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1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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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許懷謙確定每份廣告都寫得十分經典后,這才拿著廣告詩,去薈萃樓赴宴去了。 翰林院用詩詞招廣告的事,已經在京城沸沸揚揚地鬧了好幾天了,讀書人的唾沫星子吐都快要把翰林院給吐沒了。 走在大街小巷上,聽見的都是讀書人在罵翰林院的話。 京都的所有人都在等,等著看翰林院的反應,這么多輿論,他們總不可能還能繼續下去吧。 尤其是,他們聽說翰林院已經退了兩個商人錢的情況下,更是覺得翰林院這新科舉肯定是推行不下去了。 今兒個,眾商人齊聚薈萃樓,就有人在說了。 “這些商人不會頂不住壓力,都跑去找翰林院要退錢了吧?” “很有可能啊,這么讀書人在罵呢,就算他們的廣告印在書上推行在全國各地,名聲也是臭的,還不如現在把錢退了,好歹沒什么損失?!?/br> “這次翰林院可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了?!?/br> “也是他們該,一天瞎改科舉,為了錢,連讀書人的科舉書都要用來放廣告,真的惡劣至極,一點翰林院的清貴都沒有了?!?/br> 所有人都覺得,今日翰林院的人肯定會被這些退錢的商人給弄得灰溜溜的,特別是,京都的讀書人,他們還以為自己的唾沫星子和筆桿子起作用了,待翰林院的一眾官員進入了被包場的薈萃樓,一個個就伸長了脖子,在薈萃樓外,等著迎接他們的勝利時刻。 而薈萃樓內,許懷謙一襲綠色官袍,人精精神神地向昌南商會的商人們敬酒:“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我們翰林院舉辦的贊助宴?!?/br> “相信大家這幾日被外面的流言蜚語所困擾,對我們翰林院即將發行的詩廣擔憂不已,為了安大家的心,我們翰林院決定先行將敲定下來的詩廣與大家過目,若是看過詩廣后,諸位覺得不滿意的話,我們再來商討退錢的事如何?” 許懷謙這番話進退有度,給足了昌南商人面子,加之先前許懷謙已經退過兩個商人的錢了,也沒有商人不相信他不退錢。 因此都紛紛點頭:“許編撰說話辦事敞亮,我們就先看看這詩廣再做決定!” 許懷謙莞爾一笑,將他帶來的詩廣打開,當眾宣讀起來:“這第一份詩廣比較特殊,是一份棺材詩廣?!?/br> 許懷謙剛把名字說出來,那位棺材鋪子的掌柜就愣了愣:“我的棺材也能被審核上?” “當然能了!”許懷謙給予他肯定,“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棺材,不僅僅能夠儲存我們的尸身,還能讓我們能夠更好的入土為安,更重要的是也能給家人一個安心,為何不能放在這科舉書中?” 棺材鋪的老板被許懷謙這一番話給說得熱淚盈眶,他們開棺材鋪子的,向來都是被視為不吉利的,家中沒有死人都想不起來棺材兩個字來。 如今被許懷謙這么一說,好似賣棺材是一種很平常的事,與吃飯喝水一樣,沒有一丁點的晦氣,歲的不讓棺材鋪掌柜的不感動。 待許懷謙念完翰林院給這家棺材鋪寫得詩后,掌柜的更是失聲哭了出來。 原來這棺材鋪老板之所以是棺材鋪老板,原因就是,先前縉朝與前朝戰亂年間,民間土匪頗多,他的阿爹為了保護他而死,死后卻連一副棺材都沒有,只能拿草席草草裹了下葬,連個墓碑都沒有。 多年后,縉朝上位平定內亂,棺材鋪掌柜想起他那死去的阿爹,仍然心中有愧,就開了一家棺材鋪子,每口棺材都精心制作,想著萬一有一天,他那被隨地掩埋如今連尸骨都找不到的阿爹,被好心人碰上,要拿棺材厚葬他,他阿爹也能睡上,他兒子給他做的棺材了。 縉朝對死人十分敬畏,若是看到路露白骨,好心人都會給抓上兩把泥給掩埋回去,有那心特別好的,還會買一副棺材幫著厚葬。 這么多年,棺材鋪掌柜一直打的都是這個主意,所以不管什么樣的棺材都好好做,精心做,才把棺材鋪子在昌南經營得這么好。 翰林院給他寫的詩,就把這點給點出來,詩中以棺材喻赤子之心,無不讓人為之動容。 別說棺材鋪子的老板,在場的其他商人聽過后,都連連感嘆:“寫得太好了!