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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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宜褪下了身上的外套,讓昭奈穿著,并替她戴上原本是自己的安全帽,把兩旁的腳踏板給打開。 「上來吧?!剐艘荒_跨上機車。 「你??不用戴嗎?」昭奈穿著有些過長的外套跟重重的全罩式安全帽,只露出紅腫的眼睛跟嘴巴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呆萌。 「因為我只有一頂,所以你帶著吧。你媽被送到哪間醫院了?」宣宜瞅了一眼就沒有回頭了,靜靜的等后座的人上車。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覺得再看一眼昭奈就會心跳加速。 「光??什么的,在我們學校附近,警察打來的時候我太緊張了沒能聽清楚?!拐涯嗡坪跗届o許多,雖然仍帶點不安與慌張。 「光智?!剐藬蒯斀罔F地說道。 「對,你怎么知道?」 「沒什么吧,大家都知道?!?/br> 那臺機車就這樣在夜里奔馳著,所幸深夜里沒有什么人煙,沒戴安全帽又無照的李宣宜才沒有那么顯眼。 從后照鏡偷看,那雙水汪汪的眼眸仍不時落下淚滴,昭奈急得想偷偷把眼淚擦掉,但又忘記自己戴著安全帽,瞎忙了一場。 怎么這樣也那么可愛? 真希望后座有她的這趟路程可以不要結束。 明明同樣騎著車,卻只有這時感到愉悅的感受。 宣宜在心里偷偷會心一笑,畢竟在這種危急時刻有這種像陳祥霖思考模式的想法還真的是有些不道德。 宣宜想歸想,車速還是騎的很快,避開大路熟悉的穿梭在小路的捷徑間,很快的就抵達的光智醫院的急診室。 光智醫院是這座城市內數一數二的大型醫院,由好幾二十樓層的建筑給打造而成,良好的醫療資源以及眾多的病房才得以消耗這座城市里的病患。 「下來吧?!?/br> 宣宜將機車傾倒一旁,好讓昭奈比較好下機車。 昭奈急急忙忙的想脫下安全帽趕快進去醫院,但因為那頂全罩式安全帽是用綁的,昭奈弄了一會發現不會解開。 「過來,我幫你弄?!?/br> 昭奈把頭靠了過去,兩人的距離縮短成不到十幾公分。 這時,宣宜的胸口又再次感到一股躁動。 昭奈即使臟兮兮的,還是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氣,那修長的眼睫毛在那雙漂亮沉靜的眼眸上掃啊掃的,乖乖地等著宣宜解開安全帽。 「好了,去吧,需要我陪你進去嗎?」 宣宜替她摘下安全帽后,輕輕推了昭奈一下。 「不用,那我先進去了?!拐涯螕u了搖頭。 「嗯?!?/br> 「??謝謝你?!?/br> 這句謝謝說的很輕很小,小到幾乎聽不見,隨著昭奈一起緩緩消失在急診室的入口。 而這句謝謝卻不斷在耳畔輕聲縈繞,卻有著一個沉甸甸的份量,久久不能自已。 當然,昭奈進去之后,宣宜毫無疑問的被后方追上的警察開了兩張罰單,一張是無照駕駛,另一張則是未戴安全帽,吃了將近七千元的紅單。 但這算什么? 那一句謝謝早就遠遠的超越了那幾張薄薄的藍色小朋友,即便這幾張小朋友是宣宜花了很多時間打工而得到的薪水。 *** 隔天早上,宣宜回到了學校,這距離她上次上學已經隔了一個禮拜之久。 