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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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的時候,時間過得最快了。 一晃眼就到了八月,科考在即,夫子也不把他們拘在書院里了:“回去吧歇上兩天,要科考的學子就各自去府城院試吧?!?/br> “提前預祝每位科考的學子都能榜上有名,歸來已是功名身?!?/br> 在書院苦學了兩個月,許懷謙也感觸良多,自己的文章有幾分把握了,心里為沒有剛來書院時的那么慌亂了,這會兒歸心似箭。 也不知道這兩個月陳烈酒都在忙些什么,除了那日來給他送了錢,之后都是陳五來給他送的飯,這兩個月他都沒有看到他身影,可把他給想死了。 他連行李都懶得收拾了,拿了幾本書,就徑直出了書院。 昨兒讓陳五給帶了話,說他今日歸家,也不知道陳烈酒會不會來接他。 他正想著,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火紅的身影,可不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嗎? 兩個月沒有見到人,這會兒再見到人,感觸完全不一樣,他看見他那張明媚張揚正沖著他笑的臉,眼前一亮,恨不得直接把人給抱住轉一個圈,問問他這兩個月過得好不好。 可他硬生生壓住了自己的情緒,抿了抿唇:“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接我了?!?/br> “怎么會呢?”陳烈酒沒等到他開心的表情,聽他這么一說,知道這是他兩個月沒來看他,鬧小脾氣了,上前抓住他的手晃了晃,“我這不就來了?!?/br> 許懷謙還是有點不開心:“兩個月呢!”有什么大事兩個月不來看他? 要不是他還相信他,他都以為他重新招了個贅婿入門,把他這個舊愛完全拋之腦后了。 “這段時間是很忙,”陳烈酒給他解釋,“以后就不會了?!?/br> 許懷謙眼睛一亮:“忙完了?” “忙完了!”陳烈酒將自己提著的小包袱遞給他,豪爽道,“這些都是我這兩個月給你掙的,以后你就不用為藥錢發愁了?!?/br> 許懷謙接過這個超重的包裹打開,見里面全是銀錁子,眼睛都瞪大了:“這么多?!” 陳烈酒帶著他往山下走,見他驚訝的表情翹了翹唇:“當初說好了,要把你欠你的小荷包補上,現在——” 他說著揚起唇角:“不負使命!” 當初他欠自己的可是一個小荷包,現在他居然還了自己一包袱—— 許懷謙抱著這個超重的包裹被他拖著走整個人都是懵的,在想做什么能兩個月攢出這么多錢? 確定沒搶劫? 看自己的小相公一臉狐疑的模樣,陳烈酒把他按在牛車上,賣了個關子:“到家你就知道了?!?/br> 許懷謙坐在牛車上,膝蓋彎曲在牛車前沿,衣擺隨風飄搖,淺藍色的衣服把他那張蒼白而精致昳麗的臉襯得很好看。 兩個月過去,他的小相公好像長開了,變得如琉璃般易碎而美好,讓人忍不住想要蹂躪。 陳烈酒壓抑著心間的悸動,甩著牛鞭往家趕,晚風吹拂,吹起林間最后在狂歡的點點螢火蟲,將這夜晚的道路映得明亮而美好。 “咳咳咳——” 許懷謙不是故意煞風景,實在是這兩個月太累了,咳血的次數太多了,現在已經形成了習慣性,他想壓都壓不住。 陳烈酒側過頭,見許懷謙又咳出血,他沒拿帕子,鮮血正順著唇角滑落,紅得像是涂了口脂的唇,在這滿天星辰與點點流螢之間,猶如山間勾人的精魅。 陳烈酒的心臟像是不受控制地在狂舞,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把車停在滿是流螢的林間,捏起他的下巴,纏綿地地舔舐著他的唇。 鮮血與唾液滴落。 