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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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養著很多很多的雞鴨鵝就好了,這樣就能換很多很多的錢了。 可是最便宜的雞苗也好貴,三文錢一只,她要是想養很多很多的雞的話,就要買很多很多的雞苗,這算下來,也是很大很大一筆錢了。 而且養這么多雞還得買很多糧食,養還不一定都養活…… 她倒是知道雞是可以自己孵小雞的,但是得到季節才行,可是到了季節也不一定所有的雞蛋都能孵出小雞來,有時候雞還會把雞蛋啄破。 怎么想都覺得掙錢好難??! 陳小妹愁得一夜沒睡,第二天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抱著許懷謙給她編的蜻蜓蝴蝶出門了。 等到陳烈酒起來的時候,看到她身前圍了一圈小孩,她正一臉忍痛割愛地把許懷謙給她編的那些蜻蜓蝴蝶,一個一個地分發給她面前的小孩。 “不喜歡了?”陳烈酒走過去問道。 他可是知道他這個meimei有多寶貝她這幾個草編,拿到手就沒放下來過,吃飯都帶在身上的。 “沒有,”陳小妹面無表情地把最后一個草編送人,“我讓狗蛋、二丫他們幫我捉菜蟲子,一個草編捉十天?!?/br> 她有五六個,能捉兩個月了。 陳烈酒不解:“捉菜蟲子做什么?” “喂雞?!?/br> 她可是聽人說過,雞多吃蟲子才能多下蛋,雖然不知道這個法子行不行,但總要試一試的。 陳烈酒看著她認真的小表情和一系列不同尋常的舉動,就知道她還在為錢發愁呢。 捏了捏她的小啾啾:“大哥不是說了大哥有辦法嗎?” 陳小妹一臉不相信。 他能有什么辦法,收賬一年才掙三四兩,加上一些雜七雜八零散的活兒,家里一年也不過才掙五六兩,想掙出許懷謙的藥錢都困難,更別說是讀書錢了! 陳烈酒見說不通她,也不強求,總歸是她的雞鴨鵝,她想怎么折騰都行。 結果等他轉身進了廚房,王婉婉也拿了個錢袋給他:“大哥,這是我跟金虎哥這些年攢的錢,你先拿去頂頂?!?/br> 陳烈酒一陣無語:“怎么你們一個個都覺得家里很缺錢?” 王婉婉歪著腦袋看他。 不缺嗎? 讀書、養病都是花錢的大頭。家里具體有多少錢她不太清楚,但她了解陳烈酒,花錢大手大腳。逢年過節都要給家里買布匹做新衣裳,他們家的人就沒穿過什么打補丁的衣裳。陳烈酒一年就掙那么多,肯定沒存下多少錢。 “大哥不要你的錢,”陳烈酒自己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喝,沒接她的錢,“你要是有空的話,給你二哥做幾身衣裳,用我柜子里的布料就行?!?/br> 他昨天翻了一下,許懷謙的衣服都是洗得發白了又發白的,還有好些都是打了補丁的。 想想也是,許家就一普普通通的農戶,一年的收益都靠地里的收成,要養許懷謙這個病秧子,又要供許懷謙讀書,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哪有那么多閑錢來置辦衣物。 不怪他們為了掙那兩個柴錢,進山打柴被狼咬死。 糜山縣之所以被稱為糜山縣,就是因為他們這里的山又爛又多,還不是那種石頭多的大山,而是野草叢生的山林,外圍的山林都是有人家的,不能隨意打柴,要打柴只能去深山里,找無主的山林。 縣里人家多,柴禾用量也大,冬日里一車柴能賣十文錢,夏日差一點也能買個五六文,趕上不農忙的時候,去山里打柴買,確實也是個白得的進項。 就是可惜,掙錢往往都伴隨著風險,越容易掙的錢,風險越大。 王婉婉頷首答應,至于陳烈酒沒收她的錢,她也不強求,大不了等大哥需要的時候,她再給。 陳烈酒吃了飯又回了趟屋,從熟睡的許懷謙枕頭下面掏出一把匕首走了。 而睡得正香,什么都不知道的許懷謙一覺再次睡到日上三竿,望著外面刺眼的太陽,若有所思。 一開始他以為是他生物鐘還沒調整過來,但連著兩天七八點就睡了,再能睡的人,也不可能第二天還能睡到中午十一二點。 看來是他這具身體太不中用了。 許懷謙輕咳了幾下,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發疼,吃了早飯,喝了藥,把昨天陳烈酒給他的藤箱翻了出來。 本來以為找了個富婆可以不用為生計發愁,只管吃他香香的軟飯就行了。 沒想到富婆是個假富婆,他現在身體不好,就算不想辦法掙藥錢,也得想辦法掙點補品,先把他的臉養回來再說。 身體可以不好,臉不能不好。 一想到自己每天都頂著一張不太好看的臉面對人,許懷謙還是要臉的。 他把筆墨紙硯擺在吃飯的八仙桌上。 陳家沒有讀書人,也沒有書案,而原主的書案就是兩塊木板隨意搭的,陳烈酒去拆許家房子,估計帶回來都已經成了茅廁的一部分了。 好在許懷謙也不講究環境。 