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不善(重生) 第42節
書迷正在閱讀:烈酒家的小相公、清穿之咸魚德妃小食堂、釣系美人和偏執大佬聯姻了、穿成病秧子原配后[八零]、親媽帶娃,活著就行、我和成州平、濯嬌、她是心尖寵、報告,我方機甲師她不是人!、全家穿成年代文對照組后
沉魚嫌惡的看了傅慎之和陳沅一眼,道:“只不過來日入宮,我倒要好好和外祖母說道一番,似陳娘子這般潑辣霸道,也許并不適合做皇子妃?!?/br> 傅慎之惱怒道:“姜沉魚,你太過分了!” 陳沅呆在原地,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沉魚冷聲道:“我一貫如此,三殿下第一天知道嗎?” 傅慎之聽她如此說,不覺慌了神,正要上前一步,卻見沉魚皺了皺眉,道:“離我遠點。還有她?!?/br> 言罷,不等傅慎之再說,她便轉身離開了。 衛不疑看向傅維昭,道:“殿下,若有人敢欺侮你,我一定卸掉他一只胳膊!” 傅維昭笑笑,道:“不疑最好了?!?/br> 傅慎之聽著,只覺汗毛都豎了起來,他趕忙拉著陳沅,自去旁的地方說話了。 傅靈和傅博之正好目睹了這一切,傅靈調笑著道:“哥哥,你以后可不能得罪了姜落雁,她雖是個木頭美人,她meimei可不是好相與的呢?!?/br> 傅博之舔了舔嘴唇,道:“有點意思?!?/br> 傅靈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笑意更深。 * 經過此事,沉魚倒也不好直接走了,只得留了下來。左右她只與姜落雁、傅維昭等人在一處說話玩樂,倒也別有些趣味。 周姒款款站起身來,走到傅言之身邊,怯聲道:“二殿下,姜二娘子她……只怕不是個好相與的?!?/br> 傅言之沒看她,只抿了口酒,視線凝在沉魚的笑臉上。 半晌,他收回了目光,低下頭去看著手中的酒盞,道:“既不好相與,你便不要招惹她?!?/br> “我明白,只是……”周姒見四下無人,便低聲道:“如今為了殿下,我什么都能忍,可將來呢?若是將來殿下得以繼承大統,那時姜二娘子便沒什么用處了,到時候……” 傅言之神色一凜,眼底的陰鷙嚇得周姒呼吸都忘了。 “她會是皇后,永遠都是?!彼嵵氐?。 周姒心底一沉,卻見他沒有半分遲疑的意思,只得順從道:“是?!?/br> 傅言之沒再理她,只大步朝著沉魚的方向走去。 周姒怔在原地,淚水幾乎忍不住要奪眶而出。她不甘心……不甘心付出了一切,卻給旁人做了嫁衣裳。 姜沉魚,總有一天,我會是這大漢的皇后! * 傅博之見傅言之來了,忙在身旁讓出一個位置來,道:“二殿下快請坐?!?/br> 傅言之微微頷首,依言坐了下來,卻見沉魚倏爾住了口,臉上再無笑意,連頭都沒抬。 姜子彥見他朝沉魚看著,只當是他責怪沉魚的無理,忙起身將沉魚擋在身后,道:“二殿下,我敬你一杯?!?/br> 傅言之將酒盞中的酒一飲而盡,道:“多謝子彥表兄?!?/br> 姜子彥笑笑,道:“如今殿下事忙,能抽空出來走走也好?!?/br> “也不算什么,不過是蒙父皇不棄,盡盡孝心罷了?!?/br> 他說著,又看向傅行之,道:“還是六弟這樣好,快意自在?!?/br> 傅行之尷尬一笑,道:“二哥說好便是好吧?!?/br> 傅博之和傅靈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也大致能知道些現如今的朝堂局勢。