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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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招贅,可就徹底沒有價值。 本以為他們這房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想到他們招的贅婿還挺厲害,不僅考上了秀才,還在科舉改革的第一年里考上了舉人。 去年族里運氣不佳,考上舉人的就只有大房的盛玉軒一個。 現在盛云錦帶著段祐言這個贅婿回來,光明正大地搶屬于盛玉軒的資源,大房的人當然不服氣了,可勁地把段祐言往地上踩。 “能考上去年科舉的榜三,也不算撞大運吧?!”盛縣令是五房的人,五房的人出來說話了。 他們對段祐言的感觀很好,本以為一個鄉下大夫初到京城這種繁華勝地,還是來的他們這種世家家里,一定會被迷得睜不開眼。 可人家段祐言下了馬車,反倒是他們這群人被他那端方雅正,儀表堂堂的氣質所折服。 實在是,這段祐言長得也忒好看了,加上他還考上了去年的舉人,連大房去年都只出了盛玉軒一個舉人,他們都快落沒的五房居然也能出一個。 雖說只是一個贅婿,但這有什么關系,是他們五房的人就行了。 而且段祐言很不錯啊,給他們見禮時那些禮節全都做到位了,而且身上一點也沒有身為贅婿的別扭感,對待小錦的態度也是一心一意。 這好感不就噌噌噌地來了嘛。 “怎么不算撞大運?”大房的人不服氣地把段祐言的試卷放在桌上,“你們看他去年考上舉人的卷子,他寫的全是推廣種植藥材,他這是碰巧呢?!?/br> “碰巧他學過醫,碰巧他們永安府在推行種植藥材,碰巧去年永安府又靠著推廣種植藥材稅收大漲,這么多的碰巧他才能夠考上?!?/br> “要是換個考法呢?” “換個考法他還能考上么?” 盛家大房是把段祐言的卷子研究了又研究的,因此這番話一出,全場沒有反駁的。 是??? 要是考別的呢? 眾人不由得沉思起來。 大房的人見形勢大好,趕緊又說道:“要是這次的會試,考別的時政,他沒有考過,族里又把資源給了他,族里豈不是得虧死!” “話也不能說得這么絕對吧?!蔽宸康娜瞬环?,好不容易可以爭到手的資源,他為什么拱手讓人,“他能撞大運考上舉人,未必不能撞大運考上進士,萬一人家又撞大運考上進士,一路高升呢?那我們盛家豈不是少了一個籠絡住人才的機會?!?/br> 家族資源本身就是一種籠絡住人才的手段,他們盛家已經在向落沒而走了,科舉這么一改革更是把他們推向了懸崖邊緣,而這個時候,段祐言一個贅婿能夠殺出重圍,走上時政這條康莊大道,只要他能夠走出去,他就能夠重新帶領盛家。 “荒謬!”大房的人一拍桌子,“什么時候我們盛家也要靠外人了?我們盛家是沒有兒郎嗎?” “而且靠一個外人靠得住嗎?!就算他以后再飛黃騰達,他的心不在小錦身上,整個盛家都會跟著完蛋!” 眾人點頭:“大房這話說得在理!” 五房的人面色陰沉:“難道就這樣看著這個人才就這么流失嗎?” “段祐言再差,好歹也在皇帝面前露過臉,要是皇帝還記得他,以后飛黃騰達都是往少里說的,現在盛家給了他資源,不管以后怎樣,這個情他的承吧?” “不然天下人都將唾棄他!” 大房的人也知道,五房聞到腥味了,不會輕而易舉地放手,咬牙切齒道:“春闈定勝負!” “若是這次春闈他的名次能在玉軒之前,族里想給他多少資源就給他多少資源,我們大房絕對不吭聲!” 大房的人也不笨,萬一段祐言有點真本事,科舉掛了個吊車尾,不也得把資源讓出來嗎? 