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主丫鬟被發賣之后 第53節
拿到蓮花燈后,代王得意地送給了雨璇,杜雨璇想著剛剛收到了小安送的兔子燈,便毫不猶豫的將蓮花燈回贈給了小安,小安拿到蓮花燈后,又懂事的送給了娘親。 謝霽庭見蓮花燈的流送方向與方才兔子燈恰好相反,正要伸手從春桃手里接過她準備回送給他的蓮花燈,誰知,她卻越過他,將蓮花燈送給了他右側的崔九郎! 謝霽庭滯了下,默默收回懸在空中尷尬的手。 代王本來因為雨璇把蓮花燈送給小蘿卜頭而郁悶不已,見終于有人和他一樣的待遇,心里莫名好受了許多。 崔九郎禮貌地向何春桃道了謝,何春桃聽他聲音輕柔婉轉,一時竟紅了臉。 “崔公子人如清蓮,與這盞蓮花燈正相配呢?!焙未禾倚邼?。 謝霽庭:“……” 他默默地用身體隔住兩人的視線,不給兩人再對視交流的機會。 來到下一個花燈攤前,崔九郎搶先解出燈謎,贏得一盞金魚燈,回送給了何春桃。 何春桃萬萬沒想到崔九郎竟會回送花燈給她,當即羞澀地接了過來。 一旁小安見這盞金魚燈十分可愛,便向娘親伸出了雙手。 本以為娘親會像之前送兔子燈一樣,把金魚燈送給他,誰知娘親竟說:“這盞金魚燈娘親喜歡,就自己留著了啊?!?/br> 小安:“……” 他委屈巴巴地收回兩只小手,不明白娘親為什么突然就不愛他了。 謝霽庭臉色亦有些難看,合著她不喜歡他送的兔子燈,只喜歡崔九郎送的金魚燈? 他一下子就被激起了好勝心。 于是,接下來,謝霽庭和崔九郎二人,像是比賽一般,走馬觀花一般,快速地猜起了燈謎。 沒一會兒,代王帶來的侍衛們和崔九郎帶來的仆役們手里便都提滿了花燈。 許多人見此奇觀,都跟了上來看熱鬧,有好事者,還數起了兩人所贏花燈的數量。 待到整個花燈會逛完,一比數目,竟是粗衣布服的謝霽庭勝過了錦衣華服的崔九郎。 眾人不知兩人身份姓名,見普通百姓贏了富貴公子,俱都為謝霽庭鼓起了掌。 崔九郎雖然輸了,卻并未氣餒,清蓮一般的面容上依舊維持著清淡有禮的笑容,只朝謝霽庭拱了拱手道:“謝兄高才,是在下輸了。下次若有機會,希望還能與謝兄好好比拼一場?!闭f完便準備告辭離開。 誰知,就在這時,杜雨璇手里的兔子一個沒抱穩,突然躥起來,一下子跳到了崔九郎的頭頂。 崔九郎挺拔的身姿一下子矮了半截,彎著腰一動也不敢動,維持了一晚上的清淡有禮的笑容也出現了一絲裂縫。 所幸,那只兔子只在他頭頂停留了一下,便重又跳起來,一路在各個花燈上躥來躥去。 “我的小兔子!”杜雨璇驚呼一聲。 代王見她急得快哭了,哪怕打心底希望那只兔子就此消失不見,也還是高聲懸賞道:“誰能活捉那只兔子,賞百金!” 高達百金的懸賞,讓現場一下子沸騰起來,于是,好好的一場花燈會,就這么變成了抓兔大會,連何春桃也禁受不住誘惑,把小安往謝霽庭懷里一塞,便迅速投身到抓兔大賽里。 作者有話說: 食物鏈清晰哈哈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冬去春來, 萬物煥新。 何春桃搟了春餅皮,又切了瘦rou絲、筍絲、蘿卜絲、豆干絲等,準備做一道春卷。 將瘦rou絲等配菜炒熟,用春餅皮卷起來, 再放到鍋里稍稍煎一下, 便再好吃不過了。 何春桃一邊卷一邊煎, 煎好了的就放到旁邊碟子里, 奇怪的是,碟子里的春卷越放越少, 顯然是有人趁她不備偷吃了。 巧秀昨晚沒睡好,燒著火都還在打瞌睡, 肯定不是她偷的。 至于別人, 能悄無聲息進廚房偷吃東西而不被她發現的, 就只有會功夫的姚立群了。 何春桃假裝沒發現春卷少了,繼續‘專心’煎春卷,實則余光悄悄盯著碟子所在方向。 果然, 沒一會兒, 就見一個飛快的人影閃進來, 抓起兩個春卷就跑。 