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說你三更逝 第1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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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魔主憤聲道:“我可不知道,能從那種地方走出來的魔修竟是這樣一個欺軟怕硬的小人!” 歲杳并不會因為幾句話就生氣。 但是“南域魔主”不能被這樣指著鼻子罵, 她驀地牽動五指, 在空氣中有一搭沒一搭地比劃著。 “有何區別?若是我現在朝下放一把火,北主您算是軟還是硬?” 紅發魔主目光沉沉地注視著她。 空氣中傳來細微的破空響動。 “……” 歲杳猛地向一邊偏過頭!只見原本站定在大殿中央的那個人影已經消失不見,北域魔主一瞬間突進至高位前,五指抓握成爪朝著她的位置攻來! 歲杳避開最初的那一擊,掌心中黑火毫無保留地傾瀉,可正在這時, 她的手腕卻被預料似的制止住, 燒起來的火偏離目標,在昂貴稀有的玄金地面上拖曳出詭麗的長痕。 “我了解你的所有招式, 南主?!?/br> 紅發魔主鉗制住歲杳的雙手, 見狀面上流露出一個笑容,“早在新王上位的那一天我就已經派人調查清楚了,一直想要跟你交手,沒想到竟是在今天這個時機實現了?!?/br> 歲杳平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魔修, 突然以微不可察的幅度翻了個白眼。 紅發魔主皺起濃眉, 加重了些掌心的力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無計可施了?” 歲杳:【你現在左腳拌右腳然后大頭朝下滾落樓梯再正好給我磕一個?!?/br> 她這話刻意控制了音量,幾乎是在北域魔主的耳邊快速念出的。 所以直到咚的一聲悶響傳來,高大魔修以一個堪稱滑稽的姿態摔倒在高位下的空地上。在場的所有人眼中就只是兩人打起來,然后歲杳不知道做了什么,將北域魔主整個人給踹飛了。 從北域來的那些探子們面露驚恐,想起先前的挑釁,紛紛垂頭眼觀鼻鼻觀心將存在感降到最低。 “你、你做了什么?!” 紅發魔主不可置信地摸著頭上被砸出來的包,看向歲杳的方向。 “送客?!?/br> 歲杳卻沒有再看人群一眼,兀自朝著殿外揮了揮手。 “等、等等,五日之后,血月之時,我們……嘖,該死的,讓本尊把話說完!” 直到北域魔主跟他的手下們被強行帶離出寢宮,歲杳眼不見心為凈地緊閉正門,將嘈雜動靜都隔絕在外頭。 沉默已久的世界意識在這個時候冒頭,語氣聽上去有幾分膽戰心驚的意味,“你該不會真的要去參加那個討伐會吧?” “不是已經重啟了嗎?!?/br> 歲杳沒有正面回答,“就算南北領主同時出現在玄天門,也不會有太大影響吧?!?/br> 眼下這個時間節點,按照正常故事發展的話,玄天門是無法被強行突破的,畢竟在那之后便是連接著兩界的邊境地帶。 正道一旦打到魔域的土地上,所迎來的必定是魔修們的瘋狂反攻,他們也不會傻到現在就開始挑釁魔域。 所以這一次,玄天門的除魔行動注定就是點到為止的。 如果帶隊者是那個絕對理智的陸樞行,他肯定早就有計劃撤離還在戰線上的修士們了,等到所謂的血月反擊之日,魔修們傾巢出動的結果,大概率是無功而返。 “影響不到劇情的吧?!?/br> 歲杳假裝沒有注意到世界意識的反常,隨口道:“反正最近的日子很無聊?!?/br> “……要去的話可以,你們不能見面?!?/br> 歲杳頓了一下,“哈,你是不是擔心得有點多?他現在又不認識我?!?/br> 世界意識:“總之還是小心為上?!?/br> “知道?!?/br> 歲杳視線放空,凝視在遠方的焦土上。 …… 血月輪轉,陰陽交替。 玄天門邊境。 歲杳并沒有穿那身過于華麗浮夸的魔主披肩,只是普通一席玄衣,混跡在魔修們嘈雜的隊伍之中。 北域魔主的視線看過來,臉上流露出似是驚喜似是憤怒的奇怪表情。 “不是說不來嗎!” 北域魔主重重地哼了一聲,“怎么又改變主意了?” 歲杳站得離他遠了一點,“你別暴露我身份?!?/br> “你!” 北域魔主氣結,語氣恨鐵不成鋼,“怎么沒有一點當王的魄力!你這樣之后我們怎么一起殺光正道狗!” 歲杳皮笑rou不笑,“沒有人說過跟你一起,謝謝?!?/br> 晝夜輪轉的黃昏時刻,最易撞魔。 歲杳不再搭理紅發魔主,掀起眼皮望向天穹中那輪隱隱浮現出來的血月輪廓。 玄天門前的通道上沒有半個活人的影子,除了空氣中遲遲消散不去的魔氣與血氣,儼然就是一座空城。 魔修們中,有的已經意識到他們被耍了,但歲杳估摸著以北域魔主那同樣長滿了肌rou的腦子恐怕還是不死心,掘地三尺也要找人出來干架。 跟著逐漸燥怒起來的魔修們在城中晃悠了好一會,依舊沒見著一個人,歲杳心知正道除魔的隊伍怕是已經完全撤離了,再待下去也沒意思。 因為過于焦慮所以一整天都跟在她身邊的世界意志見狀也松了一口氣,連忙道:“好好,那趕緊回魔域吧?!?/br> 換在以前實在是沒人講話的時候,歲杳高低順著諷刺它幾句。然而此刻她像是喪失了所有興致,略有疲憊地擺了擺手。 “原路返回?!?/br> 魔域的轉送陣法就設置在玄天門外的山郊,沿著小路走兩步就能找到。 然而,幾乎腳尖踏上濕潤泥土的瞬間,歲杳就感受到了不對勁的氣氛。 她余光落在交錯樹叢下留存著法術與血漬痕跡上看了許久。 “可能是沒來得及撤離的修士跟魔修打起來了?!?/br> 世界意識仍在催促她,“不用管,趕緊走吧?!?/br> 唰—— 身后的位置傳來樹叢摩挲的沙沙聲。 “……” 歲杳背對動靜傳來的方向站立著,那由遠及近的聲音響動愈發劇烈起來,甚至隱隱能夠聽見略顯粗重的喘息。 “……” 下一秒,世界意識幾乎在她腦中尖叫起來:“別回頭、別回頭!快走!” ——“何人在此?” 另一道冰冷的嗓音幾乎同時響了起來。 一柄燃燒著的焰刀撕破逐漸暗淡下去的環境,從虛無中幻化而來,刀尖直直指向她的后頸。 “……” 歲杳不知該感嘆是幸運還是不幸,她聳聳肩,對著快要急瘋了的世界意志道:“他自己撞上來的,這可不怪我?!?/br> “你說什么?” 身后,聲音嘶啞了一些,“最后說一遍,你是何人?” 歲杳偏頭看著那柄懸在夜色中的焰刀。 她不躲不避,迎著刀尖緩緩轉過身。 炙熱的高溫在皮膚上留下灼燒的痕跡,但很快又恢復成光潔。 身后的人似是有些驚異,正欲說什么,卻驀地對上一雙不悲不喜的眼睛。 “……” 陰陽交替。 ——逢魔之時。 歲杳揚起嘴角,慢慢地笑了起來。 她的瞳色在逐降的夜幕下變得如血般猩紅,將熊熊燃燒著的焰刀都對比得黯然失色。 “好久不見啊?!?/br> 陸樞行驟然瞳孔緊縮。 噗嗤一聲輕響,裹挾著爆裂能量的焰刀在空氣中消散而去。 他幾乎直勾勾地盯視著歲杳的面容,半晌后才反應過來行為的冒犯,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 “抱歉,我……” 陸樞行目光偏移,借著傾灑下來的黯淡日光,得以看清他此刻的狀態絕對稱不上是正常。 外衫上殘留著的法術打斗痕跡連相隔幾米都能看清,更別提一條手臂連接著肩關節的位置有不自然的扭曲,浸透的血順著指尖滴滴落在地上。 “怎么回事???” 歲杳在心中喊已經快瘋了的世界意志,“劇情都改完了,他為什么每次還是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狽???” 然而并沒有得到回應。 歲杳也沒太在意它又游到哪去了,偏頭看向陸樞行身上的血漬,以一種極為自然的語氣道:“這怎么弄得?” 陸樞行怔了一瞬,“路上清算了一些宗門的叛徒,無礙?!?/br> 歲杳:“哦?!?/br> 陸樞行:“……” 兩人彼此沉默了片刻,陸樞行以拳抵唇有些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才道:“你……方才,為什么說‘好久不見’?” 歲杳聳聳肩:“你忘了?我們之前在煊城見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