所以他們把族里最優秀的舉子推了出來,要是段祐言考過他們族里最好的兒郎,他們自然沒話說, 要是段祐言沒考過,五房的人也沒話說。 五房的人就知道,大房是個硬茬,從他們嘴巴搶骨頭不好搶,只得捏得鼻子認了:“好!” “今天眾位族老都在這里,大家相互做個見證,以免有些人不認賬!” 盛氏宗族發生的事,盛云錦他們完全不清楚,原本盛云錦是興高采烈地帶著段祐言這個夫君回來見盛家的人,沒想到除了五房的人,其他人對他們都表現得都很淡漠。 尤其是盛云錦以前在京城的那幾個手帕之交,明明先前回京的時候,還說會過來看望段祐言,沒想到他回來以后,他給他們發了邀請,直接就沒搭理他。 一連在盛家見了好些人的段祐言也察覺出了一些不一樣,雖說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但看著他家阿錦被人輕視,他心里也不好受,回去之后就從藤箱里翻出來許懷謙曾經寫給他們的各類時政題,開始刷了起來。 他在刷題的時候,在外面逛街逛得起勁的裴望舒和章秉文也發現了不同。 各大客棧和茶樓酒肆都熱鬧異常,一眾來京城參考的舉人全拿著陛下發行的卷冊在討論。 原本陛下發行這個卷冊,是為了讓他們研究參悟題,是想讓他們從題里看到領悟時政的真諦。 結果,不知道那位腦瓜子聰明的舉子,在看過卷冊后,腦子直接抽了風。 他說:“陛下先是知道永安府稅收大增,鄉試這才考的稅收吧,昌南這次的十個舉子分明就是平白撿漏的!要換成其他時政題,沒準一個都考不上!” 聽到這話的裴望舒當即就想發飆了,要是不考稅收,考別的他們一樣能考上!考稅收他們確實撿了個漏,總比某些連撿漏都撿不到的好吧?! 要不是這次考了稅收,皇帝又把他們試卷拓印發往全國,就這群舉人,還不知道時政為何物呢! 可章秉文拉住他了:“你跟他們置氣有什么用,只會激發矛盾,從而讓更多人的認為我們永安府的舉人不行?!?/br> 他們昌南去年一共才出十個舉人,加上一些以前春闈落榜的舉人,也不過才三四十人,就這點人,能跟其他承宣布政使司聯合起來的成千上百的舉子剛嗎? 用手指頭想,也剛不過,章秉文把裴望舒拉走:“你要是不服氣的話,會試考過他們就好了!” “去年我們永安府一共就出了六個舉人,且不說那個舉人如何,我們這一行五個人,要是這次會試全都榜上有名,他這流言不就自攻而破了嗎?!” 章秉文拉著裴望舒那是好一頓說,終于把裴望舒這個有點意氣用事的。犟驢給勸了回去:“走,我們回去刷題去,說什么也不能讓這群人給比下去?!?/br> 裴望舒被說動了,原本他想著會試墊個底也行,反正只要過了會試,只要殿試不差到極致,一個進士跑不掉了。 他不挑,同進士也行! 現在知道有人居然覺得他們是撿漏考上舉人的,叔忍嬸嬸也不能忍,回去之后就閉關老老實實地刷起題來了。 他們四個都在刷題,唯有許懷謙睡飽睡足后,饒有興致地跟他家老婆逛起家里來。 來到京城,為了方便,陳烈酒買了兩個下人,是一對夫妻,一個負責看門,一個負責做飯。 許懷謙看過了,兩個人都很老實,而且他們還有個女兒,女兒沒有賣身,太小了也做不了什么,陳烈酒只買了大人,這樣他們以后的女兒還是平民百姓的身份,不是奴身。 他們為了有份收入撫養女兒長大,想必也不會對他們這一家做什么惡事。 陳烈酒以前在外面走鏢,太明白人心難測了,要沒有個把柄在手的人,什么都豁得出去。 他家的小相公身體弱,婉婉和小妹又是女孩子,要是他不在家,遇上那種兇狠的真是一點招都沒有。 “你安排得很好,”看過家里沒什么問題后,許懷謙反手就給他家老婆一個大大的夸獎,“我家阿酒最聰明了!” “既然我聰明你就安心去會試吧!”陳烈酒給他收拾筆墨紙硯,見自那天醒來就黏著他直打轉的小相公笑了笑。 他倆究竟是誰離不開誰??! “嗯嗯,我一定好好考,爭取考上探花!”許懷謙點頭。 