何春桃眼疾手快,一鍋鏟敲了過去, 姚立群猝不及防被敲了個正著, 捂著腦門愣在原地,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被抓包了。 “好幾個姚立群,上次元宵燈會你靠著作弊搶了老娘的百金老娘還沒跟你計較, 今天竟然還敢偷老娘的春卷吃?”何春桃叉著腰罵道。 一想到元宵燈會抓兔子的事她就來氣, 她費了那么老大的力, 眼看就快要抓住那只兔子了, 那只兔子卻自己蹦回了姚立群的懷里。 雖然那只兔子最開始是姚立群從山上抓了送給小安的,但得是多傻的兔子才會再蹦回姚立群懷里??? 所以,她認定是姚立群作了弊,搶走她險些到手的百金懸賞。 更可氣的是,姚立群拿到百金懸賞后,不想著還她的銀子,竟第一時間買了一堆好材料請他師父幫他打了一把好刀! 一百金啊,就這么給嚯嚯完了,實在太敗家了些,難怪刀客多窮鬼!賺再多銀子,也經不住這么嚯嚯的! “掌柜的,我都發了無數次誓了,是那兔子自己跳到我身上的,我絕對沒有作過弊?!币α⑷航型暝?,又道:“再說了,這偷的春卷也不止我一個人吃,小安也吃了,不信你自己去看!” 何春桃一聽,立馬走出廚房找到小安,果然見他躲在屋里吃得滿嘴直冒油,氣得她上去就揪住他的耳朵,怒斥道:“誰讓你偷吃春卷的?” “娘,小安沒有偷吃,是姚叔叔給我吃的?!毙“矊⒆詈笠豢谌M嘴里,咕噥著辯解。 何春桃聽了更生氣了:“你是沒有偷,但你明知這春卷是姚立群從廚房偷的,竟還敢吃他給的贓物?” “娘,我真的不知道這春卷是姚叔叔偷的,要是知道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吃什么贓物的?!毙“步妻q道。 “還敢撒謊?你不知道的話為什么要偷偷躲在屋里吃?”何春桃氣極。 “娘,我真的沒躲,我本來就在屋里練字,是姚叔叔拿進屋里給我吃的,不信您看桌上,還有我剛練的字呢?!毙“步星?。 何春桃半信半疑,松開他的耳朵,正要去看桌上是不是有他剛練的字,就見小安撒腿就跑。 個小屁孩,竟然敢騙她? 何春桃抄起一根雞毛撣子就攆了上去,一路從后院追到前廳,卻見小安直沖謝霽庭跑去,大聲呼救道:“謝叔叔,快救我,娘親要殺人了!” 臭小子竟然還敢污蔑她,何春桃上去就要給他一撣子,卻見謝霽庭護在小安身前,阻攔道:“掌柜的消消氣,小安這是做了什么錯事把你氣成這樣?” “他明知姚立群給他的春卷是從廚房偷的,卻還是接了吃了,這跟偷吃的有什么區別?你讓開,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一頓!”何春桃氣沖沖道。 “小孩子一時貪吃也是有的,既不是他自己偷的,便算不得偷。掌柜的訓斥幾句便是,何必動手呢?”謝霽庭勸解道。 “不打他一頓,他下次還敢再犯!你到底讓不讓開?”何春桃兇神惡煞道。 謝霽庭挪了挪身體,將小安完全護在身后,無聲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何春桃立時火冒三丈:“你到底是向著我還是向著他?” “自然是向著掌柜的您,您現在若是打了他,過后定會后悔心疼,我也是為了您著想,才不讓你打他的?!敝x霽庭溫聲說。 “強詞奪理!”何春桃才不上他的當,正要把他扒拉開,就聽身后傳來兩聲叫喚:“春桃姐!春桃姐!” 誰在叫她?聲音怎么這么像鳥聲? 何春桃狐疑地回頭看了眼,卻見門檻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只五色鸚鵡,竟是春雨! 春雨怎么會出現在這兒? 