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玄學大佬敬茶 第108節
現場的情況是必須要摸排的,但要進案發現場還得叫著痕檢物證科的同事們,就連法醫也要跟著一同出現場。 “去的時候注意一些,不要破壞現場,幫忙收集一下物證?!?/br> 那民警應了一聲就要離開,卻被林岱叫?。?/br> “景麒已經把他家的住址告訴我了,這個地方距離龍灣湖太近。如果你們信我,出現場的時候一定要控制情緒,任何小打小鬧都不要有?!?/br> 說完這話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本,上面寫了清心咒。 “如果一旦有心煩意亂的情況,你們要按照這個本上所記載的內容念,多念幾遍會好的?!?/br> 那民警捧著小冊子如獲至寶,興沖沖地加入到了那即將出外勤的隊伍里。 “林大師還真是思慮周全?!标愂霭l自內心的夸贊了一嘴,同時也面露難色,凝重說道:“里面情況不怎么好,林大師進去的時候可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br> 即使是被打了預防針,林岱也沒曾想到,看到的竟是如此一副慘樣。 床上躺著一個男人,手腳都被狠狠的束縛著,現在已經陷入了昏睡的姿態。但他的胳膊上血淋淋的,多的是牙印以及青紫。 晏景麒一臉疲憊的望了過來,眼神對上林岱的那一刻,竟是徹底放松了下來。甚至不用多說一句話,就能讀得出男人眼中的期盼。 “唉——” 陳述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審訊室里的氣氛助人變得冰冷起來。 林岱快走了兩步,伸出手來擺弄著床上那男人的胳膊,臉上的表情有些許的凝滯: “他自己咬的?” 晏景麒艱難的點了點頭,“是他自己咬的,而且不僅僅是胳膊,他還咬別人?!?/br> 說完這話,就伸出胳膊擺在林岱跟前,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圓到極致的牙印。已經出線了充血的跡象,一片紫紅不說,周遭還繞著一圈白色的痕跡。 一看晏景麒傷成了這樣,陳述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面子上實在是掛不住。畢竟當時審訊室里兩個民警都按不出他,最終還是晏景麒來制服的。 “這次多虧了晏組長了?!?/br> 陳述上下搓著手,目光凄凄的釘在了林岱的臉上:“從剛才開始,這人就叫嚷著遇到了臟東西,而且他義正言辭的說,是他把那個臟東西給掐死了,又補了幾刀?!?/br> “但其實,他掐死的是自己的老婆?!标叹镑璋衙媲暗牡夥退幘茢Q開,抬頭順口補了這么一嘴。 幻覺。 這個男人是在幻想之中把自己的老婆當做了不干凈的東西,這也就說明了他為何沒有作案動機。 “但是有些人就是喜歡裝神弄鬼,”晏景麒雖然知道玄學之事不可言說,但他見識最多的還是那些為了逃避懲罰,而說自己有精神疾病的人?!霸谀銇砜?,他中邪了嗎?” 林岱緊緊的抿著嘴唇,二話不說就坐到了男人的跟前,伸手接過棉簽在碘伏里蘸了蘸。 涂抹傷口的架勢那叫一個專業,直到把傷口處理了個大概才緩緩抬起頭來,仔細的瞧著那男人的方向。 先是朝著正東方向拜了拜,伸手在空中比劃著符咒,緊接著是兩只手背緊緊相貼,透過呈現出的孔洞中觀察著男人的境況。 黑灰之氣盈野蒼蒼,甚至還有縷縷幽魂橫亙在他的胸前。 確實是受了影響,且影響頗深。 陳述得到確切的答案,然后狠狠地“cao”了一聲。畢竟是命案,就算是真的與這個男人無關,是他親自動的手。 他只管審訊,判刑的事情也用不著他來計較,只是覺得這種事兒只要是攤上了,就麻煩的很。 “岱岱,你要不先把他身上的晦氣消散,至少先把這個案子給結了,讓他頭腦清醒一點也好回憶更多細節?!?/br> 晏景麒左右晃著被林岱包好的胳膊,看著胳膊上鼓鼓囊囊系著的那個蝴蝶結,越看越覺得喜歡。 猛男與蝴蝶結最配了! 晏景麒的話正和林岱心意。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 隨著咒語從林岱的口中傾瀉而出,竟是rou眼可見的,從那個男人的胸側沁出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卻又在頃刻之后消散于空中。 晏景麒對這種事情倒是見怪不怪了,比這更不科學的事情他也見過不止一次兩次。 可憐陳述,還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的情形,當即心神一顫。 “他他他……看見了嗎?你們看見了嗎!” 林岱緩緩抬起頭來,對這種情況淡笑不語。只等著陳述漸漸安穩下來,才解釋說道: “這是他時常工作于龍灣湖,所沾染的晦氣。他經常上夜班、而且這陰煞之氣在晚上更是活躍,加之他疲憊了一整天神情恍惚,才釀成了此等慘劇?!?/br> “那他現在?” “等他醒來就能記起一切了?!绷轴费垌⑽⒋沽讼聛?,深情中透露著些許的同情。 原本神仙一樣的眷侶、令人羨煞多年的婚姻,終究在一夜之間如南柯一夢般忽然崩塌。 這個男人該有多么的自責? “陳哥,龍灣湖那邊有人聚眾鬧事!” 不等這邊把事情全都處理完,又猛的沖出來一個警察,氣喘吁吁的樣子讓在座所有人心里都咯噔跳了一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速度要快,周邊的百姓受到龍灣湖拘魂陣的影響,都處于暴怒的邊緣!” 