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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阿樹哥,你有想好票要給誰了嗎?」 蔓婷指得是今早拿給他的那幾張公關票,兩人對分后,只有五張的額度。 該給誰呢?這個問題他答不出來,暫時無法、大概以后也不會有,如果這種狀況繼續下去的話。 這里并不是阿樹平時沖洗相片的地方。雖然說稱不上有固定的選擇,但他喜歡門面講究一點的,而這里更像說是一間工廠、一座倉庫。 雖然乾凈,但凌亂得可以,天地壁也是樸素的構材,而且空間狹窄。 但攝影大哥指名這里,考慮到需要輸出成展覽用的尺寸、加上品質、加上后續配套,他說,只有這里可以信任。 而阿樹本來就沒有想法,他說好。 還有,他希望阿樹能用自己的說法來詮釋作品,無論是表達的涵義、或是取景的心路歷程、甚至講解些簡單的攝影技巧也好。 但阿樹完全沒有辦法,面對空白的電腦螢幕,一個字都打不出來。他歸罪在語文能力不好,其實連想表達的內容都毫無頭緒。 且事到如今,眼見自己那三張照就要完成,內心卻不如勵志書上所說的,如登上山頂的感覺。 一片遼闊的視野嗎?他只覺得自己身處在霧霾之中,現在到底是在山里的哪一部份,毫無頭緒。 對作品的選擇沒有想法、對呈現沒有想法、對故事沒有想法、文案也是得依靠蔓婷,而那些身為創作者該吹毛求疵的細節呢?他完全都沒有。 所以理所當然的,對于手上那五張門票實際上該怎么做分配,他也希望能有一個人出來告訴他。 「......真的有人會想要來看嗎?」沉默許久后,他不知不覺地這么說。 然后,他才發現了。 自己本來就不是個聽話的人,雖然膽小、怕事,但以往只要遇到不順心的過程,就算一個字也不敢吭,也會在心中把瓦斯爐給轉到最大,讓沸騰的開水不斷爆炸出來。 但現在,乖乖照著攝影大哥所安排的走、乖乖讓蔓婷替他構思作品介紹,會這么選擇讓自己置身事外,或許正是因為不安吧? 他不是沒有想過這一天,事實上,他認為自己早就該得到這一切,甚至會為作品竟然只能擁有三處小角落而感到氣憤。 他所認定的未來,是屬于自己的個人展,而且一定會很盛大。 但怎么說呢?總覺得幻想中的那天,遠比現在還要來得踏實。 「一定的呀!」 身旁,風鈴般的嗓音將他那脆弱不堪的內心拉回了現實里。 「一定會有人來的?!顾湴恋赝ζ鹦夭??!妇退阋婚_始只是來捧場的也好,看過了以后,一定會很興奮地回去推薦給自己的朋友,然后發文、打卡,說自己今天看了很棒很厲害的東西哦!然后呢!被吸引來的人,也一樣會這么做的,就會越來越多了呢!」 見她手舞足蹈著,阿樹也只好微笑了起來。 「不過也是有例外的啦?!?/br> 「例外?」 「這個,就是要給最希望能來看的人吧?」她從包包拿出自己的那五張,在依然樂天的表情之中,彷彿也被拿出了另外一種情緒?!讣胰搜?、朋友呀、或是一直支持的你的人?!?/br> 家人嗎? 如果說是家人,倒是已經打過電話了,mama雖然高興,但總覺得她聽不太懂自己的意思,什么在聯合出展、什么被大師挖掘......等等這類的話,可能對于一個連攝影到底是什么東西都還不太了解的婦人來說太復雜了。 爸爸沒有想接他的電話,大概是在生他才回家做沒幾天又跑掉的氣,但mama掛保證他一定會一起上去的,而且一定會很開心。 朋友呢? 想來想去,真正可以稱得上是朋友的人也只有泰久了,蔓婷應該會有很多人想給吧?