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腰 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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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于是沒再堅持,說:“無論如何,他現在過得幸福就好,上帝會保佑每一個死里逃生的人?!?/br> 蘇彌勉勵一笑,淡淡地應了一聲:“對?!?/br> 在接下來的短暫沉默里,蘇彌抬頭看一眼挑高的穹頂,環顧一圈,自言自語地嘆道:“這房子比我想象得大很多,可以容納三十個人開party,他在這里過得應該也挺幸福的吧?!?/br> lee想了想,問她:“你知道house和home有什么區別嗎?” 蘇彌微微愣住,不解地看向?????他。 他繼續說:“房子就是落腳地,對他來說,這兒稱不上是家,在不是家的地方談什么幸福呢?——那天他給我寄來新春賀卡,在卡上寫道感謝我照顧,在外面漂泊六年,直到現在,才終于找到了他的故鄉。那時候我不太明白為什么用找到,好奇怪的詞,現在我大概懂了?!?/br> 他是懂了,但蘇彌還一知半解。她看著他,短暫地失神。 眼見外面天色漸晚,lee沒接著解釋,看一眼時間,說家中還有要緊事,趕著回去,蘇彌沒留,但問他要了聯系方式,說改天再談。lee從容地應承。 lee跟他交往甚密,必然知道謝瀟言的許多事,蘇彌想竭力往這空缺的六年里,填上一點東西。 謝瀟言去見過她,特地為她過生。落日珊瑚的線索又讓她知道,可能還不止那一次。 蘇彌對他的記憶卻完全停留在了十八歲。 她的想念抵得上他的多少呢? 謝瀟言留了一輛車在這里,車給嚴哥開。蘇彌坐在副駕玩弄她枯萎的花。 因為接到江云打來的電話,問她人在哪,蘇彌便沒有在此處停留太久,趕回去休息。明天有一場演出。 外面下了雨,街道都是濕的。她透過濃厚的霧氣看這座沒有什么人氣、顯得荒涼凄楚的城。 謝瀟言給嚴哥配了把左輪,貨真價實,不能塞假子彈的那種。此刻就擺在中控臺。 蘇彌百無聊賴接過去把玩,沉甸甸的槍柄在她手中,她掂了掂,用指腹劃過冰涼的槍口,遠隔千里也能感受到他粗暴的體貼。 某人過分的嚴謹周到,讓他的人設再度偏航。 攜了一身法外狂徒的悍匪氣勢,手里的武器卻是只是用來保護女孩子。 令人大跌眼鏡的矛盾反復出現在他的身上,讓她霧里看花。 蘇彌睨向窗外逐漸昏沉的夜色,看這梵城街道上大大小小的水潭,看里面打轉的月影,朦朧而破碎,遙遠而又若即若離。 見她的指扣進了扳機,嚴哥瞥過來一眼,忙說:“小心!別傷著自己?!?/br> 蘇彌說:“我知道,我有數?!?/br> 她將手指收回去,左手是花,右手是槍。放在一起,不太和諧的畫面。卻又都是具象的柔情。 玩夠了,蘇彌把槍擺回去。 她問嚴哥:“你知道落日珊瑚的花語是什么嗎?a.情有獨鐘;b.至死不渝?!?/br> 嚴哥笑了下,表情還挺憨:“情有獨鐘是吧?我聽到了?!?/br> 蘇彌:“……” 她失笑,又問:“那你知道這花的花期是什么時候嗎?” 嚴哥想了想,抓了抓他簡單的頭腦:“應該、是春天吧?!?/br> 想起他們婚后的某一天,蘇彌在努力回憶,那天他是怎么告訴她,他知道南音門口長了這種花呢? 應該是在回家的路上,謝瀟言當時在開車,她就坐在他的身側。 應該是她先提了句:我以前上學的時候見過這花。 他似乎是立刻接上一句:我知道。 蘇彌詫異地問:你怎么會知道? 謝瀟言說的是:藝考陪你去過。 天衣無縫的解釋,頓時消解了她的困惑,而后她的記憶被順理成章地牽回高三的冬天。 而蘇彌也全然不記得,他當時的神色有沒有說漏嘴的懊悔。 總之,他所有的情緒都能被一種淡然的表達若無其事地掩蓋過去。 她也一向愚鈍,從未發現過丁點的破綻。 可是,這遲鈍的察覺興許也不能夠全怪她。 蘇彌不會想到思念得到多么深刻的程度,才甘愿千里迢迢趕過來見她一面,也不知道有沒有見到,而后一聲不吭地匆匆折返,放任一切隱蔽的心事在孤獨的旅程中煙消云散。 ——她想象了一番那樣的場景,他出發的動力,是她無法丈量與細數出來的、深深牽掛。 