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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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這次不光邴興達驚詫了,就連在一旁清點貨物,懶洋洋曬太陽的其他人也被他的話吸引過來。 陳金虎的腿能正常走路了,他們是挺替他高興的,但還遠達不到讓他們驚訝的地步。 可陳烈酒招贅招了個讀書人不說,還招了個有秀才夫君,這可太令他們驚訝了。 就陳烈酒那樣的? 能招個秀才夫君入贅?! 他們沒有幻聽吧?! 一眾走鏢人掏了掏耳朵,怕自己聽錯了,根本沒有這么回事。 “就是秀才!”陳金虎不給他們回神的時間,直接向他們肯定道,“去年入秋考上的!” “我二哥可厲害了,”陳金虎說到這里嘴上的笑容燦爛了些,“剛十八歲就考上了秀才,官府給他分的地,直接不用上稅了,連帶著家里的徭役也免了?!?/br> 靡山縣太偏了,偏到都不用官府發徭役鋪橋修路,不要以為這是好事,事實上不服徭役,一樣的交徭役稅。 以前陳家就陳金虎這一個男子,還沒有成年,自然是不用交徭役稅的。 但要是許懷謙沒有中秀才的話,一旦他滿十八歲,家里的賦稅、丁稅、役稅,全都要隨之而來。 這也是他家為何明明不是特別缺錢,為什么每個人都卯足了勁想要掙錢的原因。 現在許懷謙有了秀才功名,能免兩個人的稅,正好把他自己和陳金虎的一塊免了,家里又能輕松一些了。 “好家伙!”邴興達和鏢局的其他人就像是天書一樣,一個個聽得一愣一愣的,“陳烈酒這么厲害,招了個這么有本事的夫君,他和他夫君來府城科考的時候,為何不帶出來讓我們看看?!?/br> “當時出了一些事?!边@事陳金虎知道,陳烈酒給他說過,“我二哥哪兒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身體不太好?!?/br> “考完院試一出考院大門,就累垮了身體,”陳金虎說著笑容也收斂了些,“還瞎了眼睛,直到我歸家的時候眼睛才堪堪見好?!?/br> 陳烈酒當時是想把許懷謙介紹給他們,可那會兒許懷謙身體病成那樣,他一個人照顧許懷謙都快分身乏術了,哪還想得起這事來。 “考個試就病這么嚴重???!”這身體得弱成什么樣?! 鏢局的人常年在外面走鏢,身體比常人健壯多了,他們很不能理解,就在考院那種只是地方狹小些的地方蹲三天出來,怎么還能瞎了眼。 只能歸功于陳烈酒夫君的身體太差了。 這點陳金虎也沒有反駁,許懷謙的身體的確是太差了:“都怪那狗日的知府,太能貪了?!?/br> 一說起永安府的知府誰不罵,平時給府城里的鋪子收的稅收就高,像他們這種不起眼的鏢局還好,要是他們敢擴充地盤或者打的出名聲去,等待他們的必定是層層剝削。 不見以前府城里最大的酒樓望江樓,現在都換了個主人了。 只是沒想到他都這么貪了,居然連每年考院賣給學子的物資也貪。 “哎,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壁d達聽陳金虎罵知府,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是這個府城里的一把手,聽說昌南承宣布政使司里還有保他的大后臺,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小人物怎么可能斗得過他?!?/br> “總歸你家二哥的眼睛現在也好了,就當吃個啞巴虧吧?!壁d達把陳金虎帶進鏢局,“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事了,你腿好了,開了年,我們又接了幾個鏢,你挑幾個近的跑跑?” 一說到這個,陳金虎想起在家許懷謙給他交代的話,忙跟邴興達說道:“鏢頭,我有個能讓鏢局走鏢時還能發財的方法,干不干?” 邴興達意外地看著他:“什么方法?” “我二哥教我的?!标惤鸹言S懷謙給他畫的地圖取出來攤開在桌上,“我在家這些時日經常和我二哥說走鏢的事,他聽說完,就給我畫了一副這樣的地圖?!?