原本傅恒之既是長子又是嫡出,是當之無愧的皇位繼承人,只可惜他早亡,現如今這朝堂之上就數二殿下傅言之最為出挑,也最得陛下看重,只是他身份低微,生母不詳,養母王美人出身亦不高,因此這太子之位到現在也還是未知數罷了。 傅言之不動聲色的看向沉魚,只見她秀眉微蹙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賀蘭止在她身旁坐著,不時幫她添些茶水,顯得頗為閑適自在。 傅言之看著,眉心突地跳了跳。 姜子彥見他盯著沉魚看,忙打岔道:“這些日子邊境不穩,聽聞如今的匈奴單于是個極厲害的人物,短短幾年便統一了匈奴各部,如今野心倒越發大了?!?/br> 姜子默恨道:“若非我大漢邊境空虛,也不能讓這豎子占了便宜!” 傅言之不動聲色的抿了一口酒,他本不愿說什么,卻見沉魚似乎來了些興致,她眸子晶亮亮的,里面不知藏著什么東西,讓他看不透。 做了半世夫妻,他倒不知道她對這些事情感興趣。 傅言之想著,抬眸對上了她的眼睛,道:“戰況雖激烈,卻也不必擔憂。蘇建是個老將,有他在,定可保大漢無虞?!?/br> “蘇建?”傅行之嗤之以鼻,道:“他從前能打贏勝仗,不過是仰賴衛伉大將軍,我倒是聽說邊境有個年輕的將軍,帶領軍士們打了不少勝仗,人們都說他頗有衛伉大將軍的風范呢……” “六弟,慎言?!备笛灾嬲]道。 傅行之自知失言,便悻悻的住了口,小聲道:“我又沒說錯……” 傅言之道:“無論如何,衛伉都是罪人,即便他有些功績,也不必再提了?!?/br> “是啊,”傅靈巧笑著道:“何必為了個罪人傷了和氣?不過是一介武夫,即便有些戰績,也沒什么要緊的?!?/br> 傅博之悠然的舉著酒盞,道:“我大漢能人輩出,少了個衛伉,還有張伉、李伉,左右少不了我們的酒,怕什么?” 他斜睨著天光,一副紈绔子弟的做派,直看得姜落雁皺緊了眉頭。 傅維昭擔憂的看向衛不疑,他果然已緊抿了唇,眼底皆是恨意。 她趕忙攥住他握著劍的手,沖著他搖了搖頭。 衛不疑望著她,手上雖未動,喉頭卻微微的滾動著,像是強自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呵?!?/br> 沉魚嗤笑一聲,道:“衛伉十余歲領兵,對陣匈奴數十年,大小戰事數不勝數,卻未嘗一敗,打得匈奴退居三十里,十年不敢挺進半步。在他之前,是我大漢想都想不到的事。若這樣的戰績都沒什么要緊不足一提,那我不知道還有什么功績是可提的了?!?/br> 她淡淡掃過在場眾人的臉,道:“也許諸位皆是能建功立業、名垂青史的,那我便拭目以待了。只怕到最后,連衛伉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不過是仗著自己出身好些,才能白過這奢靡日子罷了?!?/br> 傅博之被她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找不出話來反駁。 傅言之聽她維護衛家,不知為何,心底便憋悶得厲害。 只聽周姒道:“二娘子,衛伉已然定罪,你這般維護他,你覺得陛下昏聵糊涂,冤枉了忠臣嗎?” 沉魚冷聲道:“這話可是周娘子臆想出來的,我并無此意。還是說,周娘子心中根本就是這么認為的?” 周姒漲紅了臉,道:“這……二殿下,我絕無此意??!” 傅言之道:“衛伉已是父皇親自下旨裁定的罪人,姜二娘子還是不要再為他說話了,免得禍及己身?!?