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對癥
崇喜抱住柒枝上馬,策馬前行時,仍舊有余力清繳叛軍,身后一隊人馬跟隨過來,頃刻前邊到了孫家老宅。 一腳踹開房門,門后的桌子叮叮當當,他看了一眼便曉得其中含義,匆匆又不乏溫柔地將昏睡的柒枝放到床上。 隨即立刻出門去,呼和兩名手下看好孫宅,隨即踏馬帶隊沖向正遭劫難的縣衙。 柒枝醒來時以為自己在做夢,昨夜的大火和鐵蹄以及鮮血,還有惡毒的張婆子全都是夢。如果不是夢,自己怎么還睡在孫家的西廂房?垂落的幔布上繡著一朵小菊花,是她閑來無聊時的杰作。孫慶芳不僅沒講她亂來,還夸她手藝好。 手藝好不好柒枝自己很清楚,她笑了笑,大部門時間男人還是很寵她的,否則她也不可能一待幾年。 柒枝猛地坐了起來,胸肩處一陣猛痛,不是夢.....她親眼看到官府的通報文書。 努力支撐著想要出門看看,還沒來得及下床,房門利落的嘎吱一聲,一道頎長的身影邁過錯亂的陰影,深根落地般立定在床前。 “崇喜,是你....” 男人一身寒光凜凜的銀色輕便鎧甲,頭盔夾在腋下,幾縷碎發搭在鬢邊。 幾月不見,他仿佛驟然變了樣,明明臉還是那張臉,可是所有的細節都變了。突然間徒增了幾年的光景,以及光景帶來的沉淀。 下巴上拉雜著短須,體態異樣的堅毅。 孫崇喜嘴巴抿了抿,似乎要喊上一聲,但他很快把那個稱呼吞進肚子,只道:“你還好么?” 很生疏的腔調。 柒枝錯亂了一瞬,有些拿不準他是不是已經知道大哥命喪黃泉的消息。 柒枝竟然有些不敢看他,這人顯然剛忙完公務,手背上還有殘余的血跡。 眼前的孫崇喜已經不是之前籍籍無名的田間武夫??v然他在收斂著氣勢,汗毛里散發著殺氣的余威仍舊能震懾人。 “你怎么樣?”孫崇喜又問一遍。 “哦,還好?!?/br> 柒枝下意識摸了摸肩膀,又動了動,哎呦一聲往旁倒。 崇喜一把抓住她,慢慢地坐到床邊來,柒枝想往里面避開些距離,可是周身肌rou骨骼的疼痛令她無法再動。 想起昨夜差點被張家侄子給侵犯,柒枝又是瑟瑟地顫抖一下。 崇喜搭出去的那只手臂也在抖,隱晦地顫了顫,然后極快又不乏溫柔地把人扶好:“不要亂動,肩膀有點脫臼,還有兩處刀傷?!?/br> 柒枝猛地反握他的手臂:“那兩個人.....” 崇喜望向窗外,輕點一下頭:“死了,丟到亂葬崗去了?!?/br> 半晌寂靜過去,他又補了一句:“那兩個畜生死不足惜,你放心,以后不會再有人欺負你?!?/br> 院子里的士兵盡忠職守,門神似的把手著院落。 晚間帶來一位風塵仆仆的灰衣郎中,崇喜領人進來,郎中問了幾句,又摸了脈相,本來還要看看傷勢,崇喜卻把簾子拉下來,道我來看,看完給您描述。 郎中只當躺著的是這位官兵的內眷,介意也是情理之中。 崇喜將他請到外間稍作休息,扭頭進來,撩開簾幕,抬手就去解柒枝的衣服。 柒枝這才意識到身上著的干凈的寢衣,也不知是誰換的,傷處也裹上紗布,可見早已受人處理過。 她望了望孫崇喜,嘴巴干澀異常,又不好問。男人的手直愣愣地過來,并不粗暴,柒枝攔了攔:“別崇喜,這....不太方便?!?/br> 柒枝虛脫得通體無力,除了嘴皮子還能勉強運作,要去擋也來不及。 白色褻衣于肩處滑落,圓潤的肩骨暴露出來,白皙玉潤的肌膚上一片嶙峋的紅腫。 男人的手指不過輕輕的碰觸,柒枝頭皮便是一陣發麻。 “忍著點,看清傷勢好對癥下藥?!?/br> 孫崇喜干脆將人籠在懷里,輕飄飄的柔軟的軀體納入懷中原來是這般滋味。唇齒緊合住,屏息鎮定。 褻衣寸寸地脫下去,女子身上還纏了大片的紗布,以及一片朱白的肚兜,柒枝玲瓏的身軀瞬間進入眼眶,血液風卷著沖入頭頂。 ———— 捂臉,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