/br> “我們所在的位置是昌南承宣布政使司的南面,而我們經常跑的鏢有昌南的北面,還有其他遠一些的承宣布政使司?!?/br> 陳金虎說著指著地圖上的線與邴興達說道:“鏢頭,我們昌南沒什么盛產的,可是其他布政使司有呀,比如江南布政使司盛產絲綢,還有霽西的茶葉,盛北的瓷器?!?/br> “我們鏢局接過最多的鏢就是去盛北了,從永安府出發去盛北必定經過霽西的三春府,三春府的三春茶特別有名,我們何不如北上的時候,捎上三春茶沿途售賣,等回城的時候,再捎上盛北的瓷器,如法制炮?” 同樣都是走鏢,他們幫別人運送貨物,就不能也幫自己運送運送貨物? 反正他們只要能在鏢單的規定時間內抵達目的地就行了,路上他們做點小買賣也是完全可行的啊。 反正陳金虎聽許懷謙這么一說當即就有些心動,以往他們走鏢也不是沒去過繁華府城,可是那些府城的東西又貴又不實用,想買些回來給家人長長見識,都得顧及顧及荷包。 從未想過還可以自己做生意。 要是他們自己做生意,一些稀奇的玩意不僅可以自己買來觀賞,還能賣出去掙些小錢,兩全其美。 邴興達還以為陳金虎要給他說什么發財大計呢,原來就這個,搖搖頭,反駁了他:“聽起來很不錯,但是做生意不是那么容易的,小虎?!?/br> “商人jian詐,他們把能賺的錢都賺完了,哪里還有輪到我們的?”邴興達語重心長地跟他說,“而且這做生意也不都是一帆風順的,路上有個損失,你這好幾年的鏢都白走了?!?/br> 要是生意好做,天下人的人跑去做生意了,世上哪還有什么窮人。 總之,邴興達是把陳金虎勸了又勸,他老爹以前走鏢也想過這路子,可惜被別人坑了,給他的貨都是一些掐頭去尾的爛貨,根本賣不上價,最后虧了好幾年掙的走鏢錢。 現在都成天在家耳提面命地囑咐他們,這做生意的事要是沒有一個好頭腦,能不沾就最好不要去沾。 還不如干一行愛一行,守著他們家這個鏢局,發大財不行,但日積月累也總歸也不會讓家里日子太難過。 陳金虎原本想著他要在走鏢的時候做生意,也瞞不過鏢局里的人,與其背著他們偷偷摸摸,還不如帶著大家一塊發財。 沒想到鏢局的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他,不愿意跟他一塊入伙。 陳金虎一尋思,也是,世上多的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他這好處都沒讓人看到,就憑一張嘴就要別人把辛辛苦苦掙的錢拿出來跟他干,委實不妥。 于是就選了幾個北方的鏢,準備在路上的時候自己慢慢摸索著做。 出來的時候,他大哥偷偷給他塞了二兩銀子,聽說是他大哥偷偷攢的私房錢,他二哥不知道。 但他大哥不知道,他給他錢后,沒多久,二哥也偷摸給了他十兩。 加上臨行前王婉婉往他行李里塞的三兩銀子,他身上總共有十五兩銀子,也不算是沒有本錢。 從永安府出發去盛北的路上,他一開始倒騰了些茶葉,都是三春府里的“好茶葉”可是挑到盛北去賣,盛北的店鋪都說只是一些尾茶,不收。 陳金虎知道他這是被人坑了,也不氣餒,吃一塹長一智,知道做生意會被坑之后,陳金虎不打算再自己直接去鋪子取貨了,而是找當地人打聽了又打聽后,準備去作坊拉貨。 一般作坊都不做生人的生意,可是他要的不多,又當場給錢,管事的斷沒有把找上門來的生意往外推的道理,多多少少都會給他一些貨。 雖然不可能是什么好貨,但好歹不會以好貨的價格賣他次貨。 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三春城賣茶,他就進盛北的茶杯到三春城賣,盛北靠北,一到冬天大雪紛飛的天氣,什么吃的也沒有,尤其是青菜一類,只能靠喝茶葉緩解沒有青菜帶來的苦楚,他就賣茶。 好茶他賣不起,他賣次茶,也不去鋪子里賣,專找臨街的小茶攤兒散售,能掙點是點。 一開始確實張口都困難,后來習慣了,一天零零散散下來多多少少都能賣點。 他就十五兩銀子的本錢,沒兩天就能賣完,而且他要價也不高,倒騰過兩次,跟小攤子的老板混熟后,老板見他還挺實誠,會問他下次什么時候再過來,幫他稍點茶之類的。 拿了賣茶的錢,再去瓷器作坊進幾套時興的茶杯,專挑那種好看又新穎的茶杯,貴一點也沒事,這次他也不零售了,就賣給三春城里茶鋪老板,讓他們給客人上樣茶的時候使。