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腰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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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不想!” “那就不要一直看我,看著土豆?!?/br> “……噢?!?/br> 土豆塊被放進干凈的小碗里,他取了一只叉子,將里面的東西攪碎。 蘇彌目不轉睛地盯著,但她無心向學。只聽見他平穩的呼吸在她的耳廓吞吐。 謝瀟言眼神淡淡含笑,說了句:“跟老公還臉紅?” “我、只是有點不習慣?!?/br> 謝瀟言笑了聲,淺淺酥酥的一股氣流攏住她的耳根和脖頸,懶散地戲謔:“你好嬌啊,蘇彌?!?/br> “……” “這也不習慣,那也不習慣,日后我弄你的時候,你打算往哪兒躲?” 聞言,她謹慎地抽了下指,手從他的掌心警覺地脫落。 謝瀟言攪土豆的動作也停滯了一下,就聽見她清泠到顯得剛正的嗓音:“你弄我什么?” “我弄你什么?”他彎著唇角,“好問題?!?/br> 謝瀟言兩條手臂將她困在中間,蘇彌躲也無處躲,只能任由宰割的站在他身前,而他的氣息又輕一陣重一陣地呼出,她感到被這熱流烘得身體軟柔,下一秒要栽倒。 他放下碗筷,用手臂不輕不重箍了一下她的腰,像是幫著將她重心穩?。骸罢静环€了?” “不是,你抱我太緊了有點頭暈?!?/br> 聞言,他不明所以地松了松手臂。何緊之有? 蘇彌扶著額,遠離這促狹空間:“你快點搞吧,一個人速度點,我去旁邊等你?!?/br> 謝瀟言不置可否,看著她倉促離開的背影。 蘇彌是真有點頭暈,坐下來喝了兩口茶水才緩過來,遙想到某人妖冶的美色,以及他說的一些意味不明的話,下一秒又覺得眼暈耳澀。 ……仔細回想,他好像還是喝多了比較可愛。 謝瀟言給她做了份土豆泥,他連擺盤都精致到每一塊泥。 平時看他氣性浮浪,其實這個人活得很有腔調。說白了不過是一頓填飽肚子的夜宵,可能吃上三兩口就沒了。但他一定選擇花一部分時間去做這取悅眼睛的動作。 看得蘇彌覺得從哪里下嘴都過分。 謝瀟言沒坐下,他手撐著餐桌,斂眸看她。 蘇彌問:“你和丁起聊了什么?” 謝瀟言答得很簡單:“他做節目需要錢?!?/br> “非得找你嗎?” 她挖了一勺土豆泥放進嘴里,淡淡咸味充滿口腔。 “這是其次,丁起前幾年做一個音樂?????商演跟人起沖突,他態度猖狂把人家得罪了,后來才知道是個業內的頂級制作人。他擔心這一回又出師不利被卡發行,我承諾幫他拿許可證?!?/br> 蘇彌:“那他給你什么好處啊?!?/br> “沒要?!敝x瀟言很瀟灑說,“讓他帶我弟玩玩?!?/br> “???”蘇彌不敢置信看著他,“謝烺???” 謝瀟言不答反問:“他是不是也找你了?” 他也知道了啊。蘇彌抬眸誠懇地望著謝瀟言,“你希望我去嗎?” 謝瀟言笑著:“我都嬌夫了,還能有權利干涉你?” “……”被揶揄了。 碗里的土豆泥三兩下就被挖空。 “可以,”他看過來,“一口也不知道給我留?!?/br> 蘇彌恍然:“sorry,我給你重新做一份!” 謝瀟言神色美滋滋的:“好啊,你去做。讓爺也享受一下媳婦兒的優待?!?/br> “……”有些人生來不知道客氣一下這四個字怎么寫的。 蘇彌忽然想到什么,迫不及待岔開話題說:“對了,你今天沒有買花嗎?” 他說:“買了,你找找?!?/br> 她嘟噥一句:“什么呀,花招真多?!?/br> 謝瀟言說:“溫馨提示,在我身上?!?/br> 蘇彌聞言,下意識就上下打量他一番,最終,視線定格在白色衛衣的口袋,手探進去,空的。 她目光再往下,他穿一條沒有口袋的運動褲。