元掌柜,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番遭遇,以后我回了昌南,要是遇到有那路露白骨之人,一定到你棺材鋪訂一口棺槨,將其掩埋,也算是積德行善了?!?/br> “謝謝!”棺材鋪掌柜抹了把淚向那人深躬謝過后,又朝許懷謙謝了謝:“小人謝過許大人!” “謝我做什么,要謝就謝我們翰林院為你作詩之人,”許懷謙躲開他這感謝,“沒有這位大人的筆墨,哪有這么好的詩章?!?/br> 元掌柜立馬向為他作詩的翰林院官員作揖而去,想也知道,有了這首詩,不僅他的棺材能夠賣得更好,天底下那些用不起棺材而被草草掩埋的苦命人,以后也能有個安身之所了。 翰林院的諸葛東,諸葛大人看著棺材掌柜的泣不成聲地對他再三鞠躬,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他們這些當官的一開始都是沖著為天下百姓謀福祉而考的進士,可到最后,他們只記得功名利祿,把天下百姓忘得一干二凈。 尤其是進了翰林院后,更是不記得外頭的百姓了,一心只想著往上爬。 從未想過用自己的才能為這天下百姓做點什么。 現如今他僅僅只是做了一首詩,就能引得百姓如此對他感激涕零,諸葛東那一腔為百姓謀福祉的心再次被點燃。 原來僅僅只是一首詩就能為百姓做這么多的事,或許,這樣的事,他可以多做一些? 諸葛東的想法許懷謙不清楚,他念完棺材鋪老板的詩后,緊接著又道:“接下來是,是一份老鼠藥的詩廣?!?/br> “我也有?!”昌南賣老鼠藥的掌柜驚呆了,如果說棺材鋪掌柜還有他的境遇可以寫寫,他就完全沒有了,這生意是他祖上傳下來的,他就是一個躺平發財的掌柜,完全沒有寫的點。 “當然有了!”許懷謙微笑看向他,“昌南老鼠頗多,沒有鼠藥,不少人家的糧倉房子都會被老鼠啃噬掉,你的鼠藥可給昌南百姓幫上大忙了?!?/br> 說罷,許懷謙就把他那首詩給念了一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br> 頓時全場爆笑,實在是太好笑了! 這寫的是一首男人與老鼠斗智斗勇的詩,詩里男人與老鼠大戰三百回合,最后實在氣不過,買了一包昌南鼠藥投喂老鼠,想著老鼠藥也沒什么用,結果一連好久都沒有聽到老鼠的聲音,與老鼠斗出感情來的男人頗為想念老鼠,扒開家中所有的老鼠洞,結果他的家頓時被老鼠的臭味給彌漫。 原來家里所有的老鼠都被藥死了,好是好,與此同時,他的家也被老鼠臭味彌漫,所以最后不得不憤憤不平地吐槽了一句:“昌南鼠藥太絕也!” 這首詩寫得詼諧動人,讓在場的人無人不為之爆笑。 笑過后,又不得不令人反思,因為男人之所以要與老鼠斗智斗勇是因為家里太窮,怕老鼠偷家里為數不多的糧食,所以才不得不去捉老鼠,可等他真正把老鼠藥死了,又想起來老鼠rou好像也能吃,再去扒開老鼠洞查看的時候,又發現老鼠都被藥死了,最后才說的:“昌南鼠藥太絕也!” 真是讓人既好笑又心酸。 反應過來的眾人,無不為之感慨:“昌南鼠藥太絕也!” 賣老鼠藥的老板傻了傻眼,原來他的老鼠藥寫出來的詩詞也能這么有意思有意義! 許懷謙不管他的愣神,繼續下一位道:“前面詩詞都說了,接下來說賦,這是一份寫糞的賦?!?/br> 在前面棺材鋪掌柜和老鼠藥掌柜都拿到屬于他們的詩廣后,這位賣糞的老板已經有預感,可能也會有他? 但當許懷謙真的叫到他名字時,他還是不可思議地叫出了聲:“真的有我!” “真的有你!”許懷謙向他頷首,“糞確實是不雅之物,可百姓耕耘都離不開它,能有個還在從事這個行業的人,真的很不容易?!?/br> 說著許懷謙吟誦這首以糞為題的賦,它不講那些香的臭的,而是通過農作物去體現。 春耕秋收,從賦里面,他們能夠感受到勞作百姓的樸實,能夠感受到糧食的重量,能有每個人都能為土地奉獻一份自己的力量的偉大。 與其每天無病呻吟,不如好好活著,多跑幾趟茅房,也能為這個世界做貢獻。 更是諷刺外面那些抨擊翰林院改革的讀書人們,不要只會滿嘴噴無用的糞,就算是糞也分好糞和壞糞,肥糞和稀糞的,就算要噴糞,也請多吃點飯,噴點有用的糞好嗎? 不要以為就外面的那些讀書人會罵人,翰林院里的文人罵起人來更絕,這首賦全篇不帶一個臟字,甚至連糞的字眼都沒有出現,不僅把糞的意義展現出來了,還把外面那些讀書人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爽!” 