那么泰久的配額就最好是由自己負責了。 好吧?給他一張。 一直支持你的人? 腦中第一時間的確是浮現出蔓婷的模樣,但身旁這位女孩并不需要任何的門票。 不過,倒是在她之后,還有一個。 一個模糊的人影。 「但是還有一種對象哦......」不知怎地,她突然嘆了口氣?!?.....就是那些一直嘲笑著你、對你的夢想完全不認同的人?!?/br> 這樣的話,對阿樹來說,就有太多人要給了。 算了吧。 「例如說我的話呢......」蔓婷淡淡地說道,好像被奪走了什么一樣?!改奶煳页晒α?、出現在雜志封面上了,一定要買個幾本下來,拿去學校的佈告欄上貼、然后在dcard版上宣傳、每個line群組都發個一遍,讓那些人知道,有這樣子的一個人,不但得為自己的夢想努力,還得承受你們的流言蜚語,但是不管怎樣,她都挺過來了、她都成功了、她也不要你的道歉、只希望你能放下偏見,從現在起開始支持她、就好了......」 安靜過后,她只得苦笑。 「但要是真的這么做,大概只會被罵得更慘而已吧?」 「......發生什么事了嗎?」 阿樹很早之前就想問了。 這幾天蔓婷跟著他東奔西跑,完全沒有到學校去,就他自己的經驗來說,就算是學分已經過門檻的待畢業死大四生,也還是得花些時間在出席上的吧? 而且、畢業旅行、畢業典禮、或是那些有的沒的活動,連阿樹這樣撐不上朋友多的人都還是得參加了,蔓婷怎么可能會有時間這樣子瞎晃呢? 然而即便遲鈍如他,也隱隱約約感覺得出來她眼神里一直以來的鬱悶。 「嗯?什么?」 「......學校發生什么事了嗎?」 她故意裝作聽不懂,于是他又再問了一次。 「哎呀、」她笑得很不好意思,眉梢道歉著?!赴涓?,對不起,這幾天都在擺臭臉給你看?!?/br> 這臭臉真香。 但阿樹才沒勇氣這樣子說。 「是不是誰欺負你了?」轉換了心情,他現在是可靠的大哥哥?!肝胰湍阕崴?!」 「呵呵、你那么弱~」 「欸?」 「唉、」她只好嘆了口氣,然后決定聊一聊?!改翘斓氖虑?,傳得很快呢......」 「那天?呃、喔......」他想,意思應該是在碧潭時自己被圍毆的事,那也難怪了。 「現在每個人都認為我劈腿,跟一個冒牌攝影師在一起了?!?/br> 「劈腿?」他納悶?!傅?、等等?冒牌攝影師?」接著氣憤?!高??欸?欸?我們沒有在一起???」最后紅了臉頰。 但見蔓婷沒有接話下去,他認為這種時候在謠言上吃她豆腐是一件很不應該的事。 可卻又不曉得該從哪里開口,安慰?還是打抱不平?面對這種狀況,她需要的是什么呢?他沒有頭緒。 「真希望傳出謠言的人不是他呢......」蔓婷一邊祈望著,只是連自己也知道,有多肯定這個疑問。想著想著,眼眶不爭氣地濕潤了起來?!?.....總覺得,突然之間,自己就沒有容身之處了?!?/br> 她不眷戀以前的日子了,一點也不,做出來的決定,她才不會后悔。 但她也不想要接受現在這種樣子、不能接受拿刀捅自己的人是他。 「唔、」看見這樣,出于直覺,阿樹決定說點什么?!改氵€可以像現在這樣,待在我身邊啊......」 話說出口后,他才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他以為蔓婷會像以往一樣,打哈哈地用活潑的笑聲把場面給變成粉紅色。 但她沒有。 她只是意味深遠地看著他后,輕輕地笑了幾聲,在他通紅的臉頰上留下唇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