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說你三更逝 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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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紛飛的術法與各色攻擊中逆行, 好不容易找到個臉熟的東璃派弟子,然而下一秒還沒等張口問什么,那弟子竟是一臉驚恐地撞開她朝著遠處跑去,很快便消失在亂象之后了。 一時間,歲杳夾在這些要么殺紅眼戰斗要么倉皇逃跑的修士們中間, 倒顯得格格不入起來。 “打聽個事?!?/br> 終于, 逆著人群好不容易揪住名外宗的年輕女修,歲杳迎著對方狐疑的目光,問道:“幾位尊者們都在哪同魔修交手?怎么一點都沒看見動靜?” 按理說,修為抵達洞虛期之上的大能,每出手間必定引起震動。而既然連南北疆的魔主都出動了,更別說荒林邊緣, 聶家族人堆積著的尸體已然被發現, 如此情景,正道那些個老祖宗們難道還能坐得??? “你是哪個宗的?還在這亂逛是真不怕死嗎?” 年輕女修復雜地看了歲杳一眼, “各大宗在片刻前就已經全面下達指令, 所有弟子立即撤離紅瑩場的范圍。不知道你是從哪跑出來的,但還是趕緊跟我走吧?!?/br> “發生什么事了?” 女修搖頭嘆了口氣,“一開始大家看到魔修入侵,都以為是他們要發動恐怖襲擊, 于是連忙去通知宗門的長輩??烧l能想到, 就是在這途中, 竟有好幾名與大部隊脫離的小弟子失蹤了!而到了再后面,這幫可惡的墮落者們干脆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凡是看見有落單的弟子便強行擄走,且遭難的對象往往是那些世家出身、身世顯赫的年輕同行?!?/br> “半炷香之前,長老前輩們發現了魔修的陰毒計劃,連忙到邊境線那堵人去了。畢竟要是在紅瑩場或是殷虛界還好,要真被他們拐到魔域去……唉,這些道友們怕是兇多吉少了?!?/br> 歲杳大概了解目前狀況,簡單同那女修道了聲謝。 而緊接著,頗有種宿命式的遭遇,這頭才剛說完,頓時她們便迎頭撞上了一支魔修的隊伍。 約莫有十余人,能夠被探測到的、修為最差的也在化魔境,對應著正道修煉方式的金丹期左右。甚至還能從中看見幾名賞銀獵手的身影,果真如她所料,離難界出于某種共同的利益,跟魔域聯手了。 “完了,我們這里位置很偏,師長們都去紅瑩場外圍幫忙了?!?/br> 年輕女修面色慘白一秒,后退幾步同歲杳背靠在一起,警惕著周圍,“我寧愿爆體而亡拖幾個魔修下水,也絕不會去魔域那種鬼地方?!?/br> “別傻,活著才有機會?!?/br> 歲杳淡淡回復道:“退一步來看,你不是說尊者們都在邊境線那邊堵著嗎?所以就算我們現在真的被擄走,也還是能被救下來的?!?/br> 魔修們很快就注意到她們的位置,一名明顯是賞銀獵手打扮的修士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起來。 女修垂落的手指死死地攥住歲杳的,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過請你答應我一件事情。若是你能僥幸活著逃出去,請告訴千機門瞻月長老,我是因何而喪……” ——“嗤,是窮鬼,別看了?!?/br> 突然,從那賞銀獵手嘴里發出一道輕蔑嗤音,“真是的,本來還以為是什么富家弟子呢!這倆打扮的一看就是宗門打雜的,抓回去也沒用,平白浪費我們時間?!?/br> 女修:“……” 她臉上那副慷慨就義的神情還沒完全收回去,聽到這話后徹底僵在臉上。歲杳順手將浸飽了雨水的衣擺撩起來擰干,說道:“看來以貌取人有時候還是很有必要的?!?/br> 女修麻木著臉:“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現在是該高興還是怎么了?!?/br> 不過很快,她的糾結就毫無意義了,因為在那發出嫌棄聲的賞銀獵手身后,一身材壯碩的高大魔修皺了皺粗眉。 “剛收到傳音,正道那幫老東西們發現了,正在邊境線那邊大發雷霆呢。老大說讓我們趕緊抓了人先撤,別在這浪費時間?!?/br> 賞銀獵手摸了摸下巴,“唉算了,蚊子再小也是rou,捉了這倆丫頭回去勉強交差吧?!?/br> 女修:“……” 被徹底圍困在包圍群中,歲杳甚至沒做出任何一個反抗的舉動。 她的目的本來也就是利用這些魔修前往魔域,畢竟魔淵是通往無盡聻獄的唯一入口,而劇情發展到現在,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到關鍵點了。 于是頂著年輕女修恨鐵不成鋼的目光,歲杳故意被一道捆仙鎖擊中,垂著頭坐倒在地上。 …… 約莫兩炷香的時間,歲杳以一個有些別扭的姿態臥趴在木箱中,眼皮耷拉著聽身邊女修的抱怨。 “說真的,你到底是哪個宗的,連基礎束縛術法都躲不過去嗎?我可太失望了!本來咱們兩個拼一拼,說不定還能闖出去呢!” 歲杳含糊地從喉嚨里擠出應聲,繼續嘗試著發散一縷精神力探測周圍的環境。 殷虛界目前仍處于全面禁止空間移動的狀態下,這幫魔修們要想抓她們回魔域,要么通過聶家的那間鍛造室,要么從邊境線繞。 而正道尊者們就堵在邊境虎視眈眈,所以大概率,他們還是得通過聶家出境。 正這樣想著,歲杳突然感受到儲物空間中傳來的特殊波動。 她分出點心,特地留了點時間去確認醒過來的是哪個,直到辨認完畢才開口道:“走,去你的老家逛一圈?!?/br> 魔頭舒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體,感受到先前被種下的枯煞之毒在黑火的運轉下,一寸寸被吞噬干凈。 他緩緩露出一個猙獰笑意。 “走唄?!?/br> 第109章 同行 “話說, 你到底是來自哪個家族的?這校服感覺從沒見過?!?/br> 片刻之后,女修終于接受了她們被綁上魔修們賊船的噩耗,恢復了點精神同歲杳說話?!安贿^想來也不是什么大宗, 畢竟你這么笨,連最基礎的束縛術法都能中招, 唉……看來咱倆逃離魔域的計劃實施起來困難了?!?/br> 歲杳起了點好奇心,“你已經想到怎么逃出去了?” “當然,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女修道:“既然我們已經被綁上賊船,也暫時無法聯系上宗門的人,那就干脆將計就計。我們趁機抓住魔修們的把柄, 為門派傳遞情報, 爭取早日攻破魔域!” 歲杳還沒回話,就聽見魔頭在儲物空間中毫不客氣地嗤笑一聲,“什么蠢貨,魔域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一踏進去不嚇得哭爹喊娘就不錯了,還攻破……呵, 就憑這種雜魚跟正道的那幾個老骨頭, 怕是早就顫顫巍巍地散架了?!?/br> 歲杳:“你有本事出來說,別在我腦子里怪笑?!?/br> “你倒是把我放出去!” 魔頭頓時大怒, “哼, 還沒跟你算賬呢,自己撞到槍口上來了!你說啊,之前你面對那偽君子時好話一套套的,現在就立馬另一幅嘴臉在這……“ 歲杳張口就喊:【陸師——】 “行了, 行了!” 紅眼睛的魔頭罵罵咧咧著閉上嘴, “那隨便你們!到時候后悔了可別怪我!” 他終于安靜下來片刻, 而除去陸樞行之外,原本同樣能在她腦子里絮絮叨叨的聶深,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開過口了。 “還在嗎?” 歲杳問道,反正聶家兩兄弟的“尸體”現在就在同一個地方躺著,陸樞行早晚會知道他們存在的,她也就沒有避諱什么。 “……” 良久,神識府中才傳來聶深的回復,“之前不知是怎么回事,自從你遇見那陸府的管家之后,仿佛有一層黑霧在阻礙著我的視線,令我無法看清你們的處境?!?/br> 聶深長嘆了一口氣,“于是我便嘗試著集中精力與身體融合,沒想到這些年下來主要魂魄竟是沒散去多少,只需要重新煉一頂魂燈,我便可重回rou身。只是……我同樣探查了兄長的情況,雖說兄長rou身保存完好,魂魄也勉強完全,我卻無論怎樣也感受不到他的聯系?!?/br> “這鬼地方魂燈少見,噬魂燈倒是足夠點亮你的墳頭?!?