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溫柔 第6節
“所以你趕緊松開我?!?/br> 不等周嘉樹再說話,俞斐直接道:“不然我告你猥/褻下屬?!?/br> “嘖,”周嘉樹半擰眉,“小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br> 常予目瞪口呆的聽著里頭的聲音。 小心的往前走了幾步,探出腦袋隔著門縫看,兩個影影綽綽的身影就在她眼前。 聽出俞斐語氣中的不耐,常予第一時間就想到這上司趁機揩油。 氣急敗壞的正要推門,被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道捏住手,把她往后一拉。 沒等常予反抗,周致寒語氣含笑:“周嘉樹在追她?!?/br> “???”常予險些崩潰,用氣音問:“就這位油膩男?他憑什么追我們斐斐?!?/br> 周致寒松開她的手,大抵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油膩男”驚到,默了一瞬。 “其實周嘉樹也還好?!?/br> 試圖挽回周嘉樹的形象,“他平時,也不是這么不著調?!?/br> 常予不搭理他。 繼續湊過去,正巧看見周嘉樹壓著俞斐的腰細細親吻。 周致寒見她僵住,而后也跟著去看。 兩位吃瓜群眾對視一眼,周致寒語氣有些一言難盡:“還是走吧?!?/br> 常予面色多變,最終平靜的點頭。 兩人安靜的進電梯,出電梯,一直走到自動門前,周致寒才垂眼,去看身側的常予。 女人安靜的看著地面,神色不明。 周致寒正要出聲,前臺小姐拿著傘過來:“小周總,外面下雨了?!?/br> 聞聲,周致寒朝外看去,才發現地面已經被打濕。 他接過來,神色疏離的道謝。 兩人漫步出了大廳,常予的手機嗡嗡作響。 她毫不避諱的在周致寒面前接通。 周致寒側目。 電話那頭聲音有些大,是宋意風。 “你回去了嗎?” 常予看了眼天,隨口應下:“馬上到?!?/br> 宋意風又說了幾句,常予“嗯嗯啊啊”回應兩聲才掛斷。 準備跟周致寒告別時,發現他正盯著自己。 常予眨眼:“怎么了?” “你跟宋家那個,是男女朋友?” 周致寒喉結滾動。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說完這話,下意識的蜷起手指。 常予莫名笑開:“不是啊?!?/br> “我跟他就是朋友,宋意風有喜歡的人?!?/br> 周致寒松口氣。 常予探出手試了試雨的大小,笑著道:“那我就先走了?!?/br> 不等周致寒回應,常予單手擋著腦袋步入雨幕。 周致寒看著她。 腦子里竄出一個聲音:等什么呢,還不追上去。 話音落,周致寒撐開傘,加快腳步走到她身邊。 常予抬眼一看,發現頭頂上撐起黑色傘布。 回頭看他,周致寒溫聲道:“我送你?!?/br> 常予的目光從他線條流暢的側臉下滑,最終落在周致寒分明的喉結上。 眼神怔忡,心口酸澀。 -------------------- 作者有話要說: 注:予亦知君寄心遠?!ㄈ弧堆η浣涕L行歌》 我:馬上開學,還以為能在家過六一?。。。?! 閨蜜:過個青年節差不多了,還想過六一,以為你是小朋友,有點自知之明。(? —————— 感謝老婆們對常予meimei的喂養! 地雷:風南小隊、小汐醬 1個; 營養液:之卿 6瓶;遇見清山 3瓶;小星星 1瓶。 第4章 暮色 ==================== 周五的半夜下了場大雨。 此刻街道地面上還殘留著小片水灘。 畫室剛裝修過,還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常予傾身推開一扇窗戶,外面揚起風吹進來,坐在窗戶口前的學生打了個噴嚏。 常予回神,溫聲問:“是不是冷?” “不冷的,常老師?!?/br> 學生叫傅嘉郢,十六歲,是云京九中的高一生。 他能來常予畫室學畫,還是當初常予高二時候的班主任推薦過來的。 傅嘉郢是常予帶的第一個學生,從兩年前到現在,每周末準時到,從來不讓人cao心。 常予看著傅嘉郢稚嫩俊朗的眉眼,笑著伸手揉他軟蓬蓬的發。 栗色發絲,有點像金毛。 手機在電腦邊上嗡嗡作響,她回頭打了個手勢讓傅嘉郢自己練習,捏著手機出了畫室。 聽著俞斐嘰里咕嚕的抱怨聲,常予無奈失笑。 “我昨晚都看見了?!?/br> 常予忍著笑意繼續道:“你那位周總,吻技如何?” 俞斐愣了一瞬,趕緊掛斷電話。 聽著忙音,常予等了會兒,果真俞斐又打電話過來。 “丟死人了?!庇犰车穆曇粲謿庥謵?,還帶著小女兒家的羞。 常予隱隱有些悵惘,眼神看向窗外,“怎么說?” “我脖子留了一大塊草莓印?!?/br> 俞斐語氣幽怨,嘀咕道:“今天好些人問我我才發現?!?/br> 聽她難得這樣小孩子的話,常予笑起:“那你們怎么樣了?” 俞斐囁嚅:“什么怎么樣,沒頭沒尾的?!?/br> “斐斐,”常予輕聲喚,嘴角淺淺淡淡的勾起一些,“你能愿意往前邁一步,我很開心?!?/br> “我很為你高興?!?/br> 聽著那邊的氣息音,常予換了話頭:“還沒回答我呢,感受如何?” “不怎么樣!”俞斐兇巴巴的,“嗑的我牙疼?!?/br> 常予笑得瞇起眼:“我也被嗑的牙疼?!?/br> “好了?!辈坏扔犰吃僬f話,常予看了眼傅嘉郢認真的背影,“我今天有課,有空約你?!?/br> 電話掛斷。 常予垂下眼睫,試圖笑一笑,最終卻還是抿住唇角。 走到門口時,她抬手揉揉臉。 - 常予畢業于云京美院。 從陶瓷界退出以后,就開了這家畫室。 繪畫這東西,常予算不上喜歡,不過許是專業如此,做起來倒也得心應手。 回想過往二十五年,常予恍然發覺。 她從未熱愛過什么,唯有陶藝,在她生命里留下一筆重重的印記。 又開始下雨。 下課時,常予邊收拾東西邊問:“司機來接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