會試跟院試、鄉試不一樣,它不用在考場里待好幾天了。 它是分三場舉行,三日一場,原來是先一天進,后一日出,現在科舉改革了,時間也改了,改成了,當日進當日出,但是怎么考還沒說。 反正以前是考四書五經、五言八韻詩、經文策論之類的。 現在改時政了,有可能全考時政,有可能還是會多少考一些詩文。 這幾天,許懷謙除了時政,一些該背的也背了,只要不點背到考特別偏的題,他有信心他能過! 要是全考時政,那當然就更好了! 許懷謙什么都想好了,就是沒想到,他去會試這天,好久都沒有生過病的他,居然病了! 第52章 把酒話桑麻52 “咳咳咳咳咳——” 會試這天, 許懷謙一爬起來,就發現不對勁了,不僅使勁咳嗽, 還手腳發軟。 “怎么就生病了呢?!” 陳烈酒摸著許懷謙燒得通紅的臉頰, 看著他取出好久沒揣在身上的帕子, 咳了一手帕的血,心疼不已。 想不通, 他明明每天晚上都有精心在照料許懷謙,被子這些都給他捂得嚴嚴實實的,怎么會在這么重要的日子讓他生病了? “……咳, 是京城太冷了?!痹S懷謙喉嚨發癢地又咳嗽了一聲, 燒紅著一張臉, 讓他老婆別自責。 不是他老婆照顧不周的錯, 是他這個身體自上了京城就一直不太舒服,他還以為適應適應就好了,卻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的時候徹底爆發了。 “那怎么辦?”陳烈酒急的不行, 就許懷謙這個身體,進考場肯定是不行的,“要不我們今年先不考了?” 科考跟許懷謙的身體比起來, 陳烈酒毫不猶豫地選擇許懷謙的身體。 許懷謙還小,他今年才二十一歲, 過三年再考,也不過才二十四歲,年輕著呢! “不行, 都走到這兒來了?!痹S懷謙搖頭, 沒有同意,“怎么也不能半途而廢?!?/br> 發個燒感個冒而已, 小時候就算是燒到打點滴都要去上學讀書,生怕漏聽了一節課。 考一天的試,比支著混沌的腦袋,聽一天迷迷糊糊的課簡單多了。 況且,只是會試,又不是殿試,只要榜上有名就行,許懷謙覺得自己堅持得下來。 “不成!”向來把許懷謙身體放在第一位的陳烈酒說什么也不同意,“你都病成這樣了,再去考場待一天……” 陳烈酒說著自己就蹙起眉,要許懷謙是個健康的身體,他答應了也就答應,奈何許懷謙的身體,太脆弱了,他都怕他這里一答應他出門,轉背他就病得更重了。 “我穿厚一點,裹嚴實一點就好了?!痹S懷謙拉著陳烈酒的衣袖央求,“何況貢院環境也挺好的,還有火盆呢,待一天應該沒事的?!?/br> 先前他休息好了,陳烈酒最先帶著他在京城逛,他們最先去了解的就是貢院。 京城,天子腳下,貢院就算再偷工減料也不會修筑得太差,不說上頭有皇帝監督著,就說這些舉子們,一旦考過了貢試,成為了貢士,距離進士只差一步之遙了,也沒人會想不開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未來的某位大人。 因此,貢院雖然沒有陳烈酒給許懷謙在昌南修的鄉試考院好,但也不差什么。 因為是二月初的考試,京城這個天真是冷的時候,每個進貢院的考生都都會提供一盆炭火。 往年朝廷提供的都是灰花炭嗆人得很,沒幾個考生會在這個關鍵點上用,但今年不同,今年朝廷有了陳烈酒提供的仿銀炭燒制法,想必貢院也不會小氣到再給他們用灰花炭吧? 仿銀炭熔點高,一盆怎么著都能燒三四個時辰,也就是七八個小時,這么長的時間,足以支撐他一天的考試了。 “可是……”許懷謙話說得好聽,可陳烈酒看著他那張病弱昳麗的臉被燒得異常瑰麗,心里就恐慌得不行。 他這美則美矣。 但總給他一種以燃燒生命為代價在綻放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