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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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王孫貴族家的哥兒們,則是坐在更高級的酒樓包廂里等著看許懷謙:“我倒是要看看這能夠讓一位哥兒舍棄自身利益的貢生,究竟長什么模樣!” 盡管許懷謙會試考了第二,已經證明了他的不俗,可是這些王孫貴戚家哥兒們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他們在家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這得究竟是什么樣的人物,才能夠讓一位自己有能力的哥兒能夠這般死心塌地。 要知道,他們縉朝的哥兒可是可以隨時和離的,以前是哥兒地位低沒得選,他們哥兒要是有地位了,天底下什么樣的男人找不到,何必為了一個鄉下讀書人,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他們早就想去看看那許懷謙的模樣了,可他們生為王孫貴族家的哥兒,怎可貿然上別人家去看別人的夫婿,只有借著這新科進士游街的功夫,觀上一兩眼。 若是他真有龍章鳳姿,得天獨厚的風采也就罷了,他們也甘心了! 若他普普通通,泯然眾人,那他們可真是想不通那陳烈酒在圖什么了。 各方勢力的心思,京都百姓們并不清楚,他們只清楚,今天殿試揭榜,還是皇帝喜歡的一屆殿試,不像三年前的新科進士,連唱名都沒有唱,冷冷清清的,放榜好久了,才回味過來,科舉都過了。 不少人提前好久就有人去京郊,采了鮮花回來做成香囊,在這人山人海等著看新科進士的御街前售賣。 這屆科舉不少世家公子都參考了,尤其是那名冠京都的沈溫年沈公子,京里可是不少大家小姐喜歡他,聽說他極有可能會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待會兒等他出來,那些心系他的小娘子們,不知道要買多少香囊去砸他! 不管是賣香囊的,還是京里各類大大小小的鋪子老板一想到,在今天這種大慶的日子里,他們的生意差不到哪兒去,他們就高興! 總之,傳臚大典還沒有開始,整個京城都像個熱鬧的水磨轉盤一樣,稀里嘩啦地自己轉了起來。 而許懷謙他們這邊也沒有在宮門外等多久,因為傳臚大殿要在今天之內將所有參加殿試的貢生名次全部傳唱完,這個工程量實在浩大,不早點開始,恐怕忙活到傍晚都忙活不完。 故而,幾乎是許懷謙等一眾貢生齊聚宮門外的時候,宮里太和殿內就響起了莊嚴而隆重的奏樂聲。 一聽到那從宮里傳出來的奏樂聲,所有貢生們就知道唱名大典快開始了。 “快整理衣物?!迸嵬嫱屏送圃S懷謙,“唱名可是先從一甲開始的,你這個探花很快就輪到了?!?/br> “好?!甭犞鴮m里傳來大氣磅礴的音樂聲,許懷謙也略微有點緊張。 不止他,就連站在他身旁的沈溫年和孟方荀都開始緊張地整理起衣物來,不管他們名次如何,都不可能排在太后面,先傳到的可能性太大了。 他們今天面對的可是皇帝、文武百官、以及一些有品級的王孫貴族。 相當于是在整個京城,整個天下的權貴面前露臉,這要是有個什么差錯,那可真就是,就臉丟到家了! 他們在整理衣服的時候,宮里剛舉行了請榜儀式,由內閣大學士捧著寫滿了進士名次的皇榜,從太和殿內出來,在一陣莊嚴肅穆的大樂聲中,將皇榜交給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在太和殿前打開皇榜,臺階下的鳴贊官鳴鞭三次,丹陛大樂響起,由他身旁的禮部鴻臚寺官引進士高聲道:“昌盛七年三月十八日,策試天下貢士,第一甲賜進士及第,第二甲賜進士出身,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說罷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唱名:“三甲第三百二十名,趙飛塵?!?