那會是怎么樣的一個春天呢? 蘇彌拿出手機,想迫切地問他要答案,但看眼時間,國內已經是深夜。 于是沒再打擾。 她看著謝瀟言這三個中文字,是她給他的生硬的備注。沒有絲毫的感情,她呆呆地望著,再度失神。 一定很難捱吧?他口中那流離失所的六年。 蘇彌打開地圖看了下目的地,酒店越來越近。流云大道511號,那座空蕩的房,越退越遠。 她有點困倦地闔起眼。 很快又因一個盹而驚醒。 蘇彌恍惚想起,謝烺和她說起過的那一幅畫。 她緊急地開窗,回頭看去,視野里只有霧茫茫一片。 嚴哥剎了下車:“怎么了?有東西落了?” 蘇彌頓了頓,搖頭:“沒事,改天再來吧?!?/br> - 謝瀟言參加的影視推介會開在陽城,晚上有場宴席。 這里氣候偏暖,秋季多雨。 謝瀟言沒怎么來過這兒,受邀去簡潮的工作基地參觀過一次,為工作奔波過來還是頭一回。方言他聽不懂,合作的一些老古董也講不利索英文,溝通起來諸多不便。好在他還有陳柏叢這個得力助手。 今天陳柏叢沒當司機,給當翻譯了,聽著他跟某港資老總嘰里咕嚕在交流,謝瀟言心情不錯,在心里合計著給他提薪。 加長版幻影,謝瀟言擎著杯,悠閑品了會兒香檳。 時不時得體地一笑,跟對方虛虛碰杯,實則心猿意馬地在想,這車倒是不錯。 直到目的地,謝瀟言借著頂光,看一眼車窗,確認領結沒有歪,他攏著西服,扭好扣子。 爾后大步流星往場內走。 一幫明星在排隊走紅毯。 正事白天談完,晚上的商演純粹娛樂活動。 謝瀟言被安排在上座,他很放松地落座,掃視周圍,今天來的人還挺多,大半個演藝圈都到場了。宴席間,他看一些明星夫婦出雙入對,臉上端著訓練有素的假笑。 嘖,這么看著,心里還有點兒酸。 要是蘇彌在就好了。 還有這些人秀這么低級恩愛的份兒嗎? 謝瀟言沒精打采地疊腿坐著,看著長燭跳躍的光。 老婆走的第二天,想她。 而后,他又凝神憶起那天夜里,他喝多,問她心里有沒有他。蘇彌怎么回答的?她說我心里有你,好多好多不一樣的你。 謝瀟言支著額,想到這里走了會兒神,嘴角噙著淺淡的、又有點酸澀的笑意。 他實在太容易滿足。 就像給條小魚干就能美上天的小貓。 不過前提是他得時時刻刻抱著小魚干睡,才能永遠在美夢里不醒。 如果這一點點快樂都被剝奪,他就會變成郁郁寡歡的小貓。 謝瀟言掏出手機,想打個電話問問蘇彌,在那邊怎么樣。 然而走神之際,他沒注意到危險迫近。端著酒路過的女人猛然一個踉蹌,要摔不摔地扶住他一側的桌沿,手中酒水潑了一半在他身上。 謝瀟言匪夷所思地看著她刻意歪斜過來的杯口,而后詫異地瞄一眼這人。 女人穿件低胸禮服,裙子在低胸的基礎上,領口又被她往下努力地扯了又扯,她瞧一眼謝瀟言洇濕的西裝,假惺惺地驚叫一聲:“哎呀謝總,太抱歉了!腳滑了一下?!?/br> 謝瀟言眉一皺。 他媽的!這都什么過時的把戲? 她說:“要不一會兒走的時候我給您帶回去洗一洗吧?!?/br> 謝瀟言冷淡地挑眉:“用不著,我的西裝從來只穿一次?!?/br> “……” 碰了壁的女人驚訝看他,用一種“我靠,你這人怎么油鹽不進的?”的眼神瞅著他。 謝瀟言斜睨過去,意思也很明顯:你最好快點給爺消失。 酒杯被女人擱下,她正要開口再加把勁,扯了兩張紙巾要幫他擦,被謝瀟言沉沉的一聲“保持距離”——給逼退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過警惕,謝瀟言感覺有閃光燈照在自己的臉上,只一瞬間,他覺得不適,環顧一圈,發覺到處是明星,到處是閃光燈。 而后,他慢慢展開狐疑的眉。 自從七夕那天發現有人跟拍之后,謝瀟言又變得風聲鶴唳了許多。 可能真是見他青年才俊,又長了張不輸小鮮rou的臉,打他回國以來,也上過不少次新聞。 名聲赫赫的嶺文太子爺,向來不乏關注。 但是這一次,謝瀟言明顯察覺到異常,那些陰森而晦暗的躲避,不像正常的娛記。 余光跟著女人的背影撤走,謝瀟言注意了一下她的座位,又覷了一眼那人桌上的名片。 等陳柏叢招待完老總回來,在他身側坐下,正打算匯報戰績,謝瀟言截住他的話,問:“gigi是誰?” 陳柏叢:“一個女配專業戶,好像是網紅出身。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