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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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哥兒,真是好大的本事!” “可不是,”陳墻也暗暗點頭,“我們在永安府待得都快看不到希望了,誰知道峰回路轉來了個這么大的轉折!” 當時,他們在永安府等都不耐煩都要去碼頭搬貨了,永安府雖然落沒了,但其他還正常在運轉,去做個搬貨工人,有個進項也比坐吃山空好。 沒想到,突然就冒出這么一大群人,拿著銀子哭著喊著要買他們的仿銀炭。 一百多車沒一會兒功夫就被賣完了不說,還有人吵著嚷著要炭。 幸好,他們去年入冬到現在一直在攢炭,不說多了,幾千車的炭還是有的。 “快快快,去召集人手,”陳氏族長陳平松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忙從地上爬起來,撐著門板向族人安排,“把族里所有的牛車都征調過來,給官人們拉炭,要快,不能讓桃源縣的官人們等不耐煩了?!?/br> 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仿銀炭的銷路,陳烈酒已經幫他們打開了,剩下的事,他們這些族人可不能給他拖后腿。 “不夠,族老?!标悏β犕觋惼剿傻姆愿揽焖偎懔艘幌?,族里只有二十多輛牛車,這還是在大家賺到錢后,不少人添置了牛才有的這么多。 這點牛車想要在幾天內把一千車的炭拉出去,把牛累死也辦不到啊。 “租,拿錢去租,”族老大手一揮,“把外村人的牛車全都租過來,不能耽誤了大人們的時間?!?/br> 寒冬臘月,天寒地凍的,京里的大人們肯定也等著用炭呢,他們要做的就是時間要快,不能讓京里的大人們等得不耐煩,厭惡了他們。 “哎,好?!钡昧俗謇蟼兊姆愿?,陳墻一刻也不敢耽誤地去聯系人租牛車去了。 索性,這一年,他們陳氏宗族跟外族人買木材,跟不少宗族的人都打好了關系。 這會兒一聽陳氏宗族的炭大賣,要租他們的牛車,往后更是要大肆向他們族里買木材,這些外族族長哪里不應的道理,忙把族里的牛車全部安排了過去,還幫他們向其他族的族老聯系牛車。 就這樣,整個靡山縣的牛車都被安排到了杏花村。 一百多輛牛車從靡山縣各個村子向杏花村出發,全聚集在炭山腳下,等著拉炭向桃源縣進發。 這么多牛車連綿不絕地拉了大半個的炭,可把靡山縣到桃源縣這一路的人們給驚呆了。 他們這種鳥不拉屎的縣城何時出過這等大事,一眾好奇的人們紛紛打聽發生了何事。 打聽打聽著,就打聽到了陳氏宗族的炭山上。 去年陳氏宗族的人在縣里賣炭,這事不少宗族都知道,不過因為他們賣的價格低廉且規模不大,看在他們也是宗族的份上,沒有動手。 這會兒,見他們的炭大賣,不少大宗族都動了心思,可他們剛一動,陳氏宗族就放了話,全縣收木材,不僅僅拘泥于以前合作的幾下宗族,只要有木材的人家,想賣都可以聯系他們。 前提是,不得打送炭隊伍的主意,若是誰把這條財路斷了,以后大家都沒得掙。 那些蠢蠢欲動的大家族也不敢再動了,他們也有木材可以賣,況且他們也沒用把握,有陳烈酒的本事,搭上桃源縣的那群貴人們。 同時震驚的還有沉浸在許懷謙的生姜發了大財的杏花村村民們。 他們本以為從許懷謙的土地刨點生姜,或者去醫館買點姜種回來種,明年能像許懷謙一樣發一筆大財就已經是件極好的事了。 沒想到,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看到陳氏宗族的人每天連綿不絕地拉炭出去賣,那數都數不輕的牛車,讓沒有讀過書的他們,算都算不過來這究竟是多少錢了。 不消說,今年的陳氏宗族又賺大發了,而且肯定比去年賺得多得多,一眾村民又嫉妒起陳氏宗族來。 “命好哦,攤上個陳烈酒這么個會掙錢的哥兒,這些陳氏族人,下半輩子坐等著享福就好?!?/br> 照這見天地拉一百多車炭出去的賣法,大家伙算了算,今年陳氏宗族的人每家每戶至少能分到三十兩的分紅。 三十兩! 他們種地弄得再精細,一年都刨不出三十兩來,而陳氏宗族的人躺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一年就有三十兩銀子的入賬。 