第197章 反社會人格? 林岱清澈的嗓音像是給所有人敲響警鐘,陳述一馬當先帶著警員出警,期間還不望了跟老張打招呼: “一定要把這人給我盯死了,他醒了之后立刻打電話給我?!?/br> 這邊老張還沒等應答他的話,那邊已經跑的沒影了。整個審訊室里殺人間,就只剩下了老張、林岱和晏景麒,再就是那個躺在床上的男人。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最后還是晏景麒搶先開口:“老張是吧,你要不要先找人把嫌疑人帶回去?總是躺在審訊室里也不是個辦法?!?/br> 老張倉皇的點了點頭。 吳局可是介紹了,這兩位都是一頂一的大人物,千萬不能給怠慢了。其實就算是吳局不說,憑借著晏景麒現在的警銜,在他們這個江城市局里也是能橫著走的。 老張叫著幾個年輕的警員把人架了回去,林岱和晏景麒也順勢從審訊室里走了出來。 現在正是人手不夠的時候,誰也沒有閑下來的功夫去照看他倆,還好陳述走的時候安排了一間空的會議室,能讓他倆在那里面待著。 在門口值班的那個女警,也自打端來兩杯濃茶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正好趁著現在沒事兒,怎么把具體的線路好好的梳理一番?!?/br> 男人一進門就抻了抻胳膊,自打從龍灣湖回來他可沒撈著休息,生日上的衣服連換都沒換。 要是說的夸張點兒,甚至風一刮都能刮下一層灰來。 男人伸手拍了拍桌面上的文件,這還是上次他們開會時留下來的,就連白板上的內容都沒被擦掉,分析起案情來也會方便許多。 “你自己先在這看著,我去沖把臉?!?/br> 林岱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自顧自的轉身盯著那塊寫滿線索的白板。慢慢的在白板上填上了這次兇殺案的大致環節。 那只黑色的油性筆在林岱的手中來回轉著圈,眼睛眨了又眨,總感覺自己露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晏景麒甩著一手的水進門,看到的就是林岱那一副極其認真、身姿前傾的模樣。原本寬松的衣服,被這樣的動作抻地緊緊摟在林岱的身上。 那腰格外的細,就連腹部也有些隱隱能摸得出來的肌rou,算不上壯碩卻依舊別有一番滋味。視線再往下去就是那一雙長到沒邊的腿,雙腿在情動時會緊緊的纏著自己的腰肢。 要多帶勁兒就有多帶勁兒。 被這樣炙熱的眼神盯上,就算是林岱再怎樣神經大條也不可能毫無反應,回頭之時就撞上了那一雙欲望灼燒的眼。 “還在那站著干啥呢,正好過來幫我看看這里,我總感覺漏了一個環節?!?/br> 林岱伸手從筆簍里拿了一只新的油性筆,遞到晏景麒的跟前。 男人自然而然的接了過來,又順勢從林岱的身后摟住。 青年微微掙扎了下,卻被身后的男人摟得更緊,被迫無奈,他終于說出了那句話: “你洗了手不擦手,拿我衣服擦呢?要臉不?!” 晏景麒:“……” 明明好好的一個溫存的場景,愣是被林岱這句話給打翻,不過晏景麒已經習慣,只得苦笑了兩聲。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面前這塊布滿線索的白板上。 男人盯著已知條件,神色陷入了僵持。 以龍灣湖為中心向外輻射,由于異味的問題發現了拘魂陣;又由于這里煞氣深重影響到了附近居民,出現了殺人案件;然而就在剛剛,陳述再次接到了龍灣湖附近居民的報案。 林岱把手機拿了出來,在男人的跟前晃了晃:“把里面的照片導出來吧,當時我跟師姐過去的時候,把現場拍了個遍?!?/br> 雖然當時爆炸火光來的突然,但該拍照的細節卻是一個也不落的給帶了回來。也算是此次去龍灣湖,唯一帶回來的東西。 看著電腦屏幕上顯現出來的那些照片,特別是最后一張在火光彌漫中的場景。 男人沉默了半晌,突然問:“你頭發還好吧,當時我摸著你頭發都燒焦了,還聞見了蛋白質燃燒的味道?!?/br> 這樣的聊天方式著實是讓林岱吃了一驚,接連咳嗽了好幾聲,才漸漸平息下來。順勢摸了一把后腦勺的頭發,還好撲騰的及時,只是給燒的短了些。 不仔細看的話壓根就瞧不出來,還以為是遇到了學藝不精的托尼,被狠狠的坑了一把呢。 林岱氣鼓鼓的憋了半天,才冒出來一句話:“什么叫蛋白質燃燒的味道???你能不能找點好點的形容詞?” 晏景麒一瞬間還不知道自己的形容哪里有古怪,反問道:“你們生物課上沒做過蛋白質燃燒的實驗嗎?頭發燒焦了就是這個味兒?!?/br> 林岱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并轉身發誓,三分鐘之內絕不搭理晏景麒。 整天會議室里靜悄悄的,晏景麒并沒發現林岱的不對勁,反而在這段時間里沉浸到了案件的思維中去。 事情一環扣著一環,像是被一只巨大且無形的手推動著。聯想到靖初元在月老樹下留下的那宣戰的紅布條,不難猜得出來,這里面全都是他的手筆。 “對靖初元這個人,你怎么看?” 林岱微微瞇起眼睛,決定不跟這個大直男置氣,聽到他的問題斂起了情緒,開口說:“智商極高、手段極強、道法精深的反社會人格?!?/br> 短短幾個詞算是把靖初元描繪了一個徹底,若是他本人站在這里,或許還會為林岱對他的評價鼓掌。 “你對他了解的還挺深?!?/br> 晏景麒公平的做出了評價,又大步向前拔開手中的油性筆帽,在白板上寫下了“靖初元”三個大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