哪里有藏花的空間?總不能…… “你騙我的吧?” 謝瀟言笑得淡定:“騙你是小狗?!?/br> 他說著,大方地抻開手臂,擺出讓她隨意搜身的動作。 既然他都這么大大咧咧了,蘇彌自然而然就沒扭捏。但她搜身的動作還算含蓄,輕輕碰一碰他的胸口,腹部,褲管。一無所獲。 疑心是不是被系在褲腰帶? 蘇彌掀了一下他衛衣的下擺,動作疾速,兩三秒便放下,但不自然地別開眼去,還是有一片白花花的裸露腹肌緊緊地拓在了她的視網膜上。 她掀得有點高,甚至還影影綽綽看到他的胸。 蘇彌屏著呼吸,生怕再多看一眼都是造次。 “你干脆鉆到我的衣服里來?!?/br> 她的下巴被撥轉過去,謝瀟言似笑非笑看著她,調戲神色說。 “……你別耍流氓?!?/br> “是誰在耍流氓?”他稍稍彎著腰,緊緊盯著她打趣,“怎么還反咬一口?!?/br> 蘇彌不忿地望著他說:“你騙我呢,根本就沒有花?!?/br> “如果有呢?”謝瀟言說完,停頓幾秒,笑意變深,使壞的征兆,“如果我把花拿出來了,你今晚——跟我睡,怎么樣?” “?怎么可能!” 話音未落,蘇彌被他緊緊擒住手腕。 謝瀟言居高臨下地輕笑:“敢不敢?” 蘇彌承認她很慫,參與不起他們這類紈绔子弟戲弄黃花閨女的把戲。 “才不要……” 她認完慫,注意到他的兜帽里一抹艷艷的色。 “我看到了,在帽子里!” 千鈞一發的博弈時刻,被她進攻。謝瀟言手一攤,認輸了。 是一朵紅玫瑰,蘇彌捏著花莖轉圈圈。 她光潔的額頭被他輕輕彈了一下,謝瀟言氣餒地笑,嘆一聲說:“要不是本少爺不小心露餡,今晚可沒有你傻樂的份?!?/br> 他說完,就慢悠悠邁步上了樓:“回去睡了,晚安?!?/br> 蘇彌捏著花,看著他背影消失盡頭,訕訕發了會兒呆。 - 謝瀟言給他的弟弟介紹了份工作,第二天謝烺就登門致謝了。 蘇彌對謝烺的最深印象,他有著和謝瀟言如出一轍的張狂、鋒芒畢露。 作為同父異母的弟弟,謝烺跟謝瀟言的長相有三四分相似,但比謝瀟言強一點的是,謝烺沒有眼睛長頭頂,挺和氣、好溝通的一個小孩。 他從高中起做樂隊,就一門心思搞音樂,迄今快大學畢業,已經在他們搖滾圈里小有名氣。 那天蘇彌獨自在家練了一天琴。 謝瀟言工作未歸,她從琴房出來,就聽見外面有人咋咋呼呼在喊大哥大嫂。 蘇彌往下眺去,藍色短發、穿件朋克夾克的男人正倚在花園門口,鬧著問有沒有誰在家? “謝烺,你怎么這么早過來?” 蘇彌下去給他開了門。 “哇塞,真的是我的嫂子,好久不見!” 說著,熱情的小朋友就要沖過來給她一個生硬莽撞的擁抱。 蘇彌忙一閃躲:“你哥哥還沒有下班,你先進來坐一會兒吧?!?/br> 從有記憶起,謝烺就這么一口一個嫂子地喊,可能是源于小時候的那場婚禮,作為圍觀群眾,謝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那場除了新郎人均動容的婚禮,也給年紀尚小的謝烺留下了十足深刻的印象。 謝烺個子長高不少,蘇彌領他進門時,感受那夕陽余暉將他人影覆在她身上。 他身上有種很rock的氣質,難以言傳的活絡與藝術。 “你在練琴嗎嫂子?” “嗯?!?/br> “能不能點一首德沃夏克的曲子,快讓我領會一下真宗的cellist風范?!?/br> 蘇彌謙虛說:“還沒有到那個級別,你放低期待吧?!?/br> 她帶著人回到琴房,給謝烺扯了張椅子。 他將座椅靠背放置在前,手伏著趴在上面,歪著腦袋安靜地聽蘇彌拉琴。 謝烺天性樂觀,家里有人為他打拼,他便犯不著cao心家族事務,潛心他的快樂創作,人生最低潮的時刻也不過是靈感喪失,他沒有太多的愁滋味。 蘇彌難免會聯想到韓舟。 她倒不是同情韓舟,而是莫名其妙在想,韓舟要是認識謝烺,估計又要酸得倒牙。恨這個恨那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