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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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他沒翻到,陳小妹在陳烈酒帶回來的一個破布包裹里翻到了,里面有些陳烈酒的衣物和一沓銀票,但在陳烈酒的衣服里,有一處很明顯鼓囊囊的地方,yingying的,她想拿出來看。 許懷謙忙從她手里把衣服拿了過去,摸了一下,頓時就知道,這是他老婆藏的私房錢,忙給他打掩護:“沒什么,就是一些壓衣服的東西,別好奇這個了,快數銀票吧?!?/br> 真是的,藏私房錢也不知道藏點銀票,就這幾個銀角子,十兩都沒有,還藏在衣服里,瞞得住他? 算了,給老婆留點面子。 第41章 把酒話桑麻41[修] 一眾買仿銀炭的京官家仆回了京。 這種類比銀霜炭便宜又實用的仿銀炭很快便在京里時興了起來。 風還是吏部右侍郎家刮起來的。 他們家是第一家買到炭的, 且家里的幾位夫人與老太君都催得急,家仆更是一路把船開得飛快,到地幾乎是沒有停留就把炭給運送進了府。 有了仿銀炭, 誰還會去忍受灰花炭嗆人受罪的滋味。 尤其是府上的三夫人, 她剛查出有孕, 正是要小心的日子,那灰花炭夜里燒得嗆她喉嚨, 她咳嗽一下都害怕這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掉了,日日派丫鬟到門房去看買炭的回來沒有。 幾乎是炭一抵達府上后門,她就取來用了。 也是湊巧了, 炭到這日正值她生辰, 懷著孕也不耽誤她在府邸舉辦生辰宴。 屋子里、花園里、到處都用炭盆點著仿銀炭, 反正也不是多貴的東西, 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這可把一眾來參加筵席的女眷給驚壞了,這吏部侍郎家的三媳婦怕是瘋了吧,銀霜炭敢這么大張旗鼓地使! “三夫人, 還真是好大的排場,這銀霜炭想怎么使就怎么使!” 有好幾位夫人已經看到幾位言官夫人蠢蠢欲動地想回去把這個消息告知家里大人了。 就知道這些人會想歪,三夫人當即就開口了:“這可不是什么銀霜炭, 而是跟銀霜炭很像的仿銀炭?!?/br> “怎么可能,這分明就是銀霜炭!”有人不信, “這溫度還有外面的銀霜都跟銀霜炭一模一樣!” 這三夫人莫不是把他們當傻子糊弄,故意把銀霜炭編造了個名字出來哄騙她們。 “真不是,”三夫人見她們不信, 指著炭盆說道, “要不相信你們聞一聞,是不是沒有銀霜炭的香味?” 眾所周知, 銀霜炭的炭材中都帶著一股特有的木質香味,燃燒時整個屋里都會縈繞著那種味道。 她這么一說,眾位夫人都嗅了嗅,除了各自身上脂粉的味道,果然沒有嗅到那股特有的銀霜炭香味,同時點了這么多銀霜炭,按理說香味應該很濃郁才是,不可能什么味道都沒有。 “都跟你們說了不是銀霜炭,”三夫人見說服了她們,坐在軟榻上慢悠悠的說道,“那銀霜炭要一千兩一車,我們府上哪里用得起,而這仿銀炭則不同,只需要三十兩一車,尋常大戶人家都用得起,我們怎么就不能用了?” “三十兩?。?!” 一眾官宦家眷聽到這個價格,都震驚了,這么便宜?!這三夫人不會是在糊弄她們吧?! 普通的稍微好一點的灰花炭都不止這個價格,而這類似于銀霜炭的炭,居然只要三十兩,這莫怕是賣錯價格了吧? “京里好些低階官宦人家都買了,稍微打聽就能打聽到的事,”三夫人甩了甩帕子,“我還能騙你們不成?” “當真這個價格呀?!”一眾官員夫人看她這個樣子將信將疑。 吏部侍郎好歹也是正三品大官,同他們家交往的,也不可能是什么小門小戶的家世,今兒來的可都是些大官員家眷,家里都是用得起銀霜炭的人家,只不過今年陛下厭惡文官,她們都沒敢明著用罷了。 這會兒見識到了這便宜又好用的仿銀霜,不少人家都動了心思。 