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六十五、挑情
張起靈跳下馬,快步走入山莊。 他身上籠罩的低氣壓不斷打雷閃電,一路上打照面的僕役莫不閃得遠遠,沒人敢與他攀談。 他沉著臉,腳步未停,往吳邪的居所去。 婚事、解雨臣……他忽然間無法區分:哪一件比較棘手! 他心煩意亂地拐過長廊轉角,遠遠地便見一抹細瘦的身影,懷中似抱著什么,緩步走著.....那人有一頭偏淺色的長發,編成了繁復的辮子,長及腰間,隨著他的行走輕輕晃盪......另他移不開目光。 他快步接近對方。明明刻意放輕了腳步,但衣袂在快步行進之間仍發出了翻飛的聲響,對方聞聲,疑惑地回頭。栗色的眼眸一對上他,蜜色臉孔便漾出一朵盈盈淺笑—燦爛無偽的,真心的歡快。 「殿下,您今天回來得真早?!箙切靶τ卣f。 就這么一句話,就這么一抹微笑,彷彿暖洋洋的日光,足以驅走他心中所有的陰暗。 張起靈一個箭步上前,不發一語地一把摟住他,不理會對方瞬間繃緊了身軀。 他不會放開他的......即使是對方想逃,他也不讓。 吳邪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對方的舉動,但還是試著提醒:「殿下......會弄臟你衣服的?!?/br> 張起靈聞言,微微退開了身子,這才看清吳邪懷中抱著的,是一個盆栽。 「你拿那個作啥?」莫不是府里僕役欺他,竟要他作此等低下之事吧。張起靈因著腦中的揣想皺起眉,臉色也沉了下來。 吳邪倒是沒察覺他的異狀,極其自然地回道:「最近庭院里要改種杏花,現在在移株了,我去幫忙?!?/br> 張起靈臉色稍霽,輕撫著他的發,道:「那是下人的工作,讓他們去作便是?!箙切坝植皇鞘裁大w力活的料,要傷筋錯骨了可怎么好。 吳邪笑笑,沒多說什么。 其實呢,他在這宅子里,很微妙啊…...雖說是殿下帶回來的人,可也沒什么稱號或身分,就這么白吃白喝白住著,他自己總是那個不舒坦。再說了,自己一個亡國奴的身分,也沒比那些下人高貴多少吧...... 他笑容中的那抹蕭索一閃而過,是以張起靈并未捕捉到。他把玩著吳邪的長辮,問道:「誰編的?頂別致?!?/br> 吳邪平時多是束發或結髻,像今日這樣編成辮,挺新鮮。 吳邪笑著,有些赧然,道:「是這兒的侍女meimei們編的,她們起鬨著說好看,我倒是覺得顯女氣,就是做事挺方便......殿下覺得呢?」 張起靈勾起那長辮,湊至唇邊輕吻,鼻尖嗅到的是清雅的香氣,和著陽光泥土的自然氣息。 「很不錯?!顾?,下了這個結論。又不忘補充道:「雖然你在床上散著發的樣子更美?!?/br> 「你.......」吳邪被他若有似無的挑情給弄得臉紅。舌頭像被貓吃了一般,一時半刻說不出話,栗眸還不斷左右張望,就怕讓旁人聽了去。 他這番小女兒的嬌態讓張起靈心中一動,未及細想,他探手捧住了吳邪嬌艷欲滴的雙頰,唇瓣堵住了他。 舌尖撬開那雪白的齒列,探入軟熱的口腔中品嚐甜美的津液......吳邪被他強勢的吻封得喘不過氣,未及吞嚥的唾液順著兩人的唇角溢流、滴落...... 張起靈松開了他的唇,舌卻沿著吳邪線條優美的下顎而下,舔舐著他如糯米團般細滑的頸子。 吳邪瞇著水光瀲灩的眸,紊亂地喘著氣,卻仍是緊抓住最后一絲理智低叫:「殿、殿下......停下來.....我、我身上又是泥又是汗,很臟的......」而、而且......這里是走廊上??!天哪! 張起靈頓住了身子,只有劇烈起伏的胸膛透露了他半途煞車的艱辛。薄薄的唇湊近吳邪通紅的耳廓,一張一闔:「那讓在下......服侍殿下入浴吧......」 ??? 吳邪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