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出車禍去世了,跟著爺爺長大,爺爺是個書法家,醉心于書法,他跟著爺爺什么也沒學到,一手好毛筆字是學到了。 雖然距離書法家水準還差點,但絕對有中上的水平,放在這個時代,比一些沒系統學過書法的人寫出來的字要好看的多。 不過后來爺爺去世,他去當公務員,每天上山下鄉的忙著搞扶貧,早就把練字的事丟到爪哇國去了,現在也不知道還有多少能看的。 他沾墨寫了幾個字看看。 還好,還好,只是生疏了些,筆鋒什么的都還在,練練可以練回來的。 他翻開原主的書,學著這里的字開始寫。他記得古代好像有項職業是抄書吧? 不少穿越小說都寫過。 他也想抄個作業,靠著抄書掙一筆,不說掙多掙少,好歹是個進項。 他正寫著,陳小妹拿了個雞蛋,翻過門坎走了進來,把雞蛋遞給了他:“喏?” 許懷謙放下筆:“給我的?” “嗯嗯,”陳小妹點頭,“家里買不起人參燕窩,你先吃點雞蛋補補吧?!?/br> 她想過了,賣雞蛋也賣不了幾個錢,不如把雞蛋都給許懷謙吃了,多少也算個進補。 村里那些生了孩子的婦人、夫郎吃雞蛋都能好,他這個生子骨弱的也能吃的吧? 許懷謙接過雞蛋,在觸及到雞蛋上那guntang的溫度時。 忽然想起,以前在山區扶貧的時候,跟幾個同事還有搞養殖的專業人員去過農戶家里教過他們孵小雞,因為自己親身體參與過,那些步驟今天還在他腦海里記憶如新。 就是不知道,在這個時代孵小雞、搞養殖能不能行? 在現代,就算再落后科技也比這里強上萬倍,試錯成本率低,可在這里完全是從零開始,除了他曾經有過幾次的參與經驗外,什么也沒有,只能靠一點一點的試。 想到這里他問陳小妹:“村里養雞的人家多嗎?” 陳小妹想了想:“還挺多的吧?!敝辽偎J識的人家家里好像都有養的,只是養的都不多。 “那城里買雞的人家多不多?”因為原主的記憶不全,除了讀書都是一些很零散的記憶,許懷謙對縣城里的記憶幾乎為零,就算要搞養殖,也得摸清楚市場才好決定。 “多!”陳小妹點頭,每次她去買雞鵝苗的時候,都得靠搶,把雞抱去縣城,沒一會兒就會被人買走,更有家里生了娃娃的婦人、哥兒來鄉下收雞蛋。 許懷謙眼睛一亮:“那二哥買你些雞蛋孵小雞好不好?!奔热皇袌龃?,那就可以試試。 他記得陳烈酒跟他說過,家里的雞鴨鵝都是陳小妹的私產,既然是私產了,就不能隨意要了。 陳小妹一驚:“你會孵小雞?!” 不待許懷謙回答她,陳家院子外面突然吵嚷了起來,一堆人七嘴八舌地在吵嚷:“陳烈酒!陳烈酒在不在!” 作者有話要說: 謙謙:為臉奮斗! 第8章 把酒話桑麻 許懷謙探出門,只見院門外來了一群人,抱雞的抱雞,趕鵝的趕鵝,提菜的提菜,鬧哄哄的像趕大集一樣。 王婉婉吃過午飯就帶著草帽去地里除草了,家里就剩他和陳小妹兩人。 “他不在家,”許懷謙自發地做了當家人,走上前問,“你們有什么事嗎?” “你是?” 村民們乍一看到許懷謙,還沒想起來他是哪號人物,陳金虎還沒有回來呢,而且長得也沒有這般瘦弱啊。 許懷謙臉不紅心不跳:“我是陳烈酒剛進門的贅婿?!?/br> “哦——!” 他這么一說,村民們想起來,是有這么一回事,前幾天陳烈酒搶了個病秧子回家當贅婿來著。 只不過他們不是杏花村的人,聽過也只當是個樂子聽,不過心。 只有關切到自身利益的事時,才會分外關心。 “我們是來還賬的,他不在家,你能不能做主?” 在家里自古都是男主外女主內,沒有女主人夫郎也是一樣的,但這贅婿…… 村民們一時摸不準把許懷謙當主內的,還是主外的,得先問清楚。 陳烈酒外面的事,許懷謙一向不過問的,但人家都上門來了,他總不能畏畏縮縮地擔不起事:“能的?!?/br> 說罷就轉過身對陳小妹說道:“去找兩個經常跟著你哥出去要賬的人來?!?/br> 這么多人上門,陳小妹也不敢耽誤,人嗖地一下就鉆出了院門,一會兒就跑沒影了。 許懷謙打開院門:“都進來說話吧,別在院子外面站著,鄉里鄉親的?!?/br> 轉身又去正廳里搬了幾條條凳出來招呼大家伙坐,有兩個婦人、哥兒看他太過于瘦弱,還幫他搭了把手。 一伙人坐在條凳上,見許懷謙忙里忙外的又是搬凳子,又是拿碗倒水的,安排得井井有條。 配合他那弱柳扶風的瘦弱身材,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是男人,還真是個賢惠夫郎沒差。 另外他們以欠債人的身份來收債人家里受到最好規格的禮待,也令他們頗為局促不安。 “贅……烈酒家的,”不知道喊什么差點就喊成贅婿了,“別忙乎了,我們坐坐就走了?!?/br> “咳咳咳——” 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差了,只是稍微干點活,許懷謙就感覺肺部像是喘不上氣一樣難受,咳了幾下,見陳小妹帶著兩個大漢回來了,也沒強求,稍微平復些呼吸,就上前問道:“諸位都是來還賬的?” 眾人見許懷謙倚在廚房門邊咳得彎了好幾下腰,一個個嚇得不行,別賬沒還成,還被碰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