不因這炭好用又不招眼,還因這便宜到三十兩一車的價格!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別看這京里的官宦人家身披綾羅綢緞,頭戴金銀珠釵,不愁吃不愁穿的,銀錢跟幾輩子都花不完似的。 只有當過家的人才知道,在京城里開銷可大著呢,這里那里的都要講排場,大到穿衣打扮,小到花草樹木,樣樣都是有講究的。 這些講究從哪里來? 還不是從錢上來。 錢從哪里來?錢都是從她們女人手里一兩一兩精打細算出來的,不然又要講排場又不失面子,家里是有金山還是有銀山,經得起這么霍霍? 這些女眷在家里多多少少都是有點管家權的,現在經過這么一提醒,把銀霜炭和仿銀霜一轉換,立馬發現一年可以省好幾千兩到幾萬兩不等。 省下來的這些錢,明年不管是添置什么東西,手頭上都不會緊湊,家里開銷也會好看一些,全都朝三夫人問道:“這么好的炭怎么沒有聽人說起過,是哪家的貨?” “剛在京城里時興起來的,也不是誰家的貨,就是一個小府城……”三夫人說著頓了頓,“叫什么永安府的,對,就是這個永安府出來的,京里沒有賣,得自己開船去買?!?/br> “——???!”聽到這里大部分的女眷都失望了,“這天寒地凍的,金城周邊的河道早就結冰了,現在開船根本就開不出去,如何去買炭?” 走陸路到也不是不可以,可從京城走到那個聽都沒有聽過的永安府,恐怕都得走到明年開春去了,開了春,誰家還用炭??? “可不就是這個理!”一干女眷都被三夫人給吊起了興致,再被這么冷冷的澆了一潑冷水,心里都憋著一股子火氣。 買不了在這里說個什么勁兒。 “也不是沒得買,”三夫人見她們這樣也給她們出了主意,“我聽說這個仿銀炭是文淵閣編修宋云帆推出來的,不少七八品官員都派了船去買,竟然有買多了用不完的,不如你們向他們的家眷購買些?” 這些夫人一想也是,不管是她們的家世,還是她們的身份地位,都比七八品官宦家屬的地位高,隨便舉辦個什么宴會,或者讓自家夫君點卯的時候跟下屬們提點一兩句,就自會有人把這炭送上門來。 她們是買,又不是搶,應當不礙事的。 就這樣一群被省錢魔怔了的女眷們,給三夫人過完生辰,回去之后就各找各家的夫君吹枕頭風,說什么也要把這三十兩一車的仿銀炭給買來。 這不僅僅可以讓他們家光明正大的有好炭使,還可以讓他們省下一大筆錢,在這巨大的好處與利益驅使下,這些當官的夫君們還真為自家夫人跑了起來,向下屬們到處打聽,誰家有仿銀炭。 不要低估了枕頭風的能力,一時之間,滿朝文武嘴里念叨的都是仿銀炭三個字。 直到有一天,內閣大人們辦完公務后,都隨口打趣了下屬一句:“不知你家可有仿銀炭否?” 就這樣,一層層,上行下效。 這趟名叫仿銀炭的風不顯山不顯水在京城刮得那叫一個響亮,都刮到宮里去了。 這日,皇后都把內務府總管招進了梧桐宮,問他:“大總管可知最近京都時興的仿銀炭?” 內務府總管愣了愣:“娘娘,這仿銀炭是什么?” “就是京里最近私下興起的一種價廉又類似于銀霜炭的炭,”皇后想到她也是從宮外進宮來看她的姊妹嘴中得知的消息,宮里還沒有時興,解釋了一句,“聽說,一車炭才三十兩,不如你們也去采買一點?!?/br> 兩年前的華陰水患,陛下拿了內務府不少銀子去補貼,這兩年宮里日子也不好過,到了這冬日里,很多品階低的妃嬪和太監婢女們都用不上炭。 皇后想著把銀霜炭替換成仿銀炭豈不是全宮上下都用得起炭了,讓那些低階嬪妃和太監宮女們也能日子好過一些。 “三十兩?!”內務府總管傻了傻眼,這么便宜的炭真的好嗎? 皇后娘娘脾氣很好地又多說了一句:“全京城的家眷都在推行這種炭,應該差不到哪兒去?!?/br> 如果說只是一家說好,那肯定有貓膩,可全京都大半的人家都在說好,那肯定就是沒問題了。 內務府總管正要下去打聽,這時,皇帝走了進來:“什么東西,能引得皇后和全京城都在推行?!?/br> 皇后與皇帝乃青梅竹馬的伉儷情深,一聽皇帝感興趣,就把最近京里興起來仿銀炭的事,講給了他聽。 “說起來,這還是陛下那位新提拔的翰林院文淵閣編修弄出來的事呢?!被屎笙胩鎿Q宮里的炭,自然是把這里面的頭道道都給打聽清楚了。 “哦?”皇帝聽后破感興趣地一挑眉,“那什么仿銀炭當真就這么好,能引得全京城的家眷風靡?” “臣妾也不知?!被屎笠仓皇锹犝f過,還沒見識過。 “召那文淵閣編修宋云帆進宮,讓他把那仿銀炭帶進來,也給我和皇后娘娘兩人瞧瞧?!?/br> 皇帝起了好奇的心思,就沒有他見不著的事。 宋云帆也沒想到,他只是給許懷謙買點炭都能賣到皇帝面前,不知是福是禍地拉了一車炭進宮。 在宣政殿的火盆點燃仿銀炭給帝王夫婦二人看:“陛下,娘娘,請看?!?/br> 宣政殿里的銀霜炭炭盆早就被人給撤了下去,屋里寒冷得刺骨,這仿銀炭一點燃,火炭的暖意就傳遞到了身上。 皇后是女子,女子身體較弱,溫度一起來,她立馬就察覺出了不同:“果然與銀霜炭的溫度不相上下?!?/br> 皇帝心情也不錯:“且價格也很低廉?!?/br> 要是天底下都是這種炭,普通百姓家,也能買些回去取暖吧,不說日日點,好歹能讓家里的孕婦和老人家享用一二吧。 “不僅如此,”宋云帆見皇帝沒有不悅,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這沒有香味的仿銀炭還極其適合老人與孕婦?!?/br> 要知道,銀霜炭的香味好是好,可也不是適用于所有人,尤其是對味道極為敏感的孕婦與老人,若要讓她們再滿是銀霜炭味道的屋里呆幾天,對她們的身體也很不利。 “你很不錯,這位永安府的秀才也不錯,嗯,永安府知府也不錯?!被实勐犞备惺?,想起宋云帆說的這是他一個在永安府的學生折騰出來的,為了掙錢迫不得已找上他,讓他在京中為之宣傳的,把他們都夸了又夸。 經過華陰府一事,皇帝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讓他高興的事了,乍然聽到偏遠縣城的一個秀才能折騰出仿銀炭這樣好用又價廉,還能推行于全國的炭,一想到以后平民百姓家也能用上好炭了,皇帝就心情大好。 而且他如果記憶不出錯的話,這宋云帆所說的永安府是昌南承宣布政使司下轄的一個根本不出名的府城。 如果整個縉朝都推廣這種炭,那永安府勢必乘風而起,能一躍從偏遠府城榮升為繁華府城。 皇帝越想越是激動,朝下人吩咐道:“去拿昌南的輿圖過來?!?/br> 攤開昌南輿圖一看,皇帝更是興奮了:“喲,這還有運河呢,怪不得能把炭賣來京城,這永安府的知府不錯啊,治下出了這么一個能人,這幾年的考績不錯吧?!?/br> 有那眼里見的一聽就知道這是陛下要賞識永安府的知府了,忙去吏部把昌南官員這些年的考績取了來,找到永安知府那一頁,卻遲遲不敢遞給帝王:“這……” “怎么?有問題?”皇帝是何等敏銳之人,這人一遲疑,他直接上前拿過考績一看,面色一沉。 一水的中下,不升不貶,留任當地。 按理來說,一府知府,若三年未有建樹,理應貶謫才是,可這永安府知府倒好,年年中下,年年留任。 再往后翻,他治下的縣令也是如此,十二縣的縣令,除了被貶謫的就沒有一個往上升的。 這怎么可能?! 一個府就算再爛,也不可能多年出不了一個進府城的縣令,難不成考中進士的縣令都是榆木腦袋,除了詩詞歌賦,旁的就一點都不會了? 總有一兩個聰明伶俐的吧?! 而這個永安府就跟一潭死水似的一動不動,這要沒有問題,誰相信? “查!給我查!”皇帝將考績扔在地上,本來大好的心情,立馬變成了氣不順。 要不是這仿銀炭引起他的興趣,一時興起,對這個永安府生了好奇,查了知府的考績,他怕是永遠都發現不了問題。 究竟是吏部考績這條線出了問題?還是那永安府知府有問題?亦或者是兩者皆有問題? 他們想干什么? 天高皇帝遠,想當土皇帝?! 已經很久沒起過殺心的皇帝,此刻殺心大起,很有想要砍人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