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茶靠杯裝,好茶加好茶杯,還怕沒有人買茶么? 慢慢的他就做起來了,一趟除了鏢錢,還多多少少能掙幾兩銀子了。 大半年的時間里,他來來回回跑了四趟盛北,從最開始的十五兩到現在也有五十兩了。 雖然不多,但等他再多跑幾次,本錢豐盈起來,總會越來越多的。 不過,進入入秋他就沒有再跑了,他還記得許懷謙吩咐他的事。 “在外面走鏢的時候,問問其他地方的醫館收不收生姜?!?/br> 許懷謙和孟方荀都沒出過永安府,不知道去哪兒聯系外地醫館,陳金虎知道呀。 他從永安府到盛北這一路要經歷兩三個承宣布政使司,路徑數十個州府。 這么多州府,只要有幾家州府的醫館愿意大量收購生姜,他們兩家的生姜都不會愁賣。 而且他給陳金虎說的時候,特意交代了要他往北方去問問。 這個時代還沒有大肆推廣生姜,南方的百姓沒有生起愛吃生姜的習氣。 可他讀書,從書里了解到,這里的北方,到了冬天都有生姜紅糖水去寒的習俗。 聽說在盛北一帶尤為盛行,就想讓陳金虎去問問試試。 他和陳金虎都沒有想到,這一試,試出一個非同絕響的效果。 生姜不耐低溫和霜凍,不能種植在陽光強烈的地方,像盛北那種夏季曝曬冬季大雪紛飛的地方就不適合種植生姜。 可盛北又盛行冬季喝姜湯吃姜茶的風俗,大醫館有自己的種植地自然是不愁沒姜賣,小中小型的醫館就沒有這么命好了。 他們一沒有人脈,二沒有關系,每年冬季都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大醫館賣姜賣得供不應求。 陳金虎一去問,醫館的掌柜的一聽他有大量的姜,還是南方的姜,當即就坐不住了,也不要求陳金虎把姜拉來盛北,他要跟著陳金虎去看。 如果他們的生姜穩定,就可以跟他們當地簽訂契約,以后每年都在他們哪兒收購生姜。 當然這種事,一家醫館肯定是做不下來的,于是這家醫館又聯系了好幾家醫館的掌柜的,幾人一拍即合,決定跟陳金虎一塊南下。 陳金虎在做這一切的時候,鏢局的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見他這大半年的時間,還真的把走鏢路上的買賣給拉了起來,這里又折騰盛北的醫館幫他二哥收生姜。 這一波又一波的事,看得他們根本反應不過來,最后還是邴興達實在抵不住陳金虎嘴里左一句的二哥,右一句的二哥,就跟著他們一塊來了杏花村。 想見識見識陳烈酒招的贅婿到底有何本事,為什么別人都覺得做不成的事,到了他嘴里就一定能做成? 七八輛馬車齊聚杏花村,要不是陳烈酒把路修了,這么多馬車根本進不來村子。 杏花村的村民何時見過這么多的馬車,一聽都是從盛北來陳烈酒家買生姜的商人,全都驚呆了。 不止他們驚呆了,就連在家里接待他們的許懷謙聽到他們的話也都驚了一下。 “有多少,要多少,一百文不講價?”他不太確定地問了一聲。 “當然,”從盛北來的醫館掌柜的大方得很,“你們給我們的姜也必須是好姜才是,要都是些歪瓜裂棗的爛姜可不成?!?/br> “這是自然?!痹S懷謙咳嗽了一聲,知道做生意要講誠信才能天長地久,“我帶你們到地里去看吧?!?/br> 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他在這里把他的生姜夸成一朵花,他們也不會相信,還不如帶他們到地里親自去看看。 五畝地都是陳烈酒精心又精心照料過的,地里連一顆壞生姜都找不出來,更別說是挑毛病了。 果然從盛北來的醫館掌柜們很滿意,當場就要跟許懷謙簽訂契約。 許懷謙不確定地又問了一句:“真不講價???” 要知道,一百文的價格可是醫館散收的價格,這是整收,還是大批量的收,肯定不可能還是這個價。 “不講了?!边@次南下收生姜的醫館發起人回春堂掌柜戚柏仁給了許懷謙肯定的答復,“不過,我們還有別的事跟你商議?!?/br> 甲方爸爸這么大方,有些別的要求也算正常,許懷謙態度良好地頷首:“戚掌柜,請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