習慣早到教室的她,現在教室仍一個人都沒有。 帶點清晨尾韻的陽光灑入教室,打在身上暖呼呼的,在帶點涼意的上午顯得特別舒適。 宣宜很喜歡這種感覺,所以總是提早到學校,趴在桌上再睡個回籠覺。 不過,今天她倒是蠻有精神的。 畢竟才剛進到教室,就能看到自己的隔壁桌除了被涂鴉還被整個傾倒,東西四散一地。 宣宜就這樣看地上那些凌亂的書籍與文具,還有一點點自己也受到波及的桌子。 她思考了一會,隨即是一股不悅涌上心頭,不過馬上就壓抑下去了。 她放下書包,把翻倒的桌子給擺正后,便開始一本一本的撿起地上的課本。 上課影像認真的她,課本那寫滿了字跡工整的筆記,卻都被奇異筆的涂鴉給蓋過,也沒有一頁是完整的。 「臭婊子」 “為什么我要被冠上婊子!” 「妓女的血」 “我媽就是妓女,她是這個賺錢的,但她做錯了什么?” 「有種就不要當小三」 “我從沒想過介入你們的感情!” 「以為自己是誰?憑什么站在李宣宜的旁邊?」 “活在陽光底下的你偏偏要招惹我!” 即使變得殘破不勘,從每一頁頁的痕跡上仍看得出來書本的主人翻閱了好幾次。 ??你究竟是以什么樣的心情在這些課本上讀書的? 那是一句哽在喉間,沒能問出的疑問。 宣宜將那些收拾好的書籍放到自己桌上,拿著昭奈的抹布,把桌上那些字跡都擦一擦,不過有些就算用酒精也擦不掉,于是乾脆把自己的桌子跟昭奈的換了,反正這些文字對自己絲毫沒有任何影響。 好久沒有這么認真打掃,宣宜有些累了,打了個呵欠便沉沉睡去。 *** 「李宣宜??」 有一隻手輕輕的推了推沉睡中的宣宜,她卻仍賴這床迷濛的回應著。 「唔??」 「李宣宜,為什么要跟我換桌子?我的桌子很臟??」 「嗯?」頂著一頭睡到翹起呆毛的頭發,宣宜總算稍微睜開了眼睛,但刺眼的陽光讓她變成了瞇瞇眼,眨了幾下從終于發現昭奈站在自己面前,不過沒能忍住又打了個大哈欠。 「喔??早安,你來啦,哈啊——」 「抱歉,昨天害你那么晚才回去?!?/br> 「啊啊,沒事,你??媽還好嗎?」宣宜猶豫了一下是否要開口關心,深怕是不好的結果。 「嗯,要住加護病房觀察,還在昏迷中,但至少生命跡象穩定下來了??」 陽光淋漓在昭奈身上,她伸出手將落下的發絲勾回耳后,沒有了昨天的凌亂骯臟,今天的她和以前一樣整潔又沉靜。 分明和以前一模一樣,但在宣宜的心中卻有什么不同了。 宣宜只是靜靜的聽著昭奈說著母親的病情,望著那帶點圓潤嬰兒肥的臉頰上的櫻桃小嘴動呀動著,還有那根根分明的細長睫毛在那雙漂亮的眼瞳上掃呀掃,偶爾從窗戶吹入的涼風把她那柔順的黑直發給吹起。 ——很美。 在這副景象前,宣宜甚至沒有發現自己入迷的笑了。 「??大概就是這樣。所以你干嘛跟我換桌子?」 直到昭奈停下,宣宜才回了神。 「??!嗯,沒什么,坐吧?!?/br> 宣宜臨時找不到什么藉口,只能趕緊撇開頭隨便呼嚨過去,而昭奈聽了后也就模模糊糊的點了頭,乖乖坐下。 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光很快就過了,很快的鐘聲響鈴,學生也陸陸續續地進了教室。 「李宣宜!」 果不其然,陳祥霖一見到她馬上開始大吼大叫了起來。 「小聲一點,看到鬼是不是?」 「你??你給我出來?!龟愊榱貧獾倪B話都說的支支吾吾的,一把就把賴在椅子上的李宣宜給抓了出去。 「你那天在凱蒂貓說的是真的嗎?」陳祥霖幾近質問的語氣。 「哈啊——什么?