喘息聲讓林間的樹葉都在發燙。 熾熱繾綣的觸感灼得許懷謙坐在牛車上的腳都在發軟,他呼吸急促地仰頭承受著,眼睜睜地看著陳烈酒眉間的哥兒線由暗紅變成鮮紅。 像是要滴落的鮮血。 “不能再親了!”同樣也察覺到自己身體在變化的陳烈酒,當機立斷地從許懷謙身上分開。 還在暗昧中的許懷謙擦用拇指擦了一下唇邊不知是唾液還是鮮血的水漬,無聲地向他蠱惑:“我可以幫你?!?/br> 他知道那是哥兒潮熱即將發作的跡象,需要與人結合才能緩解,他們是合法夫夫,相公幫夫郎解決潮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陳烈酒慌亂地撿起扔在地上的牛鞭,趕著牛車往家駛:“你還小,再養養?!?/br> 許懷謙整個人都在錯愕。 ——??? 作者有話要說: 酒酒:我說的是年齡! 第22章 把酒話桑麻~ ??? 回家的路上許懷謙腦海里一直盤旋著這句話, 搞不清楚自己哪里小了? 年齡? 前世他都二十七了!單身了二十七年,好不容易有個漂亮老婆,吧唧一下給他年輕了十歲, 搞得他現在想和老婆醬醬釀釀都不行。 至于其他地方—— 他看都沒看過, 憑什么說小。 許懷謙有些委屈, 他瘦是瘦了點,但好歹還是個正常的男人, 被老婆這樣說,很傷自尊的。 陳烈酒不知道許懷謙的內心戲這么豐富,他將牛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家, 入秋了夜間吹起的晚風有些涼, 他怕許懷謙的身體受不住。 家里王婉婉和陳小妹早就做好了飯在等著他們了。 他們一到家, 兩人就出來迎接了。 王婉婉打開籬笆院子的門, 陳小妹鉆了出來:“大哥二哥,你們可算是回來了,我等著都快睡著了!” 自覺自己在路上做了壞事的陳烈酒, 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隨口胡謅道:“老牛在路上啃了會嫩草,耽誤了點時間?!?/br> 聽到這話的許懷謙側目看了眼陳烈酒, 心想這??刹焕?,新鮮漂亮著呢, 而且嫩草他愿意被啃的。 “嗯?”陳小妹聽不懂陳烈酒話里的機鋒,疑惑地問了聲,“這個時節還有嫩草?”這都入秋了, 地里的草都開始黃了, 哪里還有嫩草長出來。 小孩子沒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心思,許懷謙怕再多問兩句, 陳烈酒那個直腸子就被看出了點什么,忙岔開話:“有熱水嗎?我洗個手?!?/br> “有的,灶房里一直備著呢?!蓖跬裢窠釉?。從陳烈酒下午去接許懷謙開始,灶房里她就沒停過火。 王婉婉要幫許懷謙打水,許懷謙拒絕了,他有手有腳的,不用這點小事都要一個比他小的姑娘家伺候他。 他徑直走到灶房,發現灶房的一角堆著許多木炭,就連燒水的爐子里都塞著的是木炭,他用冷水兌了些熱水將手上的血跡的洗掉,心想,家里什么時候買木炭了? 他在洗手的時候,王婉婉已經擺好飯了,等他從灶房里出來,就招呼道:“二哥吃飯了?!?/br> “好?!痹S懷謙走到點著蠟燭的正廳,和陳烈酒并列著坐下,問他,“家里買炭了?”灶房半間屋都是,回頭得提醒婉婉燒火的時候,小心些。 陳烈酒沒有正面回答,學著許懷謙似是而非地說:“你猜?” 許懷謙端起碗,看到他那掩飾都掩飾不住的眼角眉梢,突然心領神會:“你不會是去燒炭了吧?” “嘿嘿?!标惲揖菩π?,沒有回答,給許懷謙夾了些菜,“先吃飯,先吃飯,吃完飯再說?!?/br> 許懷謙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地吃起飯來。 吃著吃著,他看到他們對面的王婉婉,想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問道:“小虎還沒有回家嗎?” 