試問村里人誰人不眼紅。 種生姜再賺錢,可畢竟太浮了,他們沒有本事聯系上盛北的醫館,種出來也得巴結許懷謙才行。 可陳氏宗族這完全就是躺贏,好些人家根本沒有上山燒炭,只要家里有柴山地等著人上門收樹就行。 一想到,以前跟他們一樣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陳氏族人,現在穿的都跟陳烈酒一樣光鮮亮麗,家里修起了磚房,舒舒服服地過日子了,而他們還窮得跟以前一樣,一眾杏花村的村民們都不知道該嫉妒誰了。 “你們就是死腦筋?!庇心锹斆鞯某鰜碚f話了,“與其在這里眼巴巴地看著,還不如趕緊巴結上去,我已經找紅媒婆去陳氏說親了,不拘著是誰,只要能看上我家哥兒、姑娘的我都嫁,有看上我家兒子的陳氏哥兒、姑娘我們也愿意娶?!?/br> 反正只要兩家湊個好字,以后陳氏宗族再有什么動靜,看在親家的面子上能幫總要幫一把的吧? 眾人一想也是哈。 肥水不流外人田,那陳氏宗族打光棍的可多了,尤其是跟著陳烈酒的一行漢子,更是光棍里的光棍,誰都沒有成親。 以前是太窮,又跟著陳烈酒收賬,名聲不好,村里人看不太上他們,現在他們都成香餑餑了。 紅媒婆一天十趟地往這些人家跑,說了這個說那個,說得這些人的家里人都蒙圈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挑媳婦了。 杏花村的風向變化,遠在桃源縣的許懷謙和陳烈酒并不清楚。 他們看著一眾拉著趕著牛車吃力往桃源縣趕的拉炭隊伍,想了想還是跟幾位縣令說了:“要是有能力,還是把各縣的路修一修?!?/br> “正所謂致富先修路,這炭我們肯定不可能只賣一年,以后年年都要賣,今年是運氣好沒怎么下雨不泥濘,若是明年運氣不好,壞了給大人們的炭……” “修,回去就修?!眳强h令和閔縣令算了一下陳烈酒他們這炭在兩縣所需要繳納的商稅,想也不想地同意了修路。 以前沒怎么想到修路是沒有必要,修了路也沒什么人走,費錢又廢精力,主要是征發徭役,百姓們叫苦不迭。 他們寧愿拿錢抵徭役,也不愿意自家人去服徭役,治下沒有可以修橋鋪路的地方,眾縣令也樂得他們拿錢抵徭役。 可現在不行了。 為了保住陳烈酒這炭的商業稅,這路不修也得修。 許懷謙提議道:“給服徭役的民夫待遇好一些,他們愿意來修路的?!?/br> 百姓為什么不愿意服徭役? 主要是服徭役苦啊,吃不飽穿不暖,還要被衙役們打,半個月的徭役服下去,不死也得脫成皮。 而服徭役的都是家里的頂梁柱,頂梁柱要是倒了,這個家可就垮了,他們可不就得拿錢消災么。 吳縣令頷首:“有了你們的商稅和每年收上來的徭役稅,修路不會讓民夫們為難的?!?/br> 不是官府狠,實在是有時候官服也沒法子,上面催得緊,錢就只有那些,他們不想倒霉就只得不斷壓迫下面的人。 好在,他們上頭的知府是個好逸惡勞,貪圖享受的,根本沒想過挪窩,對治下的建設一點都不在乎,很多年沒下征發過徭役了。 現在他們征發徭役手頭上自己有錢,也不怕苦了治下百姓。 “修就修我們杏花村那種路吧?!标惲揖坡犓麄冋f起修路,忙插了一句嘴。 修府城那種路有什么意思,一到下雨天該難走還是難走。 “杏花村的路?”吳縣令頓了一下,去年陳烈酒是像他報備過要修路,可他只是修村里的道路,他也沒有在意,現在聽他這么一說,似乎他修的路還別有洞天。 “是煤炭渣子路?!痹S懷謙解釋了一句,主要是沒有瀝青,要是有瀝青混合著煤炭渣子修出來的路,比水泥路也不差什么了。 可惜了,在這個時代,不知道上哪兒去找瀝青。 “我們的煤炭渣子路下再大的暴雨也不怕路面被沖成泥濘,而且路面軟,牛馬車不管拉多重的貨物,走在上面都不傷膝蓋?!标惲揖朴^察過,以前他們走鏢拉著牛馬車在府城里歇腳的時候,牛馬車最不耐煩的就是走全是石磚鋪成的道路。 相較于府城那種硬邦邦的石磚路,它們更喜歡走軟一點泥巴路,在杏花村修了煤炭渣子路后,他發現牛馬車又更喜歡煤炭渣子路。 “總歸這條路都是修來拉貨的,不如修一條更有利于拉貨的路,不管是牛還是馬都很珍貴的?!标惲揖埔徽f,許懷謙就知道他在打什么注意了,忙幫他說話。 幾位縣令一想,也是,牛和馬都很珍貴,??梢岳?,也可以耕地,百姓們買一頭牛也不容易,而馬就不用說了,更珍貴。 “就是這煤炭渣子……” “我可以低價賣給縣衙?!