忘了?!估钚擞X得很麻煩。 「不要裝傻,我那天在外面你也有看到!那天林亮妍哭了多久你知道嗎?」陳祥霖越說越激動。 「??所以呢?你現在以什么樣的立場來逼問我?」李宣宜被吵醒已經帶點怒氣了,被陳祥霖這樣像質問犯人的方式讓她越來越感到不耐煩。 「你——你說你喜歡李昭奈是真的嗎?」 啊??他不說還真的忘了有這回事。 「嗯??是???」李宣宜絲毫不畏懼陳祥霖,直視了那雙帶著怒火的眼睛。 雖然當初說出喜歡只是出于樂趣,但現在或許是真的。 「那林亮妍算什么?」陳祥霖一把揪住了李宣宜的領子。 「我從沒有答應過她任何事?!?/br> 「可是你分明就知道她有多喜歡你!」陳祥霖大聲的吼道,吸引了走廊上其他人的注視。 「是啊,所以可憐的昭奈還得要承受那些欺凌?!剐说恼f了這句話,抓住了那隻緊緊拉住自己領口的那隻手。 「你到底在說什——」 「我的意思是——他媽的那些只會在私底下欺負別人的垃圾!」 李宣宜用著丹田的力量大聲咆哮,音量貫穿了整層樓,連原本在班級內自習的同學都紛紛跑出來看發生了什么事。 「喂——」 「現在全部都給我聽清楚,現在誰敢再動李昭奈任何一根寒毛就試試看!只要再讓我看到,我絕對讓你們這群人吃不完兜著走,尤其是林亮妍那群攀權附勢的小跟班啊——」 宣宜望向林亮妍的班級,怒視了那一群霸凌者,果不其然她們欺善怕惡,一和宣宜這個「瘋女人」對上眼后便驚慌的躲回教室內了。 這么一吼,更直接驚動了教官,一聽到教官的腳步與吼聲后人群馬上煙消云散,只剩陳祥霖與李宣宜兩個人站在原地。 「陳祥霖,不要越界了?!惯@是宣宜的目光第一次如此冷漠。 「??」陳祥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緩緩地松開僅勒著領空的那隻手。 「我還把你當朋友,回去教室吧?!剐嗽诮坦賮淼那耙豢贪殃愊榱亟o推回了教室。 那天李宣宜獨自被罰了一個月的愛校服務,加上之前的缺課又被記了一大過,不過這對她來說一點也不痛不癢。 唯一會讓她感到心痛的,就只有昭奈哭泣的時候。 自私的為了不讓自己的胸口再次承受那種痛楚,會保護李昭奈的。 從那之后,無論是任何小事,李宣宜都靜靜地跟在昭奈身旁。 當昭奈的課本不見時,宣宜會把自己的那本給她,然后承認是自己沒有課本。 不過,因為那群小跟班幾乎把昭奈的課本弄的根本不好讀,李宣宜在某一天早上乾脆把所有的書都跟昭奈的換了。 李宣宜玩歸玩、翹課歸翹課,她還是很聰明的,在昭奈來之前她幾乎都是班上前三,課本上的筆記的工整與詳細絕對不輸李昭奈寫的。 「你為什么又把課本給我?你已經有幫我??」 當李昭奈發現的時候又像麻雀般吱吱喳喳了起來。 「干嘛?嫌我的筆記不好看?還是有哪里有缺?我都有對照過你的筆記把漏的地方補上去啊?!剐碎_著玩笑說著。 「不是這個意思??」昭奈臉上染上一股紅暈。 「拿去吧,反正我也沒再看?!剐藳]等昭奈拒絕,便直接強迫對方,因為她知道昭奈會不好意思接受這些。 這些小小的嬉鬧在宣宜心中想蝴蝶效應般大大的擴散,在這短暫的時光里獲得的幸福是多么的珍貴,以致宣宜第一次產生了想要擁有更多的慾望。 而這份慾望,卻在看到昭奈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那天崩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