/br> 她閑閑看過傅言之的臉,不知為何,傅言之竟覺得她那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灼得他臉頰火辣辣的??稍谒挠∠笾?,她不過是個單純驕縱的小女娘,即便在寺中修養了性子,也不該變得這樣多。 她如今這樣,就好像能洞明一切似的…… 沉魚冷笑一聲,道:“公道自在人心,二殿下眼里只有皇權、利益,卻沒有是非、正義。衛伉的罪責未必屬實,他的功績卻是全大漢的百姓都看在眼里的。二殿下只記人過而不記人功,實在算不得明智賢德?!?/br> 周太傅等人早已留心這邊的辯論,聽得沉魚說此話,周太傅等大儒都忍不住贊嘆起來。 周太傅更是開口道:“為君者,心中自當有桿秤,既要記得臣下之過,更要記得臣下之功,賞罰分明才能得人心?!?/br> 這話分明是在說傅言之不配為人君上了。這些大儒都在,他們雖無權柄,卻可左右皇帝,甚至是天下人的心。自己苦心經營過年,竟被沉魚三言兩語便摧毀了。 傅言之面色冷得迫人,眼眸漆黑如墨,雖未說什么,攏在袖中的手指卻早已掐進了掌心里去。 沉魚站起身來,道:“話不投機半句多,失陪?!?/br> 賀蘭止亦站起身來,淺笑道:“失陪?!?/br> 傅維昭提起裙角,與衛不疑一道站了起來,道:“沒什么意思,我先回宮了?!?/br> “我,我也……”傅行之爬起來,看向沉魚,道:“我和你們一起?!?/br> 幾人相視一笑,一道離開了。 傅言之盯著沉魚的背影,眼底晦暗一片。 他這才察覺到痛,他松開被自己攥得發白的手指,上一世,他怎么就那樣輕易讓她跑掉了? * 三日后,皇宮,萬壽節。 “如今大漢正值盛世,自然要擺出些排場來,再者說,陛下好面子也是有的。你說的那些,哀家心里都明白,等過了萬壽節,哀家會勸陛下收斂的?!北√笳f著,將手邊的七寶擂茶遞給沉魚,道:“嘗嘗?!?/br> 沉魚接過茶盞來,還沒張口,便先聞到絲絲香甜,她眼睛一亮,道:“這茶好香,我倒沒吃過?!?/br> 薄太后笑著道:“是蘇建貢來的,說是西域人吃的,哀家不過當個點心,餓了還能墊墊肚子?!?/br> 聽到“蘇建”兩個字,沉魚只覺得刺耳。若非他賣主求榮,舅父又為何會嚴懲了衛家,卻獨獨重用他? 她想著,手中的擂茶便有些吃不下去。 薄太后見她把茶盞放在手邊,便問道:“怎么不吃?” 沉魚笑笑,道:“早起剛吃了東西,這時候只覺得膩,吃不下去?!?/br> 薄太后道:“也是,那便放放,等晚些時候再用吧?!?/br> 沉魚點點頭,又看了看天色,道:“外祖母,我先出去了,若是一味在您這里膩著,只怕阿娘要責怪我沒禮數的?!?/br> 薄太后輕笑一聲,道:“數她規矩多。也不過是個小女娘,卻像個老學究似的。罷了,你去罷?!?/br> 沉魚微微頷首,便走了出去。 薄太后看著她的背影,低低的嘆了口氣。 合歡見狀,忙問道:“太后這是怎么了?好好的,做什么嘆氣呢?” 薄太后幽幽道:“你瞧她那個樣子,還是放不下啊?!?/br> 她說著,眼角的余光掃過那盞七寶擂茶,道:“倒了吧?!?/br> 合歡可惜道:“好好的倒了,多可惜。太后忘了方才二娘子說的,要節儉才是?!?/br> 薄太后笑著道:“偏你聽進去了,也好,那便賞你了?!?/br> 合歡笑著行禮,道:“多謝太后?!?/br> “走罷,咱們也該過去了?!?/br> “諾?!?/br> * 因著春日正好,此次萬壽節便安排在了昭陽宮水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