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王爺被蛇蝎病嬌美人寵上天 第139節
坐了好半晌,見天色陰暗,越發的晚。 他才起身,將柜子里的蠱蟲拿出,尋著味道。 在后山找到了跌落在山坑中的路勝捷。 蘇沉蹲在山坑旁,望著坑底之人,幸災樂禍。 “阿水真是淘氣,怎么能獨自跑到坑底?天氣如此冷,怕是要凍死啊?!?/br> 路勝捷躺在坑底,氣息微弱,頭破血流,鮮紅的血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 身上滿是跌落時造成的淤青,迷迷糊糊間他聽見了頭頂既熟悉又可怕的嗓音。 他腦中眩暈,眼前開始變的模糊不清。 蘇沉望著他要死不活的樣子,邪惡的笑意浮現眼底。 他像旁邊隨意掃了幾眼,發現鎮民留在隱蔽處的繩梯。 這種坑本就是為了捕捉獵物而存在,當然會有備用的梯子。 他下了山坑,蹲下身,手指摸搓在路勝捷帶血的臉龐。 蘇沉掏出一顆藥丸,強制性的掰開他的嘴,讓他吞了下去。 這是吊命用的,花真金白銀買來的,僅三粒。 見人微弱的氣息越發平緩,接著便帶人爬了上去。 藥丸的起效很快,路勝捷的意識開始清醒,接踵而來的是無盡的害怕席卷全身。 死亡的恐懼遠遠不及眼前男人帶給他的更多。 可沒有預料中的斷手斷腳,蘇沉僅是將他放在地上,摸搓他的唇角。 動作溫柔到是一種錯覺。 他說。 “既然阿水想要離開,那我便放你走?!?/br> 路勝捷瞳孔瞬時微縮,大腦僵硬,根本無法思考這話的對錯。 可浮現在眸中的并不是喜悅而是驚慌。 如同無比饑餓沒有理性的猛獸突兀的將到嘴的食物放走般。 那種叫人猜不透的可怕與迷茫在逃跑的瞬間,像把致命的刀無時無刻不盤旋在心中。 這想法一經出現,路勝捷就渾身顫抖。 蘇沉根本沒管地上人是如何反應,直接離去。 就在轉身的一剎那,他唇角輕勾,滿是玩味。 世上有一種嚇法,叫自己嚇自己。 這是在恐懼面前人的本能,自此增生出絕望。 就這樣呆呆的躺了好半晌,冰涼的雪落在路勝捷干裂的嘴唇,視線模糊中隱隱可見漫天的白。 他艱難的起身,在荒野中前進,腿在低落山坑時受了傷。 山路蹣跚,他不斷的跌倒,迷茫又清醒,頭上留下的血痕在臉上凝固,說不清的狼狽。 他腦中空白一片,漫無目的。 夜幕降臨,天色越發暗沉,路勝捷眼前視線從見得一絲光亮變成無邊的昏暗。 他只當是因天黑,但在被山間嘶吼的狼叫嚇怕以后。 路勝捷迷茫的望向自己刺痛的手,發現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他瞎了。 他趴在地上,寒冷無助,手上青筋爆起,指尖狠狠的抓進土地,眼淚不自主的滑落。 山林中無法預料的危險,狼的叫聲,蘇沉的反常。 在了無人煙的山中餓死冷死,尸體被啃食,最終會成了孤魂野鬼在世間流蕩..... 路勝捷害怕了,認輸了。 在這個時刻,他明白了蘇沉放他走的原因。 不是良心發現,是逃跑的懲罰。 是清醒的感受生命流逝,融入無盡漫長的絕望...... “蘇、蘇沉,我錯了....” 他痛哭流涕,趴在地上艱難開口。 身后傳來腳步聲。 蘇沉從黑暗中現身,宛如地獄而來的閻羅,陰暗無比。 他面無表情將人抱起。 路勝捷靠在他懷中,頭一次覺得這懷抱既安心又絕望,沉沉的昏迷過去。 一切都回歸起點,唯一變的就是路勝捷的眼睛再也看不見。 但蘇沉卻好似對他的眼睛格外上心,每每都好心的帶著他去抓藥。 此時皇城醫館。 大夫將包好的草藥遞上來。 “給,這是照常的草藥?!?/br> 蘇沉接過,帶著身旁的路勝捷轉身離開。 大夫望著遠去一高一低兩個背影,捋著花白胡子,面露疑惑。 按理說他家弟弟的眼疾并不嚴重,抓個兩三回藥就基本好全,可這都第五回 了。 難不成是他的藥不管用? 嘶,不應該啊。 大夫搖搖頭,想不明白,接著就拋在了腦后。 而此時的蘇沉帶著人回到鎮中,習以為常的將手上提著的草藥丟在經過的河中。 路勝捷聽見一下水聲,僅是愣了片刻,沒過問,拳頭不由的收緊,被牽引的回了家。 第140章 因為我是你的主人 在這之后,路勝捷好似真的成了被馴服成功的寵物,在蘇沉的身邊異常乖巧。 讓做什么就做什么, 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 直到他遇見了初時離。 他雖看不見,但在眼瞎后,耳朵卻異常的靈敏。 所以那聲寵溺的“阿離”伴著笑意盎然的應答聲一同席卷他的耳廓。 僅僅就是這輕飄飄的幾句話,讓他以往那些快要消弭的記憶瞬間涌回大腦。 猛烈的沖擊。 他只覺可笑,異??尚?! 前半生費盡心思的謀劃,只為站穩虛無的地位,最終竟成了別人棋盤上的棋子。 借機翻盤將他堵死,不留分毫余地! 幸福安康的兩人對比落敗的自己。 天差地別,難以言說的落差在路勝捷心底膨脹。 回到屋舍后。 他麻木的心在遇見故人的一刻重新恢復跳動。 所以,他以自己最為厭惡的方式,用身體費盡心力的討好。 三天三夜之后,成功讓蘇沉答應接下殺死初時離的要求。 這段時日的相處,路勝捷能感覺到蘇沉絕不止是簡單的鄉野村夫。 屋舍內,大紅的床褥上。 路勝捷裹著被子,眼神發空的坐在床最內側。 蘇沉一身黑衣,襯得他身材更為強硬高大。 他膝蓋搭在床上,在他唇上印上一吻,粗糙的指腹摸搓著他白皙瘦削的臉頰。 “阿水,等我回來?!?/br> 路勝捷下巴抵在膝蓋上,乖巧的點頭。 蘇沉將好久都不再用過的銀色鐵鏈重新戴在纖細的腳踝上。 路勝捷一動不動,宛如雕塑般,沒有絲毫抗拒的表情。 * 窗外寒風簌簌,順著縫隙吹進屋內,昏黃的燭火晃動,最終不堪寒風的搔刮,瞬時熄滅。 屋內陷入黑暗,北朝的月色冰冷,唯一的亮光,照映著空無一人的床褥。 路勝捷慌亂的在不知名的地方疾步,時不時被路上不知名的東西絆倒。 他手疼,膝蓋疼,渾身疼,但頭腦卻異常清醒。 他知自己逃跑之后被抓住會有何種下場,知以他現下的狀態根本哪兒都去不了。 可又不知為何,當他獨自一人呆在屋內,腦海中不斷倒映那日聽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