标惲揖茡屃藫屧?,正好,燒了一年的炭,攢的煤炭渣子又堆積如山了,比之去年更多,放在山上純粹占地方,縣里修路,他這些炭渣子,總算是有地方銷了。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他這么一說,眾人明白過來了,吳縣令更是一臉無語地瞧著他們小夫夫:“你們倆這是都掉錢眼里去了,一點點炭渣子的錢也不放過?!?/br> 許懷謙厚顏無恥地笑了笑:“有錢才能運轉來一個縣令,而且這錢又不是我們一家得,還得分給族人呢?!?/br> 不是許懷謙吹,只要陳烈酒這里一回杏花村給大家伙結了錢,不管是陳氏宗族的人還是其他賣樹的宗族,有了錢,第一時間就會上縣城消費。 經濟被帶動了起來,想來今年,整個靡山縣不少人家都能過個好年了。 云夢縣縣令聽許懷謙這樣一說,腦袋立馬轉了過來:“那我得回去鼓勵我們縣的綢緞鋪子到你們縣去多開幾家店?!边@可都是稅收啊。 事實上不用他說,桃源縣這么大的賣炭動靜,云夢縣的裴望舒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去年就在許懷謙哪里聽了一耳朵的賣炭經,現在許懷謙這個炭不僅真的賣起來了,還賣得這般好。 他就知道今年杏花村那些燒炭的人家得掙不少錢,早就攛掇著他娘在靡山縣開了一家新綢緞鋪子。 不賣昂貴的綢緞料子,就賣中低檔的綢緞料子,總有發了財想享受又大手大腳的人進來看看的。 不得不說裴望舒是真有頭腦,先別人一步搶占了先機,等到陳烈酒回村給其他人結了錢,他又推出一系列的新店活動,人都掙麻了。 可桃源縣這么大的動靜,終究還是沒瞞過永安府的知府,有那口腹蜜劍之人,早在杏花村百車送炭之日,就把這消息稟告給了永安知府泰安翔。 “什么?!”泰安翔第一時間知道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這么大動靜時,氣得摔碎了一個茶杯。 幾十艘船在桃源縣買炭,不消說,這里面的油水也不小。 cao作得當,撈個幾千幾萬兩還是有有的吧? 結果,他治下的縣令欺下瞞上,根本沒有把這事上報,不知道是心大了巴結上上面人了,還是就是一個蠢的,以為他那地偏,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他會不知道? 小人見泰大人這般惱羞成怒,攛掇道:“大人,你看這煤炭生意……” “不要輕舉妄動,”惱怒歸惱怒,泰安翔還是有腦子的,“先去調查一番他們背后的背景,能開船來拉炭的人,都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還有把那炭的價格,以及燒炭的地方都給打清清楚了,確定背后沒有大魚了,我們再收網?!?/br> 升官,泰安翔已經不去想了,從他被調到這鳥不拉屎的永安府來當知府,他就知道,除非他這輩子能在這個地方做出一番遠超于繁華州府的功績才有上升的可能,不然等待他的就只有一貶再貶。 所以,被調來這里他就沒想過去干什么功績,這要錢沒錢,要產業沒產業的永安府,他也干不出什么功績來,還不如多撈點銀子,把上面考核知府功績的官員都打點完,能安安穩穩讓他在這個永安府做一輩子的土皇帝就好。 這些年,靠著永安府考院每年賣物資還有一些雜七雜八收繳的錢,他在永安府這個地方過得很是舒心。 不用為了考評而上進,也不用擔心做不好事會為了貶謫,每年只管給上面孝敬銀子就行,多好。 這樣的日子泰安翔還想坐到他致仕那天,可現在還沒有到他致仕的時候,就有人等不及跳出來想要挑戰他的威嚴了。 他當然很生氣,可再生氣也得沉住氣,得摸清楚來人的路子。 那桃源縣的閔文楷他知道,是個舉人出生謀來的縣令,有幾分才智,可能因為出身的原因,一直都挺膽小怕事,在桃源縣做了這么多年縣令,有個碼頭卻從來沒有一點冒頭的跡象。 他這突然冒頭,泰安翔不得不懷疑,是不是他搭上了什么路子。 想到這里泰安翔的目光一凝,要是他搭上了什么路子還好,要是他沒搭上路子…… 桃源縣離永安府近,桃源縣的大動靜自然也瞞不過永安府的百姓。 不消幾天,有幾十艘大船到桃源縣買炭的事已經在永安府內傳來開了。 彼時正坐在縣衙里無聊地玩驚堂木的顧鳳朝顧縣令聽到這些話,眼睛下意識地就向知府衙門的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