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貴妾 第202節
“嗯,秦老爺也說得不錯?!比A老先生看著滿桌子冒著熱氣的海鮮點頭稱是。 隨后,便脫去外袍,只著里面的束袖劍袍,便于動手剝蟹。 在船上沒平常宴席上吃蟹那么考究,用剝蟹的輔助工具‘蟹八件’,全憑手工剝蟹。 陳嬌嬌比較喜愛吃海鮮,也喜愛自己動手剝蟹,只是,看著自己一身的錦衣華服跟尖尖的指甲,頓時失去剝蟹的興致。 哎!好想念一次性的圍裙手套······ 抬眸見汪彤兒挽起衣袖,小爪子抓起一只碗大的螃蟹,動作迅速剝蟹殼,心中真是羨慕得很??! 只得用筷子夾著扇貝,小心地用夾過來放到盤子里。只是不用手還是無從下口呀! 正當她在感慨自己不是個男子身份,吃個蟹都不能如愿時,面前出現兩只放滿蟹膏跟蟹rou的碗來,抬頭一看,一只碗是原主夫君,滿含深情地輕聲說道:“慢慢吃,為夫給你剝蟹?!?/br> “嗯,謝謝夫君?!?/br> 一只碗當然是自己的彤兒表姐剝的蟹rou,嬌嬌心里感動的軟綿綿的。 還是彤兒表姐好??! “謝謝你呀秦玉?!?/br> 陳嬌嬌也不客氣,隨手便把汪彤兒遞到她面前的那碗蟹rou,佐以醋汁,便心滿意足地吃了起來。 假使華聞閣有讀心術,估計他再強大的心靈也是受到一萬點的暴擊啊…… 秦寶臻本來興致頗高的陪著兒子吃著鮮美的海鮮,被眼前一對比自己還要大上一倍年紀的夫妻倆塞的狗糧給投喂得沒了胃口。 夜色降臨,皓月當空,于海上灑遍了銀色的光輝。 微風輕輕吹拂,漁火熹微。 夏雨澇,秋雨綿,沒想到第二天上午天卻陰了下來,絲絲細雨朦朧暗色的網,低低地壓下來,籠罩在波濤洶涌海洋上空。 汪彤兒站在甲板上看著籠罩在朦朧雨中的青山山腳下的田園瓦舍······ 秋風簌簌而起,雨飄然而落,秋雨細如牛毛,飄灑在衣擺上,浸濕了衣裙,她依舊興致嫣然地遠眺,細雨朦朧,上空仿佛籠罩了一層輕紗薄霧,一切猶如仙境。 “少爺,回船艙吧?!毙阍剖謭桃槐t油紙傘遮在她頭頂上方,關心地說道:“常言道毛毛雨淋濕衣,少爺您可別受涼?!?/br> 少爺要是個真的男子也罷,只是,少爺跟自己一樣是個女兒身,可不能大意,受不得凉,淋雨不好。 “嗯,好吧?!蓖敉畠赫硎苤绠嬛兄暗拿氂?,被秀云這么關心地一說,點頭道。 即便是毛毛細雨,行船的甲板就沒干過,濕漉漉的,幸好甲板用的是蜜色的柚木,浸濕了也不會滲水。 許嬤嬤也拿著一柄油紙傘,準備來接汪彤回船艙,見到汪彤兒已經隨著秀云回轉過來,便去廚房里去煮碗紅糖水過來,彤兒姑娘的月信快到了,今兒淋了雨,別到時候肚子疼。 汪彤兒這兩天倒也不是很無聊,因為她的便宜爹時不時的就會去找她說說話,華聞閣也時不時的拿來幾本有益于科考的書籍來給她讀。 只是,汪彤兒看著跟在華老先生身后,翹起嘴角,一臉委屈的嬌嬌表妹,她是既心疼有可樂。 陳嬌嬌昨天下雨時倒是蠻有興致的,只是時間一長便沒了興趣。再加之有華聞閣這個老先生寸步不離自己左右,她想去找汪彤兒說說話都不方便。 畢竟這具身體的年齡擺在這兒,坐了這么久的船,只覺得頭昏腦脹,快些要撐不住,這會兒便倚靠在欄桿,悶悶不樂。 眼看著雨水逐漸多了起來,望著霧蒙蒙的天氣和連日不絕的雨水,心情郁悶起來。 