/br> 他唱罷,站在他臺階下面的傳臚官依次開始傳唱:“三甲第三百二十名,趙飛塵——” 聲音一層層從宮里傳出來,直到傳到宮門外,許懷謙他們這兒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應該從一甲開始嗎? “怎么從三甲開始了?” 許懷謙朝裴望舒看了眼,見他也是一臉疑惑,又把目光投向同樣等候多時的沈溫年看了過去,見沈溫年也是一臉疑惑,便放下心了。 可能科舉改革,連傳唱的方式也跟著一起改革了? 許懷謙的心剛放下去,他不知道,沈溫年也朝他看了過來,見他一臉不慌不忙的模樣,心想,他都不著急,他便也不著急罷。 三日前殿試的答題,他歸家后,又默寫了一遍,確定沒有什么查缺補漏的地方,是他有史以來寫過最完美的一份時政卷子后。 他這才把心給放了下去。 就算沒拿到狀元,應該也跌不出一甲去,安心等著就是。 “趙飛塵!趙飛塵!誰是趙飛塵,快點地出列!” 那位叫趙飛塵的,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會是第一個,因此傳臚官叫他名字的時候,他還愣了愣,直到聽到有人催促他,他這才回過神來,出列向傳臚官道:“我!我!我叫趙飛塵!” 等這位名叫趙飛塵的三甲進士進了宮,向太和殿去了之后,原本那些以為自己排在后面的等很久才能輪到自己的進士們,全都著急忙慌了起來。 “我!我!我會是第幾個???!” 因為殿試沒有落榜的,所有人都有機會,現在最后一名都出來了,他們就不由得緊張起自己的排名來。 不論他們怎么緊張,三甲,傳臚官都只傳一遍,隨著叫到的人越來越多,宮門口的新科進士也少了一大半的時候,裴望舒他們才緊張起來:“就快到我們了吧?” 章秉文頷首:“嗯?!?/br> 裴望舒緊張死了,他可沒忘記他還要向皇帝給他娘求治療心疾的安心丸,本以為有許懷謙他們在前面,也能幫他打個掩護,沒想到這次的傳臚居然是倒著來的。 他成績不比章秉文他們,肯定在他們前面。 “別緊張,”許懷謙安慰他,“實在不行,你就別向皇帝賜藥了,反正我們與太醫院的應星海應大人都熟識了,改日,他再來給我治療的時候,我幫你向他問問?” “對哦?!苯涍^許懷謙這么一提醒,裴望舒一拍腦門,“我怎么沒有想到呢?害我提心吊膽了這么久!” 不是他沒有想到,是許懷謙幾人故意不提醒他的,裴望舒考進士靠的就是為了幫他娘求藥的這口氣,要是提前告訴他,不用努力也能有辦法獲取到藥,他這口氣很有可能就xiele。 現在都殿試過了,馬上就要輪到他的排名,為了緩解他的緊張,自然是可以告訴他了。 “那我待會兒就見機行事?”一行人都沒有參加過傳傳臚慶典,不知道待會兒有沒有面見皇帝同皇帝說話的機會,要是有的話,裴望舒還是希望他能親自幫他娘求到藥。 他親自從皇帝手上求的藥,對他娘來說,這個意義不一樣。 看他這般有長進了,許懷謙一行人都欣慰地點了點頭。 三百二十位進士,三甲有一百二十人,二甲一百九十七人,傳臚官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都念到二甲第五十名了,裴望舒還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都緊張得快點掉汗水了:“怎么還沒有到我?!?/br> “這是好事!”章秉文看他這樣拍了拍他肩膀,給他信心,都到這個時候了,越是后面叫到的人,名次越靠前,“證明你這次考得很好!” 裴望舒知道,但遲遲沒有叫到他,就有種慢刀子割rou,不給人痛快的感覺。 終于在只剩下最后十名的時候,傳臚官叫到了他的名字:“二甲第十名,裴望舒——” “是我吧?”裴望舒捏著衣角的手松開,不敢置信地問了一聲,“我居然在二甲前十?” 他可是記得他當初可是青蓮書院里夫子最頭疼的刺頭來著,怎么可能能考出二甲前十的名次來呢?! “二甲第十名,裴望舒——” “是你!是你!”這時傳臚官又通傳了一遍,許懷謙他們幾人推著他宮門里拱,“快進去叩謝吧!” 