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入半
夜間溫度越來越低,柴火所剩無幾,火苗rou眼可見地消解下去。 無聲的寂靜籠罩著山洞,火堆里爆出幾聲響來。 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地獨處秘處,實在是尷尬又叫人無端端地心悸。 崇喜捏棍子撥了撥火堆,翻出一抹殘余的熱力和火光,薄唇輕啟:“能告訴,你到底是誰么?” 柒枝預感著他要問什么,沒想到他是問這個。 四年來她從未如此刻坦誠,孫慶芳已逝,她跟吳縣的孽緣恐怕到底為止了。 她們宋氏一族的遷徙之行,歸根結底便是大同代王的貶黜,藩王除去并不是終點。朝廷明里派了宦官過來收繳賦稅銀兩,暗地是來清繳代王一脈相關的勢力。說是幫圣上做事,但誰沒有私心? 賄賂、爭權、趁勢排除異己輪番上演,北地一片混亂,蒙古人瓦拉部落趁火打劫,又因戰亂向民間征收更多的賦稅。 宋氏算不上代王嫡系,只是跟代王府的貴妾有著遠親關系,向來也不太往來,仍舊遭人陷害。無非是看上他們宋氏大量的良田和產業,想要侵吞而已。 “父親迅速聯系上一位南方舊日老友,以我的婚約之名,勉強避走大同?!?/br> “只是沒想到,過江前夜,我遇上你大哥.....” “我在家中排行第七,你叫我柒柒…其實蠻好?!?/br> 這些她從未跟孫慶芳講過,畫本子里便裝換衣男才女貌的戲碼,是少女爛漫的意yin。她是父親晚來得的嫡女,嬌寵在身,不諳世事。 “當時家中只有我還有一位庶妹還未出嫁,庶妹跟我向來要好,到了應天府,我倆換上丫鬟的衣服一起跑出去看花燈?!?/br> “她說去買桂花釀,久等沒來,我就跟你哥哥去茶樓等?!?/br> 然后就出事了。 孫慶芳滿腹心計,等柒枝回過味來,便曉得更不能向他透露宋氏之事。她沒法徹底地信他。宋家本就如履薄冰預備隱姓埋名,她不想給宋家帶來更多的禍患。 柒枝講完埋藏心中幾年之事,笑著笑著眼淚跟著落下來。 “都怪我咎由自取。好在家里除了我,還有庶妹,再不濟大伯家也有表妹,婚約一事也許還能糊弄過去?!?/br> “只是,我讓爹爹失望了?!?/br> 柒枝講著講著,頹然地把腦袋朝旁靠去,崇喜一動不動,任她依靠著。 火堆霹靂一聲,炸出響。 許久過后,崇喜道:“為什么你沒跟大哥講?!?/br> 柒枝抹一把眼淚:“不怕你笑話,我沒法深信他?!?/br> 縱使孫慶芳智計無雙,但也jian滑狡詐,無法讓人托付一生。 男人扭過頭來,眼里有殘余的火光,他的眼是溫的:“那你信我?” 柒枝抽了抽鼻子,嗯了一聲。 這一夜格外漫長。講了半宿話,柒枝透支一般倒頭就睡。同一片茅草堆,墊著崇喜晾干的衣服。軟軟地躺下去,竟還能嗅到他的味道。 兩人背對背躺著,崇喜問:“冷嗎?” 火堆早已熄滅,寒涼潮濕的空氣沁得人發顫,柒枝說不冷他也是不信的。 孫崇喜翻過身來,把人摟進懷里:“別動,本來傷就剛好受不得凍,命最要緊,總有一天,你會跟家人團聚?!?/br> 柒枝閉上眼,臉頰蹭蹭他的手臂,眼淚于左眼滾下。 頃刻間她就沉沉睡去,男人旺盛的熱力滋養著她的睡夢。 仿如孫慶芳入夢來,親吻她敏感的耳根,然后脖頸和唇。他的吻還是如從前那般,輕柔是手段,兇猛才是本意。大手在身上浮游,揉捏摩擦著,卻總是避開關鍵處。柒枝嚶嚀一聲,自去撫摸自己的胸口,卻被人抓住手腕,隨后rutou被濕漉漉的口腔給包裹住。 柒枝吟哦著抓住對方的頭發,那嘴貪盡了她的乳rou,又貪饞地來搶她嘴里的唾液。 沉重的身軀覆蓋上來,大腿頂開她的,長健的陽具頂在腿心磨蹭。 當生猛的陽具緩慢頂進一截,柒枝吃疼地叫醒了! 太陽xue突突猛跳,心鼓如雷,她瞬間意識到這不是夢。她的手還搭在男人光滑赤裸的背脊上,僨張隆起的肌rou告誡她這絕非孫慶芳。 那人死了! 崇喜含混著吸吮她的脖頸,仿佛還沒醒,柒枝推推他,又不敢重推,萬一、萬一他是發春夢,真把人搞醒了何其尷尬! 她迎著他的吻,他的唇異?;馃?,幾乎吞噬了她的神志。勉強把身子抽出去,腿縫處火辣辣的疼,立刻翻遠了,男人在那邊挪動兩下翻了個身去。 柒枝望著黑漆漆的洞頂,只有余力喘息。 ———— 真可惜,沒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