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夢到清冷表哥 第140節
彼時男人正在理衣袖,他聽著屏風外小廝的傳話,垂眸看了眼不遠處腳踏上的小衣,目光在其上大片污漬停留,眼眸微深。 他一夜未眠,小沒良心的倒是睡了個飽覺。 男人出門時先于書架前的盆輿處凈了手,又拿白布細細擦干凈了掌心處的水漬。 謝知鳶還不知表哥正想著如何罰她,她問完小丫鬟的話,就吩咐她去喚人進來伺候洗漱。 成了親就是不一樣,往日穿膩的衣服都可以換,現下有好多漂亮的新款式呢。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找件小衣。 謝知鳶彎著眼眸,起身到了床頭的柜前,才拉開柜門,靈敏的耳朵便捕捉到了一些動靜。 男人行路時步伐沉穩,又帶著不疾不徐的淡定從容,謝知鳶一耳朵便聽出是誰來了。 她忙闔上柜門,火急火燎撲騰著往床邊竄。 她想起昨夜之事就羞得腳趾蜷縮,根本沒準備好要見表哥呢! 身后的動靜越來越近,謝知鳶心亂得砰砰跳,把自己埋到了被褥里,可頭才塞進去了一半,身子就被整個攔腰撈起, 短促的驚呼聲停頓在半空。 女孩的繡鞋頂端綴了顆珍珠,在微光中晃蕩兩下,便咚地一聲掉落在腳踏上。 眼前虛影一閃而過,旋即下巴被捏著抬起。 男人熟悉的氣息混著水汽而來,落到寬闊的懷里,被半抱在他的腿上,身子還沒坐穩,就被迫仰臉承受著他難耐的親吻, “唔——” 她背靠著他的胸膛,這個姿勢下,謝知鳶只得無措地抬臉,不住地吞咽著,下頜不一會便發了酸。 男人的大掌猶帶了些未散的濕意,像是才凈過手,溫溫涼涼的氣息侵入寢衣中。 她方才起床時只草草套了個外衫,里頭空蕩蕩的,此刻肌膚相觸,她被涼得嗚咽了下。 “昨夜睡得可好?”陸明欽嗓音低沉,他輕輕咬住她耳朵尖的一點軟rou,又在唇齒間廝磨...... ...... 小丫鬟早已消無聲息退了下去,在門口撞見舉著洗漱用具的四喜等人,還擠眉弄眼地示意。 她們怔愣著停在外間,里頭倏忽傳來一陣綿長的嬌哼,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再也不敢了——” 謝知鳶語調帶著哭腔, 她控制不住顫抖著抓向他的手背,因手型相差太大,也只能摸著一點鼓起的青筋, “不敢什么?”男人慣會散漫地逗弄她,想將她一點點逼至角落,逼她露出本能的反應。 她模模糊糊地低泣,“表哥,我不敢再喝酒了......” 陸明欽低低笑了一聲,謝知鳶背都能感受到男人胸膛的震動,她聽他緩聲開口, “阿鳶方才喚我什么?” 作者有話說: ——誰敢說表哥不行的!明明是阿鳶不行! 1出自蘇軾《春宵》 第130章 、夫君 “阿鳶方才喚我什么?” 磁性低啞的嗓音自耳邊傳來,溫熱又黏膩的氣氛中,修長的手指瞬間又用了幾分力道。 “唔啊——夫,夫君,”女孩的玉頸向后仰出難耐的弧度,她啞著嗓,又低低喚了幾聲“夫君......” 語調軟乎乎、黏膩膩,好似涌著熱氣的飴糖,拉長也有甜絲在勾連。 她就像抓住了最后一顆救命稻草——被逼至角落的小東西也只得無助地依靠這個欺負她的大壞蛋,卻又好似在期待些什么。 一聲聲夫君入耳,陸明欽這才不緊不慢地收斂了幾分力道,粗糲的指腹輕輕壓過尖端,引來她的輕顫。 他溫柔地輕輕吻了吻她的鬢角,后攬著她的腰肢,慵然傾身,下巴隨意支在她的肩頸處,長睫半掩住黑眸,瞧不清情緒。 謝知鳶僵著身子不敢動,她停了半晌,聽著男人在耳邊的呼吸稍緩下來,才小心翼翼捏了捏他的手指頭,“夫君?” 暖色的光如流水般緩緩越過床帳撒在兩人身上,將男人的眉目都照得透明, 他淡淡嗯了聲,思忖片刻,指節輕輕繞開女孩細軟的手指,探至松落的衣襟下擺,替她將外衫重新系好,這才抱著她起身。 “時辰差不多了,”男人從□□中抽身而出后,眉目便變得半點波瀾也無,他摸了摸女孩的小腦袋,“我去喚人來替你洗漱?!?/br> 謝知鳶輕點了點腦袋,看著男人出去的高挺背影,心里頭些許憋悶泛著酸水突突冒出。 她現下還沒緩過勁來呢,表哥倒好,不但在逗弄她時掌控全場,沒過多久就還是那副風光霽月的模樣。 他怎么能如此精確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就沒有,沒有失控過嗎? 謝知鳶驀然想起男人中了春/藥時的模樣,臉霎時又拂上燙意, 外頭候著的丫鬟們根據世子爺的吩咐舉著盤子魚貫而入,井井有條地將用具擺在桌上, 這邊四喜指揮完了,才拐到了屏風后。 夫人換衣服她總是要不假人手的。 