等裴望舒暈暈乎乎地進了宮門,緊接著傳臚官又傳來了一道聲音:“二甲第九名,章秉文——” 聽到自己名字的章秉文松了一口氣,整了整衣服不用許懷謙他們催,自己就昂首闊步地進了宮。 哈哈哈哈哈,十七歲的二甲進士,該他今日風光的! 最后還剩下十一個人的時候,段祐言向在場的人掃了一眼,見盛玉軒也在場,并不氣餒。 盛家的資源,得之他幸,失之他命,段祐言相信只要自己有真才實學,何愁替阿錦和岳父掙不來資源? 盛玉軒也在看段祐言,他很不喜歡段祐言這個半路殺出來的贅婿,盛家的所有資源都該無條件地傾向于他才是,弄得他不得不跟他爭搶才能得到。 這口氣,盛玉軒咽不下去,從會試到現在,他拼命了在家做時政題,好在他押對了科舉會考科舉改革的題。這才讓他從會試第十八名,一躍成為會試第—— 他正想著傳臚官的聲音傳了過來:“二甲第八名,盛玉軒?!?/br> 盛玉軒看了看還沒有走的段祐言,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啊啊啊啊啊??! 都走到二甲第八名了!為什么還是沒有超過段祐言?! 更可氣的是,盛玉軒剛踏進宮門,傳臚官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二甲第七名,段祐言——” 噗—— 走在路上的盛玉軒差點氣吐血,就一名!一名!就差一名! 蒼天不公??!蒼天不公! 既生段何生盛! 不管盛玉軒有多么的氣憤,聽到自己排名的段祐言吐了一口氣,想到他的岳父也不過才考到二甲三十名,他這可是遠勝于岳父了,還壓了盛玉軒一頭,不負阿錦,不愧岳父的期望了,再是鎮定的人,這會兒也不免高興起來,朝許懷謙他們頷首道:“我先進去了?” 他這一走,該緊張的就是許懷謙和孟方荀了。 孟方荀預估的自己會是二甲第一,沒辦法,一甲他雖然很想去,但京城臥虎藏龍的人很多,他怕有人殿試超常發揮就超過了他這個會試第三。 看段祐言他們幾個就是超常發揮,殿試的排名都比他們會試的排名高。 但孟方荀這擔心明顯是多疑了,因為二甲傳臚的名次最終叫左青丘的人給奪了去。 在場留下的就剩,他,許懷謙還有一個沈溫年。 不消說,他們三個肯定就是最后的一甲了! 就是這排名嘛! 孟方荀看了看昳麗妖冶的許懷謙,又看了看玉樹臨風的沈溫年,心上一梗,很有自知之明地退了一步:“這榜眼肯定是我的了,你們二位就……”就很難決策了。 許懷謙時政是真的好,但他的臉更好。沈溫年雖然容貌和時政都差許懷謙一點,可他的綜合性高。 容貌、學識、氣度、家世就沒有一樣差的。 這兩強強對決,狀元花落誰家還真不好說。 就在孟方荀沉默的時候,許懷謙看著抿著唇緊張不已的沈溫年主動開口了:“你放心,我只想當探花,殿試的時候沒有盡全力,回答得都很淺顯,這個狀元之位一定是你的,你別緊張?!?/br> “你沒有盡全力?”聽到許懷謙這么一說,沈溫年徹底訝異了。 “嗯?!痹S懷謙指了指自己的臉,“我想當探花,我想當全天下最好看的人,我覺得我有這個實力!” “確實!”沈溫年看著許懷謙那張是個人看了都會覺得很驚艷的臉頷首,就算他考上狀元也很有可能會因為容貌而點為探花,也同樣自信道,“就算你不讓我,我也很有信心考上狀元,我自覺我這次的殿試答得十分完美,不輸于原來的你!” “是嗎?!”許懷謙一聽他這自信的口吻更放心了,他就喜歡這種自信還努力地學霸了。 由他這種人當上狀元,才能成為他們這群人的標桿嘛。 許懷謙自認為自己就是個半殘廢,太不適合做這種出風頭的事了,有沈溫年在前面幫他擋風擋雨再好不過了。 他們兩個人都對對方的反應很滿意,就在他們放下心神,耐心等待唱名的時候,傳臚官的聲音天不遂人愿地傳唱了過來。 “一甲第三名,沈溫年!” 一句話,猶如平地一聲雷,把許懷謙和沈溫年都給砸到外焦里嫩。 沈溫年:“我怎么可能是探花?!”他不是說他沒有盡全力嗎? 許懷謙:“他怎么可能是探花?!”他不說他完全可以勝過自己的嗎? 沈溫年相互對視著對方異口同聲道:“這一定是哪里弄錯了!”兩人都感覺到自己受欺騙! 奈何在場的人就剩下他們三個人了,就算兩人歇斯底里地問破天,也沒有人回答他們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