁地放光,他這是吃了什么補腦丸了,一下變得這么厲害了! 許懷謙好奇地向慕容湖問道:“那陛下答應了沒?” “陛下還在考慮?!蹦饺莺丛S懷謙一點都不受影響,自己都覺得沒勁,“兩國貿易不是小事,得慎重再三才能決定?!?/br> “好吧?!痹S懷謙抿唇,他是真的覺得開放國際貿易很好,因為國內的經濟能被他榨得都榨得差不多了,得找新的羊毛薅了,不過昌盛帝既然在考慮,他也不會胡亂去影響他。 他們說到結尾的時候,今日的朝會也要落幕了:“還有愛卿有事啟奏么,沒有就退朝了——” 聽到這兒,許懷謙這才想起來,他還有工作沒有匯報,忙持著玉笏出列:“臣有事啟奏?!?/br> 昌盛帝都看許懷謙半天了,今兒他出現在宮門口的時候,就有小黃門跟他匯報許懷謙來上朝了。 就等著他匯報盛北情況的昌盛帝一上朝就一直注意著他,結果許懷謙跟慕容湖交頭接耳,交接了一整個朝堂。 這會兒要退朝了,終于等到出列了,昌盛帝:“……” “講?!?/br> “啟稟陛下,臣去盛北這一年,成功制止袤河水蔓延,共安置一千零五十萬災民,”許懷謙侃侃而談自己的工作,“開墾良田七千五百萬畝,修筑衙門三十余座?!?/br> “發現蚯蚓肥,培育上百個蚯蚓肥基地,產蚯蚓肥上萬車,致使盛北小麥畝產達到四石以上,臣這一年,不負陛下與朝堂所托,圓滿地將盛北轉危為安……” 許懷謙在上頭說著自己的功績,下頭的官員一致給他評價,太不要臉了!不太要臉了! 知道他很能干,但他也不能夠把自己政績如此堂而皇之地說出來表示他很能干吧! 一點身為官員的含蓄都沒有! 昌盛帝靜靜地在上頭聽著,聽完他大吹特吹自己的政績,又開始大吹特吹自己的能干來,不由得和其他官員一樣出聲問了句:“然后呢?” 然后你想表達什么? “我想與陛下說,”許懷謙清清嗓子,正經道,“過去的一年,我們盛北不僅沒有朝朝廷伸過一只手,還收繳上來三千萬石麥子?!?/br> 許懷謙擲地有聲:“折銀九百萬兩!” “三千萬石麥子!” “折銀九百萬兩!” “這還僅僅只是田稅的!” 轟地一聲,許懷謙的話直接讓整個朝堂震驚,他說的這個數字,是一個災區再災后一年能夠產生的稅收么?! 就算他們用了蚯蚓肥致使田地增產,也應該增產不到這個地步吧。 戶部首先站出來詢問許懷謙:“許舍人說的可否當真?” “自然是當真的,”許懷謙自信道,“現如今,這三千萬石糧食已經歸入我盛北的三十個縣城倉庫,戶部可隨時派人查驗?!?/br> 按理說,盛北這次遭了災,該免三到五年稅的。 可是昌盛帝著急啊,他急著看著國內繁榮昌盛,只有國家有稅收了,各項措施都實施起來,國家才能繁榮富強,于是許懷謙就跟盛北的百姓說好了,糧食豐收了,大家不缺吃了的,還是把這田稅交一交,讓全天下的人知道,他們盛北遭了災,也不是叫花子,他們不僅養活得起自己,還有富裕的! “可是按照盛北現存的男丁數量,根本不就不可能開墾這么田地和收繳這么多賦稅?!睉舨康娜诵闹幸彩怯幸粭U秤的,盛北現在還存余著多少人,他們心里門清,怎么算這賬都対不上。 “那是因為我給盛北的老弱婦幼一塊分了田地,”許懷謙絲毫不懼,“男人可以有田地養活自己,失去家人的女子、哥兒,還有孩子們怎么辦?” “總不能讓他們再另外尋人嫁掉,或者讓那些沒有家人的孩子丟給我們衙門養吧,”未避免扯皮,許懷謙不介意說得再清楚一點,“朝廷一分錢都沒有給我,我去盛北修堤壩安置災民的銀子都是翰林院給的,要養這些人,就得需要銀子,沒有銀子,我就只能讓他們自己養自己了?!?/br> 至于他們當中有好些都沒有勞動力怎么辦,好辦,把田地先歸集體,等糧食豐收下來了,再分給眾人。 勞動力多得一些,不是勞動力的少一些,但至少不會餓死,或者別人有他們什么都沒有了。 戶部的確想反駁許懷謙荒唐,怎可給女子哥兒還有稚子分發田地,卻又發現許懷謙說得很合理,要是不給他們分發田地,朝廷拿什么來養他們呢。 現在許懷謙給他們發了田地,不僅讓他們自己能夠養活自己了,還給國家增加田稅,一舉兩得。 他們有什么臉去指責許懷謙? “陛下,我們盛北去年遭了災,田地營收艱難,今年就只有這九百萬兩田稅——” 戶部不再說話后,許懷謙又向昌盛帝說道。 說得一眾朝臣面紅耳赤,什么叫只有九百萬兩田稅?! 要知道戶部前些年一整年收上來的賦稅才四百萬兩,他這一出手就是九百萬兩,這還是一個承宣布政使司,一個剛剛經歷過災區承宣布政使司的田稅,都能夠有九百萬兩,比全國的一年的稅收都還要高,這是把他們所有的朝廷官員按在地上摩擦,什么叫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