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死了也好。反正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愛他了。

    祁宴禮這樣悲觀的想。

    “跟你說話呢，聽到沒有？”程洛看著他的樣子，有點不舒服。

    早就知道祁宴禮愛慘了家中的那輪小彎月，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小月亮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你把實情告訴小月亮不就行了嗎，干嘛非得遭著罪？！”

    程洛看著他，說。

    “我不想嗎？”祁宴禮沙啞的開口，狹長的眼角特別的紅，在蒼白的臉色下，紅的詭異。

    “但是的確是我家不好，不該對姜家趕盡殺絕，讓她從小就失去雙親?！?/br>
    “我也不好，一直瞞著她。我以為她永遠也不會知道。程洛，你知道嗎，當她帶著淚光直視我眼睛的時候，那種心如刀割的感覺?！?/br>
    他捂著心臟，一滴透明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要是說這世上最不舍得姜月受到傷害的的，那肯定是祁宴禮。沒有人知道他對姜月的覬覦之心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但是人人都知道京城的祁家太子爺對家里的小女孩寵愛的不得了。

    程洛抿了抿唇，沒再說什么。他知道其中的隱情，但是他無權過多的干涉。

    祁宴禮作為祁家的掌權人，要考慮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生在一個爾虞我詐的世家，有太多身不由自的事情。

    他作為祁家老爺子欽點的繼承人，從小就要忍受異于常人的訓練，挨打是家常便飯。

    房間的燈光，有些刺眼。程洛想起那個祁宴禮小時候，有一回他到祁家看見十幾歲的祁宴禮跪在祁家老爺子的面前，渾身都是傷。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時候他看見的那個倔強的眼神。之后他問起的時候，祁宴禮回答說：“我得活下去，變強?！?/br>
    “我得護著我家小姑娘，讓她無憂無慮的長大?！?/br>
    程洛看著現在虛弱的祁宴禮，竟不能將他和在商場上叱咤風云的掌權人聯系起來。

    “死了，誰護著你家小姑娘？”

    祁宴禮喉結滾動，闔上了眼，沒再說話。

    程洛也沒再出聲，揣著口袋出了門，臨走前對他說：“祁宴禮，別讓我看不起你?！?/br>
    安靜的病房里面只剩下祁宴禮一個人。他閉著眼睛，長睫顫動，躺在床上。

    窗外的月亮寂靜冷清，高掛在陰暗的天空中，散發著微弱的光。

    姜月是在夜晚12點被痛醒的，睜開眼，是一片漆黑。她渾身都蜷縮在一起，冒著冷汗，痛的難受，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覺，意識模模糊糊的。

    不久，顧也就進來了，聽著她的呢喃，眸子黑沉，但是他還是將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給她揉。

    “三哥，我疼?！?/br>
    “三哥，我好疼......”

    顧也將額頭抵在她的額上，漆黑的眸子攫住她的神情，姜月額前的冷汗沾在他的額上。他身上的溫度很高，像一個巨大的火爐。

    姜月下意識就想要遠離，但是被他死死地扣住腰。被子里的溫度不斷爬升，夢里的她正在被火燒著。

    “你要你的三哥，那我呢，我怎么辦？”

    顧也抱著她，在她的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