謝知鳶身上的外衫褪到一半,四喜才發覺她里頭什么都沒穿,指痕交錯間,腫脹的花瓣盛開在瑩瑩白雪上。 四喜眼里的淚瞬間落了下來,把揪著手指頭正回想畫面的謝知鳶都嚇了一跳。 “你怎么哭了?”謝知鳶狗臉一懵。 四喜:“嗚嗚嗚,我的小姐好慘嗚嗚嗚嗚——” 謝知鳶:??? * 穿戴好后,已是一盞茶后了。 謝知鳶扶了扶自己的盤髻,上邊簪花點金滾玉步搖的墜子掛落至臉側,與墨黑的水瞳相應,不知哪個更亮些。 她頗有些新奇地歪了歪腦袋,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 既然嫁人成了新婦,裝扮上也便更端莊些,上著杏和色領抹褙子,下著千褶細裥裙,袖口同領口都綴以毛茸茸的棉絨。 外頭有小丫鬟跑來問進度,謝知鳶撫了撫袖口,一面呼著氣,一面朝外行去。 如今正正巧是十二月頭一天,風雖涼,天色卻正好。 日光暖洋洋撒在人身上,將人的骨頭都快被融化。 檐下小廝輕輕打了個哈欠,握著掃帚且行且掃,才端了水至院落里,抬頭卻見男人高挺頎長的身影側立在臺階上,忙躬了躬身子。 陸明欽頷首,眸光在日色下也變得淺淡,他聽到開門的動靜,側身望去。 萬頃麗色下,女子青絲被相綴的釵環扣住,露出兩只小耳朵,綿軟的耳垂上墜著兩朵碧玉珠子,細細的玉頸收攏在毛絨的領口里。 發挽上去后,后頸難免有些發空發涼,謝知鳶有些不適應,她垂著眸到了他跟前,根本不敢抬頭。 “走吧?!?/br> 寬闊的大掌伸到她眼底下,有力的經脈順著弧度往上收攏至廣袖間,謝知鳶這才發覺表哥今日的常服與她差不離是同色的。 她有些害羞地抿抿唇,壓下眉間些許雀躍,把手塞入他的掌心。 * 謝知鳶同陸明欽一道入正廳時,該來的人差不多來了個全。 坐在正首的是陸老夫人,滿頭銀絲收攏在翠玉制成的銀篦里,笑盈盈的看過來。 她左手邊的是病容猶存的鎮國公,此時垂首默默斜靠在黃梨木交花椅上,看起來極其不自然,陸明欽淡淡掃過坐在右首的陸夫人,便也知曉了緣由。 謝知鳶不敢亂瞄,只亦步亦趨地跟著表哥走,將謝夫人交予她的用到極致,接茶,端茶,送茶,連屈膝的舉措都端端正正挑不出一絲錯處,這倒是讓陸老夫人看出些許端倪來。 一般新婦敬茶總是照面子走個流程,大多走路都歪歪扭扭、手腳打顫,少有能整套完整做下來的,大家對此也心知肚明,總能寬待些,上回鄭夫人還差點摔倒了。 鳶丫頭骨架小,應是更遭罪一些...... 陸老夫人目光在她穩穩當當的手上停了一瞬,笑著接過茶,狀似不經意問,“鳶丫頭昨日睡得可好?” 謝知鳶臉頓時紅了個透,她抿唇強裝鎮定,但止不住眉間的羞意,“還,還好的?!?/br> 敬完了老夫人,便該是鎮國公夫婦二人。 謝夫人還在陸府時,鎮國公拿她當親meimei看,愛屋及烏之下,他倒是挺喜歡這個外甥女的,接了茶后朝她溫和一笑。 另一邊的陸夫人倒還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樣,半闔著眸隨意抿了口,便將茶擱至扶手邊的矮桌上。 待一切禮數盡了完,陸夫人先提出告辭,明擺著一刻也不想多待。 鎮國公看向她的背影,頗有些氣憤,他止不住咳了幾聲,“就這般不待見我?!多少年了——” “行了,”陸老夫人揉著額角打斷了他,“小輩們都還在看著呢?!?/br> 謝知鳶緊挨著表哥,她是第一天正正經經住在陸府,難免有,些無措 心神不安之際,小手卻霎時落到了在一片溫熱之中,男人掌心處有長年累月積攢而成的薄繭,反復搓弄過時,留下酥酥麻麻的觸感。 她怔愣著偷偷用余光往旁邊瞄——表哥臉上一派云淡風輕,斂眸任誰也想不到風光霽月的陸世子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反復捏著女孩的小手。 兩人一點隱晦的纏綿全藏在了衣袖下邊,叫外人摸不清深淺,只阿鳶臉上的羞紅露了些許馬腳。 陸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沒過多久就乏了,眾人也不多留,一道福身自行回去。 陸明欽官署里給安排了婚假,這幾日都閑賦在家,大學府那邊倒沒這樣的慣例,畢竟女子婚后還去學府的屬實太少,但山長親自準了謝知鳶告假的請示。 謝知鳶的手從先前敬茶后便沒再離開過男人的掌心, ——若說方才眾人都沒瞧見,可兩人相攜著出去時,難免露出些許端倪。 謝知鳶想到陸明霏看向自己的曖昧隱晦的眼神,臉又有了發燙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