他記得穿越之初,陳烈酒就跟他說,陳金虎要下個月才回來,他來這兒都四五個月了,都過了四五個下個月了,還是沒見到陳金虎。 “快了?!币驗榱晳T的原因,陳烈酒吃飯一直很快,“他們鏢局的人托人給我帶了話,說他接完上單沒歇氣又跑了一單,應該快了?!?/br> 王婉婉本來臉上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聽到陳烈酒后面的話,泄氣得連吃飯的動作都慢了許多。 “你吃慢一點,又沒有人跟你搶,小心嗆到?!痹S懷謙見他吃飯這么快還說話,一個勁地提醒他,末了等他說完,接話了,“那你等他回來,可得說說他,不能為了錢連家都不要了?!痹鐟俚呐⒆觽黄?。 “我知道?!北辉S懷謙一說,陳烈酒吃飯的速度慢了下來,看了眼王婉婉,“我已經跟鏢局的人打過招呼了,讓他跑完這單必須回家,不然就永遠別回來了?!?/br> 其實他原話是:他要是跑完這單,再不回來,他可就把婉婉給嫁出去了! 反正縉朝的律法是支持女子、哥兒和離改嫁的,像陳金虎這種幾個月不歸家不帶話的,很有可能回來媳婦和娘都跑了。 婉婉人又賢惠能干,村里不少人家都盯著,橫豎他們只是拜了天地又沒有圓房,再嫁如何使不得。 鄉里人家沒有城里人講究,有些窮苦人家為了能有個媳婦,連傻子都要,何況是婉婉這種漂亮能干的。 許懷謙頷首,是該嚇嚇他,再怎么說跑完一單也該回家看看。 陳小妹一看許懷謙都問婉婉了,沒問他,扒著飯,主動開口:“二哥二哥,你咋不問問我們的雞苗賣了多少銀子呢?” 許懷謙停下筷子,從善如流地問她:“我們的雞苗賣了多少銀子?” “十六兩!”兩個月過去陳小妹的算數明顯好了不少,她扒著飯小嘴叭叭個不停,“二哥離家那個月掙了六兩!六月、七月太熱了,有好多種蛋都是壞的,就少掙了一兩,說好了要給二哥分一半,那就是八兩!” 她說完放下筷子,噠噠跑去自己的房間拿了八兩的碎銀子給許懷謙,眼睛亮晶晶的:“給,二哥!” 這孵小雞的法子,許懷謙除了出了個技術,其他什么都沒有摻和,累也是陳小妹和王婉婉在累,許懷謙看著她手里被燭光照得熠熠發亮的八兩碎銀子,覺得受之有愧:“這幾個月都是你們在忙,這錢你自己拿著買糖吃,我就不收了?!?/br> “這怎么行!”陳小妹說什么都不同意,拉過許懷謙的手,將銀子強硬地塞進他手里,“當初說好了一人一半,那就得是一人一半,生意人不能說話不算話!” 說著她還補了句:“就算是家人也不能敷衍了事,親兄弟也要明算賬!” 堵得正想說‘我們是一家人錢在誰手里都一樣’的許懷謙啞口無言。 他怔了一下,既然陳小妹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再強求地收下了,朝陳小妹笑著說:“我們家小妹這么有原則,還吃得下苦,以后一定會干一番大事業出來!” “那是當然 ?!标愋∶抿湴恋負P起了小頭顱。 在她正高興的當頭,許懷謙又話鋒一轉:“不過在你干大事業之前,你是不是該學識字了?” 這還是他在教陳五識字的時候想起來的。 陳烈酒讓陳五來給他送飯,順便教他識字,許懷謙就利用每天取飯的時間教陳五兩個字,兩個月下來他也差不多識得百來個字,已經能簡單看些賬單借據了。 他就突然想到家里算賬都算得不太圓溜的陳小妹。 放在現代,八歲也該到了去上學的年紀了,可在這個時代的鄉下,還是個女孩子,想要去上學,委實有些困難。 先不說夫子會不會收,就說這里的人都信奉男女七歲不同席,要是他讓小妹去學堂讀書,光是那些不想讓自家孩子和女孩子一起上學的人就會大吵大鬧 與其到處去惹麻煩,許懷謙覺得還不如他自己親自來教。 正好他以前下鄉扶貧的時候,也不是沒在村子里代過課。 陳小妹一聽許懷謙這話,當即就愣了:“啥?我還要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