/br> 聶深話音剛落,同一處空間中頓時響起了魔頭滿是惡意的嘲諷:“別擔心,你跟你那兄長,一人一盞,都有份?!?/br> 看來,他們在儲物空間中已經有過交流,知道對方的存在了。 “對,還有此事?!?/br> 聶深抓住機會控訴道:“以前竟不知道這陸家小子如此刻薄,心思也頗毒辣。唉,歲小友,之前我還想撮合你們倆,現在看來是我對不住你?!?/br> 魔頭沉默了幾秒。 “……南域接壤亡魂之海,那邊應該可以找到基礎魂燈,再煉化其中的魔氣,就能正常使用?!?/br> 聶深:“什么,南域?誰不知道魔域南城地勢險峻,魔風激進彪悍,你讓人家歲小友一個人闖南域,這不是送她去死嗎!哎,看來之前我還真是做錯了,你們兩個并不適合……” “誰讓她一個人去了!” 魔頭終于忍無可忍,喝道:“還有,要不是你這老不死的自己出問題,如今她也不至于要去南城!別仗著自己是魂體死不了,再多嘴我就把你的身體剁碎,魂魄全扯出來祭天!” 聶深十分有骨氣地,脖子一縮,蹲回了自家兄長的身體邊上。 歲杳抬手揉了揉太陽xue,接著對聶深道:“行了,到時候如果有機會,我會去一趟亡靈海。聶嵐的情況我不了解,先爭取早日讓你回歸身體,其他的你自己想辦法?!?/br> 說著又轉向還在那叫囂著要剁別人手腳的魔頭,“至于你,暫時先在這里待會兒吧,畢竟要是讓魔修們知道陸樞行也被綁過來了,那之后事情就麻煩了?!?/br> 聶深將自己的魂體縮成一團,蹲在距離魔頭最遠的對角位置連連點頭。 而為了自己的心態,歲杳不得不暫時忽略這兩人在自己腦子中做出的行為,集中大部分的精力在外界環境上。 那名與她一同被擄的女修名叫桑洛,是出身于千機門的內門弟子。 雖說千機掌門是個唯利是圖的混蛋,但其帶領的門派在正道好歹也算是與東璃齊名的大宗。這種宗門里凡是憑自己能力殺出來的內門弟子,實力都是不容小覷的,所以當桑洛說出她的計劃時,歲杳給予了充分的耐心。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沒法知道魔修們會將被擄來的弟子帶去哪里?!?/br> 桑洛分析完眼下的基本情況,皺眉道:“而你我,包括那些年輕弟子們,對魔域知之甚少,這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很大的阻礙?!?/br> “這個問題你倒是不用擔心,我能解決?!睔q杳說道,“如何聯系上其他人,你有法子嗎?” “你能解決?”桑洛將信將疑,“你看起來才剛入內門不久吧,連師兄師姐們都少有魔域的歷練經驗,你是怎么知道的?” 歲杳心道,魔域對于魔頭來說簡直是他的第二個老家,連那位大乘期的魔尊都不敢說自己比陸樞行更了解這個鬼地方。 歲杳淡淡道:“人脈?!?/br> 桑洛還是有些懷疑的模樣,不過最終妥協道:“那好吧,到時候你可千萬別掉鏈子啊……至于如何通知其他宗門的弟子,我們自有一套秘法。就在剛才我已與同門師弟取得了聯系,你看?!?/br> 見周邊負責看守的魔修們沒注意這處,桑洛從袖口摸出一面巴掌大的羅盤。 熟悉的印刻八卦圖樣,側面是星宿計測的縮影,翻起頂蓋,精致小巧的指針在刻度之間挪動,而最終指向的方位竟是隱隱浮現出一枚辰星符號。 歲杳腦中冒出一個熟悉的名字。 “倉濂?” “你認識師弟?”桑洛看起來比她還要驚訝,“師弟是掌門獨子,自幼被嬌慣,養在宗門的占星閣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日常都是由靈童伺候,直到去年才正式出山歷練。難道……你們是于那場被摧毀的麓山秘境中相識的?” “嬌慣?”歲杳怪異地重復了一遍她的用詞,“你確定說的是倉濂嗎?” “是啊,倉濂師弟是掌門老來得子,所以寶貝點也不奇怪吧?!?/br> 歲杳覺得荒唐起來。 畢竟無論是先前在麓山秘境中遇見的那個分明有些傻氣的年輕人,亦或是親眼所見,千機掌門為求利益而不惜犧牲親子的態度,都與桑洛口中的描述半點也搭不上邊。 “倉濂也被抓了?” 她想了想,另起話頭,“他們那邊什么情況?” “由于現在傳音等手段都會被魔修監視,我們只能使用門派內部獨有的秘法破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