在場的商人們聽完后,一個個都身心舒爽了,就是啊,他們管那些滿嘴噴糞的讀書人干什么,他們肚中都沒有二兩飯,連噴出來的糞都是稀糞,對莊稼起不到任何作用,拿著一張嘴就在那里噴,除了惡心人以外,這輩子真就沒有一點出息了。 他們先前還差點被這群讀書人慫恿的要把翰林院給他們寫得這么好的詩廣給退掉。 簡直太不應該了! 就連那位賣糞的掌柜都看呆了眼,原來的他的糞有這么多的用處? 許懷謙念完詩廣以后,朝下面的人笑道:“諸位現在還想退錢嗎?!” “不退了!不退了!” 一群人大聲吼著:“我們堅決不退了!還請翰林院繼續將這類廣告做下去,我們愿意花錢!” 翰林院這份詩廣不僅把那三位商品特殊的老板給感動得稀里嘩啦,讓他們覺得自己的貨物不再是不入流、難以啟齒的,它就是平常的可以走上書籍的東西,還把其他沒有搶到詩廣的商賈們的熱情給調動起來。 要是翰林院再有這樣的機會,他們傾家蕩產也要搶??! “既然不退了,那我們現在就正式簽訂契約,”許懷謙把早先準備好的契約拿出來,讓人發了下去,“一式兩份,簽訂后,不退不換了?!?/br> 眾位商人都沒有異議,老老實實在契約上簽字畫押,這場贊助宴才徹底落下帷幕。 在下面的一眾翰林院官員,見許懷謙就這么輕輕松松化解掉了這些商人想要退錢的決心,還讓他們心甘情愿地簽字畫押下最后的契約,一個個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得不說,他們這些新科狀元簡直太有本事了! 如果說他們是佩服的話,才來上衙沒兩天的沈溫年直接就是訝異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身為世家公子,又從小被家族培育長大,進入官場一定比其他人游刃有余得多。 所以沒有拿到狀元之位他也不是很生氣,一甲的排名決定不了什么,至多他的官位起點比許懷謙低一點,但只要他在官場上嶄露頭角,官階一定比許懷謙升得要快。 對于翰林院最近的事,他也有所耳聞,一直沒有當回事,覺得是不就是八十萬兩么,是他,他也能夠辦到。 可隨著他進翰林院上衙,見許懷謙小試牛刀的解決各方面的問題,左右逢源地與這些商人對話。 他突然意識到,許懷謙的官場經驗可能比他要豐富得多? 一瞬間,沈溫年感覺到了壓力,時政學識比不過,官場經驗也比不過,難道他要被許懷謙壓一輩子了么? 他在看許懷謙的時候,許懷謙也在看他,因為他發現,今天好多商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他好幾眼。 許懷謙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他把天下第一帥的稱號讓給了沈溫年,可在他心里,還是認為自己最帥的,難不成從他錯失探花開始,以后別人只能看到他的才華看不到他的顏值了? 他們兩人在想什么,商人們不知道,他們吃飽喝足后,拿著自己簽字畫押的契約,興高采烈地走了。 今日大值! 不僅拿到了讓他們稱心如意的詩廣,還看到了傳說中才貌雙絕的世家公子沈溫年。 許懷謙和沈溫年都不知道,他兩今年在御街一游,坊間有說書人早將他兩都給吹到全國各地去了。 什么才貌雙絕探花郎,絕世無雙狀元郎,一科兩絕雙殊,縉朝的風光都給他們二位了。 吹得全天下的人恨不得放榜那日飛到京城來看看這兩絕雙殊有多絕。 許懷謙的容貌才華他們已經見識過了,還沒有見識過沈溫年的,今日聽人說沈溫年也要來,在場的不少人可不就頻頻去看他。 雖然他們不得不承認沈溫年也挺玉樹臨風,但他們昌南人對昌南人有濾鏡,還是覺得他們昌南的許狀元更勝一籌! 雖然沈溫年也不輸就是了。 昌南商人們是高興了,可在薈萃樓外面翹首以盼的讀書人得知,這些商人今日居然不是來退款,而是來徹底簽訂契約的以后,一個個都如遭雷劈般愣在原地。 然后發了猛烈的反彈。 “我們不買!” “放在新科舉書上的物品,我們一律抵制到底!” “我們要維持讀書人的清高,堅決抵制這種對圣賢書不尊重的做法!” “昌南商人滾出科舉書!” 他們就不信,他們這么讀書人出面,還不能把這股在科舉書上放廣告的歪風邪氣給打壓下去。 先前是他們鬧得太小了,才讓這些商人們覺得,他們這些讀書人毫無用處,現在他們這么大規模的鬧,這些昌南商人還能無動于衷嗎? 抱歉啊,還真的挺無動于衷的,在見識過翰林院罵人的文章后,昌南的商人看這些讀書人,都跟看跳梁小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