陳嬌嬌百般無聊地“哎!”嘆了聲氣。 心中盼望快點到老壩鎮,等上岸后,自己便跟彤兒jiejie合乘一輛馬車。 想象是美好的,在船上華聞閣都是跟她如影相隨。等到了岸上坐馬車,怎么可能讓她跟汪彤兒合乘一輛馬車? 陳嬌嬌瞧見華聞閣放置在書案上,有一摞子信函往來的空信封,不由靈機一動,伸手抽了出來。 她想弄副牌來,閑得無聊時打打牌。 一般的紙都是宣紙,不但軟還薄,怎么能做撲克牌? 朱嬤嬤見自家夫人把先生的空信函的信封拿下來,用剪刀裁剪成長方形的小紙片,心中擔憂先生知道后會責怪她。 華聞閣從外面進來時,便看見他家老妻坐在書案前,認認真真地用小毫畫著什么? 走近一瞧,呃?夫人畫的竟然是一只青面獠牙的小鬼。 旁邊還有許多張畫著各種符號的小紙牌,紙牌的四邊角竟然寫著西洋人用的數字符號。 由于溱州跟西洋通商,有不少人都識得西洋人的計數字的符號,因此陳嬌嬌會用阿拉伯數字,華聞閣也不奇怪。 朱嬤嬤見華老先生進來,忙側身福了福,擔憂的看了眼自家夫人,“老奴見過家主?!?/br> “嗯,這里沒什么事,你下去吧?!比A聞閣對著她揮揮手道。 第309章 撲克牌 華聞閣望著仔細畫畫的老妻問道:“嬌嬌,你畫的是小鬼嗎?” “嗯,嗯?夫君怎么知道妾畫的是小鬼?”陳嬌嬌猛然間被他這么一問,難不成他也識得撲克牌? “這么丑不是小鬼是什么?”華聞閣手撫胡須,彎著唇角說道。 “哦?!痹瓉砣绱?,自己還當他認識撲克牌呢! “夫君,等會妾去跟秦玉打牌去?!?/br> “嗯,行?!比A聞閣點頭答應道。 他知道老妻這兩日在船上悶壞了,讓她去找小弟子玩玩葉子戲,消遣消遣也行。 早在唐朝,當時人就在玩一種紙牌游戲了那就是馬吊牌了,在唐代叫做葉子戲。在后來其他的歷史說法中,還會把這種牌叫做馬吊或者馬掉。和撲克牌不一樣,馬吊牌一副只有四十張牌。但和撲克牌一樣,分成四個種類,自相統轄。在撲克牌上面,也是畫著各種英雄人物。 可惜,古老的紙牌沒能傳播下來發揚光大。 不過,麻將可是傳承下來,且流傳到世界各地。 汪彤兒見到陳嬌嬌帶進來的一副自做撲克牌時,驚愕——表妹還會打撲克牌? 不要怪她吃驚,原因當然像她跟嬌嬌都是無事時玩手機,甚至電視都很少看的主,怎么可能接觸到撲克牌? 不由擔心的問道:“師娘,你會打牌嗎?” 切!陳嬌嬌驕傲地對著汪彤兒挑挑眉,心說:我爺爺你外公他老人家不摸牌,可是我的外公跟外婆最愛‘耍大牌’呀! 她以為汪彤兒不會,自鳴得意地說道:“嘿嘿,秦玉你不會,師娘教你?!?/br> 嘿!小樣的,咱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 想當初上大學時,在宿舍里也時常見到舍友沒事時玩玩‘跑得快’的。這東西一瞧就會,哪還用你教? 汪彤兒把小雪跟秀云喊道身邊來,表姐妹倆很快就把撲克牌的要領跟規則講解給她們聽。 “少爺,婢子能學會嗎?”秀云看著面前一摞子紙牌擔憂地問道。 汪彤兒忙寬慰她道:“沒事,你連字都學會認識了,還怕這區區紙牌?” “就是,我跟小雪一組,你跟秦玉一組,很好學的,你倆邊打邊學?!标悑蓩梢苍谝慌哉f道。 沒想到小雪跟秀云學得還真是快,等到晚飯過后,小雪竟然拉著小聰跟小敏打起撲克牌來,甚至站在一旁觀戰的許嬤嬤都學會了。 