何春桃大驚,正要上前一看,謝霽庭卻搶在她前頭走過去,激動地將春雨抱了起來。 “世子!世子!”春雨亦激動地叫了兩聲,還在謝霽庭手上輕啄了兩口。 小安見突然來了只鸚鵡,也顧不上躲了,興奮地跑過來問東問西,得知這只鸚鵡叫春雨后,果然說了句欠揍的話:“這鸚鵡跟娘親是有什么親戚關系嗎?怎么名字這么像???” 氣得何春桃給了他一個爆栗子,什么親戚,會不會說話這孩子? 不過,何春桃怎么也沒想到,第一個千里迢迢來邊關找謝霽庭的會是春雨這只鸚鵡!她本以為來找謝霽庭的會是他的表妹,或是哪個傾慕者,亦或是哪個忠仆呢。 這世道,人不如鳥??! “我說,你是不是該反思一下,為什么至今為止,沒有一個人來找你,反倒只有一只鳥來找你?”何春桃忍不住挖苦了一句。 謝霽庭沒說話,只用手幫春雨捋了捋雜亂的羽毛。 “不過,能有一只鳥來找你,你也應該感到慶幸了。至少證明,這世上還有個活物惦記著你!也不枉你從前那般寵愛它了!”何春桃安慰道。 謝霽庭依舊沒說話,只看著春雨若有所思。 何春桃見春雨蔫蔫的,顯然是長途跋涉精神不濟,忍不住驚奇道:“春雨是怎么千里迢迢找到這兒來的?這也太神奇了些?!?/br> “不,它不是自己找到這兒來的,它是被人送到這兒來的?!敝x霽庭張口道。 “什么?是被人送過來的?是誰送來的?怎么沒露面就跑了?” 何春桃有些不信,當即出門找隔壁雜貨鋪的伙計問了問,得知確實是有人把春雨從籠子里拿出來丟到食肆門前的,這才回到店里,問謝霽庭:“你之前究竟把春雨送給誰了?那人怎么一聲不吭地把春雨丟在我門口就跑了?也太不講義氣了吧?” 見謝霽庭沉默著一言不發,何春桃忍不住猜測道:“該不會是送給你表妹了吧?你表妹派人把春雨丟過來,難道是不想再等你了,也不想再跟你重續舊緣了?” 謝霽庭本不想說,見她越猜越離譜,才解釋道:“不是送給表妹,而是托給恩師照管了?!?/br> 恩師?那位清流大儒章宗濂? 何春桃更不解了:“你恩師為什么要派人把春雨丟過來?” “去年我托那位姓何的皮毛商人給恩師遞了封信,請恩師幫我調查謀逆案的真相。恩師沒有回信,只派人把春雨送了過來,且只字片語都不肯留。他這是在勸告我,不要執著于真相,讓我就此認命?!敝x霽庭低眸道。 何春桃見他神色落寞,顯然是之前對那位恩師抱有極大的期望,現在卻被殘忍拒絕了,這對他一定是極大的打擊。 本以為深重如山的師生情誼,原來也不過如此。 “他讓你認命你就認命么?你就不是會認命的人,他不幫你調查,你總有一天自己也能調查清楚,憑你的才華能力,我相信,你絕對不會一輩子都埋沒在此的?!焙未禾野参康?。 她不知道謀逆案真相如何,但他既然認定英國公府是被冤枉的,那就應該別有內情。 謝霽庭的確備受打擊,但她這一番話,給了他莫大的安慰。 他抬頭,認真道:“謝謝!” 謝謝她愿意相信他,謝謝她愿意給他安慰,謝謝她對他毫無保留的肯定! 既然春雨送來了,便同大黃一起養在食肆,不過食肆不養吃白食的,春雨不能像大黃一樣看家護院,何春桃便交給小安一個任務,讓他教春雨學會“歡迎光臨”四個字,好讓春雨站在門口多招攬些客人。 沒想到,還沒等到春雨學會這四個字,就又來了幾個壞消息。 先是老周上門,說制筆的生意以后做不成了,也不知道是誰認出了謝霽庭制的那些筆,走漏了消息,老周之前賣筆的門路非但徹底被堵死了,還很有可能被人索要巨額賠償。 沒過幾天,韓峻也過來傳達了上頭的意思,說是營里本來看謝霽庭攢典差役做得好,準備給他升職的,卻被上頭按下來了。且上頭今年突然傳下一道指令,就是每家軍戶分得的田地,都不能荒廢,新流放的犯人,更是必須由親力種植,不能假由他人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