可見,不管什么年代的人,只要學會了打牌,這牌癮還是難戒的咯。 連續著下了兩日的雨,總算停了下來。 汪彤兒推窗便見晚霞滿天,霞光浩浩蕩蕩鋪在水面,漫天的彩云與海水匯聚一處,恍若渾然天成的彩畫,波瀾壯闊。 幸虧是坐船,要是乘坐的是馬車,下雨天道路定是坑坑洼洼難行。 古代的道路都是泥土路,晴天是灰塵滿面,下雨天道路難行。 另外坐船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夜里有張床可以睡覺。 馬車里即使裝飾得在舒適,它也是顛簸得人的骨頭都要散架。 汪彤兒是深有體會的,當初跟著謝玉珩去贛州公辦,可不就是一路上把她顛簸得夠嗆。 這倆天船依舊是順水而下,乘風而行,估計要三天半到的時間到達老壩鎮,比預期的要快半天。 將近傍晚時分,海面濃霧未散,遠處碼頭上的燈火在霧中變得如星光點點,看不大清楚,不過常年在海上航行的船夫是不會看岔眼的,估摸著快到渡口了,便令人減緩了速度,船上的雜役便忙了起來,落錨的落錨,收拾的收拾,倒是船上的小聰他們無聊地像看熱鬧似的站在甲板上看著遠處的渡口。 船只終在老壩鎮一渡口停了下來,船上的一個船老大跳上岸去,船便在他的指揮下拋錨,把腕粗的麻繩栓到碼頭邊上的石墩上。 “兒子,今晚就在船上再宿一夜,明早上岸?!鼻貙氄閷χ敉畠赫f道。 “好的,聽爹爹的?!蓖敉畠簩χ阋说c點頭,乖巧的答應道。 橫豎上岸也是要宿客棧的,還不如就待在船上宿一夜來得方便。 因老壩鎮渡口是江海交匯處,所以渡口還蠻大的,正巧還設在鎮上,所以四處都能看到成隊的車馬,掛著各種鏢局番號的招幌,還有客棧酒樓門口來來往往的馬車轎攆。 俗話說:千里相送終有一別。 第二天,天一亮,秦寶臻陪著汪彤兒跟華聞閣老倆口子 吃完早飯。 汪彤兒看著一直都是笑哈哈的便宜爹,本來胃口就很好的人,今兒早膳竟然沒胃口,只喝了小半碗粥,便興致缺缺的擱下筷子,悶悶不樂起來。 華聞閣也看出來秦寶臻的愁緒來,跟嬌嬌打了個眼色,悄悄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父子倆。 汪彤兒把一只蝦餅夾到秦寶臻的碗碟中,聲音溫婉地說道:“爹爹,吃只蝦餅?!?/br> “嗯,爹爹肚子飽了,吃不下去?!鼻貙氄檎f話的聲音竟然帶著股傷感。 “爹爹,兒子去京城會時常給您寫信,”汪彤兒看著便宜爹依依不舍的眼眸,只得給他畫大餅道:“爹爹,你放心,兒子有時間便會回來看望您的?!?/br> 這么遙遠的路程,又不是現代,高鐵或者私家車一兩日便能到達的。 再說,秦寶臻又不是汪彤兒的親生爹爹。 只是,汪彤兒跟他相處這么多日,對他也產生了nongnong的親情。 所謂不是父子勝似父子的親緣來。 她跟秦寶臻的父子關系怕是永遠的割棄不下······ 秦寶臻在汪彤兒畫大餅式的勸慰下,勉強再喝了半碗粥,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小硯跟小聰他們早把馬車從船上牽到岸邊上去了,行李都是船上的纖夫幫著搬上岸去,放到馬車里。 秦寶臻手牽著汪彤兒小心走過潮濕的甲板,早就站在岸上的小硯,此時竟然沒有上前去阻攔秦寶臻攙扶著汪彤兒的手。 --